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歡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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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真好笑,痛的不是你,當然能過去。”秦安無所畏懼的開口,渾然不怕真的激怒了他。 捏的指節都開始作響,魏知壑與她深深對視,乍然松開手避開她的眼睛。“往后,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無意去探究他此刻的退讓是真是假,秦安轉身,先繞開他朝門口而去。 “小姐。”紅伊局促的捧著一個手爐,試圖要叫住她。 魏知壑將其攔下,掃了手爐一眼,卻不接。只低聲吩咐紅伊,“我們走后,一定要將人給抓住。” 暗自看了眼秦安在外的身影,紅伊輕輕點頭。 快步跟上秦安的步子,魏知壑自如的牽住她的手,刻意忽略剛才的爭吵含笑道:“都不知道要去哪,就敢直接走?” 冰涼的手掌被他包裹住,源源不斷的暖意傳來,秦安掙扎幾次無果,索性心安理得的將他當作了一個暖爐。“去哪?” “你等會就知道了。”魏知壑卻又不直說,路過向他們行禮的下人,快速帶著秦安出宮。 越走,周圍吆喝的百姓越多。掛在街邊的燈籠散發著暖融融的光,食肆中傳來引人食指大動的香味,秦安被關了許久,對這民間的熱鬧恍如隔世,癡癡望著周圍的一切,連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 魏知壑的目光卻緊隨著她,沒有同他爭吵時劍拔弩張或漠然無視的神情,她此刻面容安穩,甚至眼中隱隱帶笑。 心口生出了些許的酸澀之意,魏知壑又很快忽略,只是牽著她的手不自覺用力。 感覺手心被他一捏,秦安陡然回神,蹙眉看向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安,你想吃餛飩嗎?”魏知壑卻轉而指向另一邊的小店問道,他方才留意了,秦安的視線在這里停的久一點。 他今日出來并沒帶侍衛,也沒有特意命人清道。秦安遲疑的望了望他,隨口答:“想。” 魏知壑像是毫不意外,徑直就拉著她要進去。 小店之中擺著七八張桌子,中間僅有個能過人的小道,食客們吃的滿頭大汗,隨手一抹便與同伴大笑。鍋灶擺在門口,做好一碗便由老板端過來,熱騰騰的冒著白氣。湯盛的太滿,一不小心就能晃出一些,順著碗壁滴落。 市井之中的熱鬧,怎么看都與他不符。 秦安眼睜睜看到他不斷皺眉,本以為下一瞬就要被他帶出去,卻不想還是執著入內。 站在一張桌子前,魏知壑擰眉望著桌案上的湯汁,十足嫌棄的撇嘴。 “二位客官快坐呀,想吃點什么?這冬日夜里吃餛飩,最是爽快樂事了。”老板剛端來另一桌的飯,見這兩位衣著不俗的人站在過道里,上前招呼道。 魏知壑卻立馬指著桌子,“先將這擦一下吧。” “好嘞。”一口應下,抹布卻一時不在他手邊,老板索性訕笑著用袖子一抹,“您請坐。” 眼看著魏知壑的眉頭因為這一動作皺的越深,秦安在他開口前先一步動作,坐下來道:“我要一碗麻油餛飩,里面多放些蝦米。” “得嘞!”笑著點頭,老板小心的看向另一個明顯難搞的男子,“公子呢?” 嘴唇蠕動幾下,魏知壑默念著馮沅教過他的話,咬牙坐在了秦安的對面。“和她一樣。” 老板笑著又給他們各斟了一杯茶,快速出去忙活。 端起茶杯小啜一口,魏知壑瞬間瞪大眼睛,轉頭就想要吐,卻又硬生生忍了下來,只是將那茶杯推遠,連同秦安的也一起帶走。 困惑的看著他動作,秦安撐著下巴,“是有什么高人將要出現在這,殿下來探查的?” “叫我名字。”魏知壑盡量坐的板正,“今日只是帶你出來游玩。” 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繞了一圈,秦安又仔細端詳了店中的眾人,真的只是些普通百姓。不懂他的意圖,秦安干脆不再思索,轉頭四下看著。 “喲,老板,你店中今日可是有貴客啊。”此時正好走進來一個背著劍,身著勁袍的青年男子,一眼就看到了格格不入的兩人。 