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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厭愛吃甜食,定會喜歡的。 忽而,一個身影從后頭疾步走來,陣陣香風帶過,而后他的身體被人重重一撞。 只聽一聲嬌呼,白語柔朝他的方向倒去,袖帶香風擦過心魔鼻尖。 他本能向后退,而那包飴糖被力道沖撞,從他手中脫落,「啪」地一聲掉地。 袋口破開,晶瑩剔透的糖塊散落一地,幾顆飽滿橙黃的蜜柚糖滾開幾米,被路人一腳踩得扁爛,蜜柚汁水與泥混在一起。 心魔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扁爛的蜜柚糖,笑容從唇角漸漸消失。 靈公子白語柔弱聲喚他。 本以為少年會下意識接住自己,誰知方才他竟向后避了一步,害她險些摔了。 好巧啊,竟在這兒遇見靈公子。真是抱歉,方才我沒看路,沖撞了你她怯弱地說著,眼眸向上一抬。 少年沒有理她,只是一動不動盯著地下。 她順勢上前一步,悄悄拉住了少年的袖子:都是我不好,我給靈公子買新的吧 少年抬起頭看她,臉色平靜,瞧不出什么異樣,只是一字一頓地說:你是,白語柔。 是靈公子記得我?她眸中閃過一絲喜悅,對上少年俊朗的面容,尖尖的下巴低下去,耳廓泛起淡淡的紅。 很好,又是你。 少年的眼神忽而變得古怪,而后一把抓住她的領子,在她驚恐的目光下,將她狠狠推到地下。 丹xue山的人口味偏甜,姜晚晚幾人來的這家樓肆生意紅火,店內座無虛席。 小廝端著香氣撲鼻的飯食來往在走道中央,他們坐在唯一一處靠窗空位,從里可將街上人潮如織的熱鬧盡收眼底。 我記得糖醋松子魚是丹xue山的名菜。白意歡笑著,澆汁是雪山甘露與紅番果熬制,入口鮮甜微酸,也不知合不合你們胃口。 這兒是你的家鄉,自然都聽你的便好。容九霄溫聲答著,挽起袖子在白意歡面前的茶碗中添水,前幾日你都吃得少,眼瞧著人也瘦了,如今事了,得好好補補身子才是。 我又不是孩童,哪里要這樣囑咐。白意歡羞紅了臉,嗔怪地睨他一眼。 兩人目光交匯,面上都是笑意,那濃稠得能拉絲的眼神,讓其他三人直呼沒眼看。 邱肴更是忿忿地和林書賢勾肩耳語:哎,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他們都成雙成對,我至今還沒著落,好在有二師兄同我作伴,要不我非得嘔死了。 起開,我才不和你作伴。林書賢嫌棄地推開邱肴的胳膊。 那二師兄要同誰作伴,難道你有交情更好的師兄弟?邱肴笑嘻嘻地又攬住他,黑胖的臉笑容能擠出朵花來。 姜晚晚雙手托著下巴看他們打鬧,心思卻飄出天際。心魔出去有些時候了,怎么還不回來? 他性子張揚又愛惹事,可別闖什么禍才好 窗外漸漸響起了喧嘩聲,不少人忽然朝前方不遠處聚。姜晚晚順著人群方向望去,只能望見街角一處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人,許多人影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處交頭接耳,也不知在看什么。 第170章 九師弟使不得 邱肴喜歡湊熱鬧,被喧鬧聲吸引著探頭望去,當即便在窗邊喊住了一名路人。 仙友,前頭出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多人? 那路人道:聽說是白府的二小姐正被一名男子刁難呢,前頭哭哭啼啼好大聲! 路人說完,便往前去了。 五人目光交匯,表情驚奇起來。 白府二小姐,那不是四師妹的堂妹嗎?林書賢驚詫道。 前幾日還歪纏大師兄,轉眼被旁人刁難,真是報應不爽。邱肴嘖聲感嘆。 他們之中,并無人對白語柔有好感官,只是白意歡眉頭微微皺著,嘆道:我去看看,到底是堂姐妹,放任她被人刁難,也說不過去。 此處是丹xue山,又是白家地盤,尋常人不會招惹白語柔。 怕只怕白語柔言行無狀,得罪了什么窮兇極惡之徒,給白府招禍。 白意歡起身,其他幾人也只好跟上。 他們行至街角,遠遠就聽見了被人堆圍在中央的白語柔,發出楚楚可憐的啜泣。 那聲音邊哭邊說:我撿我撿 他們擠進人群,只見白語柔蹲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淚,她的隨身婢女被定身咒定在一旁,滿臉焦急。 她抽抽噎噎,纖細的手撿起地上散落的飴糖塊,抹著淚要放進油紙袋。 站在她身后的少年滿眼戾氣,惡聲道:把灰塵吹干凈再放進去! 這么多!我難道要一顆顆吹干凈!白語柔尖叫起來。 不吹?少年手中握著鳶尾鞭凌空一甩。 但凡有一顆沾了灰,我就給你一鞭! 破風般的聲音在白語柔耳畔炸開,她嚇得肩膀一抖,哭得更大聲了。 周遭路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議論。 這年輕人是何方人士,如此囂張,當街為難一個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