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師尊每天擔心我掛掉 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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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絨:“……?” 絨絲蟲耀武揚威地趴在她的鼻梁上:“你猜,吸食血蟲的人,是如何感染的?” 時絨雙眸空茫了一瞬,即刻明白過來了。 蒼白而干裂的唇動了動:“血氣?” “正答~” 紫袍男人揮了揮手臂,得意地炫耀,“我填了千千萬萬個分身進來,好不容易才造了這一城的血池血霧,人處其中,誰也不能幸免。” 時絨立時將手伸向自己的乾坤囊。 絨絲蟲絲毫不慌:“我知道,你有遏行云。我的血蟲對你、對你們這些普通人都起不來作用,我說過,我本來就對你們沒興趣。你有骨魂火,發現被寄生是遲早的事兒,所以我才告知給你。” “可你應該知道你師尊修的是無情道吧?斷情絕愛,獨絕至高的無情大道。此道之人孑然一身,斬斷與其他萬道的羈絆,無法接受凈化法則之力的洗禮。” “他只能自救,卻已然被寄生,無力自救。呵呵呵,你說,這一輪最終是誰贏了?” 時絨:“……” …… 滄明鏡旁聽到這里,心已沉到谷底,卻不能讓時絨情緒失控,出去犯險。 勸阻道:“時絨,別聽它的!道君吉人自有天相,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時絨想起自己在師尊身上上聞到的血腥氣,便知道絨絲蟲沒有說謊。 師尊就算沒時間洗漱,也會隔三差五地捏凈化訣,保障自己的衣服乃至全身都是干干凈凈,不染一點血污的。 他的衣服雪白如新,頭發卻血氣濃重。 這分明不對勁,只是她當時未能想到這一茬上來。 師尊那頭已經出了問題。 不然絨絲蟲,不會在苦苦閉麥了這么久,一切未成定局之前,特地跑到她面前來炫耀。 關鍵就在,師尊已經被它控制到什么程度了? 時絨無暇細想,返回滄明鏡身邊,將遏行云和兩個鹿角靈器塞到了他的手中:“我得去找師尊。就算我沒有回來,攢著的兩波遏行云音頻,也足夠院長你們支撐著,抵擋剩下的喪尸了。” 滄明鏡抓緊她的胳膊,急躁道:“你才化境后期,你怎么去?” 轟隆隆! 一道炸響的驚雷打斷了滄明鏡的話。 墨黑的劫雷雷云不過須臾間便卷積成形,遮蓋了整片天空。 蘭源城上雷光閃爍。 大作的狂風吹拂起時絨的長發。 她臉色未變,篤定:“不管師尊有沒有出事……我可以找到他,把他帶回來,想辦法救他。” 時絨道:“畢竟不管是我,還是整個萬族聯盟,都承受不起失去他的后果,不是嗎?” 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松開了。 滄明鏡知道,一旦白亦失控,他們所謂的守城抵抗,便會頃刻之間變得毫無意義。 低嘆:“一定要回來。” “嗯。” …… 時絨祭出本命靈劍無悔,瞬間釋放壓制的修為。 死憋了這么多天,她終于感受了一把小龍當初的快感。 天雷落在身上,疼自然是疼的,但胸口無盡的恨意與懼意,在那撕裂的痛楚之中得到了無比暢快地宣泄。 她甚至想,大不了一死,最壞又能壞到什么地步呢? 師尊頂天立地,豈會在一小小蟲子身上翻車! 時絨高高躍起,舉起長劍,大呼:“雷來!!” 天雷應聲落下,時絨揮劍狠狠砸向地面。 洶涌的雷暴順著劍尖,沿著地面爆裂開來。 刺目的雷光之中,喪尸群痛苦尖嘯著,被集體秒殺。 那一瞬,她在自己心里,儼然已經成為了雷神的化身,只可惜手里拿的是劍,而不是錘子。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我看誰今天敢攔我!!” …… 龍濉聽到這一句高呼回頭:“??” 