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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話!他卿天良什么時候掛他脖子上了?那是掐脖子,掐!為了反抗惡霸的壓迫,敢于用自己雙手終結(jié)抄書命運而做的斗爭,懂不懂? 卿天良沒好氣地撇開臉,不想看他。 “不想看我,還是心虛不敢看我?”霍云朝嘲諷地笑了一聲,冷冷地問。 那當(dāng)然是不想見的!但是卿天良沒膽子說,因為每次霍云朝露出這種陰森森的表情時,他都要吃苦頭。 他立馬搖頭,道:“沒有的事,我怎么會不愿意見先生呢,我想先生還來不及,日日夜夜?fàn)繏熘壬拖壬贾玫淖鳂I(yè)……先生這下來得正好,解了我的相思之苦,先生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我都想弄些水果把您供奉起來呢。”還要再插三炷香,立一塊刻有“惡臭先生”的牌匾! “哦,相思之苦?”霍云朝似笑非笑地念叨著這幾個字。 卿天良這會兒說的話都是臨時發(fā)揮的,說完他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么,聽到霍云朝沒頭沒尾地念了這么一句,他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問了一句:“什么相思之苦?” 霍云朝瞬間冷臉,面無表情地站直身,說:“把行李收拾一下現(xiàn)在跟我回去,半炷香時間沒弄好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如果逃走,被抓住的后果會更嚴(yán)重。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情之前好好考慮清楚,聽明白了嗎?” 卿天良好氣!他堂堂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绔子弟頭頭,竟然要被一個教書的這樣威脅。 這口氣!他還得忍! 還!得!忍! 因為他,打!不!過! “聽明白了……”卿天良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一聲。 霍云朝退了半步,卿天良?xì)鈩輿皼暗卣酒鹕恚U不講理地扭頭就走,走時還用肩膀撞了一下霍云朝,歉都沒道。 誰叫你站這么近的,活該! 半炷香后。 “會走路嗎?”前方騎馬的男人回頭問。 “會……” “那還磨蹭什么?還不快點跟上。” “……”卿天良默默舉起拳頭,造反的想法正在實施的邊緣徘徊不定。 靠!霍云朝那貨騎馬,他走路,他還嫌他走的慢?! 他是人嗎?他那做的是人事嗎! 霍云朝漫不經(jīng)心地往后一瞥,憤怒的卿天良立馬放下拳頭,秒變可憐兮兮臉,乖巧地看著他。 霍云朝彎了彎嘴角:“我說了只有這一匹馬,也給了你選擇的機會,當(dāng)然,我可以再讓你重新選擇一次,同乘,還是你走路?” 卿天良來時騎的那匹馬出去找母馬約會了,霍云朝等不起,也不讓卿天良等,所以只有一匹馬。至于段百山莊為什么連一匹多余的馬都找不出來,那就不知道了。 卿天良看了看日頭,又想了想漫漫回家路,決定還是不逞強了。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點想掙扎一下:“就不能我騎馬,你走路?” 霍云朝歪了一下頭,露出一個“你是傻子嗎”的表情,然后默默拿出鞭子就要往馬屁股上抽。 卿天良一把抓住馬韁,討好道:“先生,請讓我同乘吧,拜托了。” 太陽當(dāng)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草草草,和死對頭同騎的世界真的是cao蛋了…… 卿天良不舒服地扭了扭肩膀,后背不小心蹭到了霍云朝的胸膛,嚇得他又立馬直起腰桿,上半身死命往前傾。 該死的霍云朝,就沒說同乘……是這么個同乘法! “那個……”卿天良糾結(jié)著開口,“就不能讓我坐后面嗎?” “你想牽著韁繩?” 言下之意,他要想坐后面,就要拿韁繩,也就是像霍云朝把他困在胸前那樣,換他把霍云朝困胸前。 卿天良想象了一下那畫面,整個人就覺得一陣惡寒。 “你坐前面拿韁繩,我坐后面抓著你不就行了,你怎么當(dāng)了教書先生,腦子反而蠢起來了?”卿天良實在沒忍住,把心里憋了好久的怨氣釋放了那么一小點點。 想他和霍云朝對著干了這么多年,積累的怨念本就不少,能忍到這個時候才抱怨一小點點,已經(jīng)很好了好嗎! 要不是他打不贏霍云朝,他決計在霍云朝說出打斷他腿的那一秒就會溜。 不過他說完話后就有點后悔了,萬一霍云朝因為“自己蠢,被人指出來了”這個原因而遷怒他,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這也太不劃算了! 想到此,卿天良偷偷瞄了一眼霍云朝。 霍云朝一如既往地繃著臉,看也沒看他,就在卿天良以為霍云朝不會計較時,霍云朝卻是大手一揚,往后揮了一鞭子。 馬受痛,前蹄一揚,飛奔起來。 卿天良沒穩(wěn)住,隨著馬前進的勢頭,身體重重地砸進了霍云朝的懷里,隨著馬越跑越快,他再也沒能離開霍云朝的胸膛。 卿天良被風(fēng)吹得臉疼,便無心再糾結(jié)位置問題了。 他沒吃早飯胃有點難受,默默地?fù)Q了個舒服的姿勢,自暴自棄地靠在霍云朝懷里,聽著霍云朝胸膛傳來的沉穩(wěn)心跳聲,以及感受著這馬因防震感差到極致帶來的令人作嘔的顛簸感。 第3章 秋風(fēng)清秋月明 03 ========================= 日頭漸偏西。 行了一天的路,到傍晚時分,他們終于在一處小城鎮(zhèn)落腳,選了當(dāng)?shù)刈畲蟮木茦牵艘婚g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