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明殺或者暗殺
第二個消息是來自那個穿著黑風衣,行事果決,出手無情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怒揚,是人類中已經很少見的大和人,大和人紀元前居住在一個島國里,在那場天地變異的曠世動蕩中,大和人沒有挺過大災變,整個民族都毀滅在天地災變中,要么死于海嘯,要么死于地震,更有相當大一部分被他們的圣山噴出的巖漿燒死。 幸存下來的大和人極少。 怒揚就是一個純血的大和人,本來是一個邊緣行星上的地下拳手,受雇于當地一個黑幫老大,也暗中做些暗殺工作,后來那個黑幫老大不開眼,居然想要搶劫一個經過的蟲人貨船,結果一船的人都被貨船里面的蟲人戰士撕成碎片。 只有怒揚活了下來,潛藏在貨艙里。 那艘貨艙正好是運往英仙座,被當時的英仙座星域航線檢查站查了出來,因為涉及蟲人,所以交給當時還是人力資源最高官員的蕾莉亞處理,蕾莉亞救下了怒揚,后來得知了他的不凡本領,便留下他為自己工作了。 怒揚的壞消息對與蕾莉亞而言就像一個重拳擊打在她身上。“佩鸞口中所說的那份重要資料不見了。” 茨科總統被殺的資料居然被別人偷走了。 能在溫莉手里侵入資料庫并盜走資料的人不多,整個聯邦都能數的過來。排除了幾個根本不可能的電腦奇才后,蕾莉亞發現居然找不到什么有這樣的動機和能力。 “佩鸞現在在哪里。”蕾莉亞依然很平靜,除了眉頭有些煩惱外,看不出任何異色來。 “正在去您府邸的路上。” 蕾莉亞點點頭說。 “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聯邦找不到這樣的人,不代表三角星域找不到,據我所知,三角星域可是收留這幾個從中銀河逃出來的電腦技術方面的罪犯。那些人為了目的,和海盜合作也是可以預見的。” 她心中暗自憤怒異常,誣陷佩鸞和海盜勾結,其實真正勾結的卻是他們自己。 怒揚向她行了個軍禮,關閉了通訊器。 等只剩下蕾莉亞委員一個人時候,她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冷冰冰地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嘴里喃喃自語。 “遠天仕,難道為了你那瘋狂的目的,已經不惜和三角星域合作了嗎?” 佩鸞來了之后得知了自己父親留下來的資料被別人竊取了,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像是喪失了靈魂一樣,蕾莉亞溫和地安慰著她。 “這個資料在你的手里就是一個炸彈,沒有了也好。” “佩鸞,你應該早就將這些事情告訴我的,不過現在也沒有意義了,相信不久之后聯邦的媒體便會興奮地開始報道關于總統被謀殺的事情了。” 她接著說道,見佩鸞依然有些恍惚。她笑著摸摸她的頭發。 “現在首都星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是那段資料的發現者,如果被人知道這份資料是從你手中被竊取出去的,勢必會對資料的現在擁有者造成威脅,你去亞武星躲一陣子吧。” “躲?”佩鸞澀然一笑。“難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發現了陰謀秘密的英雄反而要向狗一樣地躲著,兇手卻要大搖大擺地繼續他的謊言,難道這就是我們的自由,平等,文明的自由天佑聯邦嗎?” 蕾莉亞眼神閃過一分黯然。 站起身來,望著外面怔怔不語,好一會兒才說道。 “所以我才必須要成為下一任總統,從內部去糾正過錯,總比從外部糾正更容易些。” “如果這些事情都是某一個政治勢力的陰謀,那或許聯邦還有救,如果連軍隊也參與其中,那聯邦就需要一場鐵與血的洗禮,或許才能破繭重生吧。” 聽蕾莉亞委員說的這樣嚴重,佩鸞也不由惻然。 看她的樣子,蕾莉亞忽然笑了。