雖然不知時絨突然抽了什么風,但莫名代入地紅了臉,轉頭問身邊的龍刑:“我之前晉級的時候也這樣嗎?好羞恥啊……” 龍刑蹙眉看時絨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不知她為何會脫離隊伍,但心想她一定是另有計劃。 隨口應:“那她的病況可能還是略嚴重一些。你平時還顯一點,她整個深藏不露,就很嚇人了。” 龍濉:“……” 一時不知道你是在夸我還是在損她。 …… 時絨靠著buff加持,孤身披荊斬棘,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遠遠望見橫斬蕩開的劍氣,腦中頓時一個激靈,警醒了三分,尋聲追逐而去。 越過山脈,是一片尸山血海。 滿目血紅的畫卷之中,師尊始終白衣若雪,游走其上,猶如盛開在深淵煉獄之中的一朵幽蘭。 血霧彌漫,他的墨發浮動,眉眼如山巔的寒雪,有種干凈到易碎的美感。 便是這樣一位畫中走出來的謫仙美人,輕描淡寫的揮劍之間,便是摧枯拉朽,地裂山崩,無人可擋其銳意鋒芒。 時絨看呆了,莫名覺著這樣的師尊,既陌生,又熟悉。 高高在上,宛如真正執掌生殺的天神。 一句“師尊”,哽在喉中,竟遲遲未能喊出來。 是白亦若有所感,先回眸發現了她。 眸底沉寂的漠然若冰雪剎那消融。 愕然:“絨崽?” 他無心劍一收,大為震驚,呼天搶地地奔了過來:“你怎么獨個兒跑到這里來了,你要嚇死我呀你!” 時絨:“……” 多少年了,她為什么還是沒有習慣這種反差。 又想,幸好,他還認得她,沒有完全被絨絲蟲所掌控。 …… “絨絲蟲大都跟到您這邊來了,圍攻蘭源城的已經沒多少高階戰力。我把遏行云留給了他們,相信他們不多時就能徹底清除那邊的障礙了。” 時絨在師尊焦急忙慌查看她身上傷勢的時候,握住了他的手,直視著他的眼睛,“我頂著雷劫來的,沒人傷到我,我還晉級了呢。” 絨崽沒受傷固然很好,可她這個態度,莫名讓他覺得怪怪的。 “我這邊也一切順利,那半步悟道就是個虛架子,壓根不經打。之后就是順手清一清這附近的小蝦米……”他還是問,“你怎么會過來?” 時絨緊盯著他:“師尊沒覺著有什么不對嗎?” 白亦:“什么?” 時絨深深吸了一口氣:“絨絲蟲說,他已經寄生在你的體內了。師尊,我知您修的無情道,我們只怕幫不了你,行至此路,此局咱們應該如何破呢?” 白亦唇一抿,臉色驟然蒼白起來:“……” 第156章 “寄生?” 白亦身影搖晃了一下, 瞳孔瞬間失焦。 其臉色的變幻看在她的眼里,猶如死刑的判昭書。 時絨心里一個咯噔,緊緊抓著師尊的胳膊:“是, 但您先別慌, 或許是絨絲蟲騙我的呢,您自己什么感覺?” “我……” 仿佛為了驗證這一句,白亦眉眼一凝,陡然感覺到什么異樣, 唰地拉開自己左手的長袖。 兩人同時垂眸, 親眼瞧見他白凈的皮下有血色的異物突兀地鼓起,在其體內肆意游走。 瞧那色澤和體型,確然是絨絲蟲無誤。 那畫面太具沖擊性。 時絨一窒, 如遭雷擊:“……” 白亦面色如紙:“是真的……” 堂堂劍尊,言語時的尾調竟然在輕微的顫抖。 時絨閉上眼, 不忍再看下去了。 一把撲進師尊的懷里, 緊緊抱住他, 欲給予他最后一點的安全感。 “完了, 我完了絨崽。” 耳邊之人嗓音凄楚,無力地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嫌棄地將自己的左手拿遠了些, 喃喃崩潰低泣, “我被蟲子寄生了, 我已經不干凈了……我一瞧它,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時絨寬慰的手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