那人天生帶著一股俠氣,爽朗的笑著,使人也不覺冒犯。秦安微彎了唇角,沖他頷首示意,全然不覺對面的人黑了臉。 老板也笑著快步走過來,看著店中一時沒有空出來的桌椅,不好意思的沖魏知壑勾腰道:“公子,不知可否與你們擠一桌?” 魏知壑冷冷看他們幾眼,完全沒有謙讓的意思,“不可。” 秦安卻樂得惹他不高興,轉眼一想,直接往里坐了坐,讓出一個位置。“公子請吧。” 啪的一聲拍響桌子,魏知壑瞪著秦安。 視線在兩人中間轉了一圈,男子咧嘴一笑,“罷了,何妨我等等。” “既然有空座,何必多等。”秦安抬頭看向他,只管招呼他坐下,“公子不知,有些不識人間疾苦的人,總是愛為難別人。自己的毛病多,還偏愛往別人眼前湊。” 這番話把老板也逗樂了,男子勉強忍住笑聲,“小姐好生豪邁,在下也不是啥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你喚一聲大哥就行。”說完朝著魏知壑略一拱手,就要坐下。 卻不料下一瞬凳子被一踢,硬是往旁移了一段,男子險些跌在地上。 魏知壑自得的勾一勾唇,正想要說些什么,卻察覺另一道視線就壓在了他的身上。轉頭一看,卻見秦安勉強撐著桌子坐穩,方才他踢開凳子,連帶她也差點遭殃。氣焰瞬間矮了半截,他起身到了秦安的旁邊擺好凳子坐下,讓出對面的空位。 這下再也憋不住,男子放聲大笑,老板也笑著繼續去忙。 郁氣藏于心中,魏知壑別扭的盯著對面的男子,“非親非故,叫什么大哥?” “噗嗤。”男子搖著頭,戲謔的看著兩人,“我走南闖北看的人多,兩位是鬧了脾氣的小夫妻吧。” 也不知是哪個字眼哄高興了他,魏知壑挑眉攬住秦安,“沒鬧脾氣。” “……”秦安說不出話來,氣極竟覺得好笑。 男子也不拆穿,正好老板將三碗餛飩一起端了上來,惦記著還要趕路,男子悶頭就吃。 一直觀察著的魏知壑發現,店中的人大多同他相像,低頭吃的極快。偏頭想了想,他也飛速舀起兩個餛飩送入口中,卻被燙的面色大變,匆匆灌下被他拿遠的茶水。 轉眼間,對面的男子倒是先吃完了,爽快的抹去汗水。起身沖他笑道:“公子有自己的習慣,何至于模仿旁人?您先吃著,咱們有緣再會。” 他說完就拱手離開,魏知壑若有所思的望著面前的一碗算不上美味的餛飩,下一瞬就被秦安拽住了袖子。 “你到底要干嘛?”秦安看了一場鬧劇,伴隨著困惑不解,心中也夾雜著一絲煩悶。 坦然推開碗筷,魏知壑轉頭認真的看著她,“秦安,至少在今晚,把我們都當作在京城外的那幾天一樣,好嗎?” 看著他眼底,那里有浮動著的陌生暖意,秦安咬了咬唇,轉頭默默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餛飩。擦拭著唇角,她面色平靜的問:“接下來要去哪?” “隨我走就是了。”一時看不懂她現在的心情,魏知壑心頭的火苗搖晃了一下,只是笑著拉她起來。 漫步走在人群之中,魏知壑小心的護住她不至于被撞到,也不知是不是她方才吃熱了,現在被他牽著的手也是柔軟溫暖。魏知壑情不自禁的轉頭看她,眼中是融融笑意。 最終停在了一座高樓前,此處周圍的人卻并不太多,魏知壑自如的打開門,帶著她逐級而上。 “見過殿下。”里面有一個小吏候著,見到他們后笑著遞來一盞燭火。 沖他微微頷首,魏知壑拿過蠟燭,照亮腳下。越往上走,越覺得離人間的吵鬧聲都遠了不少。“到了。” 面前擺著對坐的兩張席,案幾上擺著粉青釉菊瓣花瓶,斜插的一朵梅花正散發著悠悠清香。帷幔隨著夜風輕輕晃動,高樓臨空,似乎一伸手就能摘到天邊的星星。 那幫下人打掃的還算是用心,魏知壑打量四周,清新文雅,果真比那喧鬧的街市有意趣的多。 秦安卻站在欄桿邊往下看,心中不自覺的打鼓,魏知壑應該不是想著從這里把她推下去吧? “在那站著做什么?”回頭見她還在發呆,魏知壑不由出聲叫她過來。見她面色奇怪的在對面坐好,魏知壑斟一杯酒遞給她,“少喝一點,暖暖身子。” 雙手捧著接過來,倒還真是好酒,口感綿密,喝進腹中又會升起暖意。不過片刻,秦安的臉上就生出些許紅潮。 “秦安,你記不記得我們看過的那場煙火。”魏知壑看著她輕聲說著,眼底笑意淡淡,卻一直緊隨著她。“今日,我再送你一次。” 伴隨著他的話語,周圍突然想起煙花炸開的聲響,秦安猛然轉頭,無數朵煙花綻放在眼前。 