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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養段時日吧,老夫盡量幫小王子早日治好。” 霍云朝道了謝,也不多說了。 他其實想找秋已己多要一點蒙汗藥的,這些天沒見到卿天良,他有些想念的緊,想看看人。 之前他找秋已己要過一次,秋已己說是藥三分毒,之前用藥用的猛,這人才剛完全清醒過來,又下藥,怕是會讓人患上臆癥。 霍云朝當即收了心思,不再提蒙汗藥一句,但是這會兒又忍不住了,他若是腿好點,還能趁卿天良睡著時去看看他,可他現在動不了,又不可能叫卿天良過來。 他糾結萬分,滿腹欲求不滿,無聲看著秋已己,意圖十分明顯:別的什么無害的藥有沒有?有就給點啊,他只想看看人。 秋已己不為所動,堅持自己的醫者道德底線,讓卿天良成功避開了變態一次。 拖拖拉拉的軍隊又走了大半個月,終于來到堯城。 如今的堯城繁華不可同日而語,儼然是一個小正陽的影子,當年的土城里里外外翻修了不少,看上去竟然莊嚴而大氣。 堯城外的一小片漠土,離城墻近的地方被種上了小樹苗,中間通往商國的官路兩旁,隔不遠就擺上兩三個攤子,很多做買賣的商人懶得多走路,直接在這里就把貨物賣了,看起來有把這條官路發展成貿易一條街的意思。 霍云朝已經不用每天都躺著了,腰部也越來越活泛,在秋已己的照顧下,腳還能慢慢自己移動一下兩下。 這會兒他看向繁華的堯城,心里多少有些滿意,管理這里的官員叫向均,是他當年在嘉德學院挖出來的人才,一直留在地方鍛煉,他在赤水南成立政權后才把人派到堯城的,如今果然是大有用途。 卿天良跳下了馬車,他天生好動愛熱鬧,看到這么繁華的街道,難免起了閑逛的心思,便隨便拖了一個士兵,兩人商商量量地往一旁走去。 霍云朝瞥見了,眉頭不自覺一皺,叫左業:“去問問他去哪兒。” 左業去了,沒說兩句話回來了,原滋原味地回霍云朝:“公子說‘要你管,躺你的去’。” 霍云朝:“……”慢慢捏緊拳頭,目光幽怨地看向那個已經開始左逛右逛的背影,以及背影旁邊的士兵。 士兵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脖子一涼,伸手摸了摸,打了個寒顫。 卿天良轉過頭問士兵,目光卻瞥向身后掀開窗簾的馬車,看到霍云朝望著這邊后,心情莫名一陣愉悅,驕傲道:“你們以前都是阮裴旭的手下,可知道阮老將軍埋在什么地方?” 士兵道:“軍中沒人不知,公子可是要去祭拜阮老將軍?” 卿天良點頭:“我是阮將軍的繼弟,于情于理都是應該去祭拜一下的,”卿天良瞥見有賣花兒的,又道,“邊疆祭拜有什么講究嗎?你看我該帶些什么東西去見阮老將軍?” 將士道:“按規矩雞鴨魚rou瓜果點心一樣也不能少。” 卿天良點了點頭,便指揮士兵去向商販拿了一支白菊,道:“現在沒條件,我們就不按規矩來了。” 士兵嘴角抽抽,低聲應道:“是。” 霍云朝一直盯著人看,看到士兵從商販手里買了一支白菊送給卿天良,眼睛都綠了,咬著腮幫道:“他這是做什么?故意的?想綠了我?” 左業實在心力交瘁,又要趕人走,又這么牽腸掛肚,沒見誰戀愛是這么談的,自己非給自己找苦吃,怪誰? 卿天良逛完街上小攤販,看到一個賣古董的店鋪,頓了頓,便抬步走了進去。 士兵忙跟上,霍云朝心里生氣,卻忍不住吩咐左業把馬車再往前趕一點,讓他看看他們在里面逛什么。 左業無奈只好牽著馬往前走。 卿天良在店鋪里逛花瓶,之前打碎了秦夫人的花瓶,他該還一個的。 可逛了一圈,他最后卻相中了一個玉石砌成的花盆,樣式好看,成色也好看,問了問老板多少錢。 老板伸出一只手五個指頭。 卿天良:“五十兩?” 老板搖頭:“五百兩。” “五百兩?!你坑爹呢!”卿天良當即就奓毛了。 老板搖頭擺手:“不不不,實誠的土城商人從不坑蒙拐騙,善良的買主都是上天賜予的恩典,土城商人永遠尊敬您。” 卿天良才不信,費三寸不爛之舌同人講價,最后以二百五十兩銀子成交,老板心里滴血,道:“買主有副黑肚子,不地道,上天賜的孽緣土城商人謝謝您嘞。” 卿天良笑了笑,往身上一摸……不對,他沒有錢。 剛剛買東西都是士兵給的錢,卿天良扭頭看士兵。 士兵腿發抖,哭喪著臉:“公子您就是把我賣了,也賣不到二百兩啊。” 卿天良嘴角抽抽,抬眼看去,霍云朝的馬車正穩穩當當停在外面。 他在內心嘆了一口氣,當初霍云朝說秦夫人的花瓶他想辦法的,所以這個花盆讓他出錢買,應當不過分吧? 卿天良想了一下,覺得不過分,于是抬腿走了過去。 霍云朝看見人朝自己走過來,心里雀躍了一下,忙放下簾子擺正臉色,假裝自己絲毫不在意卿天良。 可他馬車都已經跟了一路了,這番動作實在有點掩耳盜鈴,左業都看不下去。 卿天良走到馬車旁,敲了敲馬車壁:“我,打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