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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糕了, 他不會安慰人,尤其是祁若茗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人。 “你不用安慰我。” 顧嶼:“這不是安穩,我就是這么想的。” 祁若茗定定地看著他半晌,突然笑出了聲。 “有你陪著小暮,我就放心了。” 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里透出深不見底的慈愛,顧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點了一下頭。 祁青暮回來的時候,顧嶼正在喝果茶。 其實他不怎么喜歡喝這些酸酸甜甜的飲品,但是今天他喝了好幾杯,祁青暮又往壺里添了水加了糖漿,然后放在小電爐上煮開。 “你要是愛喝,我們回家之后也買點水果煮著喝。”祁青暮看壺里的水果都是一些常見的,糖漿也是普通的楓糖漿,并不難買。 顧嶼在他坐下后立刻站起來。 “我去衛生間。” 祁青暮:…… 他匆匆離開,背影竟能看出些許狼狽,祁青暮收回視線,了然地看向阿姐。 “阿姐,你是不是說什么話逗他了。” “我沒有逗他,我只是說,希望他可以一直陪著你,我很放心。”祁若茗笑起來,“他臉皮薄,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祁青暮好奇:“你想象中的他是什么樣的?” 祁若茗認真思考了片刻,道:“是那種很霸道的,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擔心,他會給你帶來安全感……” 她的詞匯量比較少,反復說了幾次都沒能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但祁青暮卻能理解她的意思。 “我明白,阿姐。”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確實是你想的那種,有擔當的、很會保護的我那種人,不過他也是青澀的。他還比我小一點呢。” 祁若茗眨了眨眼睛:“怪不得。” 一個比弟弟還小的男孩子,應該也需要被照顧吧。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祁若茗該吃營養餐了。她的飲食都是由專家調配的,包括作息時間也是,何燕說過,等什么時候她不再依賴這種歲月靜好的調養方式,就可以嘗試離開療養院,回家短住或者每天出去放風幾小時。 目前來看,祁若茗的情況雖然有好轉,但還比較依賴治療方式,她休息、活動、吃飯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也可以說養成了習慣,到了時間就會感到疲乏。 祁青暮和顧嶼沒有多留,與阿姐約定過段時間就帶她出去游玩之后,兩人離開了療養院。 去往停車場的時候,顧嶼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回頭朝那棟涂刷著白漆的建筑物望去。 一扇窗戶前,女人微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顧嶼十指動了動,抬起來動了一下手腕,算作回應。 祁青暮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身邊的人做出這么大的動作,他都沒有察覺,還是回程的路上,顧嶼提了一嘴,他才反應過來。 “阿姐很喜歡你。”祁青暮目光落在窗外,腦海中卻是剛才跟顧嶼一起探望阿姐的畫面,“她還讓我多照顧你。” “巧了,她也這么跟我說的。”顧嶼輕笑一聲。 祁青暮:“那是還沒知道你比我小之前,后來我說了你比我小,她說你才更需要照顧。” 顧嶼:“是嗎,那我就等哥哥來照顧我了。” 祁青暮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過年期間探望祁若茗也算完成了祁青暮的一個新年愿望。 時光飛逝,從指縫中溜走的過往抓也抓不住。 初八那天清晨,顧嶼接到了白真蓉的電話。 “嗯,我這就下去。” 一開始顧嶼拒絕白真蓉來接他,后來不知道兩人私下聯系了什么,當天早上她來了,顧嶼也沒生氣。 祁青暮不放心,總是想請假跟他過去,但顧嶼卻不允許,甚至表現出如果祁青暮偷偷請假他就會生氣的態度。 “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祁青暮趕著去上班,站在門口反復叮囑,“一定要聯系我,知道嗎?” 顧嶼推著他的肩膀,道:“知道,你再不走就遲到了。不如今年開始學車,到時候也不用擠地鐵,自己開車去。” 祁青暮無奈至極,“明明在說你的事,怎么扯到我頭上來了。” “因為你快遲到了。”這樣說著,顧嶼還湊上來親了他一下,看起來戀戀不舍的。 今天開庭,可以說從警方把白宗耀帶走調查到開庭簡直可以用飛速來形容,這里面必然是有白真蓉的手筆。 顧嶼知道,白宗耀也是有實力的,能被逼到這個份上,只差一個詞:猝不及防。 沒想到白真蓉會直接準備好一切證據,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從白宗耀的角度上來分析,他對白真蓉未必是完全信任的,但這么多年來后者確實為了白家鞠躬盡瘁,也沒有要結婚生子的意思,不論是培養有才之士還是適當放權給白家人,她做的都很完美,可以說滴水不漏。 這樣的情況下,白宗耀對她掉以輕心倒是在情理之中。 坐上白真蓉安排的車,顧嶼冷眼看著坐在后座的男人。 “你個臭小子,瞪著我干什么?一點禮貌都沒有!”白徐澤看見他這種眼神,一下子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以為我想來啊!” 顧嶼直視前方,冷聲道:“不想來可以走。”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