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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后,齊梅心慌慌的,雖然朋友的話很有道理,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吃下這顆定心丸,然后拋下一切疑慮回家去。 她還要在這里住幾天,或許今天遇見的那幾個得知祁青暮有jiejie后臉色不太好的舍友,就是突破口。 . 祁青暮每日照常工作,寢室里的氣氛也變得怪異起來。 程幾何性格大大咧咧的,有什么情緒幾乎表露在明面上,不管是祁若茗的遭遇令他同情還是祁青暮這幾年的悲慘過往讓他心疼,總之不管是何種情緒,他都表現(xiàn)出來,往祁青暮身邊湊,看起來有點黏人。 孟洋洲一直沒說過什么,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如果兩個人的關系不是他想要的那種,索性就將關系固定在舍友這一行列上。 所以現(xiàn)在讓祁青暮有些煩惱的是寢室里的老大哥陸讀。 他一直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雖然看起來也是大大咧咧的,但在日常生活中通常是和事佬的存在。早就說過連孟洋洲這樣目中無人的大少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陸讀這個宿舍長當?shù)靡恢弊尡娙诵姆诜?/br> 可正是因為這樣,祁青暮感覺他面對自己時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好。 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甚至千依百順,只要是祁青暮的話,沒有意義完全贊成,甚至在一件有關祁青暮的事件中失去主見,無條件向他靠攏。 這種相處方式讓祁青暮感到一絲不適,多次想跟陸讀提起,可對方明顯在無人的時候避開自己。 大概就是愧疚、自責、后悔這些負面情緒一直折騰他,所以看見祁青暮的時候,會下意識地逃避。 祁青暮很想好好跟他聊一下,至少要把心結(jié)解開,畢竟他都沒有在乎過,讓陸讀一直煩惱似乎有點過分。 可是臨近學期結(jié)束的課業(yè)以及開始參與冬季時裝設計,一直沒有給他空出足夠的時間。 直到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祁青暮推掉了顧嶼發(fā)來的約會邀請,跟寢室里的其他三個人在學校附近的串串香店聚餐。 這是大三這一學期,他們最后一次聚餐了。 這頓飯吃得高興,就像之前沒發(fā)生過那樣的事,四個人說說笑笑,熱鬧的包房里是程幾何放肆大笑的聲音。 后來,他們喝了一點啤酒,冷寂的空氣仿佛被點燃。 祁青暮喝的是最少的,因為他第二天還要上班,并不像其他三人,放假了就可以徹底休息,所以大家也沒哄他喝酒。他全程看著其他三人一邊喝一邊聊天,心想一會兒要怎么把這三個醉鬼分別送回家。 好在孟洋洲還是有點理智的,即使喝酒,也沒像程幾何和陸讀那樣喝酒如灌水。 許是酒精催化,一直選擇避開祁青暮的陸讀終于在一罐啤酒下肚后,臉上透著異樣的紅色,迷迷糊糊地對著祁青暮的方向喊道:“老三!” 祁青暮愣了一下,隨即應了一聲:“嗯,我在呢。” “你……”陸讀定了定神,似乎在分辨聲音來自何方,半晌才道:“你怨不怨我?” 祁青暮笑了,“如果你喝的大醉,一會需要我背你回去的話,我一定怨你。” “不是這件事!”陸讀大舌頭地說:“是那件事……我逼問你的那件事。” 話音落下,孟洋洲和程幾何很是默契地安靜下來,誰也沒說話。 祁青暮回望著神色認真的陸讀,道:“那你是為了我好嗎?” “我也不知道……”陸讀苦惱地皺起眉頭,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是我想讓你高興。你瞞著我,我以為你對我們根本沒感情。” “怎么可能啊。”祁青暮苦笑一聲,“你們是我這么多年來,僅有的朋友。” 他的童年在陰暗中度過,青春期在無助中煎熬…… 上了大學之后偽裝自己,只有在寢室里的時候,他才能徹底放松下來。 “但你總是很厲害。”陸讀喃喃道:“你從來不生氣……就像這件事,你完全可以生氣,然后來打我兩拳。” 祁青暮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不僅是因為陸讀喝醉后的腦回路,更多是因為一旁也已經(jīng)醉了的程幾何面色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一副不想挨揍的樣子。 “不會打你們的。”祁青暮無奈極了,“不是打人才叫生氣,而是……” 語塞一瞬,祁青暮緩緩呼出一口氣。 “我也很愧疚的。”他如實說道:“我沒有把那個女人當成我的母親,你們是我祁青暮的朋友,是我從深淵里爬出來后,站在陽光下結(jié)識的好友……” “所以,憑什么地獄里的惡魔鬼怪通過我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呢?” 不管是齊梅還是那段灰暗的過去,都不配出現(xiàn)在他的朋友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硬氣起來了! 我更晚了抱歉,我們這兒又疫情了,要不是醫(yī)院住院部只讓有一個家屬陪同,差點今天就被封醫(yī)院里!我懷疑不過多日就要封小區(qū),孩怕。 - 第086章 意外和巧合 翌日。 程幾何父親中午的時候開車來接他, 拿走了全部的行李。 祁青暮見過程父幾次,他是一個非常寵孩子的中年男人,不止是寵程幾何, 只要是他眼中孩子的年齡, 說話時就會瞇起眼,笑意盈盈的,給晚輩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由于宿醉,程幾何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 程父已經(jīng)以家長幫忙搬運行李的理由進入寢室多時了, 即使知道兒子喝醉酒耽誤了時間,也不生氣,跟祁青暮閑聊的時候還說程幾何跟著他們,他這個做家長的很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