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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記得,路哥以前也在這個酒吧里駐唱過?”大牛說。 虎子在旁邊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我們當時就是在這兒認識的路哥。” “路哥當時簡直是這兒的頭牌,場場爆滿啊!最后被我們挖走了。”大牛一邊說一邊比劃,“我是不是記得,當初那個老板......” 也許是大牛喝醉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程看著裴易清,裴易清原本沒覺得有什么,聽到他說完后不禁開始遐想。 頭牌?老板? 他又想起了剛剛路過的那群男男女女。 他還想往下聽,大牛就被路皆物理封嘴。 路皆:“喝你的,少說話。” 大牛嗚嗚兩句就再沒吱聲。 這欲蓋彌彰的手法讓裴易清更加好奇,而路皆的表情顯然并不想多談,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這酒吧里的燈光雖然迷惑,但落在路皆身上卻有一種不一樣的韻味。一舉一動之間都兀自成畫,和周圍的人看上去都截然不同。 臺上的歌手一曲畢了,四周慢慢安靜下來,但卡座上的幾個人顯然興致缺缺,于是虎子在旁邊說:“路哥,上去露一手?” “露什么?” “還能露什么,我們難道還讓你去跳舞?”大牛又來勁了,“唱歌!唱歌!” 路皆笑了笑,沒說話,反而是看了裴易清一眼,隨后起身離開了卡座。而裴易清一路上目光跟隨著他,看到他走到吧臺,那里站著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 他們倆剛一碰面就相視一笑,裴易清下意識把那個人當作了大牛他們口中的酒吧老板。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后便一起往吧臺后面走了,直到人影逐漸消失在視線里,裴易清才慢慢收回目光。 他靠到后面的卡座背上,隨后搖搖頭。 關他什么事? 他悶頭喝了一口酒,拿著手機隨便劃了劃,想著等會兒該用什么借口離開。 他拿著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周游,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回復—— 周游:[你還真去泡吧???] 裴易清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出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于是笑著回復:[不好意思,你過幾分鐘給我打個電話。] [干什么?聽你泡妹嗎?] 他才沒有泡妹。 反而是剛剛還說要療傷的人,跑去泡妹了。 不對,是泡漢子。 想到這里裴易清就唏噓地搖搖頭。 [你等會就說我們家煤氣漏了,我] 字還沒打完,旁邊大牛突然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裴易清一下沒控制住,把打了一半的字發了出去。 周游:[?] 裴易清按下撤回抬起頭,就看見剛剛無人的舞臺之上站著一個人。那人手里拿著吉他坐在椅子上,對面豎著話筒。 是剛剛跑去泡漢子的路皆。 而路皆什么都沒說,調整好琴弦之后就對角落里的男人比了個手勢。緊接著下一秒,陌生的前奏就響了起來。 他在酒吧里巡視一周,將目光落在裴易清身上。 視線相對的那一刻,雖然路皆什么都沒說,但裴易清下意識覺得對方無論唱什么,都是要唱給他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裴:耶,給我唱歌了! 第24章 當路皆開口時,裴易清才知道之前在樓盤下面聽的壓根不是他的真實水平。 現在在舞臺中央的,才是真正的路皆。 燈光落在他的身上,整個酒吧好像霎時間安靜,所有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落在他身上。路皆好像就是為舞臺而生的,一舉一動都有著與眾不同的吸引力。 他的腳步跟隨著鼓點,每一步都踏出細碎的光,吉他在他手上被賦予不一樣的魅力。 “告訴我這就是結局嗎 那浪潮的殘響再度糾纏著我的思緒 我不想再偽裝 但隱沒于混沌之中卻更為容易” 路皆閉上眼睛,富有磁性的聲音將主歌緩緩道來,像是講述了一個故事。大牛在旁邊又叫了一聲,“是這首!” “現在我被禁錮在一個陌生之地 深陷沉默直到機會消逝... 這一切我已無力改變” 節奏越來越往上,路皆的眼睛慢慢張開,和卡座上的裴易清直直地對視著。 緊接著他將架在對面的話筒拿下來,站著唱道: “So watch me break” 這句歌詞直接將歌曲乃至整個酒吧的氛圍推向高/潮,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包括裴易清。 So watch me break 所以,請就這樣看著我。 舞臺上的燈光配合著音樂節奏不斷變化,整個世界仿佛在此刻流轉浮光。臺上的路皆放肆嘶吼著,每一詞每一句都綻放著最后的力量。 他玩轉著無限的音符,輕狂又囂張。 這一刻,裴易清好像明白了對方選擇這首歌的原因。 路皆好像以一種近乎快意、放肆的姿態告訴他,他或許可以這樣。 忘掉所有枷鎖,像路皆這樣活。 這是一種極其張狂又有些中二的態度,裴易清其實以前并不喜歡這種人,好像每天都要朝老天爺比一個中指,活得隨意又吵鬧。 可是他現在又不得不被路皆所帶動,他將煩惱了自己一天的包袱全部丟掉,吼了一聲—— 去你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