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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師尊每天擔心我掛掉 第55節

    那他老人家可夠物質的。

    放著第一的越天瑜不要,挑著第二的金友安,是因為他家里特別有錢?

    ……

    白亦沒這么想。

    他這兩天總在反思,他這么純情正派的一個人,怎么養出來一個登徒子徒弟。

    那日借著醉酒,她不僅是聞了他,還偷偷摸他!

    若不是他手快攔住了,她甚至要把手伸進他的衣襟里頭。

    被抓了手還毫無愧疚,彎眸淺笑著,直望著他:“師尊人瞅著瘦,腰細腿長的,身上卻挺有料呀~尤其這腹肌,嘿嘿,以后師娘肯定很愛你~”

    他先是沒反應過來,

    琢磨了半刻鐘終于懂了,一身血全沖臉上去,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

    她出言不遜,調戲了師尊,

    按理說,是要被好好訓斥一通的。

    但他板起的臉對她而言毫無殺傷力,

    時絨依舊能膽大包天地拉著他哼哼唧唧:“師尊我頭暈,您給我倒杯水唄~”

    白亦:“……”

    白亦一口氣泄到了地底,

    他是拿她沒轍了。

    慈師多敗兒。

    他狠不下心,管不了,便只得委托別人去管一管了。

    素仁帶了那么多徒弟,除了最小的弟子陳維,其他人性子一個板正過一個。

    他從前覺得那么太死板規矩,人都沒生氣了。現在看,太出格的,他瞅著也心慌。

    就怕時絨這沒羞沒臊的流氓性子養成了,

    別人去青云學府學習,她去青云學府開后宮。

    ……

    時絨在小宴上鬧的那一場,哽在素仁心里好幾天,放不下。遇上清慈道君親自委托,要他教規矩,他哪有不從的道理。

    特地挑出來幾位去過青云學府上學的學長,給這一批愣頭青們上了幾堂青云學府相關知識的輔導課,免得到了那瞎鬧丟人。時絨作為重點監視對象,更是成天被他逮住了耳提面命。

    時絨不愛聽素仁講的大道理,倒喜歡聽學長們講的狗血八卦。哪怕是頂級學府,也逃不開校園純愛的戲份,更有私相授受,把姑娘肚子弄大了,又拒不成婚,反目成仇的狗血劇。

    時絨聽得好奇:“不是說能進青云學府的弟子家世都不錯。既然有情,也門當戶對,為何不聯姻算了?鬧到最后反目成仇,何苦來哉?”

    “個人的感情,哪能拗過家族的利益?”

    學長低低嘆息了一聲,道:“學府里成的情侶,最后能黃了大半。倒不是說感情是假的,有些是家里早就□□地安排好了更好的婚事,由不得他們抗拒;有些是兩個家族之間正好有世仇;還有些是無恥小人見不得人家強強聯合,故意從中作梗……”

    陳維學長:“總之嘛,在學府的那幾年神仙眷侶見得多,但都不必當真。出了學府,天就不一樣了,雜七雜八的因素影響太多。小師妹去談個戀愛還行,若要與人成婚,還是要等畢業了,再慎重考慮考慮的。”

    時絨沉吟著點了點頭,像是把話聽進去了。

    最后開口問得卻是毫不相干的問題:“那師兄知道,那些不被承認的私生子,最后去了哪兒嗎?”

    “這等不光彩的事,誰會廣而告之?”

    陳維道,“要我猜,若是孩子資質好,多半還是給送回族里,換到已婚至親的名下寄養著,以后還是自家人。”

    時絨眸一沉:“那若是資質不好呢?”

