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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互相端著態度講話,周圍彌漫著輕松的氣氛。 許晉刑自己倒了幾杯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祁青暮聊著,沒逼他喝,也沒做什么出格的舉動。 “我還是那句話,在顧嶼那邊留個心眼。” 本來只是一些閑聊,許晉刑提起顧嶼的名字時,祁青暮還稍稍愣了一下。 “我沒有那么……”祁青暮在想用什么詞來形容自己。 “單純。”許晉刑忽然接話,“你想說,你很聰明。” 祁青暮謙虛地笑了笑:“也不是聰明,就是經歷得太多,多多少少也該有點防范意識,對任何人都一樣。” 許晉刑:“我之前還在等你和顧嶼分手,總覺得他是孩子,你也是,索性體驗一下戀愛的感覺,等有一天發現這種滋味并不好受的時候,才會明白跟著一個不會讓你受傷的人是一個多么明智的選擇。” 祁青暮饒有興致地看向許晉刑,抿唇但笑不語。 “看什么呢?”許晉刑眨了一下眼睛,嘴角也多了一抹笑意。 “沒想到您還有這么幼稚的時候。”祁青暮單刀直入地說:“我以為在感情方面,您會選擇讓自己感到舒服的人,而不是主動等待一個拒絕您多次的人。” 許晉刑:“行了吧,三番五次地提醒我被你拒絕了很多次?” “沒有冒犯的意思,真的只是有這種感覺。”沉默幾秒,祁青暮擋住許晉刑倒酒的手,把酒瓶拿下來,放到了角落。 “希望您對自己好一點。” 不管是在感情方面,還是身體方面。 許晉刑愣住了,眼睛微微睜大,無聲凝視祁青暮許久,忽然伸出手,撫上他的側臉。 感受到溫熱滑膩的肌膚與掌心接觸,目光觸及那淺色柔軟的嘴唇,他的心跳有些加速,被一種沖上大腦的興奮驅使著緩緩探身過去。 就在即將貼上的時候,祁青暮側了頭。 沒有吻上,甚至沒有親密的肌膚接觸。 祁青暮躲開了,許晉刑停下了。 久久的沉默讓原本輕松的氛圍瞬間跌入冷寂之中,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即是軍哥隔著門的大嗓門。 “啊,不用給我們送酒了,不喝了不喝了!” 也不知道軍哥是在跟誰說話,等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祁青暮和許晉刑已經歸回原位,兩個人都沒說話。 軍哥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隨即打著哈哈走進來,“老許,別說我不舍得給你喝這點酒啊,今天真的可以了,再喝就傷身體了,等你下次回來,再來我這兒續杯!” 許晉刑笑了一下,順著他的話道:“不喝了,歇一會兒我就回去睡覺了。” “對,早點休息。”軍哥說著,偷偷地給祁青暮使眼色。 祁青暮神色淡然地站起來,輕聲道:“我先下去工作了。” “去吧去吧。”軍哥立刻揮了兩下手,好像祁青暮的存在打擾他們好友閑聊了一樣。 祁青暮離開了,從沙發到門口的這段路,與平時有許晉刑出現的場合大不相同——那股無法忽視的視線消失了。 將包間的門輕輕關上,祁青暮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該怎么形容現在的感覺呢?大概就是,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都在頃刻間消失,那顆壓在心尖上的無形的巨石,被心甘情愿地移走了。 下樓的腳步變得歡快,重回工作崗位,祁青暮笑容滿面地迎接老顧客。 “你怎么這么開心啊?”井藍最先觀察到他喜悅的情緒,湊過來問。 祁青暮眨眨眼,無辜道:“我很開心嗎?” “你還不開心啊?嘴都快咧到后腦勺了。”井藍也被這種情緒感染,笑起來:“別是軍哥給你發工資了?” “沒有。”祁青暮說:“只是……一切都解決了,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解決了?” “嗯。”祁青暮說:“不是單方面的,而是雙方達成了共識。” 井藍靜默幾秒,惴惴不安地問:“是暫時的啊?” 怎么有種對方會卷土重來的感覺呢? “我覺得是永久的。”祁青暮相信自己的直覺,“某種程度上來說,許先生是一個絕對的紳士。” 就像拒絕他的時候,祁青暮也不想將對方曾經帶給自己的幫助與關照全權否定一樣,許晉刑也在用著屬于自己的方式守護那杯溫牛奶的美好瞬間,一點一點試探著靠近,即使有時會做出一些祁青暮不喜的舉動,但最終關頭,他停下了。 “所有經歷過的事,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井藍有些聽不懂,但是能感覺到,這一刻的祁青暮和許晉刑,仿佛都是溫柔的。 許晉刑離開的時候路過吧臺,對祁青暮點了一下頭。 沒有停留,卻像看見熟人一樣打了聲招呼。 祁青暮微笑著揮了揮手,算是為他送別。 正如許晉刑說過的,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了。 如果將來兩個人的生活方式都有所變動,那么他們可能會永遠錯過。 這一見,許是最后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 第071章 喜悅的情緒 提前實習的事宜正在辦理, 輔導員很看重這件事。 這位輔導員從大一了解了祁青暮的家事之后便一直很關心,之后有關學校發放扶助金的相關事宜都是她來負責的,一周的時間里, 祁青暮被叫到院區主任那里兩次, 然后又跟工作室商量了一下蓋章的事,現在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只等后續文件辦理出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每天上班去, 晚上還能回宿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