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歡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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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青荷說什么,卻在橋的另一邊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 “天氣正好,佳人何必自怨自艾?”魏知易拾階而上,看到她后溫和一笑,“不要靠河邊太近,當心不留神失足。” 秦安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含笑問道:“公子今日怎么也來這么早?” 在她身邊站定,魏知易伸手遞過去一個纏枝紋雕花木盒,“許是,心有靈犀?” 他說得坦蕩真誠,語氣中不見絲毫曖昧,秦安便只好笑笑。接過木盒打開一看,只見是一支銀鍍金嵌珠翠花蝶紋簪,立馬合上還給他,“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算不上什么,上次是因為我帶著你出去玩,害你回去晚了。見你上次那般著急,定然耽擱了你什么事,就當作是賠罪了。”魏知易并不接,只微笑道。 搖搖頭,秦安還想拒絕。 “你可是還要我幫忙取藥的,可別因為不收禮惹怒我?!蔽褐坠室鈬標?,隨后又道,“或許它真的珍貴,但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尋常俗物,能博得你開心更重要?!?/br> 話已至此,秦安也無法再推辭,轉手交給青荷收好,隨后沖他勉強笑笑?!肮拥亩Y物讓我很開心,以后有機會,我會給公子回禮的?!?/br> “好說?!边@才爽朗一笑,恰好柔和的風吹起他的袍角,更顯他俊逸非常。路過的姑娘看到了,紛紛紅著臉快步走開,走出幾步遠后又忍不住回頭看。 反倒是在他身側的秦安只是半垂著頭,有些沉悶。 拾書照例去取藥,待他離開,魏知易觀著秦安的臉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色小心問:“姑娘今日心情不好?” “也沒有,算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贝蚱鹁駴_他笑笑,秦安又看向青荷,示意她也照舊去買些菜果。 只剩了他們二人,魏知易建議道:“今日天氣不錯,去周圍逛逛吧?!闭f完后見秦安面有猶豫,又道:“放心,今日我會幫你記著時辰,絕不再犯上次的錯誤?!?/br> 呆站在這里確實無趣,秦安想了想,便與他一同沿著河邊漫步。正是早市熱鬧的時候,街邊剛有人抬出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另一邊的湯餅就出了鍋,食客們三三兩兩大聲說笑。 喧鬧的人群,沖淡秦安的些許愁郁。 “我往日心情不好,就喜歡在市井處走一走,仿佛一切心緒都能被撫慰?!?/br> 身側的人正好說出她的心聲,秦安此時的笑才帶著真情實感,眼睛都彎成了漂亮的月牙。“我看公子并非凡人,也會有心緒不佳?” “那怕是得等我再修煉幾年,脫離凡塵,才能無憂無慮了?!蔽褐鬃o著她避開路上的一個水坑,隨口道。 秦安卻立馬站住,驚訝的問:“公子修道?” “什么?”本是一句玩笑,她卻當了真,還一本正經的問。魏知易被逗得笑彎了腰,漲紅了臉悶聲咳嗽幾下。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秦安也有些不好意思。 “讓讓!前面的小夫婦,快別笑啦!” 正在此時,一個婦人端著鍋過來,里面是滾水。 事發突然,魏知易一驚,下意識的朝著秦安的方向走兩步。秦安則也連連后退,河邊的青石板上還有積雨,腳下猝不及防的一滑,秦安直接后仰著跌過去。 “小心!”魏知易忙伸出手,而秦安驚恐之下也拽緊他的手腕,一時間,兩人雙雙掉入河中,激起圈圈漣漪。 第19章 、書信 秋日的河水冰涼入骨,秦安并不會鳧水,慌亂地撲騰。污濁的河水灌入她口中,四肢逐漸乏力,緩緩向河底落去。 