“不過這些對你而言都不重要,你只是被迫著卷入這些政治層面的東西而已,我聽說曾經救過你的那個叫云沃的青年已經回到亞武星了,你也回去看看他吧,我想他是需要你的,而且我的忘年交,李程校長也在那里,只要有他在,沒人能動的了你。” 提起云沃,佩鸞的顏色緩和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這一去小心些,我怕路上不會太平,這樣吧,下周有一輛往亞武星去的運兵船,因為南十字座星域接連發生海盜劫持和異形侵擾,現在這段航路的保衛工作被換為凈化之刃負責。” “哦?那些蟲人會罷休自己的地盤被人類進入?” 蕾莉亞笑了一聲。“不滿意他們也沒有辦法,亞武星雖然在位置上更靠近南十字座星域,但當初剛剛劃入聯邦時可是被并入獵戶座的,主要是亞武星土著在生命形態構成上,更加接近靈長進化來的人類,而非蟲族進化而來的蟲人。” “蟲人會講道理嗎?他們只會比誰的拳頭硬。” “你說的很多,但眼下人類的拳頭看上去更硬些。” 蕾莉亞說著,語氣不免有一絲得意和傲然,佩鸞卻輕輕搖搖頭,說道。 “每當我想起五十三區守備軍時,就會對這種說法感到質疑,堂堂一個守備軍,連百人不到的星際海盜都打不過,居然連司令都死了,這樣的部隊我們能靠的住嗎?” 她很懷疑說。 蕾莉亞卻不認同。“也不能這么說,母星五十三區守備軍本來就是一個很尷尬的番號,當初礦區沒有被封存時,他們的任務是保衛礦區的安全,然而礦區不復存在時,這批軍隊就顯得有些多余了,再加上母星也的確輪不到他們來守衛,久而久之腐化是必然。” “但凈化之刃軍團絕不會出現在這樣的情況,現任軍團總司令,皇途敢元帥是蟲人戰爭中英雄之后,只要他還在,軍隊就沒問題。” 聽她這么肯定,佩鸞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說皇途元帥是蟲人戰爭之后,那他肯定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他會不會也和那些人一樣.....” 蕾莉亞驀地看向佩鸞, “不會,軍隊是不能有思想的,我相信遠天仕沒那么大的能量,能將軍隊也拉入自己的勢力和籌碼,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咬咬嘴唇,沉聲說道。 “聯邦就要動亂了。” 靜香已經等待了很久,她一個人在這家街角的咖啡館中等待著薩沙,這家咖啡館人很少,很安靜,但卻太小了,菜單上的飲品連上點兒檔次的咖啡都沒有,這讓她很不高興。 在她印象里自己怎么說現在也是貼著‘威爾’家族的標簽的人了,居然會約在這種窮學生才會來的地方。她握緊手中的皮包,又向后靠了靠,好像這張桌子沒有擦凈一樣地露出厭惡的表情。 她有些著急地向外看了一眼,這條街道在下午的陽光中顯得有些抑郁,大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是那樣詭異而浮躁,好像整個夏天的熱都在死寂的大街上蒸騰。 薩沙約她在這里見面是為了兌現答應給她的報酬,一家上市公司,一處莊園,和聯邦某個部門的一個重要職位。 作為她提供了佩鸞和海盜接觸證據,為控告佩鸞作證,和那份具有震撼效應資料的報酬,靜香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值得,自己也應當得到這些。 畢竟能從溫莉手中弄出那份資料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得到的,如果沒有自己就算那幾個有些心理變*態的黑客也無法攻入溫莉的十二維度量子密碼鎖。 至于對佩鸞他們的愧疚之心,這點靜香的確沒有想過。她和佩鸞一直是合作關系,至少自己是真么認為的,如今有人開了更好的價格,自然要擇木而息。 當年她女奴隸一樣在一個黑心又好色的老板手下當著情人兼秘書的工作,連人身自由都受到控制,每天晚上還要陪著那個豬一樣的不知什么種族混血的胖子翻云覆雨。