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歡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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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蔽褐诌@才松手,任由她離去。 事出突然,秦安惦記著行路須得簡便,只帶了些輕便的衣服。青荷聽聞她要走,更是心疼地說要跟著一起去,恐人數太多,秦安好說歹說才哄著她放棄。分別之時,青荷更是把所有的銀子都一股腦塞給了她。 安慰了青荷好一會,直到拂笠來催了,秦安才提著行李向后門而去。到了才發現,魏知壑竟穿著粗布衣,喬裝成了一個馬夫模樣。 姚甝警惕的看著外面,壓低聲音,“這里的禁軍被我暫時調開了,文書都準備妥當,殿下快走吧?!?/br> 沖他微微點頭,魏知壑單手拽住秦安的手腕,快速隱入暮色中。拐過兩條街道后,是姚甝為他們備好的馬車。魏知壑扶秦安坐上去,自己駕車,不多時,他們二人就走到了城門處。 離那些城門處的士兵越近,秦安就越是緊張,心如擂鼓。 “吁。”停穩馬車,魏知壑縮著脖子討好的沖士兵笑,“軍爺好。”一面說著,還將手中的文書遞了過去。 那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接過文書掃了兩眼,“城西祝家的小姐?” “是,小姐要赴往金城探望祖母。”魏知壑應和道。 將文書還給他,男子沖手下揮手,手下立馬拉開了馬車簾。 這一舉動驚到了秦安,她下意識的抬手,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見馬車中真的只有這一個姑娘,男子又讓手下們繞著馬車轉了一圈,也并未見有絲毫異常。沉吟片刻,他抬手示意放行。 坐回馬車之上,魏知壑剛一執起馬鞭。 “等一下!” 身后突然傳來叫喊,魏知壑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濃墨。手腕低垂,捏住了袖子中的錐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刀。 方才的男子追上前來,皺眉看著魏知壑,“如今天下算不上太平,京中尚有雞鳴狗盜之輩,只你一個人帶著弱不經風的小姐,竟然傍晚出行走夜路?” 隨著他的話語,城門處的士兵們都戒備了起來,暗自將刀劍對準他們。魏知壑打量著人馬,心中思量措辭。 “放了我,快放了我!”正在僵持的時候,秦安突然從馬車上沖了下來,不管不顧的就要跑。 魏知壑一把抓住了她,隨即士兵們的刀劍也近在他眼前。 撲倒在地,秦安沖領頭的人哭喊,“軍爺饒命,我只是想嫁給老爺,我做錯什么了?” 霎時明白了她的想法,魏知壑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沖那男子道:“軍爺,你莫要被這個賤人騙了。她意圖勾引我家老爺,被主母發配嫁給我,還不得安生。我是要把她帶去老家,看她還如何折騰!” 本就不喜女人哭鬧的士兵,越發厭棄的退開些許。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也隨著秦安的哭喊聲散去,不少人恥笑的看著秦安。 “賤人,還不給我滾進去?!碧嶂匕驳氖滞髮⑺伛R車,魏知壑又訕笑著沖幾位士兵塞去碎銀,“就是因為此事丟人,主母才命我晚間走,就算是遇到了禍事,丟了這賤人就好。” 不想他遞過去的銀子,又被那領頭的士兵推了回來,只見他不耐煩的擺手。“京城外面的百姓日子都過成什么樣了,你們大戶人家還為這些破事算計。你的銀錢我不要,快趁著天沒全黑走吧。她縱然使錯了手段,也罪不至死,不可再動將她丟棄的念頭?!?/br> “軍爺教訓的是?!边B口應下,魏知壑不經意間看了他幾眼,記下了他的相貌。 這次再沒有阻攔,魏知壑重新坐回馬車,穿過城門。 馬車平穩的前行,秦安的一顆心才定了下來,她掀開車簾往后一看,京城恢弘的城門逐漸遠去,被暮色染出些許蕭條。未及秦安感慨些什么,魏知壑突然鉆進了車廂。立馬放下簾子,秦安說:“我們順利出城了?!?/br> “嗯?!瘪{車的已經換成了真正的馬夫,魏知壑輕哼一聲,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想起自己剛才的模樣,秦安郝然垂頭,不好意思的抬袖遮臉,“我方才也是一時情急。” 