    陳維呆愣片刻,最后苦笑一聲,搖搖頭沒有回答。

    ……

    時絨忙得抽不開身,眼見著開學的日子一天天近了,雙倍的行李也置辦齊全,師尊那頭卻始終沒個動靜。

    面都不露一個,只時不時地給她傳些消息,關懷一下她最近“思想品德教育課程”上得怎么樣,還說查著了奪舍原身的那名青云侍,編號為189,名叫汪右淳。

    言辭之中,提也沒提怎么去青云學府的事。

    這架勢,像是想要鴿了她,要她自己一個人去了。

    若不是被鴿的人是她,時絨倒是很能理解一個在浮華山上獨居了近百年的老社恐,對于出遠門的抗拒。

    但他既然答應了,時絨哪會就這樣被他含混帶過。

    特發了傳音過去,直言東西已經幫他準備好了,后日一早就能動身了,問他要不要來弟子峰集合。

    隔了不到三分鐘,傳音紙鶴重新落在她窗前。

    師尊的聲音從里頭傳出來:“不必了,你們先行,我晚些再到。”

    時絨:“……”

    昂貴的傳音紙鶴在弟子峰和浮華山之間來來回回奔波,

    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用來做日常聊天用。

    “師尊不會不去了吧?”

    “怎么可能?”

    “那師尊為何不同我一趟去?”

    緊接著又是一只紙鶴跳進窗來,自顧自道,“是因為那日,我對師尊言辭舉止輕浮,叫師尊生氣了?”

    第45章

    話問出口, 窗臺之上整整一刻鐘沒了動靜。

    時絨躺在床上,撥弄著紙鶴的翅膀等得笑起來,仿佛能想象到那頭師尊糾結的模樣。

    ——不知是該言辭鋒利地譴責她,

    還是該佯裝無事發生, 亦或者假意大度地說沒事。

    時絨酒醒之后,也曾有過愧疚。

    她前世在軍隊里和一群兵魯子待慣了,什么黃腔沒聽過。她自個倒是從不搭腔,沒想到喝醉了酒, 就原形畢露了。雖說調戲師尊的尺度不大, 但依舊驚著他老人家了。

    愧疚完了,又覺得師尊的豆腐可太好吃了。

    瞧著那么不可侵犯一人,實際里卻怪“好欺負”的。

    吃了暗虧只往肚子里咽, 也不聲張。

    要是真遇見個“流氓”,豈不是更縱容人家得寸進尺么?

    時絨無不憂心, 又興致昂揚地想, 幸好她是個正經人啊!

    ……

    時絨不好這個時候鬧得師尊下不來臺,

    怎么說都得先把人哄到青云學府了再說。

    道歉態度誠懇, 又傳了小紙條過去,認真道:“對不起師尊, 我這幾日已經反思過了, 都是我舉止欠妥, 我給您道歉!”

    ……

    她這么說,白亦收了道歉信, 就信了。

    他一個多月來輾轉反側, 仿佛就是等著這么一道容他下臺的臺階, 霎時一身輕松。

    大半夜的親自從浮華山趕了過來。

    他已經整整一個多月沒見著時絨, 心里掛念得緊。

    又想著她在素仁手底下聽訓, 肯定是會吃些苦頭的,半刻也等不得了。

    真到了地兒,卻又沒推門進去,只躲在樹后偷偷瞄上一眼。

    時絨就住在布置簡單的弟子別院之中,正孤零零地蜷坐在榻上看書。

    院子里就桌上點起了一盞燈,屋內又黑又暗的。

    她無精打采地低著腦袋,整個人像是瘦了一圈。

    如此模樣,可見是認真反思了的。

    白亦越看越不是滋味,心疼地遞了個紙鶴過去,

    與她作雙方和解:“你知錯就好,師尊原諒你了。”

    ……

    時絨收著信,放在枕邊,聽了一遍又一遍。

    心想:師尊這么好哄,以后可怎么得了哦……

    ……

    兩日后,云隱仙府送學的行舟停在弟子峰前

    弟子峰上,從山腳到半山腰,水泄不通地擠滿了圍觀的弟子。個個如打了雞血一般,吵吵鬧鬧地呼喚著此次進學之人的名字,手中還扯了橫幅,像極了追星現場。

    時絨心情好,登舟之前往喊著自己名字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見那姑娘額頭上綁著一條絲帶,絲帶上寫著:絨絨你還愛亦亦嗎?

    時絨:“?”

    好家伙,云隱仙府內部都有cp粉了?

    她覺著有趣,輕輕一勾手。

    那姑娘額頭上的絲帶便自個松散開去,乘著風,一路飛到了她的手上。

    時絨握住那絲帶,低頭看上一眼,沖那姑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