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心動 第48節
梁殊擇坐會圓桌上后, 也倒了酒喝。 周梵一邊和那個女生聊一食堂新開的奶茶店, 一邊時不時掃他幾眼,估摸著他大概也喝了挺多, 應該不比祁遂少。 聚餐結束是在二十分鐘后。 祁遂喝得酩酊大醉。 那個男生見祁遂是真喝醉了,便說:“我們還得送他回宿舍。” 女生問:“誰送啊?” 最后,因著那個男生和祁遂是朋友, 便由他送回去。 “別碰我, 我還能喝——”男生將祁遂扯起來, 往宿舍的方向抗。 祁遂是真喝醉了, 說起話來也口不擇言。 他暈著雙眼, 掃一眼在場人, 忽然又看向周梵:“學妹, 你送我回宿舍吧。” 話音剛落,梁殊擇吐出幾個字:“清醒點。” 男生將祁遂扛走,用手臂駕著他。 周梵和梁殊擇,以及那個女生走在他們后頭。 祁遂發酒瘋,倒著走到周梵身邊,問她一些生活方面的問題,梁殊擇總是說一個字或是兩個字,將話題擋回去。 周梵知道祁遂是喝醉了,也沒怎么搭理他。 過一會,祁遂又倒著走到周梵身邊:“那學妹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這是梁殊擇這晚唯一一次沒將話題擋回去。 旁邊那個女生也笑瞇瞇地起哄:“別說,我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 周梵難得面薄,搖下頭,說現在還沒有。 梁殊擇閑散掃她一眼。 周梵直視前方走路,只是回答這個問題時摸了下鼻梁。 將祁遂送回宿舍,那個男生和女生也依次回了宿舍,只有周梵和梁殊擇住的宿舍比較遠。 因著剛才梁殊擇時不時得幫助那個男生將祁遂帶回宿舍,所以他走在前面,周梵稍稍落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走著。 周梵目送那個女生回了宿舍,看著梁殊擇走在她前面。 她沖梁殊擇喊一句:“你走太快了,等一下我。” 梁殊擇前面是昏黃的路燈,路燈旁有小小的飛蛾亂撲。聞言,他停頓等周梵。 周梵走到他身邊,說:“其實剛剛你也喝了挺多酒吧。” 梁殊擇嗯一聲:“不多。” 周梵湊近看梁殊擇,嘴唇動了動:“不多嗎?我看看。” 梁殊擇滾下喉嚨,細長又分明的手指撥開周梵:“不準看。” “哦。”周梵應了聲,就依言不看了。 梁殊擇散漫扯唇:“注意留意論壇的道歉。” 周梵:“嗯,我會注意的。”說完,她掃一眼梁殊擇:“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么?”梁殊擇說。 “你高考前一天做了什么?”周梵掃他一眼。 梁殊擇稍微頓了下,“再問得具體點?” 周梵:“我剛剛在看學長學姐畢業晚會的時候,忽然想到你高考前一天,你們高三教學樓不是在撕書嗎?班主任那個時候讓我去高三教學樓那邊拿資料,我正好經過你們樓底下。” 梁殊擇噢了一聲:“挺巧。” “是有點巧。”周梵說,“那你也撕書了嗎?” “太傻了,”梁殊擇嘴欠一句:“我看著他們撕書。” “哦,你沒撕。”周梵笑了下,“我還以為你也撕了呢,我剛剛還在想,你撕掉的書有沒有飄過我頭頂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就站樓底下了。” 梁殊擇睨她一眼,疏懶扯個笑,伸手,手也很欠,揉下周梵頭發。 “那現在補回來?” 周梵往前走幾步,被路燈照著,邊往前走邊整理被他扯亂的頭發:“我又沒說要補回來。” 梁殊擇:“那你下次早點說,”他哼一聲笑:“我以為你這意思是要補回來。” “沒,”周梵說,忽然又換了個話題,“上次我聽周峪嘉說,遂南一中的校服都換版本了,我那一屆校服是最后一屆白藍配色的。新校服好難看。” 談及校服話題,梁殊擇表情沒之前閑散放松,問:“你校服還在?” “在啊,一直在,”周梵說,“因為畢業那會大家都在校服上簽名,我留著做個紀念。