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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朝被抬回板城坡,經由軍醫緊急救治,人已經轉危為安,但尚在昏迷,也不知什么時候能醒。 阮裴旭臨時擔任主將,一封信傳到正陽,告訴蕭王霍云朝情況不好,希望他能派宮內太醫來救治。 蕭王拿著信看,沉思半晌,問霍瑩:“腿斷了,你說我是救還是不救?” 霍瑩如今依舊跟在蕭王左右,同之前對皇位的野心勃勃相比,他現在對那個位置已經不是那么火熱了,他知道,蕭王永遠不會把位置給他,同樣也不會給宮里那倆稚子。 蕭王在等,等那個大嘉國人人都看好的青年才俊光榮回歸,那是父皇生前最器重的人,也是蕭王有意在考驗的人,等他經過考驗后回到正陽,再堂堂正正將皇位交給他。 不得不說,霍云朝真的很優秀,大嘉國與圭厥對峙多年都沒能爭到北疆的牧場,他一去,就帶兵打入了圭厥內部,這換成別人都不可能辦得到。 如果蕭王等人內定由霍云朝接手大嘉國,霍瑩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一爭,哪怕是斷了腿的霍云朝。 “自然是救,他是個人才,不救可惜。”霍瑩恭敬回到。 蕭王原本側著頭,聽聞他的話,便轉過頭來,饒有興趣地問:“你怎么不落井下石?那可是要與你爭皇位的人,你就不怕治好了他你以后斗不贏?” 蕭王的話霍瑩根本沒放心上,依舊恭敬道:“皇叔別挑撥離間了,他如今是大嘉國的大功臣,至少在他為國家拼死拼活之際,我們不該在后面搞小動作,那是小人行徑。” “喲呵,如此大度?”蕭王咧嘴一笑,盯著霍瑩道,“別啊,陰險一點嘛,不然這宮斗怎么玩下去?你見哪國皇位易主時沒有流血,這么讓賢真的好嗎?” 霍瑩無語至極,看熱鬧不嫌事大說的就是蕭王這種人,霍瑩是看明白了,跟霍玉恒混的時候,他說什么都不能真的信,不然會被坑得底褲都不剩。 “皇叔還是快派人去吧,從大嘉國到板城坡路途遙遠,耽擱了,能治好的拖成了治不好,到時候整個大嘉國的人都會怪您。”霍瑩勸到,希望蕭王別再拿他尋開心。 霍玉恒笑了笑,搖著頭嘆氣:“你這性子跟之前相比可轉變了不少,之前還熱血澎湃地去抄了慶北王府,我還以為你經過大起大落后,發誓要把曾經欺負你的人都踩在腳下,成為一個jian詐的反派。” “……”霍瑩黑線,“叔,咱少看點話本行嗎?” 蕭王仰頭笑出聲,再看霍瑩,道:“你也別總是意難平,比起宮里那兩個,你父皇對你還是很有愛心的。” 霍瑩沒搭話,父皇和母妃是他現在乃至以后都不愿再提及的人,沒什么好說的。 見霍瑩沉默,蕭王也就沒再打趣他,吩咐人去將宮里頂尖的幾位太醫請來,他親自說服人去板城坡。 只是他沒想到,攔住他的會是董太后。 董太后聽聞霍云朝腿斷的消息,先是可惜,隨后計上心頭,若是霍云朝腿斷了,那他就不可能再有那等能力爭皇位,這個位置給老七也不是不可能。 內心幾經搏斗,最終還是下令控制了太醫,更是管控了宮內眾多珍貴藥材,不讓人擅自使用。 蕭王再怎么樣,也不想公然反對自己的嫡親老母,只能好言相勸,這一來二去就拖延了不少時間。 卿天良跟鞏清明到了圭厥西北邊城,再過去就是別的小國家了,實在跑不動了,卿天良提議,不如就賭一把,魚目混珠往回跑吧。 最初撤退時,卿天良被圭厥兵圍困過,后來逃走了,東方玥得知后便畫了肖像讓抓人,又知道鞏清明擅長易容,便讓人見到可疑的都抓,寧可抓錯,不要放過。 且說逃亡在外,鞏清明沒有工具材料,也做不好天衣無縫的臉皮,就是戴了面具也很容易被識破。 往回走,被抓的可能不是一般的大,對方又追得緊,他們也不是很有機會魚目混珠。 就在左右為難時,他們遇到了覃熙。 覃熙幾乎是追了大半個圭厥才追上他們,蕭王分布下來的眼線能用的已經不多了,有人說在西北方向看到圭厥兵在追殺丞相之子,問要不要救。 覃熙拿到了信,左思右想后,便說去救。 他沒有向蕭王請示,但丞相是大嘉國的肱股之臣,一生為大嘉國百姓辦了不少好事,他的兒子出事,于情于理他們也應當搭救一把。 做了決定,覃熙便帶人馬一路追蹤,希望能將卿天良救下來。 此次跟隨覃熙來的,除了覃熙的手下,還有段律,段春山。 一行人走到了覃熙臨時下榻的地方,忍了一路的卿天良終于沒忍住,上前一步抽出覃熙的佩劍,二話不說就朝段春山砍去。 段春山忙躲在覃熙身后,慌張道:“阿良,阿良!你……你這是干什么?” 卿天良沉著臉,眼中怒火中燒,冷聲道:“姑姑死時的真相我都知道了,我要為她報仇。” 段春山臉色突變,卿天良知道了?怎么可能?他怎么會知道? 見他一臉不可置信,卿天良眼中憤怒更深:“你當真以為你能瞞天過海?杏紅jiejie親眼看見你勒死了姑姑,阿朝找人驗了遺體,我什么都知道了,殺妻賣.國的罪證,你要什么我有什么!” 段春山聽他說完就相信他確實知道真相了,可這會兒能怎么辦?他已經上了覃熙的船,又不能轉頭去讓圭厥人抓卿天良,若是被東方玥知道他背叛了他,肯定會被活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