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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艾的俊俏公子忽而擺出一副冷漠姿態,讓白語柔心中一跳,她手腕被劍鞘打得生疼,卻故作一副迷茫懵懂姿態。 容哥哥在說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 容九霄雙手背在身后,言語鑿鑿有聲:我心中明鏡一樣,你這等小手段,也想迷惑我,簡直做夢。我與你非親非故,你先是在幾日前晚膳上,同我套近乎,現下又擺出這些扭捏之舉,分明就是想勾引我! 任何一個云英未嫁的女仙,被人明晃晃地戳中心事,都要羞煞難當,況論容九霄直接就說出了「勾引」二字。 白語柔當即臉色就白了,眼眶里含起霧氣,委屈難當。 我不過是瞧容哥哥一見如故,有親近交好之意,你你怎么如此說我 男德手冊第二十三條:當搭訕女子被戳中心事,裝可憐扮弱,要乘勝追擊氣勢上壓倒對方,不可給對方留一點反駁余地。 容九霄心中浮現出他默背了無數次的內容,深吸一口氣。 不必狡辯,你一個姑娘家,怎么一點臉面都不要。被我看破了心思,竟還巧舌如簧。我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你見色起意,所以使這些歪心思。但我早已心有所屬,絕不會因此動搖,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第168章 丹xue山集市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白府。 白語柔的臉色,在容九霄炮語連珠的長串呵斥中,難看到極點。 他面色堅定,又帶幾分嘲弄,好似那些話不但發自內心,還隱隱對自己的言辭發揮十分滿意。 她的淚控制不住奪眶而出,緊緊抓著衣裙一角,難堪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 她從未遇見如此不解風情言辭犀利的男子,任憑她滿腔柔情小意,也被一句句難聽的話擊得稀碎。 不止姜晚晚,邱肴和林書賢聽見動靜,早不知什么時候暗戳戳地扒著窗戶縫現場吃瓜。 哎,怎么總有人看上大師兄。邱肴嘖了一聲,為什么沒有姑娘接近我呢? 林書賢嘆氣不語,一時間不知該同情白語柔,還是同情邱肴。 庭院中,粉色衫子的少女捂著臉哭啼啼地跑了,她在院子前撞見白意歡,心中更是難堪,步子跑得飛快。 意歡 容九霄才瞧見心上人站在遠處,不知她看到多少聽到多少,又怕她誤會生氣,正想解釋,卻見白意歡慢慢走近,唇角含笑伸手牽住了他。 我從前竟不知,大師兄如此能說會道。 瞧見她笑,容九霄一顆心放下來,心中越發堅定一個信念。 果然小師妹教他的東西十分有用,日后他也要時常復習手冊,以求時刻熟爛于心。若遇上旁人有和他從前一樣的苦惱,還可以分享傳授,惠及他人。 夜深沉,兩側青竹隨風沙沙搖晃,鵝石小路投下葉影交錯。 白喬巖行至meimei所居院落,在屋前停駐,聽得屋內傳來哭聲,眉宇間帶上一絲憂色。 他停步片刻,推門進屋。哭得抽抽搭搭的白語柔抬起一雙朦朧淚眼,低落地喊了一句:阿兄 何事值得這樣哭哭啼啼?白喬巖膚色偏淺,狹而上揚的鳳眼總半垂著,讓人摸不透心思。他的長相與胞妹有七分相似,五官明媚張揚,但氣質上截然不同。 他唇色略顯蒼白寡淡,瞧著更像個書生。 白語柔抽噎了兩聲,滿腹委屈無處宣泄,哭訴道:我哪里比堂姐差,論容貌論年紀,哪樣不是數一數二,為何何為他那樣羞辱我 容九霄?白喬巖眉頭蹙起,目光在她身上微微一打量,猜到了七八分。 我早就同你說過,不要做沒有把握的事。你心比天高,自小樣樣都要和堂姐攀比,如今又偏要去和她爭一個男人,豈不是惹人笑話? 為何就比不得爭不得了?白語柔臉上掛著淚珠,倔強地仰起頭,從前如何不提也罷,如今祖父身死,白氏一族榮辱都系在父親身上,待來日父親跟隨那位,一朝飛黃騰達,你我地位水漲船高,堂姐如何同我比擬? 白喬巖卻是警惕地朝四周一望,壓低聲音:往后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一切都未定局,你口無遮攔,只會給父親招來殺身之禍! 我她后知后覺,咬唇不語。 好了柔兒,成大事者需沉得住氣,你爭這一時長短做什么?白喬巖音色低沉,眸光深切,世上男子多得是,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白語柔抽噎兩聲,點了點頭。 新喪事了,府中的白幡又掛了幾日才慢慢撤去。白老爺子年歲已高,又是在睡夢中忽然歸化天地,好歹算是喜喪,故而白夫人與白意歡雖心中悲痛,緩了些日子倒也看開了。 生死有命,即便是仙族,也并非與天同壽。 白夫人不舍女兒,又留他們在府中小住一段時日,白意歡清閑下來,便領著同門們逛丹xue山。 丹xue山坐落六重天,雖比不上碧寧山靈氣濃郁充沛,但也是風水宜人的養氣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