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時烈火燎原 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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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92. 陸征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個信封上—— 熟悉至極的字跡,但他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人做夢剛醒的時候,常常有這種感覺,夢里發生的一切就好像真實存在過,但是無蹤可尋。 云渺幾次三番死里逃生,對紅蛇的憎恨,已經遠超過恐懼本身。 她快速地翻動著手里的資料,那些卷宗里的文字像打字機一樣,刻入腦海。 陸征低眉看了她一眼—— 云渺神情專注,纖薄的背,立在不甚明亮的白熾燈里,眉宇間盡是柔和與光亮。 女孩身上那股堅定,莫名感染著他。 他將那信封上的字拍進手機,轉身和她一起翻看剩下的卷宗。 一時間,密閉逼仄的空間里,只剩下紙頁翻動的“嘩嘩”聲。 很快,云渺將一個黑色的文件夾攤在中間的桌子上。 陸征很快停下手里的動作靠了過來。 這是一份名單,密密麻麻,十幾頁紙,徐衛鐘、王紅、柯嚴洪、尤蓉還有剛剛那些在卷宗里出現過的陌生名字,全部在里面。 只是,這些人的名字前面全都被打了個紅色的叉。 云渺目光漆黑如墨:“打叉是因為死了,沒打叉的人應該還活著。” 吳遠波利用職權之便,長期對紅蛇組織里的人實施監控。 所以,九年前的那次圍剿行動之后,紅蛇才會“銷聲匿跡”。 紅蛇案牽連甚廣,排查難度巨大,省里建立一個特別調查小組,負責人為陸征,警力和物資全部由他調配。 那些孤零零的名字,從數據庫里拉出來,警員們明察暗訪的,各個擊破。 他們涉及的犯.罪領域眾多,有網絡詐騙、傳銷、拐賣婦女、經濟犯罪等等。 最近一個月,嫌疑人抓了一批又一批,審訊室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 這些嫌疑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他們只肯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所有關于紅蛇組織和那個人的事都三緘其口。 劉宇看了下墻上的鐘,又到下午的六點。 今天的審訊工作才進行了一半,太壓抑了,照這個速度,今晚又是十二點起步。 劉宇從審訊室出來,站在長廊里點了支煙。 天太熱了,待不了幾分鐘一身汗,正要回去,被云渺叫住了。 她是來給審訊室的警員們送晚飯的。 劉宇接過來,聞了聞,眉毛跟著愉悅地動了動。 “謝謝嫂子,我天天就指著美食救命,”劉宇丟掉煙,指了塑料袋上的飯店標志,“這家又不便宜吧。” 云渺笑:“不管,花的是你們老大的錢。” 劉宇聞言也樂了:“花他的錢是不心疼,想不到,你不聲不響就跟我們老大扯證了。等這案子結了,你兩辦婚禮那天,我召集隊里的兄弟穿制服給你們捧場,保證比外面那些普通的婚禮驚艷百倍。” 云渺想象了下,道:“是挺特別的,不過陸征可能會讓你們當場把制服脫下來。” 劉宇滅掉手里的煙:“倒是挺像他做出來的事,一點也不懂得浪漫,要不然也不會新婚燕爾,拉著你在隊里住一個月。” 陸征出來找云渺,正好聽到劉宇的這句吐槽。 劉宇趕緊往回圓:“老大我剛胡說八道的,你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陸征沒接這句,而是問他:“這個嫌疑人審得怎么樣了?” 劉宇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關于紅蛇的事一個字也不說,而且這個人更奇怪,看上去很清白。” 陸征點頭,半晌又說:“你剛剛的建議不錯,可以采納,到時候讓老王給你們提前發新的警服,打扮帥一點,弄點發膠什么。” 