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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顯然令祁青暮聯想到了阿姐說的話, 她說, 她有自己的人生計劃。 “她需要的是安全。”祁青暮啞著嗓子說。 顧嶼點了點頭, 并不否認, “可她想要的是自由。” 從可以開始戶外治療, 不管是何燕還是祁若茗本人都三番五次表明外面的世界對她的吸引力是極大的,或許她真的痊愈了,并幻想出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可能是一個朦朧的概括,也有可能是身邊的一些細致瑣碎的小事。 她在心里為自己制定好了未來的計劃,而這個計劃里,站在角落里默默看著弟弟成家立業才是她最大的心愿。 “你確定她想要融入我們的生活嗎?”顧嶼問出來的時候,祁青暮正在發呆。 發呆過后,他滿目茫然地搖頭。 他不確定。 以前祁青暮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保護阿姐,大約想到治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從未想過痊愈后阿姐應該過怎樣的生活。 現在再想的話,姐弟倆的想法還真的出現了無傷大雅的分歧。 沉吟片刻,顧嶼道:“你敢試一試嗎?” 祁青暮:“什么?” 顧嶼:“問你jiejie想不想出庭指證齊梅。” 祁青暮臉色一白,“這是什么意思?” 顧嶼斜睨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道:“剛才你發呆的時候白杰給我發了條短信,我只看到了彈窗上的一點內容,貌似……沒那么順利。” 祁青暮連忙拿起他的手機,用自己的指紋打開,然后看見了白杰發過來的短信。 ——出了點意外,證據不足,且齊梅在反咬其他幾個人。目前有人想要明哲保身,不再管這些事。我這邊會繼續收集證據,可能考慮二次開庭。 他應該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祁青暮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發到了顧嶼的手機上。 神情漸漸凝重,祁青暮抿著唇,半晌才道:“最有利的人證就是我阿姐。” “你再考慮考慮。” 祁青暮轉頭看向他,“你不是說不想讓我和我阿姐參與進來嗎?” 顧嶼:“那是之前,知道白杰在打你jiejie的主意,我差點跟他打起來。” 想象了一下顧嶼沖動打人的場面,祁青暮清了清嗓子,道:“那現在跟之前有什么區別?” 顧嶼挑眉:“兩次對你jiejie的觀察,讓我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祁青暮:“舉個例子?” 顧嶼:“你jiejie很堅強……” “比你還要堅強。” . 這邊二審的時間還沒確定,姜家那邊再次上訴。 明明是兩個案件,卻硬生生湊到了一起去,忙完這邊忙那邊。 但是因為上訴理由不充分,所以被法院駁回。 這個結果就如同在告訴所有期待這個案件結果的人:白宗耀的牢飯吃定了。 這期間,白宗耀的妻子和大兒子都來找過顧嶼,有兩次祁青暮在家,趕上了他們在打親情牌。姜如燕大概是不管不顧了,直接跪在地上求顧嶼;而白天擎則是一身傲骨,與其說他是來求顧嶼的,倒不如說是在跟顧嶼打商量。 好處自然是很多,白天擎甚至提到了白氏下一任董事長投票選決的事,他表示如果顧嶼愿意放過白宗耀,他就會全面支持顧嶼,把白杰擠掉,讓他能夠在白真蓉隱退后繼位。 在一旁聽著的祁青暮只覺得白家人的腦回路真的都是一樣的…… 權利,金錢,名聲…… 兜兜轉轉就這三種類型。 對于權利的誘惑,顧嶼只是嗤笑一聲,反問他:“你以為我為什么學地質?” 白天擎顯然不理解為什么這些學術類的職業跟擺在面前的金山銀山,顧嶼會選擇前者。 少奮斗幾年難道不好嗎? 他只來了這一次,吃癟之后再也沒來過,倒是他的母親又來了幾次,后面還帶來了小兒子白天闊,那個囂張頑劣的孩子一改往日的模樣,哭紅了眼管顧嶼叫哥哥。 要說這里面沒有人教他?祁青暮可不信。 顧嶼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把這母子倆趕了出去,并表示以后他們再來,自己就報警。 之后姜如燕果真沒再來,與此同時也從白杰那里聽說,姜氏在媒體前表示不會放棄上訴。 如果他們不放棄,這真的是一個持久戰。 祁青暮很在乎顧嶼的情緒,每一次聽到相關消息都要哄他好久,后來才發現他根本不在乎,但是對自己安撫卻樂在其中…… 頓時,他就明白了當初阿姐看自己好像也是這種感覺。 關于出庭作證這件事,祁青暮也是認真考慮了許久,最終他決定由何燕將這件事告訴祁若茗。 一是想要驗證一下祁若茗是不是不在自己面前也能表現的如此淡然,二就是希望通過何燕詢問來知曉她真正的想法。 將事情原委仔仔細細地跟何燕說完,大約過了一周左右,那邊有消息了。 何燕:雖然我還是很擔心,但是你jiejie很激動,她想要出庭作證。 祁青暮看見這句話,心中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何燕簡述了幾個她和祁若茗對話時的細節。 何燕:聽見齊梅的名字她沒什么反應,聽說能將他們送進牢里,倒是很激動 。見她狀態不錯,我也試探性地詢問起她過去的經歷,她把能記得的時間線都講了出來,甚至還有幾個偏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