似是低低悶笑了幾聲,秦安的衣袖被人拉下來,正對上了魏知壑戲弄的眼神。秦安紅著臉聽他說道:“原本我都想好說辭了,說你染了病、說你偷竊了主家財物都好,可沒想到我們安安自己找好了理由?!?/br> 囁嚅幾下嘴唇,秦安半羞半惱的低下頭。未曾想下一瞬,魏知壑竟然脫起了衣服?;琶ξ嫔涎劬Γ溃骸暗钕伦鍪裁矗俊?/br> “成全你啊?!?/br> 第26章 、救人 他的聲音就像是毛筆掃過了秦安的心, 腦中不斷閃過這幾日來他親吻自己的畫面,秦安愈發縮在馬車角落低聲道:“我沒有想要!” “哦?” 饒有意味的一聲,只是似乎聲音的來源并沒有移動, 秦安將手指移開一絲縫, 隨后便愣住。 魏知壑只是脫下了那件車夫的粗布衣,現下身著一身杜若色蘭草暗紋上領袍,即便是坐在暗色的馬車中,也掩蓋不住通身的俊雅貴氣。看見秦安移開了手, 他手指輕點,“想要什么?” 訕訕放下手,秦安局促的將被他脫下的衣服收好, 避不敢看他的眼睛, “殿下原是要脫下這件衣服?!?/br> “京城之外的盤查不會這般嚴,我穿不慣粗布?!痹S是逗弄夠了, 魏知壑閉目后靠, 隨口回道。 秦安的疊衣服的動作頓了一瞬, 眼神微暗。 兩人一時無言,馬車中一片安靜。只有外面車夫馭馬的動靜,秦安輕輕拉起車簾, 遠遠望著漸落的日頭出神。待天邊零星亮起幾顆星星的時候, 突然多出一道驚懼的女聲。 “救命啊!” 陡然一驚, 秦安急切的朝外看去, 不遠處似是有幾個人舉著鋤頭在追逐一個女子?;剡^頭來, 就見魏知壑也睜開了眼, “殿下, 似是一個蒙難的姑娘?!?/br> 察覺到馬車的速度也變慢了些許, 魏知壑皺眉向外道:“閑事莫理?!?/br> 車夫立馬繼續催動馬蹄。秦安咬著唇, 不忍的放下車簾,手卻絞在了一處。 盯著她的動作,魏知壑不耐道:“氣我不救?” “不是?!钡吐暬氐?,秦安搖頭,“殿下如今的身份暴露不得,我明白……可是能不能不露臉,只是讓車夫去幫忙?” 伴隨著她的請求,外面姑娘的聲音越發凄厲,將人的心都揪痛了,秦安只聽聞這道聲音,都能想象出她被抓住的慘狀。 一直盯著她的表情,視線一轉就看到她將自己的手都掐的通紅,魏知壑啪的一下打開了她的手,隨后臉色難看的敲敲車壁,“停下?!?/br> 就像是等著他這一聲似的,車夫立馬長長“吁”了一聲。 魏知壑收攏袖口,就要下車去,卻又被人抓住了手腕,轉頭沖秦安挑眉,“怎么?” “殿下……”耳邊女子的哭喊還在糾纏,秦安欲言又止。 嗤笑著推開她的手,魏知壑捏好錐刀,只落下一句,“發善心,就要有代價。”而后就跳下馬車,飛身朝那女子而去。秦安也在此時才看清,原來駕車的是位老者。 擔憂的拉開車簾,秦安的視線一直緊隨著他。 魏知壑站定后,先將衣衫凌亂的姑娘拉到了一旁,隨后不知與那些追趕的壯年人們說了什么。那幾人一臉兇相,還試圖從魏知壑身后將那個姑娘帶過來,突然一個年輕些的男子直接向魏知壑揮動鋤頭。 嚇得秦安驚呼一聲,攥緊了青布。 身軀往旁一壓,魏知壑輕易躲開,怒色乍起。錐刀出袖,徑直朝著幾人的脖頸而去。他身形流暢,即便是在幾人的圍攻中也能游刃有余,迅速用腳踢開他們手中的武器,隨后錐刀輕輕一劃,便有血液噴涌而出。 動作騰轉間,依稀讓秦安看到了當初那個救下她的少年郎。 秦安再定睛一看,所有人便都倒了地,魏知壑正走在前面帶那個姑娘過來。不敢去看那血腥的慘狀,秦安驚魂甫定的迎上前,“黎丘,沒事吧?” 目光一凝,魏知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她緊張的臉上,眼波浮動。直到許久之后,嘴角才淺淺有幾分笑意,“無事。” “多謝公子、小姐搭救?!北痪葋砉媚镟弁ㄒ宦暪蛳聛恚瑴I叩首。 秦安忙想要去扶她,卻被魏知壑拽住了手臂,他頭都不抬道:“危機已經沒了,她暫時也不會有危險,我們還要趕路。安安,善心也要適可而止?!?/br> 明了他說的是對的,秦安無奈看了跪在地上身體顫抖的人,她如今衣領都被扯壞,只好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來給她。“姑娘,你不如趕在關城門前進京城去吧,若有冤屈,那里也是能幫到你的地方?!?/br> “小姐救命啊。”女子卻抬起頭來,縱然如今狼狽的滿臉泥土,也能看出她一副好姿色,“我本是鳴鶴山下村子里的人,被狠心的惡嫂賣到了這里,縱然我去京城告官,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更何況,現在那家人都被公子殺死了,官爺問起,我又當如何答?” 她哭得聲聲哀戚,讓秦安也想起自己的艱難歲月,面帶不忍的牽住魏知壑的袖子輕輕懇求。 