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師尊每天擔心我掛掉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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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宴安來時還嘀咕著青云學府夜里有宵禁, 太遲了回不去。在廣仙居喝了兩盞,又聽那位游掌柜說著地下黑市的事,聽得津津有味, 說什么都不肯回了。 游磊不愧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油條。青云天驕雖然悟性超群, 但也難免少年心性,向往一些風云際會的英雄傳說。他投其所好,很快便同云隱仙府幾人打成一片。 唯有時絨對這些捕風捉影的事跡投入性差一些,時不時分神看眼樓下的舞伶, 顯得心不在焉。 偷看舞伶的某絨, 心里活動如下: 這些人的妝容怎么這么怪啊?眼睛畫得跟鬼一樣。 哇,怎么男人也化了妝?太怪了太怪了! 嘶…… 再看一眼。 游磊注意到了:“要不給時絨姑娘招兩個人上來伺候?” 時絨吃著水果,分神偷看著樓下沒反應過來:“?這不是有好些人伺候著, 差不離了吧?” 游磊以為她是嫌這兒人太雜,笑著解釋道:“您放心, 這里的都是清倌, 還有些剛送進來的, 干凈著呢。” 時絨會過意來了, 抓葡萄的手一頓:“……” 程金金醉醺醺的,險些都要起哄起來。 凡俗中人, 哪個不想看一眼這朝城里頭, 艷名在外的行首花魁?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還沒開口說個挺好, 時絨身子往后一靠,窩進椅子里, 淡淡:“不是清倌不清倌的問題, 我眼光高, 口味也挑, 沒得冷落了美人, 還是算了。” 游磊一愣,邪笑著拿杯子撞了下她的酒杯:“姑娘是見過世面的人。” 時絨咧嘴:“好說~” 那散懶從容的模樣,確實不像是剛出山的愣頭青,倒像是花叢中的浪子。 游磊做出可惜的樣子,打趣道:“這朝城的舞伶可是一絕,姑娘眼光得有多高,連他們都看不上?” 時絨笑了下,喝上一口酒,隨口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這話帶著些許有感而發的意味,聽得白亦一愣,眉心不自覺微微蹙起。 游磊給她斟酒:“聽這話里頭的感觸,姑娘是心有所屬了?” 時絨:“?” 啥玩意? 宴安勾住程金金的脖子,往嘴里丟了個葡萄:“哈哈哈哈,時絨你就別裝樣了!出來玩一趟都舍不得分開,還非要帶在身邊的,這會兒同游掌柜的繞什么彎子呢?” 游磊的小三角眼一睜:“啊?” …… 時絨身邊的青云侍很奇特,存在感極低。 若非宴安提及,游磊像是都沒注意到這個人一般——明明曉得他長著一張叫人驚艷的臉,氣質更是出眾,卻怎么也無法在腦海之中留下深刻的記憶,一轉眼便只留下一個模糊的,時絨青云侍的標簽印象,而忘了他本人的模樣。 游磊隱隱約約感覺到他身上恐怕是下了遮掩的幻術。 不過只是一個青云侍,便沒放在心上。可如今一聽,他與時絨關系匪淺? 時絨尷尬了。 她本不欲委屈師尊在人前配合她演戲,沒那個必要。所以進屋之后,并沒有挨著他坐下,而是保持了一定距離,省得那兩個隨口胡謅,打趣時抖落了出來。 游磊不停套近乎、要給她找舞伶陪酒的時候,她也沒往這上面扯,自己一頭擔下了。 誰想有個大嘴巴的豬隊友,張嘴就將她賣了去。 時絨將杏仁咬得嘎嘣響,沖著游磊嘆了口氣:“唉,家里確實管得嚴……” 搖搖晃晃起身,擠到師尊身側,挨著坐下, 順帶一腳踹翻了宴安:“非要我說實話,我不要面子的嗎?” 宴安被踹得嘎嘎亂笑,場面一時又輕松下來。 