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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云朝派軍去救人,趕到時就只有打掃戰場和收尸的份了。 霍云朝腦子一轉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太后坑了。 之前民間流傳的有關于霍云朝的好名聲,沒到幾天就直轉而下,將他說成了一個屠城暴君,于是民間有血性的百姓,漸漸匯合起來組成一支龐大的隊伍,打算去協助朝廷抵抗霍云朝這個亂臣賊子。 阮裴旭聽聞國內局勢突變,便分秦可安一些人馬去協助霍云朝,這頭一松動,東方玥直接率軍攻打阮裴旭,把他們逼退到凡城以外,又向商國擴寬,占了商國大半邊疆土。 阮裴旭不得已又調秦可安去鎮守目前還屬于大嘉國的商國土地,命李懷英率部分人馬回國內幫霍云朝。 而正陽這頭,蕭王作壁上觀,見霍云朝吃了如此大一個癟,搖了搖頭道:“還是年輕了,斗不過母后啊。” 三皇子卻疑惑:“皇奶奶召卿天良面談,是想問玉璽的去向嗎?如今老七快不行了,皇奶奶會支持誰?” 蕭王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沒回他這個話題,卻說到別的:“你小時候去你父王寢宮亂翻的事還記不記得?” 三皇子一愣,回想起當時,點點頭:“記得,還挨了頓板子。” 蕭王道:“為什么會挨板子?你看到了什么?” 三皇子想了想:“好像……好像是一幅畫兒?畫著一個女人……”三皇子猛然頓住,他記起來了,是個女人,而且……而且…… 蕭王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唇角勾起:“你再去看看那副畫吧,看了以后你就清楚你皇奶奶見卿天良是要干什么了。” 第99章 知我相思苦 24 ======================= 卿天良被寧蔻嚇了一回,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乘著馬車跟寧蔻回正陽了。 霍云朝安頓好受傷的百姓,補償被誤傷的人家,安排人手接管古北口,頒布新政后,便率軍直奔正陽。 轉眼七日過去。 寧公公帶卿天良進宮,正趕上朝廷下朝,皮少賢和李橘站道上看見了卿天良,卿天良垂著頭跟在寧蔻身后,披頭散發,整個人毫無生氣可言。 王寶相跟在他爹身后慢悠悠晃出來,此時卿天良剛隨寧蔻跨過拱門向太后宮里去。 王寶相走到皮少賢和李懷英身旁,見他二人一直盯著后宮方向發呆,便問:“看什么呢?” 皮少賢道:“看到阿良了。” “什么!阿良回來了?!”王寶相提高聲音,明顯很興奮,“哪兒呢,哪兒呢?” 李橘難得嚴肅了一回,扯了扯他,搖搖頭。 王寶相見下朝的官員們都在看他,還有他爹皺起的眉頭,忙收斂行為動作,裝模作樣地拱手假笑,悄聲問二人:“阿良去哪兒了?” 皮少賢道:“被寧公公帶走了。” 這下就連王寶相,也沉下眸子,一副擔憂神色。 寧公公是太后的人,太后有意爭奪皇位,她與蕭王跟霍小先生明爭暗斗,一個明面上與霍小先生對立,一個暗中扶持皇子垂簾聽政,太后這會兒不遠萬里把卿天良帶回來,目的肯定不簡單。 走在前方帶路的寧蔻,進宮后便摘了他那詭異的面具,露出一張蒼老卻嚴肅的臉,跟他的聲音嚴重違和。 習武之人聽覺向來靈敏,寧蔻停下步子笑了笑,道:“外面幾位可是公子舊友,需要去敘敘舊嗎?” 卿天良眸光微閃了一下,繼而垂下眼眸,將情緒掩埋地更深,勾了勾唇,滿不在乎道:“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有什么好敘舊的。” 寧蔻打量他:“奴才聽說他們跟您是兒時最好的玩伴。” “兒時?兒時我還跟圭厥太子稱兄道弟,如今也不耽誤我們成為敵人,都是成年人了,無利益牽扯的關系如何長久?更何況他們還算不上玩伴,充其量用得順手的狗腿罷了,這樣的狗腿我還有一大把,我當年混學堂的事公公聽聞過沒?” “未曾。”寧蔻道。 卿天良揚起下巴看他:“那公公可以去打聽一下,學院里有我打下的一片江山,那里的紈绔子弟,現在都還有人叫我老大。” 寧蔻恭敬行了一禮,再度啟動步子往前走,那等小兒科的事他并沒什么興趣去關注。 卿天良頭一次步入危險重重的棋局,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他軟肋太多,能耐太小,沒辦法保護重要的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少牽扯一個人就能多保一個人。 福禧宮是太后住的地方,一派簡約大氣的風格,院子里也沒什么花里胡哨的花,就兩顆松樹,四盆千年矮,兩盆萬年青,叫人打理得油光發亮,生機勃勃。 侍從們都十分講規矩,全程低著頭走路,只盯著自己腳下,沒有必要時連正眼瞧別人一下都不會。 壓抑。 卿天良走進這院子就感覺一陣壓抑,若是他生活在這里,他肯定會憋出病。 太后坐在正殿內等候多時,卿天良一進去就看到了。 寧蔻在門口便彎腰行了個禮,如同其他侍從一樣,垂頭頷首到太后跟前,跪下,磕頭,夾著音道:“奴才拜見太后,奴才辦事不利,還請太后責罰。” 董太后揮了揮手道了聲“免”,寧蔻起身,弓著身往后退了幾步,才帶著其他人離開。 殿內只剩下兩人。 沒能對霍云朝下手董太后確實失望,但壞了霍云朝名聲讓她扳回一局,她便不計較寧蔻的失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