魏知壑卻細細瞇著眼,居高臨下的注視淚如雨下的姑娘。她方才可是說到了點上,若是有人追問起殺死那幾人的是誰,她會不會泄露自己的行蹤?更重要的是,她說她是鳴鶴山的人,一時間,魏知壑心中殺心大起。 可突然掌心被柔柔握住。 “黎丘,既然救了,總不能放任她又陷入困境?!鼻匕惭鲋^說道。 按捺著心底的戾氣,魏知壑拂開秦安的手,轉身上了馬車。 秦安卻知他這算是默認,忙欣喜一笑,扶著那姑娘也上了馬車。因為多出一個人,馬車上一時逼仄,秦安察覺到他皺起的眉,咬牙與他坐在一旁,將那姑娘隔在了距他遠些的地方。 嬌軀相貼,魏知壑才暗自面色稍霽,手臂一伸就攬住了她的腰。 察覺到了自己腰側的撫弄,秦安慶幸如今夜幕已至,讓對面的姑娘看不出異常。無奈的避了避,卻被他扣得更緊,只好任由他動作。似是要轉移注意力,秦安對那姑娘道:“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你現在又有什么打算?” “回小姐,賤名李蝶。我如今,想回家去?!崩畹f話時還有些抽噎,“家中有惡嫂,可更有我老邁的母親。我惟恐她刁難我老娘,必須得回去照顧娘。自此之后,我必要改自己軟弱的性子,與那嫂子爭個高下。” 說到氣憤處,李蝶更是攥緊了拳頭,音調也高了起來。而后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笑,“怪我,不該說這些污了小姐與公子的耳。” “鳴鶴山上有一棵百年老杏,結出果子用來釀酒最是味美,算算也快到最新一批果酒釀好的時間了,明日到了定要一飽口福。”魏知壑卻突然開口。 恰逢車簾被風吹開一道縫,明亮的月光在李蝶臉上閃過,只見她奇怪的偏頭,“山上有百年老杏?不對啊,不是只有幾棵大梅樹嘛,也不知有沒有百年。您說的好酒倒是有,但是用糧食釀的?!?/br> “是嘛,那應當是我記錯了?!蔽褐执鬼?,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隨后就摩挲著秦安的腰側不語。 也不知又行了多遠,秦安覺得腿有些發麻之時,馬車慢慢停了下來。 “公子,前方是個小鎮,可要停下來休息?”車夫問道。 “好。” 耳邊人聲漸多,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前,車夫先趕著馬去喂。秦安扶著李蝶跟在魏知壑的身后,方一進去,熱情的小二就湊了過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要兩間上房,再備些飯菜送來?!蔽褐謱⑺殂y丟給小二,吩咐道。 察覺到大堂的人,紛紛將視線落在了自己身側的李蝶身上,秦安替她又攏一下披風,低聲道:“我先帶她去安置。” 隨著小二上了樓,秦安推門進屋,讓小二打來一盆水來給李蝶凈面,自己則去取了一件她能穿的衣服。等秦安再回來的時候,李蝶已經洗干凈了臉,屋內燭火明亮,秦安一時盯著她愣住。 “多謝小姐?!睆乃种心眠^衣服,李蝶道完謝就見她一臉思索的看著自己,不由摸了摸臉問,“小姐怎么這樣看著我?” 發覺自己目光有些無禮,秦安忙笑笑道:“只是覺得李姑娘好生面善,簡直像是哪里見過似的。” “真有此事?”欣喜的挽住她的手,李蝶的一雙鳳眼在等下格外好看,“那我就腆著臉,說一句與小姐有緣?!?/br> 溫和的牽著她,不及秦安再說些什么,外面的門突然被敲響。 “安安,好了嗎?” 快速環視一圈周圍不再缺少什么,秦安拍拍她,囑咐她早些休息。這才打開門,就見魏知壑等在外面。 目光若有若無的往里瞟了一眼,魏知壑拽住她的手腕便進了相鄰的另一間,將她抵在門上,魏知壑低頭問:“你便是對誰都心善?” “她只是個可憐的弱女子?!鼻匕脖尘o貼門,輕聲道。目光低垂,卻發現他的衣角被扯出一個三寸長的口子,想來是打斗之時弄的。 “她是個無辜姑娘,那我皇兄呢?”魏知壑卻又問,迫使秦安對視,像是要看到她心底似的??伤肋h眼神澄澈,仿若一絲秘密也不會藏,魏知壑緩緩撫過她的眼皮。 無聲嘆一口氣,秦安也不懂他為何總是這般介懷二皇子,只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似笑非笑的勾著唇,魏知壑又退后一步,拉著她朝床而去?!皠倓偛皇沁€叫我的字?早些歇息吧。” 未及秦安反應過來,她就被塞進了被中,“殿下!” 魏知壑只看了她一眼,自己也脫下外跑躺在了外側,隨后就閉上眼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