一片笑鬧聲中,白亦垂眸,溫柔地給時絨撥了下垂到腮邊的碎發,微微一笑:“若是好奇,見見也無妨。你都讓我跟在你身邊了,我自然是放心你的,哪有什么管不管的?” 那體貼的姿態,給誰瞧了不直呼一聲賢惠呢,給足了時絨的面兒。 兩個醉醺醺的憨憨靠在一起起哄。 程金金:“哈哈哈哈,妹夫體面人,善解人意!” 宴安:“嘿嘿嘿,我什么時候能找個這么賢惠的道侶就好了~” 時絨翻了個白眼:“……” 這話你們也敢信? 這就是鋼鐵直的天真了吧,合該你們單身! 表面卻順勢抖落了起來,得意洋洋地靠到師尊身側:“沒事兒,反正也瞧不上,何必多此一舉!” …… 過了宵禁,回不去青云學府。 時絨因為道侶跟著,不方便住廣仙居,外頭的旅舍又打烊了,一行人便理所應當地跟著游磊去了游府。 馬蹄聲規律,晃動的車廂內,程金金和宴安頭靠著頭睡著了,鼾聲震天。 時絨挑開車簾,看著馬車駛入側門一路進了游府,感慨道:“別說這游氏的勢力不大,這府邸建得還真是走心啊,陣法齊全。若不是走明路,怕是很難不被人發現,悄無聲息地偷摸進來吧?”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時絨放下簾子,看回來:“師尊?” 白亦垂著眸,心不在焉地盯著晃動的車簾:“恩?” “您這是困了?” 白亦應得飛快:“沒有。” 時絨:“……” 又隔了片刻。 白亦自個先憋不住話了,轉過眸來,幽幽道,“你才說過同我沒有秘密,這么快就藏了心事了?” 時絨聽著這個語氣,條件反射地頭皮發麻:“?” 忙道:“什么心事?我沒藏啊?” “那滄海水,巫山云的事兒,從前沒聽你說過?” 時絨:“……” 她不知為何心一慌,明明游磊問的時候,她還能處之淡然的:“那、那就是我隨口一說,游掌柜的自己多想了吧!” 她矢口否認,但神態明顯是發虛的,甚至還支吾結巴起來。 白亦心尖一涼,無止境地沉了下去。 …… 恰逢馬車停穩。 時絨立時不客氣地將睡得香甜的兩人搖醒,轉移話題道:“你倆戒心也太低了些吧,在外頭和剛結識的人喝酒,還真放縱自己喝醉了?” 宴安睜開眼,發蒙地揉揉頭發:“游氏的主事我早便知道了。游磊他除了貪財愛鉆營些,就是唯青鸞族馬首是瞻,與咱們又無冤無仇的,動咱們干什么?” 程金金:“害,你放心,朝城之內的本土勢力,誰敢動青云學府的學生?那不是自掘墳墓么……” 時絨:“……” 行吧。 宴安說著想起來了:“說到這,十余年前,這游氏還真動過青云學府的人。” 程金金:“恩?” 宴安:“好像還是間接的關系。是一個青云侍的兒子,讓游磊的兒子給失手打死了。就因這,游氏最賺錢的幾門灰色生意被青云學府給斬了,還被驅逐去了朝城的外圍。直到近兩年,因為有青鸞族從中周旋調和,又讓游磊那個犯事的兒子離開了朝城,他們一族才重新搬回來。他們是受過罰的人,哪里敢犯第二次?” 程金金:“嚯,還有這種事呢?” 時絨:……不愧是你,這種事兒都能曉得這么清楚。 …… 程金金和宴安喝了不少,挑了兩間廂房,倒頭便睡了。 時絨和白亦因為道侶的身份,被分到一間客房,等人走后,待在屋內大眼瞪小眼。 時絨吹滅了蠟燭,鬼鬼祟祟地摸到窗口,“師尊,咱們來都來了,要不要去游府里頭探一探?” 游氏與汪右淳有殺子之仇,雖說受到了青云學府的制裁,汪右淳卻未必肯輕易放過他們,會留下什么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白亦淡淡說不必:“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找著了。” 第56章 時絨隨著師尊七拐八繞, 避人耳目地來到一處無人的荒院子里。 院子久不住人,門窗緊閉。 庭中草木雜亂無人打理,落葉滿地, 顯得蕭條凄涼。 白亦蔫耷耷地抬手指了指院中一株生機盎然的楠樹:“你原身的魂牌就在那下頭。” 時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