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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冷靜,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你們不是要逃命嗎?不是要回大嘉國嗎?我現在是太子跟前紅人,有點關系和門路,我能送你回去。”段春山道,希望卿天良看在自己有用的份上,能夠別在這個時候跟他計較。 “哼,哪怕今日葬生圭厥,我也要殺了你。”卿天良并沒有被他的說辭觸動,他現在只想將眼前這人千刀萬剮。 剛剛一看見段春山時,他就要動手的,是被鞏清明拉住了,鞏清明讓他別暴露了覃熙和段律,現在安全了,他又怎么可能還繼續保持理智? 眼見這人勸不動,段春山只好咬咬牙,道:“我也不是非要幫你,來接應你的人里還有一部分是我的人,我把你再送給東方玥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我不想這么做!”見卿天良準備揮劍,段春山忙喊道,“你縱然可以選擇以命搏命,可我一條小命不值什么,你若是因為我死了,遠在板城坡的霍小王爺,可沒你這么看得開。” 簡言之,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若卿天良執意要殺他,那他為了自保自然會選擇出賣卿天良。 而卿天良,則被他一句“霍云朝沒你這么看得開”而觸動,動了動唇,最終放下了劍。 段春山見狀,松了一口氣,道:“我此次行動,已經背叛了太子,也沒有活路可言了,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律兒,不能……不能讓他就這么死在圭厥。” 覃熙帶段律逃命,恰逢霍云朝要進攻凡城,大戰在即,各城禁閉城門嚴陣以待,他和段律沒辦法再出城,只好想先填飽肚子再說。 段春山在圭厥的生意剛有起色就遇到這種事,覃熙帶段律又正好乞討到段記酒樓,幾句話一扯,覃熙和段記掌柜混熟了,覃熙又出了幾個點子,讓段記酒樓起死回生,掌柜與他交了心,便提起自己的老板,這一來二去竟然打聽到了段春山的行蹤。 段律聽說是段春山,嚷嚷著要見爹爹,掌柜也不知真假,又礙于秦可安幫了他,于是寫了封信給段春山,原本以為段春山不會理,結果段春山不僅理了,人還親自來了。 這一來,見到段律,父子相認,場面一度感動世人,可誰也不知道,當初段律是段春山同意送人的。 段春山在圭厥經歷了很多事,最讓他后悔的就是段冪兒和段律的事,如今找到段律,他只想把人安排好。 覃熙說要去救卿天良,段春山看見了如今的局勢,便說要幫忙,他希望能夠以這次的恩情,讓卿天良同意帶段律回大嘉國,并且看在卿順茶的面子上,保段律一生無憂。 是不是第一大商戶,如今的段春山已經不看重了,他只希望留住段家唯一的血脈,不讓段家香火絕于人世就行。 可笑他不惜違背良心壞事做絕也要去追求的東西,不過一載竟然就成了“不值一提”,他當初要是知道現在自己會這般無能為力,說什么都不會幫東方玥做事,也不會害卿順茶。 只怪東方玥太會說,怪他太想在卿順茶面前找到一個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了。 “我只求你,帶律兒回大嘉國,保他一生無憂,我知道你恨我,”段春山懇求地看著他,“但律兒不只是我的孩子,他還是小茶的孩子,看在小茶的份上……” “你閉嘴!”卿天良怒吼一聲,“再說我就砍了你。” 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聲音你都會覺得煩躁異常,卿天良知道自己暫時不能動段春山后,整個人就暴躁得不像樣子,跟段春山在一個空間簡直都能讓他窒息。 覃熙等他們處理好了私人恩怨,才上前說道:“時間不等人,若是二位商定好了,我們就馬上啟程吧,早日行動也好早日脫身。” 鞏清明點了點頭,拖著卿天良就開始用覃熙帶來的材料易容,把人完完全全變成另一個人后,才隨他們一同假扮成商隊,從西北小城一路運送貨物去藁城方向。 運的是火藥,又是段春山親自帶隊,各城池便查的比較松,讓一行人過了。 第90章 知我相思苦 15 ======================= 段春山把貨運到圭厥南方,又一一分發給各處軍營,途中便悄無聲息地把卿天良等人送走了。 卿天良因為沒殺成段春山還承了他的情,一路上心情郁悶,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段律也是才知道自己母親死去的真相,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整個人怏怏的,沒多久就病了。 卿天良進入安全區域后,打算安排覃熙送段律去義城別院,突然想起別院好像被賣了,霍云朝還沒告訴他段冪兒新的落腳處。 左思右想,便讓覃熙帶人去匋遠——卿天良洗劫霸老虎的那個繁華小城,讓覃熙去尋一個叫王青的老郎中,給小公子看病,等他安排好事宜了再派人接他們。 覃熙領命后便與卿天良分道揚鑣,從商國邊疆那邊繞行,那邊離匋遠的距離要近一些。 卿天良跟鞏清明快馬加鞭趕到板城坡,回到之前下榻的府上,最先見到秦可安。 看見卿天良,秦可安先是一喜,上前兩步抓著人好好查看了一番,才怒其不爭道:“撤退你都能跑錯方向,我怎么教出你這么個蠢貨的?” 卿天良訕訕,知道秦可安是擔心他,承了他的罵,問:“你們什么時候到這兒的?阮裴旭還好嗎?” “我們都沒事,最多受個皮外傷,不過……”秦可安看著他,情緒從最初的喜悅變成擔憂,“小王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