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歡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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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壑收好刀點頭。 略有些不習慣的摸摸自己腰側,金熠神態(tài)自若,就像真的只是來見了魏知壑一面。轉眼看到一直站在他身側的秦安,還有心情打趣,“往后若是藏匿身形,記得把拖在外面的裙擺收回來。剛才若是我將暗器射出去,你早就死了。” 聞言,魏知壑蹙了蹙眉,她卻毫不在乎的轉身笑著離開,依舊騎馬而行。將她的佩刀交給拂笠,魏知壑看著還望著門外的秦安,低咳一聲。“她所到之處,倒比尋常男子更受姑娘喜歡。” “許是因為只有在她身上,女子們才會知道還有別的活法。”秦安掩下眼底的羨慕,笑笑說道。 “可千百年來,也只有一個她罷了。”魏知壑摩挲著她的下巴,直直看向她眼底,“秦安,你不會也有她那樣的念頭吧?” 極輕的眨了一下眼睛,秦安聽到自己搖頭說道;“我做不到金將軍那樣。” 眸色深深,魏知壑就像是在辨別她這句話的真假。片刻之后,才抽回手來,“我還有事,你早些回去休息,今晚來我房中。” 默默低頭應下,待他走遠,秦安伸出指尖,感受著穿過她手指的微風。她再笨也看得出來,殿下將要做件大事了。 第31章 、名單 慢步朝西院走去, 秦安在門口深吸一口氣,隨后笑著推開門。“青荷,我回來了” 坐在桌邊繡帕子的青荷轉過頭來, 先不敢相信的看了她很久, 才驚喜的沖上前。“小姐可算回來了,沒有出什么事吧?” “我都好,你呢?”任她拉著自己轉圈看,秦安笑問。 幾乎從沒有和她離開過這么久, 青荷心疼的看著她有些變瘦的臉,“就算一路順風,卻也舟車勞頓, 小姐快過來休息。”牽著她坐下, 青荷又拿來一些糕點給她。 知曉她肯定會對這幾日的經歷十分好奇,秦安主動跟她講, 從城門口遇到的盤問到偶然救下的李蝶, 兩人笑語不斷。再說起那一夜晚上的出游, 秦安面上也涌起些許紅潮,被青荷追問著嬉鬧許久。最后想到了要走的那天發(fā)生的事,秦安面容一僵。 “看來這一趟出去, 小姐與殿下的關系倒是親近了許多。”青荷卻感慨道, 并沒有留意到她的神情, “這樣也好, 只要他能好好待小姐。” 想起在離京之前, 她還對魏知壑有所不滿, 秦安牽起她的手, 欲說還休。 青荷倒先咧嘴一笑, 安慰的拍拍她, “我跟著小姐一同長大,早將小姐視為唯一的親人。我只想小姐過得好,只要小姐的心意不會被辜負就好。” 話音剛落下,她卻捂著嘴咳嗽幾聲,秦安忙緊張的問:“怎么了?” “小姐不用擔心,只是前幾日受了傷寒,略有些咳嗽。”青荷忙答道,怕她擔心還接著補充,“這幾日來我什么事都沒有,過得可清閑了。” 被她暗自得意的模樣逗笑,秦安與她打趣幾句,也不由得打個哈欠。趕了一夜的路,確實已困頓不已。 青荷見狀,忙催她去歇息。將床鋪好,青荷又燃上安神香,將床幔也放下來。等秦安脫下外衫躺好,她便都收好后推門離開。 近乎在頭挨上枕頭的瞬間就睡了過去,秦安呼吸綿長,陷入柔軟的被褥之中。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昏昏沉沉做起夢來。 在巨大的佛像之下,渾身是血的鄭道長抓住她不放手,神色戚戚,卻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秦安只覺得額頭在不斷的冒冷汗,一雙手按住自己的胳膊,怎么都掙不脫。她猛地一抬手,尖叫著睜開眼。 “秦安,怎么了?” 觸目是一片濃重的黑暗,秦安茫然愣了許久,才發(fā)覺是魏知壑的聲音。“殿下,你怎么在這?” “不是跟你說了,晚上來找我。”借著微弱的光看著她的臉,魏知壑躺在她身側為她拭汗,“你遲遲不來,只好我屈尊前來,卻發(fā)現(xiàn)你早就睡去。” 說話間,他的氣息就拂在自己面上,秦安心中還殘留著對噩夢的恐懼,訥訥道:“是我一時貪睡。” “方才做噩夢了?” 不敢回憶剛才的夢境,秦安眼睛眨了一下,默默點頭。 帶著無限暗示的撫摸她的鎖骨,魏知壑的聲音有些暗啞,語氣還帶著幾分調笑耍賴的意味。“那也正好,左右你現(xiàn)在睡不著,適合干些別的。” 