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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遠掙了掙,說:“我也有東西給你?!?/br> 他從床頭柜也拿過來一封信,和晏輕南選的信封不同,沈景遠挑的是淡黃色的,要顯得活潑一些。 “我做手術好幾個小時呢,給你打發時間,好不好?”沈景遠這么哄著說,其實是害怕晏輕南不接。 他也不想把這封信交出去,但所有事情都不一定,如果最后真的是不好的結果,這封信一定要到晏輕南手上。 晏輕南什么都沒說,拿了過來,放在手邊外套的口袋里,答應他:“我會看的?!?/br> 雖然剛剛洗了澡,但之前沈景遠一直揣著事兒等晏輕南,光著腳坐在床上也沒蓋被子,兩只腳都冷了。 晏輕南一拉被子把兩人都攏住,雙腿夾著沈景遠腳,用自己身上熱乎的地方暖他。 沈景遠手也貼著他小腹,嘴唇碰著晏輕南肩膀,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簡東到了,從機場自己過來的。 敲了病房門,但那時候沈景遠在和晏輕南鬧沒聽到,簡東見長久沒人回應又怕出事兒就推門進去了。 晏輕南站著,還光著上半身,俯身背對著簡東,他身前就是沈景遠,都不用說就知道這倆沒羞沒臊在干什么。 事情太突然,連簡東都有點兒被嚇到,哎喲了一聲,兩人都轉過來看他。 “我說你倆……”簡東笑了下。 晏輕南不緊不慢地抓過旁邊衣服套自己身上,說:“來了?” 沈景遠也朝他笑。 明天下午,沈景遠就要進手術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52章 遺書 晚上晏輕南和簡東出去開房住, 兩人本來都不想走的,但沈景遠需要好好休息,他們都在這兒沈景遠肯定睡不了。 走之前簡東一直在和沈景遠聊天, 但講的都是些開心的事兒, 聊得差不多他就說自己出去抽根煙,就是留時間給他們。 晏輕南在床邊坐下來,牽著沈景遠手,問他:“緊張嗎?” 沈景遠搖搖頭, 笑道:“不緊張?!?/br> 說著不緊張,他還是把身體蜷縮起來,靠在晏輕南身上。 晏輕南捏著他手, 天天給沈景遠敷手之后他手上青紫的痕跡少了些, 因為常常給他握著,晏輕南對他手特別熟悉,哪塊骨頭怎么長的都快知道了。 這時候想說的話很多,但是真要說卻一句都吐不出來。 剩下的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伴,兩人扣著手,就那么一起坐到晏輕南該走了。 晏輕南摸著他后頸和他吻了一會兒,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 “我愛你。”晏輕南說。 沈景遠抱著他, 埋頭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咬到唇間都嘗出血腥味才松開了。 “我也愛你?!?/br> 簡東站在走廊里等他, 晏輕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帶著他一起走了。 這兩人誰也睡不著,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兩罐啤酒坐在街邊的長椅上。 簡東開了一罐遞給晏輕南, 晏輕南說了聲謝了。 “南哥, 你怎么做到的?”簡東喝了口酒, 嘶了聲。 不是被酒辣的,他們平常喝的酒比這辣多了,簡東就是心里有口氣出不了。 “我沒比你好到哪兒去。”晏輕南望著遠方,“但是這是小遠的選擇……” “南哥,你知道我是怎么想通的嗎?”簡東低了下頭,“如果非要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沈哥按照他自己希望的方式離開?!?/br>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過來,來的時候沈景遠的病房里還有醫生在做檢查,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進去。 晏輕南先拉開了窗簾,外面的陽光照進來,灑滿一整個陽臺。 簡東和晏輕南都坐在床邊陪他,三個人還讓護士幫忙一起拍了張合照,照片留在沈景遠的手機上,他一直低著頭看。 晏輕南幫他換了一件新的病號服,淡淡的皂香和他們常用的沐浴露味道很相似。 躺在病床上,沈景遠微笑著,先拉了拉簡東的手,又握著晏輕南,和他們說:“謝謝你們?!?/br> 晏輕南俯身,輕輕吻了下他臉頰,閉眼和他貼在一起。 “我的寶貝一定會很幸運。” 下午兩點整,沈景遠被推入手術室。 晏輕南和簡東并排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不出意外的話手術會在五個小時內結束。 坐了才半個小時不到,簡東說他受不了了,站起來,和晏輕南講:“我出去轉會兒,有事兒給我打電話?!?/br> 晏輕南點了點頭。 簡東走之后他把沈景遠給的那封信拿出來。信封看起來不大,但里面的紙卻折了很厚。 首行就寫了南哥倆字兒,筆鋒如刀,真真有沈景遠利落的風格。 空寂的走廊上就剩下晏輕南一個人,他一手拿著信紙,一手撐著下巴,認真地讀起來。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做手術了,寫這個的目的是陪你一起度過這五個小時。 第一個小時,想和你說說我小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印象里我好像沒有怎么和你說過這個,我都覺得有點奇怪,我竟然沒有怎么提過,所以現在先來說說這個吧。以前聽過一個說法,人是從六歲開始有記憶的,而我的父母是在我三歲的那個夏天去世的,所以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們。 不過我到現在都還留著我爸媽的一張合照,他們說這張照片里的就是我爸媽,里面沒有我??凑掌X得我爸挺帥我媽挺美的,假如我沒有看過這張照片,要是有一天真的見到他們,我一定是認不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