就在她意識都快要模糊的時候,一個人影朝著她快速游來,面容有幾分熟悉,那人從后面環住了她,帶著她朝岸上去。無力靠在他懷中,秦安低聲低喃:“殿下……” “秦安,快醒醒!”總算帶著她游到岸邊,魏知易也已力竭,忍著咳嗽喚她。 視線逐漸清明,秦安咳出水,狼狽的撐著胳膊坐起來。卻見面前圍了一圈人,對著她竊竊私語,低頭一看,驚覺沾了水的衣服緊貼在她身上,曼妙的曲線一覽無余。她慌忙環抱住自己,背對著眾人。 涼風一吹,便惹得秦安一個大大的噴嚏,哆嗦著不敢亂動。正在她困惱之際,肩上突然多了一件沉甸甸的披風,秦安詫異的抬頭看,就見魏知易的發絲還不斷掉水,卻依舊對她歉意輕笑。 “方才都是我不好,才害的你落水。事發突然,無法買來新的好披風,這是我向一位行人買來的,姑娘莫要介意?!?/br> 秦安搖搖頭,攏著披風站起來,擔憂的看向他,“公子本是無意,還被我拖入水中,我豈敢怪你?只是你本就身體不好,恐怕會著涼?!?/br> 魏知易現在臉色也白的嚇人,身體更是在輕輕顫動。左右看看,他道:“我在附近有一處別院,你我二人這樣都見不了人了,不如姑娘隨我去別院整理一二吧?!?/br> 本也不想就這么穿一身濕衣服回去,若是惹了殿下不高興,她更不得好臉色了。這般想著,秦安又猶豫的看了看橋面。 “若是你牽掛你的婢女,也不必擔心。我與周圍的店家說一聲,見到他們后告知你與我去了別院,我的小廝會帶她過來?!闭f著這句話的時候,魏知易還捂著嘴咳嗽了好幾聲。 秦安更加不敢耽擱,順從點頭,跟上他的步伐。他說得不錯,那處別院果真很近,繞過兩個街道就是。初看大門時,只覺是普通民居,邁步進去才發現其中精妙。 石子小路曲徑通幽,周邊種滿了竹子,走過游廊后,又是開滿菊花的一座方亭。遠處的荷塘中跳出幾尾活潑的小魚,幾棵梅樹慵懶站著。與其說是別院,更像是一處小花園。 “這里不常住人,只有兩間草屋,姑娘莫要介意?!睅е咧廖萸?,魏知易道。 如此幽趣的小院,草屋確實更為合適。秦安跟著走進后卻撲哧一笑。徒有茅草屋的外形,里面的裝飾可一點都不簡樸,甚至算得上豪奢。桌案上鋪著白狐皮,隨意擺著翡翠葉珊瑚菊花盆景,一旁的勾蓮云紋爐中升起裊裊香煙。 穿著一身濕衣,秦安局促的不知往何處落腳。 魏知易不知從哪里找來一件女子衣裙,遞給她道:“后方有一座溫泉,姑娘洗漱一二后換上吧。” 秦安本想推辭他先去,卻被強硬的推出門,只好抱著衣服去換。不敢真的泡泉,只簡單擦洗一二后,就換上他給的衣服。一身月白色長裙,沒什么裝飾,倒是很柔軟舒適。匆匆回去,就見魏知易點好了兩個火爐。 “姑娘好了?來烤一烤吧,頭發還濕著?!蔽褐走€穿著那一件濕衣,卻著急請她過來。 秦安連忙勸了他去換衣服。 他也不再推辭,走到門口后轉頭對秦安道:“那我去了,姑娘也快去烤火吧。若是覺得無聊,桌上有些解悶的書。” 見他走了,秦安的擔憂才減少些許。背靠著火爐烤火,秦安的胳膊往旁邊的桌案上隨手一搭,不想卻碰掉一本書。回想起他離開前說的話,秦安隨手翻看。 不料又掉出一張紙。秦安好笑搖搖頭,彎腰去撿,眼睛隨意一瞥,卻迅速認出“魏知壑”三個字。心中驚雷乍起,秦安不受控制的捏著這張紙去看,漂亮的小楷讓她看起來毫不費力,也讓她指尖越來越涼。 昨日殿下的話還響在耳邊,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殿下被廢的原因就這么輕松送到了她的面前。 數日來的學習,讓她即便有幾個不認識的字,也迅速明白了這張紙中的內容。渾身血液都滯澀不能動,秦安屏著呼吸,卻又不敢相信的從頭去讀。 “安姑娘,我好了,方才似乎聽到了你婢女的聲音?!?/br> 門口響起魏知易的聲音,秦安連忙將紙塞回書中,丟開書僵著脖子轉頭。 只見魏知易靠在門邊,臉上笑意溫和淺淡,恍若是月間公子,對她的慌亂毫不芥蒂??蓞s無端讓她覺得后脊發涼。 秦安突然想起在水中將他誤認為魏知壑,如今才發現,他與殿下的幾分相似。臉色青白的站起來,秦安連體面的道別都做不到,遠遠避開他落荒而逃?!岸嘀x,我先走了?!?/br> 踉踉蹌蹌的出去,半路上遇見了回來的青荷與拾書,秦安拽著青荷便大步離開。 任由她們走后,拾書來到屋中,只見魏知易捻著那張紙淡笑?!暗钕?,她看到這些了?” “是啊?!蔽褐酌佳劬闳?,隨手一扔,紙張便跌入火中,被迅速卷為灰燼。 拾書忙跪下來道喜:“以魏知壑的脾性,知曉此事后,定會做出惹怒陛下的事情?!?