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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下來沒見著人影,打電話也沒人接,發現手機還在花架下。 江崇年回去調了花園監控,見明揚獨自出了大門,看模樣哭得很傷心,監控面前的人心也跟著揪疼,他拿了件外套立刻開車去追。 一路下山看得仔細,終于在四五公里外的斜坡捕捉到少年單薄的背影。 崽崽,江崇年下車跑過來,幫著套上外套,扶著少年的肩擔憂道:怎么自己出來了? 明揚眼睛一圈通紅,仍在哽咽,看到江崇年瞬間轉過身背對他,似乎看不到就不存在。 江崇年摟著腰帶回來抱緊,揉著他腦后的發,心疼說:我沒氣,崽崽別哭,我不氣了,下次還叫辛時川來家里玩。 明揚搖頭,略微激動說:江先生,我好笨。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壞,每次都讓江先生不高興可是,可是我不懂,學也學不會,我不知道怎么好好愛一個人,我太笨了,明揚吸了口氣,哽咽得斷斷續續,和我談戀愛很累,江先生,你不要和我談戀愛了,一點也不快樂,我也不喜歡自己明揚再次哭出聲,被對方擁著的肩膀顫抖得厲害。 江崇年側臉吻他面頰,安撫道:崽崽沒事,沒事的,不會可以學,我慢慢教你,我喜歡你啊,很喜歡。 明揚一直在搖頭,嗡聲哽咽,江崇年只覺得肩頸處濕熱燙人。 是我不對,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會有下次了,真的。 明揚沒動作,江崇年就這么抱著他,直到懷里的人情緒平穩些他才試著交流,崽崽剛才在想什么? 明揚從他懷里退出來,往后縮了一步,我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誰說的,一點也不糟糕。江崇年帶他上車,安排在副駕系好安全帶,不帶情.欲的輕吻他的唇。 等他也上車,晃眼才看到明揚出血的手腕,兩排黑紅的牙印。他的視線在傷口上停了會兒,嘆了口氣終究沒說話。 明揚兀自掐著手指頭,一路也不愿說話,只是偶爾會偷偷看江崇年。 回到宅子,明揚一路上二樓,把自己藏進被窩里,蜷縮成一團。江崇年跟著上來,半躺在他身邊,掀開被子和他蓋在一個被窩,崽崽? 嗯。 得到回應,江崇年攬他入懷,溫聲問道:我們聊一聊,好不好? 不好。明揚抬起一點下巴,并成幾簇的睫毛水汽氤氳,一眨一眨望著他。小貓爪子也不敢撓了,只敢望著。 江崇年一只手撫摸少年半邊小臉,再次親吻他。 明揚比他想象中脆弱許多,這種沒來由的無安全感不知誰帶給他的。明忱沒父母,明揚固然也沒有,或許正是因為缺乏這份最不該或缺的愛,才導致他的不自信。 他被哥哥保護得太好,不諳世事,不懂人情,這本就不是他的錯。 明揚喘不上氣,輕輕推開江崇年轉而抱著他的腰,緊緊貼著。 因為一個吻,他又只想要江先生了。 都在T國。 江崇年沒聽明白,明揚立刻補充說道:三次悄悄話都在T國。他垂眸小聲說:前兩次因為江先生在T國遇到聞仁修,我以為他要把你搶走了,所以打電話請川哥幫忙,最后一次是江先生說不喜歡我,我難受打電話給川哥... 江崇年越聽越覺得不是他想的那回事,閉閉眼無奈輕輕捏一把少年的臉,崽崽,你,你還真會折騰。 江先生,對不起。明揚捧著江崇年的臉,眨著眼睛,我以后不說悄悄話了。 不是不給你說悄悄話,是讓你時刻記著,你有男朋友,做事前換位替我想想。江崇年握著他的腰,抬手挑開那縷被睡亂的發,邊說:想想我知道了,會不會吃醋,會不會難受,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明忱,我會是最愛你的人。 好。明揚依偎著,嗅著他身上的氣味,更加小聲道:可我不確定江先生會因為什么吃醋,什么時候是難過的 江崇年抱他坐起來,溫柔商量道:這樣,我們之間不能有猜忌,有什么話就說出來,別藏在心底,給對方一個哄的機會,少點遺憾和委屈。好不好? 好,都說出來。明揚把話聽進去,乖乖答應。 那約定好了。 約定好了。 江崇年幫他消毒了出血結痂的手腕,貼了兩個創口貼,牽著他的手吻在創口貼上,無論如何,崽崽下次,別掐也別咬自己,這也是約定的一部分。 明揚動動手指頭,答應他。 今天王姨家里有事,不能來做飯。江崇年換了身衣服決定親自下廚,后邊卻跟了個小尾巴。 小尾巴看冰箱里有豬肋排,江先生說能做一道糖醋排骨,于是他抱著手機認真學了十分鐘做法。江先生拿圍裙幫他圍上,廚房給小尾巴留了一席之地。 冷水下鍋,明揚邊念叨邊做,精準數了五片姜丟進鍋里,五片,再加兩根蔥,兩勺料酒。煮開兩分鐘撈出。 他認真掐著表,江崇年看不下去了,點點他的額頭提醒說:時間倒也不用這么這么精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