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兩人之爭
“你這是?”陵挽月看著畫,十分不解的問道。 夏玄亦在畫中云端的位置又勾勒數筆,一老者盤膝坐在云團上,仙風道骨。 陵挽月湊近后仔細辨認,發現自己并不認識此人。 “他就是夢里的老者!”夏玄亦擱下筆,又說了一句,“我師父!” 陵挽月頓時明白了過來。 夏玄亦初踏修行之路時,便是這位老者投身在他夢中,告訴他仙經所在。正是有了仙經,夏玄亦才能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靠著日月同修,修成如今這一身修為。 所以他稱呼老者為師父,并不算過分。 “夢中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此地!”夏玄亦又指著畫中層疊的山巒說道。 陵挽月一愣,又仔細打量了老者的臉幾眼,確實很陌生,沒有絲毫熟悉之感。 “這個地方,是我師門!” 她不記得自己之前是否有同他說過這一點,但她很肯定,她絕對不會認錯。 那么,這名老者跟她師門到底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他偏偏投身在夏玄亦的夢中? 而她在數年后,穿越世界而來,此時此刻,與夏玄亦一起回想他的夢還有她的師門。 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若是刻意為之,目的何在? 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交織成一團濃稠的迷霧,把她困在其中,看不清方向,辨不明未來,只能苦苦摸索。 徐紫葉見夏玄亦不理會她,失落和怨恨同時涌上心頭。 “小公子!求你念在我爹處處維護夏府的份上,就收留我吧!”徐紫葉緊咬下唇,她堂堂太守之女,若非遭逢變故,豈會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 徐景峰被押送離開安城時,再三叮囑她一定要留在夏玄亦身邊,哪怕為奴為婢也在所不惜。 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何非要讓她留在夏玄亦身邊不可。 前兩日,當她坐上去安城的船時,害得她落入如此凄慘境地的國師大人突然出現。 想到當時的情景,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強迫她吃下毒藥,然后每月需去他那里取當月的解藥,否則皮膚會從臉部開始潰爛,直至全身化為膿水。 因此,從她上了這條船開始,哪怕她再不情愿,她都必須同陵挽月日日相對。 “我無需人伺候!”夏玄亦沉默片刻后說道。 “小公子……”徐紫葉鼻頭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 “夏玄亦,人家徐姑娘已經夠慘的了,你連這個要求都不答應她?”陵挽月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徐姑娘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作畫,她撫琴,這不是很好么?” 夏玄亦瞥了陵挽月一眼,將畫收起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小公子!”徐紫葉臉色蒼白,怎么也沒想到夏玄亦竟然半分情面都不肯留給她。 “可以起來了,夏玄亦已經走了。”陵挽月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一陣眩暈感傳來,她輕撫額頭,靈氣上涌,這才緩和過來。 徐紫葉瞬間收起悲傷之意,沒有絲毫扭捏。她起身走到陵挽月面前,笑道:“陵姑娘能跟在小公子身邊,真是好福氣!” 陵挽月點頭,十分贊同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確實是好福氣!徐姑娘你也不差,再纏著夏玄亦幾天,他說不定就留下你了。” 徐紫葉臉色一黑。 她自詡姿色不錯,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每次同夏玄亦交談時,他們也算聊得來。可當陵挽月出現后,一切似乎都變了。 “所以才說你好福氣,憑著不算高明的醫術躋身夏府。夏老爺子向來心善,安城百姓沒有不敬他的,有夏老爺子撐腰,哪怕你是罪臣之女,也無人敢介懷你的身份。” 陵挽月想起初次見徐紫葉時,是在夏府的水宴上。當時徐紫葉會幫她說話,想必是因為夏玄亦的緣故。 而今徐太守流放邊關,徐紫葉從千金大小姐變為庶人,往日她從沒正眼看過的陵挽月,現在卻成了她接近夏玄亦的絆腳石。 其中落差之大,如何能不讓這位昔日的大小姐心酸。 “嗯!老爺子確實不錯,是值得尊敬的好長輩。” 陵挽月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可如此受人尊崇的夏老爺,偏生有人暗中作怪,使出下毒這種下作的手段來,險些要了老爺子的命。” 徐紫葉看向陵挽月,“你什么意思?” 陵挽月莫名笑了笑,“你緊張什么,我又沒說是你下的毒。” 徐紫葉板起面孔,“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陵挽月敲了敲桌子,頓了片刻后,說道:“不過你爹知道。” 徐紫葉瞪眼道:“胡說八道!這事兒跟我爹沒關系!” “你怎么知道沒關系?”陵挽月問。 徐紫葉說道:“整個安城的百姓都知道我爹跟夏老爺交情深厚,我爹雖然是太守,可安城的大小事宜,都會問一句老爺子的意見。安城有夏老爺和我爹在,是所有安城百姓之福。” 陵挽月只是為了氣一氣徐紫葉,根本沒懷疑過徐景峰會是下毒之人。可聽她這么一說,突然覺得徐景峰作為太守甘居夏老爺之下,其中肯定有問題。 涓滴子將他發配邊關,說不定在無意間做了件好事。 “陵姑娘!小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敲門聲響起,陵挽月看著徐紫葉,“徐姑娘,你若真的想留下,就收起那些彎彎道道的花花腸子。夏玄亦不是夏金楠!” 徐紫葉笑了一聲,“多謝提醒!” 陵挽月走出房間,想到方才徐紫葉說她是罪臣之女。 看來,這位徐姑娘在上船前,就已做足了準備。 那么她一心想留在夏玄亦身邊,究竟是為何? “陵姑娘,這邊!”領路人帶著陵挽月往下走,到了擺放貨物的庫房前,那人停下腳步,“小公子在里面等您!” 陵挽月點頭,推門而進。 見到眼前的情景,她先是一愣,而后驚訝道:“你們這是?” 無常回過頭來,眼眶微紅,“月jiejie……對不起,我……” “怎么回事?”陵挽月問夏玄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