/br> “不止于此,宮宴之上,我自有辦法再激怒他一次。”魏知易捻指而笑,目光落向地面,那里還有秦安慌亂下忘記的衣物,“將這件衣服洗干凈,小心收好。我已經迫不及待,在宮宴上再見到她了?!?/br> —— 一路拉著青荷,秦安不斷回想著那張紙上的內容,手心都出了一層汗。疾步到了門口,卻不敢推門進去。 “小姐,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青荷總算能喘口氣,奇怪的問她。 咬唇望著緊閉的門,秦安狠心一閉眼,松開她的手推門入內。 今日等著她們回來的人,卻成了魏知壑。轉過身來,目光卻凝在她的衣服上,魏知壑細細瞇眼不語。 秦安緊張的上前半步,低聲道:“殿下,我有事與你說。”話音落下,卻久不見回應,秦安仰頭看去,才發現魏知易盯著她的眼神十分陰鷙可怕。 “你跟我來?!逼∷氖滞?,魏知壑健步如飛,拉扯著她朝后院而去。 他的手勁極大,攥的秦安痛紅了眼,踉蹌著跟不上他的步子。走到房門口后,本就趔趄的步子被門框一絆,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緊接著胳膊被一扯,她像是一個偶人般撞入魏知壑的胸膛。 抖著視線看去,才發現魏知壑滿臉的陰翳。他現在的模樣讓她畏懼顫栗,秦安怯怯開口:“殿下?” 甩上門,魏知壑蠻力將她抱起,快走幾步丟在床上。秦安害怕的往床邊縮,卻又被他捏著肩膀捉回來。單手按住她,魏知壑粗暴的扯開她的衣服。 秦安尖叫著躲避,卻掙扎不得,情急之下喊道:“殿下,你要做什么!” “閉嘴!”手指移在她的脖頸上,魏知壑赤紅雙眼,壓抑許久后才忍住掐下去的力氣。 徹底被他流露出的暴戾嚇到,秦安不敢再動,只是顫抖著閉上雙眼。 扯下她的外衫,魏知壑目光緊鎖,又拉開領口。白嫩的肌膚上,并未見有什么其它痕跡,心口的一團郁火才消散些許。目光移向她的面容,才見她默默流出的兩行清淚。 大敞的衣領又被寒涼的手指拉好,秦安才顫顫睜開眼,對上一雙意味復雜的眼睛。秦安再也憋不住,蜷縮進被子里痛哭起來。 隔在被子里的哭泣一聲比一聲壓抑,魏知壑煩躁的踢遠被他扔下的衣服,伸出手輕輕拍兩下被子??蘼暆u弱,他又忙縮回手來,冷聲道:“哭夠了就出來,還有事要問你。” 用力抹抹眼角,秦安擁著被子坐起來,紅腫著雙眼看著他抽噎。 也不知為何不敢看她的眼睛,魏知壑揉搓著自己手邊的被面道:“你為何換了衣服?” “因為我掉到河里,原本的衣服沒法穿?!笨捱^的嗓音沙啞,秦安吸著鼻子回答。 原來如此,魏知壑念著方才心中的陰暗猜想,垂眸不語。 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秦安猜想他現在會有些許的愧疚,越發借著哭腔追問:“殿下,是否誤會我與旁人有私了?” “是。” 他答得倒也理直氣壯,秦安自嘲的勾勾唇,又逼問:“殿下不該為方才的行為跟我道歉嗎?” 魏知壑冷眼看著她皺眉,“笑話,我拉低身份給你道歉?” “不道也行,那殿下就要答應我,此后要相信我。”急切的湊近他,秦安放柔聲音。 魏知壑擰眉,對上她的眼睛,被淚水洗過后更顯干凈,與深陷泥沼的他截然不同。良久默然后,他開口道:“你想要我的信任?” “是?!?/br> “不可能。”魏知壑一口回絕,見她目光漸暗,失落的垂著頭。頓了頓,他轉過視線,面容漸冷。 心中仿佛一株等待許久的花無聲衰敗,秦安無奈一笑?;叵肫饓涸谛目诘恼嫦?,秦安連殘留的淚都顧不上擦,握住他的手?!敖袢眨液孟褚馔庹业降钕卤粡U的原因了?!?/br> 一個等待已久的答案,魏知壑不由繃緊唇角,下意識抓緊她溫暖的指尖。 深吸一口氣,秦安緩聲道:“之前有一位禮部侍郎上奏,奏折內容是:魏知壑,乃珍妃入宮前與他人所孕,并非皇裔。” 作者有話說: 第20章 、帝王 晚霞染紅了半邊的天際,琉璃鴟吻正映照殘陽的色彩,暈出一層仙境般的虹光。高大的宮殿透露著皇家威儀,山景太湖石立在一旁,仿佛能輕易壓死微如草芥的螻蟻眾生。 崇惠帝未著龍袍,只穿著一身簡單的圓領袍,帶著高林走入昭蘭殿。幾個灑掃的宮人看見了他們,連忙下跪行禮。不耐的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崇惠帝緩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