但一直沒拿出來,就擱柜子里放著。” 梁殊擇表情閑松點:“簽什么名。” “就簽名字,”周梵笑,“現在想起來有點傻,以前那會不覺得傻。” 梁殊擇睥她一眼:“不傻。” 周梵彎唇笑了下。 很快到了周梵宿舍樓下,她指了下宿舍:“那我上樓了。” 梁殊擇嗯一聲,待周梵走了好幾步,他又忽然叫住她:“周梵。” 周梵被梁殊擇叫住,腳步頓了下,回頭:“怎么了。” 梁殊擇雙眸漆黑,說:“晚安。” 周梵說了聲好,往宿舍方向走。 走到宿舍二樓,她抬眼看宿舍樓底下,梁殊擇已經朝著他宿舍樓的方向走了。 周梵又抹下碎發,輕輕咳嗽一聲,推門進入宿舍。 徐霧和鄭煙煙不在,李清銘沖上來抱著周梵:“你快看論壇,徐霧已經道歉了。” 周梵接過李清銘拿過來的手機,隨便翻了下,看這道歉倒也有幾分誠懇,便將手機還給李清銘。 李清銘說:“她承認了,那兩張圖片是她ps的,是拿你和那個老師各自的照片合成的。” 周梵去衛生間洗臉,洗掉臉上和心里的燥熱。 “真不知道她怎么變這樣。” 李清銘頓了下,說:“我覺得是程子今和她分手的事,影響到她判斷了。” 周梵洗完臉從衛生間出來:“一個兩個的,都著了程子今的道。” 李清銘隨手扯下床鋪上掛著的一條毛巾,捂住臉:“誰知道呢,反正我又沒明著喜歡程子今,而且她和程子今談戀愛那會,我還沒喜歡程子今。我是到后面才喜歡上他的。” 周梵問:“什么時候?” 李清銘睨周梵一眼:“喜歡上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有具體的時刻,可能就某一個crush時刻。你懂嗎?” 周梵不懂,搖下頭,還不是特別明白:“不懂。” 李清銘:“你以后就懂了。” 周梵跳過這個話題:“期末得交個新聞采訪作業,我們倆一組,你想拍什么?” 李清銘手撐下巴:“我都行,最近沒什么特別想拍的——你呢。” 周梵坐到椅子上,看李清銘:“要不我們做個采訪西京大學校內學生的?我還沒做過這個題材的,我們弄得青春朝氣點。” “行啊。”李清銘是一貫的劃水大王。 周一上課,沒人再在私底下議論周梵,西京大學論壇里,徐霧已經道歉澄清。 從那以后,徐霧也很少來上課了,鄭煙煙倒是節節課都到,但以往都是她和徐霧走在一起,現在她獨來獨往的,也有人問她,徐霧怎么很少來上課了。 那時周梵正好聽到,但鄭煙煙也沒很詳細地說,只是四兩撥千斤地撥過去了。 李清銘問周梵:“我昨天看到徐霧了,我和小雨去逛街時看到的。” 小雨是李清銘打游戲認識的朋友,周梵和小雨不是很熟。 “我看到她在商場的衛生間抽煙,”李清銘說,“抽完煙之后,你猜我還看到什么了。” 周梵總是很容易被李清銘吊住胃口:“什么。” 李清銘說:“她和一個男生在衛生間外面親嘴。” 周梵抬下眼:“真的?” “真的,我不是詆毀她哦!”李清銘說,“我總覺得她和程子今分手以后,就很不對勁了。” 下課,周梵和李清銘走出教室,周梵沒再說話了。 周六,周梵和李清銘聯系好西京大學六位很優秀的學生,分批次采訪他們。 兩天時間,周梵和李清銘累得不行,終于采訪好了五位。 但還有一位學姐放了她們鴿子。 學姐說,她這周末得去做個臨時的演講,下周一定有時間。 為著學姐這句保證,西京大學里也沒什么比她更適合的人選,周梵和李清銘便又等了一周。 她們向學姐解釋了下,因為老師將期末時間弄錯了,這次期末新聞采訪考題幾乎是壓著點出的。采訪加上后期的時間,緊張得很。 那時學姐很正式地答應了。 這一周周梵將已經采訪好的五個人視頻剪了出來。 只是下一周,學姐又鴿了一次。 周梵那時收到學姐信息時,看著手機屏幕凝神好一會,整個人都呆住。 她給學姐打字:【真沒時間嗎?抽空點時間也可以的。】 學姐:【我現在已經不在西京市了。】 李清銘要被氣死了,周梵攔住她,讓李清銘別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