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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下,樹影搖晃,唐粒勾住周憶南的脖頸,睜眼看他。這是她覬覦了四年的男人,但他也不比她輕松,想到他家中如何遭受巨變,他是如何孤身走長路,如何忍住對她的喜歡,她心里難受,眼淚鋪滿一張臉。 第38章 周憶南住在緋云湖邊,唐粒送他回家。每每等待紅綠燈,就接個小吻,到了小區門口,已經快11點。 明天兩人都忙,理應休息了,但初初定情,難舍難分,周憶南狠心解開安全帶:“我該走了。” 唐粒說:“再親一下。”她大學看了很多言情小說,終于可以學以致用了,環抱周憶南的腰,從嘴唇吻到脖頸,不輕不重地啃嚙,一邊用指尖去挑周憶南的領口,周憶南抓住她作亂的手。 唐粒嘖一聲,笑得任性:“我還不困。” 說話時,唐粒呼吸間的熱氣噴在周憶南的頸中,火騰一下就著了,周憶南想推開她,不成了。他以前能忍,其實是兩人沒這樣相處過,原來情緒這么輕易就能被她調動起來。 逼仄空間過分地撩動欲念,兩人身體緊密相貼,渾身都是對彼此的念想,吻得嘴唇都腫起來。周憶南把安全帶重新扣上,扯開領口透氣,才感覺呼吸暢快了些,他以為會循序漸進,但兩個人在一起,就成了兩頭獸。 車停在小區拐角的便利店,周憶南下車去給唐粒買洗漱用品和睡衣拖鞋。唐粒想到還會買一件最重要的東西,心又跳得很亂,周憶南折回來:“拖鞋買多大?” 上次買拖鞋,周憶南是按唐粒身高估著拿的,拖鞋得買大一點,他買了38-39的,但唐粒的腳比他想的小,回答說:“我運動鞋穿36碼。” 周憶南踟躕:“……換洗衣物的尺碼呢?” 唐粒想到那次他買熟睡安心褲和慢跑褲都是均碼,臉一紅:“我發到你手機上。” 周憶南家在頂樓,唐粒穿過入戶花園,環顧一圈。家里很整潔,灰藍色的墻面,米色沙發,很溫暖的配色,家具很少,跟秦遠山的休息室差不多,缺點生活氣息,像個純睡覺的地方。 周憶南把北斗七星劍放在玄關柜子上,唐粒走上陽臺看湖景,眼眶很熱。周憶南把自己的所有都攤給她看,他的過去,他獨居的地方,最慘痛的,最冷肅的,都向她敞開,從今天起,兩個人不再是你我,是我們了。 周憶南開了暖氣,燒上水,從身后擁吻唐粒,酸軟感從唐粒四肢百骸流淌到全身,她面紅耳熱:“你先去,我等你四年,該換你等我了。” 周憶南去浴室,唐粒參觀他的家。書房里的書籍不算太多,有一整列書架里是各式戰術裝備,她兩眼放光,撲過去看。 絕大多數是多功能便攜款式,從軍刀到扳手鉗子都有,應該用于格斗和野外生存。唐粒拿起來比比劃劃,忍不住笑,她的禮物送對了。但北斗七星劍是擺件,她更喜歡這類能在實戰中發揮功效的武器,想讓周憶南教她如何使用,最好能推薦幾款適合她用的。 等唐粒洗完出來,臥室的床品是新鋪上的,深藍色,她笑了,周憶南送她那套根本不是他閑置的,就是他喜歡的。她摸了摸,大床很溫暖,是他放下所有戒備待著的地方。 幽暗燈光里,兩人接吻,周憶南把唐粒安放在床上,單手撐著看她,氣息拂在她臉上。唐粒被他的目光燙得手腳發軟,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下腹流竄叫囂開來。 唇舌彼此圍剿,靜止多年的冰,輕輕晃動成水。今天所有的體驗都是新的,周憶南有幾分緊張,怕弄疼唐粒,也怕自己表現不好,不時停下來看唐粒的反應,綿綿密密地吻她。 初次相見時,落了雨。三年前的夏天校園分別時,也落了雨。云州雨水多,常常在雨天想起她,只是那時還不知道這是愛。 天街小雨潤如酥,點滴在心頭。 兩雙手緊緊扣在一起,周憶南呼吸漸重,把臉埋進唐粒頸窩,喘息著說:“好舒服。” 漫長的歡愉超出唐粒的想象,但周憶南完全和她幻想的一樣,她喜歡他的唇,他的手,他的一切,一切都符合她的喜好。她落進了她的夢里,喃喃地問:“喜歡我嗎?” 唐粒長發披散,眼波欲流,聲音軟軟的,像蜜糖。周憶南啞聲說:“糖糖,我喜歡你。” 潮紅在唐粒臉上暈染,她咬了一下周憶南喉結:“我家梨子真好。” 周憶南怔住:“離子是我?好聽。你是粒子,我是離子。” 唐粒笑起來:“是吃的梨子,我最喜歡的水果。小時候廠里種了好多梨樹,一口咬下去甜絲絲水汪汪。” 倒像形容她自己了。周憶南吻她:“梨子。我喜歡。” 唐粒喊了幾聲,不滿意了:“海米也這樣叫,所以梨子是我對自己人稱呼你用的,我要給你取個只屬于我們兩個的稱呼。南哥?” 周憶南摟緊她:“糖糖,我原名叫周珩。” 唐粒問:“哪個字,永恒的恒,還是平衡的衡?” 周憶南執起她的手,在手心一筆一劃寫下珩字。唐粒說:“王行天下,好名字。王字旁,是玉的意思吧?” 周憶南點頭,珩,古代玉佩上的橫玉,因稀少而珍貴。唐粒攥起拳:“捉住你了。” 曾經為陳海米說“你今天和你家梨子怎么樣”吃醋,竟是自己。周憶南親親唐粒,情不自禁又說:“糖糖,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