他纖長的手指已經順著衣領探了進去,秦安又急又氣的按住他的手,哪有在別人昨完噩夢還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不愿?”她的力氣哪能阻攔,反倒被魏知壑帶著一起緩緩撫摸她的肩頭,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腰流連,魏知壑雖是這樣問著,動作可不見消停。 此前不過一夜,她予取予求,反倒讓他食髓知味的將這些房中之事探索了個徹底。秦安哪里招架得住,低低哼了一聲。 “我去點燈。”伏在她肩頭,魏知壑悶悶笑著說道,他總愛將她情動時的模樣看個清楚。 “不要!”秦安卻伸手拉住了他,連聲阻止。聲音略有些顫抖,她突然很不想看清楚殿下的臉。 魏知壑并未留意她的不同,只當是害羞。佳人看不真切,就只能用手探索,不經意間就不知道會落在哪一處,引起她如同幼貓一樣的嚶嚀。感官被無限刺激,暗色中魏知壑更為放縱。 云雨漸消之后,她早在床上化成了一攤柔水。魏知壑在此刻倒是溫柔的緊,耐心哄著她坐起來,親自換下被褥。擁著干爽的被子坐在一邊,秦安看著他忙碌,卻一個勁的為明日的清洗發(fā)愁。 燃好了蠟燭,魏知壑轉頭就看到她這幅尚且紅著臉,卻又咬著唇糾結的模樣。輕點一下她的鼻尖,魏知壑戲言,“這是還不累?” 瞪了瞪眼睛,秦安裹著被子就閉眼躺好,唯恐再被他揪住。 可魏知壑卻大力拉開她的被子,一同躺進去,只伸手一拉便將她擁入自己懷中。嬌小的后背貼在胸膛,魏知壑輕輕勾著唇笑。 他的身軀溫暖,本就疲倦的秦安不多時就真的再次睡著,只是眉頭微蹙,看起來不甚安穩(wěn)。 察覺到她已睡著,魏知壑稍微松開些許,撐著下巴看她的睡顏。剛才自己聽的清楚,她在噩夢里不斷喊著鄭道長,想來那日對她的沖擊還是極大。眸色逐漸轉深,魏知壑伸手為她撫平眉頭,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小姐,快醒醒。” 第二日一早,秦安是被青荷搖醒的,在床上慵懶的伸個懶腰,她卻仍覺得有些困覺。 “小姐可算是醒了,您都從昨天下午睡到了日上三竿,婢子都害怕了。”收起床幔,青荷說道。 意識回籠,秦安猛地睜眼坐起來,差點把青荷嚇一跳。轉頭看去,只見地上干干凈凈,那床換下來的被褥也不見了。她訕訕紅著臉追問,“青荷,你去將被褥洗了嗎?” “是啊,還是殿下命我收的呢。”青荷點頭笑笑,自然的應道。 沒想她神情這般自若,秦安愣了愣,才又低聲道謝,“辛苦你了。” 奇怪的看著她,青荷將盛著溫水的盆子端過來,“小姐怎的突然這般客氣,不過那被子被潑上了茶水,也不是太難洗。” 沒想到他還做了這么一層偽裝,秦安攪著帕子發(fā)笑。 “小姐早上好生奇怪。” 不理會她的嘀咕,秦安低頭看著水盆,輕聲說:“我之前,想為殿下做一身衣服。” “小姐想就做唄。”青荷隨口答,“可是,還不知道殿下的尺寸呢。” “我知曉。”用清水洗著面,秦安輕聲回道,低垂的眼睫遮蓋住情緒。他帶著自己的掌心一寸寸丈量過,自己再清楚不過了。等到溫水變涼,秦安突然開口,“罷了,就當是答謝他的恩情。” 莫名其妙的望著她,青荷拿不定她的念頭,“那小姐是做,還是不做?” “做吧,這幾日我們想想樣式和圖紋,看以后有沒有機會買來布料。” 接下來的兩三日,秦安白日里與青荷相伴畫繡樣,晚上不是看書就是忙著應付魏知壑,倒也算是充實。而她縮在小院中不問春秋,自然也不知道京城中,發(fā)生的一件大事。 十月朔日,丞相之子秦決被撞見行巫蠱之術,而那扎滿針的小人身上寫的,正是廢太子的生辰八字。 要說那秦決也是真的倒霉,那日正巧是金熠將軍去追問軍餉的問題,兵部尚書推脫沒錢,她竟然直接拽著兵部尚書就去了戶部。也不知是怎么爭論起來,她恰好打到了路過的秦決,而那秦決就恰好抱著一個箱子,箱子里放著的正是人偶。 眾目睽睽之下,秦決辯白不清竟直接昏了過去,而所有的物證當天便呈到崇惠帝案頭。速度之快,饒是秦丞相也反應不得。 崇惠帝震怒,不等審問就將秦決入獄,秦丞相亦被當著滿朝文武叱罵家教不嚴,罰俸半年。而與此同時,朝中也興起廢太子是受巫蠱禍害,才會迷失心智忤逆皇帝的言論。 這天,魏知壑正在自己的房中練字,秦安為他磨著墨,從窗欞中飛進來一只信鴿。 “殿下。”秦安出聲提醒。 寫好最后一撇,魏知壑放下筆,取來信鴿腿上綁的紙條。展開仔細看看,隨后笑著用火折子點燃。 