卻連自己的一點兒自尊都沒有。 是司徒英正救了她,這點她感激那個男人,但這些年靜香相信自己為他和他女兒做的已經夠多了。 她嘆了口氣,雖然這么說,但背叛舊主的愧疚感依舊浮上心頭。她決定拿了自己應該得到的一切后,就安安心心地過日子,死心塌地的做薩沙的女人之一吧。 她又看看通訊器上的表,再望望外面。 然而她沒有等來薩沙,卻等來了一柄袖珍激光手槍的脈沖流。背叛者都要受到懲罰不是嗎? 她親眼看著那個走過來毫無特點的一個學生裝束的青年,手里拿著一個冰淇淋,可等到了自己做著的窗口時,忽然那冰淇淋就變成一把槍。 然后一道紅光在她動人的眸子里慢慢變大。 這家不起眼的咖啡廳留下了一具女性尸體后,服務員才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過來,拖起尸體向著后廚走去。 激光槍燒熟了她的腦子,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后廚里面薩沙端著一杯紅酒坐在那里,一臉很陽光的笑容。看著靜香無法置信和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最后在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摸了一把。 “沒有了價值的背叛者,是沒有活著的權利的,靜香。其實你一直都是個蠢女人。” 真正的聰明女人?薩沙想到了心頭的那個淡雅如蘭,卻寧靜如潭的女人。 在靜香死去的同時,洪波身穿著一身戰斗鎧甲,三代的hbi性能已經很好了,尤其加上他的控制能力和使用多年后的熟悉度,他甚至給自己的戰斗鎧甲起了個名字,可見同步率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然而面對著三個四代hbi,和王牌機師一般的使用者,他也只能暫避鋒芒,向著后面逃去。 他抱著自己的妻子,那個溫柔賢惠好像永遠不會發脾氣的中年女人,鮮血從女人身上淌下,將他的黑色鎧甲上留下一灘紅色的痕跡。 “親愛的,再堅持一會兒。” 洪波的聲音無比溫柔,眼神卻凌厲如同被狼群圍攻的猛虎。 他不是個rou麻的人,‘親愛的’這樣的稱呼,在他和妻子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歲月里,說的次數是數的過來的。 但現在他一遍遍說著,因為他怕晚一會兒就沒有機會了。 嗖嗖嗖,一串子彈打在他的身后,他一個跳躍,躲到一輛廢棄的飛行器后面,他的家里就像一個機械回收站一樣,擺滿了回收來的各種車輛,飛行器,機械。 三個四代hbi戰士在后面緊追不舍。 他們速度極快,攀著飛行器就從上面跳躍而下,同時身體還沒有著地,身上的遠程武器已經開了火。一個裝載的是相位激光脈沖槍,他像豪豬一樣從身上發出密密麻麻的光束,將四周的合金機械射的千瘡百孔。 另外兩個身上撞載的是旋轉機關炮,和小型定位導彈。 機關炮和相位激光槍還能靠著這里散亂分布的機械設備躲避,最怕的是那個撞在了小型定位導彈的hbi戰士,妻子就是被一個導彈的彈片擦破身體,要不是自己用身體為她擋了那一下,恐怕妻子直接就死掉了。 洪波手中只有一把自動步槍,hbi上面又沒有撞在重型武器,而且在性能上,自己的鐵衛實在不能和四代型相比。 洪波持槍以一個很刁鉆的角度向著快速奔來的兩個戰士射去。 一個戰士抬起手臂,子彈在上面當當當打出三道火星,只有沖力讓他來勢緩了一下,另外一人卻連擋都沒擋,子彈擊中他的胸口位置,像擊中一灘黃泥一樣深陷進去,但很快就又被吐了出來。 “記憶金屬,這幾個混蛋是什么來頭。”洪波大恨,看一眼妻子蒼白的臉,和漸漸出現抽搐的身體,他心里涼了半截,現在不論和妻子說什么她都不怎么答話了,生命正在一點點的從她身體里溜走。 洪波知道再不送她去醫院的話,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