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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的汗慢慢染濕,殷顧把頭又轉了回去,兩個人保持著這個姿勢慢慢往更衣室走。 “你……”余成宋另一只手在袖子里抓了抓手心,智商跟著汗一起走了,問了句廢話,“不熱么?” “嗯?”殷顧重新看向他,好像沒想到他這個臺階如此與眾不同,但依舊盡職盡責地接住,“熱,不過也不能在這兒脫啊。” “那你怎么沒出汗。”余成宋握著他手的指尖撓了撓,汗都是他的,殷顧掌心很熱,但沒有汗。 “我不太容易出汗。”殷顧說。 “哦,”余成宋說,“我其實也是。” 一通毫無營養的對話完畢,尷尬沒離開,反而呼朋引伴,繞著余成宋飛來飛去。 他忍不住微微偏頭,掃著殷顧的側臉——啊不,是側面具,以及面具下露出的一小截脖子,衣服遮的太好了,再往下他什么也看不見。 耳邊廣播喇叭里不知道是誰選的歌,動感十足地在耳邊震動—— “就在就在就在就在就在就在就在,這一天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我要,你看到驕傲驕傲驕傲驕傲驕傲的心,盡情綻放放放放,魅力無限!” …… 余成宋吸了口氣,心跳的砰砰的,逐漸和歌曲節奏重合…… 我要我要我要我要…… 掌心的溫度開始燙手,有一瞬間某個情緒告訴他松手比較好。 但他狠狠地攥住了。 太陽很漂亮,但遠了晃,近了燙。 他更愿意燙。 --------------------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瘋狂喝水:趕上了趕上了!女裝恐怖play! (修改月考時間bug) 【“就在就在就在就在就在就在就在,這一天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我要,你看到驕傲驕傲驕傲驕傲驕傲的心,盡情綻放放放放,魅力無限!”——歌曲名:魅力無限,歌手名:孫悅】 第44章 余成宋推開更衣室的門, 走進去的時候兩個人很自然地松開了手。 殷顧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摘下面具,從桌子上拿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確實不愛出汗,都這么熱了, 也只是鬢角有點濕, 可能是悶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蒙著半層霧, 深情款款的…… 余成宋干脆利落地摘了面具, 側過半邊身子開始換衣服。 動作看著瀟灑,其實一眼都沒敢往那邊多看, 生怕哪一眼惹禍,讓他重返春天。 套完短袖上衣, 面前被遞了瓶水。 余成宋接過, 仰頭喝了半瓶。“等會兒應該是五十一百四百米之類的,啦啦隊主要關注這幾個大分項目,差不多一上午。” “有的累了。”殷顧笑了聲。 余成宋看了他一會兒,移開視線, 把面具往包里扔, 不經意似的問:“那什么,你上回和我說你生日什么時候來著?” “嗯?”殷顧臉上閃過迷茫,“我也不記得了, 下周吧。” “今天都周六了。”余成宋瞅他。 “我看看今天幾號,”殷顧拿出手機看了眼, “下周四,陽歷五月三十一。” “你不過陰歷生日?”余成宋拉上拉鏈。 他們這邊一般都過陰歷生日, 陽歷是上戶口用的。 “習慣過陽歷, ”殷顧笑了笑,“好記。” “沒看出來, ”余成宋說,“你也有這么糙的時候。” “生日也沒什么用,在家里吃個雞蛋面,做個成長一歲總結,然后就沒了,”殷顧嘆氣,“還不許出去和同學玩兒,美其名曰,成長是孤獨的,需要慢慢體會。” “這病的也不比我媽輕。”余成宋嘖了聲。 殷顧笑了半天。 “那你等著吧,小可憐兒,”余成宋摸了他腦袋一把,“今年生日我給你個驚喜。” “真的么?”殷顧看著他,挑了挑眉。 “騙你是狗。”余成宋說。 “阿拉斯——”殷顧說。 “你好,”余成宋打斷他,一臉嚴肅地伸出手,“金毛小朋友。” “你好,”殷顧也一臉嚴肅,伸出手在他掌心抓了一下,“雪橇三傻。” 換好衣服出去,賈曼凝大老遠沖他倆喊。 余成宋以為她要說把衣服換回去再堅持堅持什么的,但賈曼凝竄過來往他倆一人手里塞了瓶脈動,興奮地說:“太棒了!你倆牛逼!辛苦啦辛苦啦!衣服不用穿了,天這么熱,要中暑了。” 余成宋給她扔了塊糖。 上午的重頭戲余成宋和殷顧跟著啦啦隊左跑右竄,挨個趕場,到最后余成宋已經聽不清觀眾席的喊聲了,腦袋嗡嗡的。 殷顧拋個球這群人都能激動的蹦起老高,他抱殷顧那一下余光里好幾個女生喊的差點厥過去,有人扶著才沒倒下。 就這還堅持揮舞小黃旗吶喊呢。 有這個意志力干點什么不好。 終于挨過上午,下午就剩下一些下下棋跳跳cao之類的休閑娛樂項目。 余成宋在觀眾席找了個地兒閑著,殷顧有比賽——賈曼凝給報的五子棋和象棋。 文委過來喊人。 余成宋搖頭,指了指坐椅子上對弈的殷顧,表示他一個人不去丟人現眼。 文委表示理解,轉身走了。 喊了一上午,觀眾也都乏了,現在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也都懶洋洋的,有一聲沒一聲地加油——除了殷顧這邊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