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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祁青暮起了個大早。 陸讀和孟洋洲還沒有醒,程幾何這周回了家,昨天下午最后一節課結束后,就買票回家了。 輕手輕腳地將自己收拾妥當,祁青暮套上薄外套。夏日的清晨仍有一絲涼意,更何況今天的天氣好像不太好,天氣預報說有陣雨。 他帶上傘,正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時,床簾被拉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寢室里驟然響起,格外突兀。 祁青暮抬起頭,便對上孟洋洲那雙仍然蒙著一層睡意的眼。 “你去哪?”他仿佛條件反射似的,看見祁青暮,下意識地追問對方的去向。 祁青暮收斂了目光,語氣輕緩地回答道:“吃個早餐,然后去商場買些東西。” 他故作無意避開的視線被孟洋洲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心思敏銳的人從來不會在這種反應上出現錯覺。 只見孟洋洲大大咧咧地下了床,敞開的睡衣露出他里面傲人的上半身。 “我跟你去。”他一邊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一邊低聲威脅,“敢不等我,你就死定了。” 祁青暮輕蹙眉心,在他路過自己的時候伸手攔下他,“你不是凌晨才回來嗎?今天周六,多睡一會兒吧。” 孟洋洲挑眉,“關心我?” “當然。”祁青暮不否認地說:“正常人都應該擔心,你還沒有睡夠四個小時。” 如果只是前半句話,孟洋洲這一天的心情都會大好。然而加上后面的話,撇清關系的意味十足,又顯得他們之間好像只是普通舍友的關系。 孟洋洲冷著臉,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半晌,輕叱一聲,“想把我留在寢室里,沒門。” “我說真的。”祁青暮面目嚴肅,“你不能再熬夜了。” 孟洋洲經常大半夜才回寢。有的時候上完課,一晚上都看不見他的人影。安陌失眠時很不安穩,常常被一點小聲吵醒,所以有時候孟洋洲臨近十二點左右回來,雖然刻意放輕了聲音,但還是祁青暮的意識還是被吵醒一瞬。 孟洋洲自己根本不在意是否晚睡、睡眠是否充足,他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以至于睡了不到四個小時,還能堅強的爬起來耍威風。 祁青暮難得擺出堅持的態度,孟洋洲沉默一瞬,向后靠了靠,擋住出門的路。 他慵懶地雙手抱臂,饒有興致地看著祁青暮。 “所以你到底要去哪?告訴我,我就讓你走。” “吃早飯,買東西。”祁青暮有些無奈地說:“我必須在十點之前趕回來的,今天要洗衣服,收拾衛生。吃過午飯后還要去打工呢。” 這樣看來,時間好像真的排得很滿。 孟洋洲有一種祁青暮在隱瞞什么的直覺,可是偏偏對方的態度坦蕩,說話有理有據,他沒有絲毫質疑的理由。 憋著一股氣,他只能讓出出門的路。 祁青暮走到門邊,剛說了一聲再見,就被捉住了手腕。 身后驀的靠上來一具溫熱的身軀,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 “要是晚回來一分鐘,你猜我要怎么懲罰你?” 祁青暮眸光微閃,嘴角的笑容落下去幾秒,轉瞬便重新揚起。 他故作無恙的扭開孟洋洲的桎梏,輕笑著道:“別鬧了。晚回來了,我就幫你洗衣服,行了吧?” 孟洋洲緊緊地盯著祁青暮,那雙陰沉的眼睛里似乎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很聰明,也很機敏,每一次都能把已經走向禁丨忌深淵的話題輕松拉回來,而且是以雙方都不尷尬的話術。 這讓孟洋洲的一股氣憋在喉嚨里,無處發泄。 “快走。”他略顯煩躁地后退一步,在祁青暮轉頭望過來的時候,轉身朝床鋪的方向走去。 這種憋屈的感覺真是太討厭了。 自己引以為傲的魅力和三番五次試探而出的感情,都被悄無聲息溫溫柔柔地送回來了。 走出校園大門,一縷冷風掠過臉頰。 祁青暮的意識稍稍回神,他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好似在等車一般,但實際上,這里并不會有公交車路過。 今早沒有陽光,天色灰蒙蒙的,好像還在夜晚似的,連大街上的人都很少。 緩了一會兒,他重新抬起頭,眼中的淡漠幾乎快與清晨的寒風交織在一起。 他走到街對面的早餐店,點了一碗豆腐腦,又買了一個rou包。他胃口不大,尤其是早上,這兩樣東西,就能把胃吃撐。 很難相信這是一個男生的胃口。 起初來吃早飯的人不多,有幾個是南大的學生,還有是上班族。 漸漸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早餐店的座位供不應求,開始出現了拼桌的情況。 當兩屜小籠包和一大碗拌面落在桌上的時候,安陌沒有什么反應,只當是拼桌的人來了,正欲抬頭,就聽到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輕挑地響起。 “這里沒人坐吧?” 似笑非笑的語氣讓安陌盯著碗中的豆腐腦驟然瞪大眼。 那人似乎不解氣似的,又找補了一句。 “昨天被我親急了的小野貓。” 作者有話要說: 手術很成功,已經回家修養啦! . 第008章 療養院 南大不在市中心,雖然地處不算偏遠,但也絕對不是隨便逛逛就能跑過來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