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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人理他,卿天良發狠撞馬車壁:“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好啊,你繼續冷落我吧,我讓你下次去陰曹地府來找我!” 沒一會兒,馬車停了,況融掀開簾子走進來,卿天良橫眉冷對:“有屁快放。” 況融點點頭,道了聲“得罪了”,手一晃,卿天良便覺自己頭暈目眩,一句王八蛋只來得及說出王八兩個字,人就昏了過去。 況融憋著氣退出馬車,對馬車下的秋已己道:“先生的迷魂藥果然有奇效。” 秋已己忙擺手:“不不,這是金錢的魅力,這藥是十倍的純度,通常我們只用百分之一來給病人麻醉,這么暴殄天物的用法,要不是你主子說多少錢任我喊,我還舍不得呢。” “那是那是,”況融頭腦黑線,“多謝先生慷慨。” 秋已己將如何照顧人,人什么時候會醒,中途要不要灌水喝等事宜交代了清楚,才回到霍云朝的馬車上。 端正坐了會兒,突然偏頭問霍云朝:“小王爺已經成親有兒子了嗎?那個洗兒子是殺了您兒子的意思嗎?年輕人的話術老夫我已經不是很跟得上潮流了。” 霍云朝耳朵慢慢紅了,卿天良那個嘴碎的。 “是殺了我兒子的意思。”霍云朝惡劣道。 秋已己聞言大驚失色:“看起來這么漂亮的小公子,心腸……心腸怎這般歹毒?” 第92章 知我相思苦 17 ======================= 秋已己以為卿天良心腸歹毒,霍云朝應當時刻防備著那人,結果沒一會兒,霍云朝就讓自己去后車,命況融把那個昏迷中的虎狼送來。 別看他斷了腿,還非得讓人睡在他身邊,偏著頭死命盯著,看夠了,才牽起人家的手覆在自己腹部,合眼小憩。 半夜況融進來喂水,霍云朝一個吻正落在卿天良指尖,眼底的晦澀還沒來得及收回,便古怪又瘆人地看向他。 況融端著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一會兒,霍云朝偏過頭,放開人家的手指,暗啞著聲道:“喂吧。” 況融憋著氣給卿天良喂水,喂完后一秒都不敢多停,立馬鉆了出去,見到左業才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用口型道:“下次你去送。” 左業搖頭:不去。 況融吱吱吱:去不去? 左業立刻上馬,輕聲道了句“趕路”,便率先往前尋張秀云去了,頭也不回。 況融,手漸漸握緊,卻無可奈何。 這一趟走了大半月,才到大嘉國邊境,在選擇往正陽方向走還是繞密江往赤水方向走時,卿天良正巧醒過來。 卿天良鐵青著臉,也不吼也不鬧了,看著進來搞服務的況融,冷聲道:“停著干什么?” 況融簡要說明了情況,卿天良聽后掀開窗簾看著外面郁郁蔥蔥的草原,再往另一邊掀開窗簾看了看奔流不息的密江,道:“沿密江方向走,我要去堯城。” 況融愣了一下,想了想便扭頭出了馬車。 秋已己不愧是神醫妙手,經過大半個月的用藥扎針,如今霍云朝坐起來已經沒有那么疼痛難忍了,且能夠控制住吃喝拉撒。 況融走到馬車旁,霍云朝與幾位主要負責人已經商量妥當,正讓左業去傳達率軍直下正陽的命令,見況融欲言又止,便偏頭問:“什么事?” 況融回:“公子說想去堯城看看。” 堯城,曾經大嘉國和商國的邊疆,當初他就是在那里向阮裴旭借的兵馬。 霍云朝點了點頭,對左業說:“下令,率軍繞密江去堯城。” 參與商議的眾人:“……” 小王爺,下次咱們跳過反鎖流程直接問卿公子的意見成嗎?大家都趕時間呢。 大軍再次出發,浩浩蕩蕩一往無前,路過大嘉國境內城池時,百姓們都跑出來歡呼,這是打了勝仗歸來的軍隊,是他們的英雄。 左業和況融騎在馬上,威風稟稟地接受百姓們的崇拜,卿天良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便興致缺缺地縮回馬車內。 他本來也該像將士們一樣驕傲,騎在馬上抬頭挺胸地接受百姓們的愛戴,可他現在被霍云朝莫名其妙冷落,已經再難有心情自豪。 他仰頭躺下,睜眼看著馬車頂,馬車搖搖晃晃,沒一會兒困意襲來,眼睛眨了兩下,便慢慢睡去。 霍云朝問況融卿天良如何,況融道:“睡著了。” 霍云朝無奈彎起嘴角,缺心眼的玩意兒,竟還睡得著,他看著自己的腿問秋已己:“這傷大概要養多久才能好?” 秋已己翻白眼:“若是聽話的,安安分分待在房里躺著修養的,傷筋動骨也就一百天,像您這樣的,那老夫就不確定了。” “可我感覺好了很多,有些部位甚至已經恢復了知覺。” 秋已己沒吭聲,他的針又不是白扎的,有些部位恢復知覺也是正常,只是從他大半個月觀察下來,才發現霍云朝跟卿天良關系不一般,在他旁敲側擊找左業套話后才弄明白,霍云朝“死兒子”指的竟然是那檔子事,他當場被驚掉了下巴。 此后再聽到“有些部位已經恢復知覺”這種話,他下意識會選擇保持沉默,當初應霍云朝的要求,先治好他失禁的毛病,所以一直在往這方面努力,他原本是想讓患者找回想拉屎拉尿的正常知覺,可誰知患者乃臥龍鳳雛之輩,實在令他這個心思純潔的大夫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