見他神態(tài)欣喜,秦安不由好奇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第一步棋要成功了,想來不用幾天,看著我們的禁軍就要撤走了。”魏知壑回道,似是不欲與她說太多,魏知壑指向自己寫下的字,“能認得這是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他這幾日太閑,竟又重新抓著秦安說要叫她寫字。起初還念著他當初的利用,秦安幾番推辭,最后還是在床上被逼的連聲答應。湊上前一看,秦安道:“謀定后動。” “嗯,你自己寫一遍。”魏知壑將蘸好墨的毛筆遞給她。 秦安在他的字下面照著臨摹。依舊算不上規(guī)整好看,但起碼比最開始好了很多。 像是對她的進步滿意,魏知壑輕輕笑了一聲。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魏知壑捏住她的耳垂揉弄,不多時耳垂就變得鮮紅,像是個小漿果般誘人。 忍著氣嗔他一眼,秦安像是要轉移注意力一般道:“殿下之前說過,不那么喜歡祥云紋,那你喜歡的紋飾是什么?” 玩弄的指尖頓住,魏知壑探究的盯著她,“你想要給我做香囊?” “不是。”他猜到就說,讓秦安無奈的撇嘴反駁。 立馬將她的耳垂輕輕一掐,魏知壑板著臉退后半步。想起在云間道觀的時候,看到她繡香囊,還以為是給自己做的,不想就被她賣了,錢還給了那個李蝶。 捂著自己的耳朵,秦安見他不悅的轉身,未免覺得好笑。“殿下生氣了?”見他還是不理,秦安只好又問,“那殿下告訴我嘛,喜歡什么紋飾,什么顏色?” “魚戲蓮葉紋,水紅色。” 這回答讓秦安愣神許久,后來才隱約想起,似乎是自己小衣的樣式。瞬時又羞又氣,抿著唇便跑開,足足躲了他一日。 而此刻的秦珙,卻帶著秦茹走入了大牢。窩在牢房中一角瑟瑟發(fā)抖的人,正是他的兒子秦決。 “爹,小妹!”看到了他們,秦決撲過來,抓住欄桿哭,“爹,救我出去啊!” 觀察他應該沒有受到刑罰,秦珙沉著臉低喝:“還不是你蠢!竟敢做那種事情,還被抓了個正著。” “爹,我冤枉啊!”秦決哭著跪下,生怕他會舍棄自己,“那日是有人突然放了一個箱子在我門前,我自己都沒打開看,沒想到就發(fā)生后面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心疼的看著哥哥凌亂的頭發(fā),秦茹也跟著幫腔,“父親,哥哥的秉性你應該清楚,他做不出來這種事。” “哼,歸根到底還是自己蠢。當下不知道據(jù)理力爭,現(xiàn)在誰聽你的?”雖是這樣罵著,秦決心中也清楚他說的應該不錯。 哭得淚如雨下,秦決心都涼了半截,跪坐在地上哀嚎。 秦珙聽的心煩,又道:“別哭了!身為秦家男子,還沒有你meimei穩(wěn)重能干。如今陛下沒有明旨給你降罪,你就還有活路。” “可就算能活著,我也肯定會被流放啊。” 立馬瞪著他,秦珙恨不能甩他一巴掌,“有命活就不錯了,我恨不得你死了,免得再連累秦家。”說完后狠狠甩袖,卻是先去找此間管事的官吏。 等他走了,秦茹忙將帶來的飯菜遞給他,“哥哥別擔心,父親說的只是氣話,不可能不管你的。” “不,小妹。”秦決卻顧不上飯菜,絕望的抓緊她的手,“你想想那個秦安,她不也是爹的骨rou,卻還不是被送去給了廢太子。爹最在乎的不是兒女,是他的官權和秦家名譽啊!” 立馬抽回自己的手,秦茹冷冷的看著他。 從沒見過小妹有這種目光,秦決更覺心寒,忍住了哭腔道:“我說錯話了。” 這才漸漸柔和了面容,秦茹拿出帕子,慢慢為他擦去臉上的污垢,“只有握住權柄,才能保得一家安寧。你不懂父親,我不會怪你。哥哥只管放心等著,就算是流放又如何,只要我們永遠有權勢,新帝登基,你還是錦衣玉食的公子。” 柔和嬌弱的嗓音傳入耳中,秦決只記下了最后一句,眼睛逐漸變亮,他低聲叮囑,“那小妹,一定要把握好兩位皇子。” 勾唇笑了笑,秦茹將手帕留給他,抖落自己裙邊沾上的灰塵,仍舊是個單純的嫡小姐。彼時秦珙也交代好了小吏,過來又訓了秦決幾句,才帶著秦茹離開。 走出陰暗的大牢,秦珙由女兒扶著,不由也感嘆一句,“唯有你最懂事,現(xiàn)在局勢不定,你可要把握好自己的婚事。” “父親放心,女兒省的。”眼底劃過些許光亮,秦茹笑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