色彩斑斕,在那一瞬,天上似乎成了百花齊放的春天。即便隔得極遠,也隱約能夠聽到樓下人們的驚呼聲。 可秦安只看了幾眼,就轉過頭來。看著魏知壑暗藏期待的眼睛,她在一瞬間,頭腦中出現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一個從來不會生出的猜測。 慢慢牽著唇,秦安聽到自己十分冷靜的嗓音,“殿下,怎么突然準備這些?” “你可喜歡?”她的反應有種說不出的奇怪,魏知壑微微瞇著眼問。見她只盯著自己不答,魏知壑慢慢感覺到有些局促緊張,他暗自舔舔嘴角,在漫天的煙火中,輕聲繼續說著,“秦安,你會永遠陪著我走下去。” “殿下如今是不是有那么一絲喜歡我?”思緒更加清明,秦安開口,明明是旖旎的字眼,卻無端像是被她握在手中的刀子。 瞬時瞇了瞇眼,魏知壑盯緊她的眼睛,卻也只看到自己的倒影。心臟一下下跳動,他蜷起手指,在秦安執拗的等待之中,妥協般的閉眼點頭。“我想,你對我很重要。” 望著他,秦安突然咧著嘴開始笑。煙花逐漸散落,只留下了一陣陣難聞的煙塵。她越笑聲音越大,眼中都笑出了一層薄薄的淚意。 他竟然,有那么一些喜歡她。 他竟然,還想要她留在她身邊。 按捺著心底的嘲諷譏誚,秦安撐著案幾坐直身子,她終于知道能離開的方法了。揩去眼角的淚水,秦安仰頭看著他,在他夾雜著困惑的目光中輕笑,“能得殿下的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憐惜喜歡,秦安果真是,三生有幸。” 作者有話說: 第38章 、拾書 魏知壑愣了許久, 只感覺她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漸漸化作春水潤浸了心中。他猛地起身,推開案幾坐在了她的身邊, 臉上笑意越深, 魏知壑伸出手,在空中頓了一下,才試探著握住她的手。 見她沒有再躲避,魏知壑的心安了一大半, 用力的與她十指相握,“我就知道,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是, 我不會離開你。”面上的笑意恰到好處, 秦安附和著他的話,眼底卻連絲毫波瀾都不起。恰好一陣風來, 秦安假意很冷的攏起衣袖, 自然的抽回手, “殿下,我想回去了。” 正在此時,秦安的背后又升起一朵紅色的煙花。魏知壑瞥過, 若無其事的笑著拉她起來, “好, 都依你。” 回去的時候, 魏知壑倒也沒了什么游逛的興致, 樓下早早候著一輛馬車。扶秦安上去, 魏知壑攬著她的腰道:“今晚, 我來同你一起安睡可好?” 身體瞬間一僵, 秦安在他起疑之前放松, 埋頭在他懷中,讓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我累了。” 魏知壑感受著懷中的溫暖,眼底帶著笑意看向遠處,失神喃喃,“這些日子,我也很累。” 手指緊緊攥著袖口,秦安眼睫輕顫,飛速的想著什么。 馬車行的很快,帶著秦安從車上下來,魏知壑伸手幫她整理著領口。“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似乎宮里的守衛比之前多了一些,秦安目光暗自掃了一圈,隨后敷衍的沖他點點頭。 等她一走,魏知壑立時神色轉冷。快步朝著自己的寢宮而去,紅伊正等在那里。 “殿下,奴婢辦事不力。”紅伊一看到他就迎上前,垂頭道。 揮了揮手,魏知壑追問:“到底怎么回事?” 紅伊快速回答,“正如殿下所說,你們一離開,就有人來營救那兩個農婦。我們的人雖然圍住了他,但是那人身形靈巧,又有暗器,讓他給逃了。” 皺眉瞥她一眼,魏知壑忍下脾氣,轉身快步朝著關押那兩個農婦的方向而去。 回到云朝殿的時候,紅伊不知為何不在這里,倒是方便了秦安。她關上門,拿定主意走向水盆,正打算端起水盆澆自己一身的時候,突然身后出現一個人影,緊接著自己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 哐當。 水盆落地,四濺水珠,秦安不敢回頭,只顫聲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