劉宇沒想到陸征會又繞回去,嘴巴張得都合不攏了,一旁的云渺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征一瞬把手壓在了她的頭頂—— 劉宇見狀,立刻找了個理由溜了,開玩笑,他可不想留下來被虐。 長廊里熱風習習,不遠的樹頂上,知了聒噪地叫個不停,長廊里很靜。 陸征站在她身后,俯身在她的耳廓上親一下,輕笑:“老婆,你覺得我是不是他說的那樣?” 溫熱的呼吸鉆到她耳朵里去,麻癢順著耳廓一直蔓延到了脊柱,半個背都酥掉了:“哪樣兒?” 陸征:“不浪漫。” 云渺吞了吞嗓子道:“案子要緊,浪漫以后慢慢再來。” 陸征手指勾住她的手指,曖.昧地捏了捏:“今晚回家住。” 云渺:“案子還沒結。” 陸征莞爾:“再晚也回去,省得你也覺得叔叔不解風情。” 云渺:“我沒有。” 陸征勾著她耳畔的一縷碎發,在指尖繞了繞:“嗯,是我想風情。” 云渺耳朵紅得滴血:“不要臉……” 陸征終于不再調戲云渺:“走,先吃飯,一會兒去審訊室看看。” 云渺點頭。 和紅蛇案相關的嫌疑人,除了劉宇的審訊外,陸征都會親自督查。 太陽已經墜入西天,審訊室里亮著一盞燈,光線有些凄清的冷。 --“陸隊。” --“柯姐。” 坐在劉宇對面的嫌疑人見云渺和陸征進來,略帶嘲諷地笑了一瞬,“喲,你們領導來了,不過誰來了也沒用,我沒犯事兒,你們就得放我出去。” 云渺抱臂,靜默地打量著他,男人四十多歲,右手臂上有一道清晰的紅蛇印記。 陸征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問:“手臂上的紋身哪里來的?” 那人晃了晃手:“這個啊?紋身店五十塊錢弄的。” 陸征瞳仁漆黑:“哪家紋身店?” 男人:“他家早幾年倒閉了,你們找不見的。” 陸征查看了:“你做什么工作的?” “小區門口洗頭房里給人做頭的,大龍發廊,就在紫楓府門口。” 陸征有印象,這家發廊就在云渺家樓下。 陸征看了眼他頭上的爆炸頭,倒是像那么回事兒:“你那兒燙頭怎么收費的?” 男人壓根沒想到陸征會問他這個,他愣了一瞬道:“一百一次,良心價。” 陸征的視線在他的手指上停過,朝后面劉宇遞了個眼色:“抓錯人了,趕緊放了。” 劉宇有些不甘,爆炸頭已經站起來,大搖大擺地往外走了。 很快,陸征發現男人的走路姿勢有點奇怪,他身體會情不自禁地往右邊使勁,好像在保護左腳一樣。 左腳受過傷,身高在170-175cm之間,體型偏瘦,家住云渺家附近…… 陸征朝劉宇遞了個眼色,“通知線人盯著爆炸頭,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云渺:“怎么了?” 陸征:“他是那天在天臺往下扔花盆的人。” 劉宇聞言眉頭一瞬皺了:“就這么把他放了啊?” 陸征:“你有證據拘留他?” 劉宇:“沒有……” 紅蛇會把這么重要的事安排給他,說明這個人并不簡單。 陸征翻看了桌上的卷宗,男人名叫秦松。 秦松…… 這個名字好熟悉。 他也認識一個叫秦松的人,不過那個人是個警察。 白白凈凈的小伙子,二十歲出頭,滿臉的青澀,一說話就臉紅,他還教陸征怎么折紙飛機,但是那個秦松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因為一場爆炸,那個行動隊的人,全部犧牲,無一生還。 過去的二十多年里,他每年都會給那幾個固定的人掃墓,送上一束白菊。 因為,他的父親陸衍,就是那個行動隊的隊長。 一個荒誕、怪異的想法從腦海里滑過,一瞬又熄滅,大腦像是被人用重型機器碾壓過,一片空白且痛,胸腔里的氣一直往上涌,變成了一團冒著泡的白霧,壓抑而窒息。 時間過去太久了,他早已經不記得那個叫秦松的警察長什么樣子了。 云渺看他有些不對勁,碰了碰他的手,“怎么了?” 陸征回神:“渺渺,需要你認一個人。” 云渺:“好,哪個?” 陸征很快牽著她出了審訊室,因為緊張,他的手無意識地收緊,云渺的手都被他捏疼了。 云渺:“陸征,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