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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不是棋子,那我就是人,我是人,那我就有感情有牽絆有軟肋有顧忌,你可以為達目的不惜犧牲任何人包括你自己,而我不行,我除了要守護自己,還想守護更多人。”卿天良胸腔起伏,看起來十分激動。 兩人公然在街頭吵了起來,卿天良率軍攻城時戴了面具,百姓不認得他,如今見這么一個好看的公子跟霍云朝公然叫板,不明所以的群眾紛紛替他捏了一把汗。 膽小的人聽一耳朵就走了,膽大的人冒死杵在原地看戲,后面又有新來的不明所以的人,見此情景,忍不住詢問:“這是誰?竟然敢怒聲呵斥小王爺?” 另一人說:“不知道,不過聽起來好像是小王爺要利用人家,拿人家軟肋威脅他,他不得已陪同在身側,大概是兩人鬧矛盾了,小王爺要殺他的家人,他便這幅態度。” “竟是這樣?”又有人感嘆,“這小王爺強取豪奪不說,還要殺人家全家,這也太心狠手辣了點吧?” “那可不,據說小王爺有龍陽之好,曾經還專門修建了一棟金屋,用來收藏這些美人,據說他已經收藏不少美人了,都是男的!”有“知情”人氏透露。 “哎喲喲……”感嘆世風日下的驚嘆聲從四面八方不斷響起。 卿天良聽得眉頭直跳,捏緊了拳頭,直到有人討論“霍云朝腿斷了,那事兒還能不能行”時,卿天良終于忍不住了,揚起拳頭沖向人群,被死士攔住。 卿天良一邊掙扎一邊怒罵:“我頂你,你這么臥龍鳳雛你媽知道嗎?你不去寫書真的浪費人才了,你現場聽你都能聽錯,你哪只耳朵聽見他要殺我家人巧取豪奪了?我們兩情相悅,此情天地可鑒,你把他說的那么難聽,簡直是在侮辱我!還金屋藏嬌許多人,他這樣可惡的人除了我誰還會要?你們道聽途說從不去考證,他從頭至尾就只喜歡我一個,你有本事弄清實情,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癡情佳話傳出去啊渾蛋,你造謠別人感情生活糜爛,你這是想拆散天下有情人,你要遭天打雷劈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卿天良揍不到人,便在掙扎中脫了鞋子,直直朝人群扔了過去。 眾人見卿天良發瘋似地怒罵,這下又拿鞋子丟人,當場驚慌了,大喊著:“打人了,打人了,官兵打人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場面頓時就亂了,死士忙著控制瞬間暴亂的人群,沒攔一會兒就攔不住了,只好收縮包圍圈,紛紛向卿天良靠攏,帶著人慢慢擠出繁華街道。 寧公公聽到消息,披上外衣走出客棧,便在客棧前看到了被控制住的少了一只鞋的卿天良,霍云朝不見了。 寧公公拱手:“公子可安好,暴民可有傷到您?” 卿天良笑了笑:“多謝公公掛念,我無事。” 寧公公又問:“小王爺呢?” 卿天良聳肩:“誰知道,可能回他府上了,也可能回軍營了。” 寧蔻端詳了卿天良半晌,有面具隔著,卿天良看不到他到底是什么神情,便只能任他打量。 末了,寧公公道:“公子是聰明人,是奴才大意了,太后下令讓奴才尋機會做掉小王爺,如今被小王爺逃走,是奴才的失誤,為了彌補這個失誤,今日沒看住小王爺的人,通通以死謝罪吧。” 話閉,剛剛還站在霍云朝周圍的幾個死士,幾乎是同時抽出佩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卿天良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噴了一側臉的血跡,他瞪圓了眼睛,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氣。 寧公公道:“那些暴民,多半是小王爺的同謀,去解決了。” 剩下的死士瞬間消失,卿天良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忙要去追,被寧公公按住肩膀壓在原地。 卿天良目眥欲裂:“那些都是無辜的百姓,那么多人,你想干什么?快叫他們回來!” 寧公公伸出手替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隨后捏著卿天良下巴,夾著音道:“若是公子聽話不動歪心思,原本就沒有這些事兒的,您看,多少人因為您沖動的行為而喪命,您難道一點也沒有覺得于心不忍嗎?” “什……明明是你……”卿天良被驚愕到了,他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寧公公搖頭:“萬事萬物都有因果,因是您種下的,奴才只是個果,您若老老實實看這場燈會,明日隨奴才一道走了,這里就依然是風平浪靜的,可您非要放走小王爺,閻王要小王爺今兒個死,您非要逆天改命,不就得付出更多的代價嗎?這都是因果吶。” 寧蔻手指用力,捏得卿天良張著嘴說不了話,只拿通紅的眼睛瞪著他,寧蔻滿意地看到里面的懊悔,松了手道:“今日是給公子提個醒,希望您隨奴才回宮的途中,別再魯莽行事了,來人,送公子回房休息。” 夜空下又閃現幾個死士,架著卿天良進了客棧。 霍云朝被況融推著往軍營里跑,那里是他們的大本營,就算寧蔻派人來追殺,他們也有能耐應付。 到了軍營,霍云朝忙部署,打算讓軍隊直接去從寧蔻手上搶人,卻聽一個屬下來報,說街口百姓正在遭到屠殺,問需不需要軍隊去處理。 霍云朝望著燈火通明的街道那邊,一錘案桌,怒道:“去救百姓。” 燈會是左業親自挨家挨戶敲門請人出來辦的,受邀的百姓都知道左業是霍云朝的手下,如今霍云朝把他們聚在了一個地方,而在他走后他們竟遭到了殺害,這個罪名便直接冠在了霍云朝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