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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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冰原:“他有‘百分百入老師法眼’的天賦技能。” 佟小南:“以及反向預(yù)言家。” 緊鄰他倆坐著的闊耳狐:“……咱就說,聊這種話題能不能避著點兒當(dāng)事人?” 前面高巖終于抽出第一張姓名條:“聶冰原!” 北極熊:“……” 張少宣樂得直接半獸化,兩只大大狐耳隨著腦袋嘚瑟地搖:“第一個倒霉蛋不是我,好遺憾。” “跟聶冰原一組的是,”第二張姓名條出爐,“張少宣。” 闊耳狐:“……” 佟小南忍著笑,拍他肩膀,送他上路:“你現(xiàn)在不用遺憾了。” 雖然不太想第一個上場,但抽中了,聶冰原也就干脆利落起身,閑庭信步走向1號對抗區(qū),放松的姿態(tài)不像馬上就要跟人對抗,倒像要跟誰去談?wù)勑模猴L(fēng)化雨那種。 張少宣跟在他后面,眼里也沒神了,耳朵也耷拉了,如果“生無可戀”有肖像,就是現(xiàn)在的闊耳狐。 作為偵查班里男生女生都算上的最小科屬,張少宣的體測成績本來就在車尾附近晃悠,現(xiàn)在要跟斷層第一打,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惡意的安排嗎! 另外兩組的四位同學(xué),也相繼被抽出。 原本第一輪上場的三組,都可以算是倒霉。因為這種一對一格斗擒拿,之前誰也沒練過,先上來的肯定就是“無差別干架”,至少得要圍觀過幾輪,才可能摸到門路,讓戰(zhàn)局略微體面。 但現(xiàn)在,跟在后面去到2、3對抗區(qū)的四位同學(xué),各個步伐矯健,精神抖擻——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只要避開北極熊,第一輪也是艷陽天。 結(jié)果毫不意外,對抗才開始三分鐘,張少宣就被一個過肩摔,撂倒在1號對抗區(qū)邊線之外。 “出界”即分勝負,是這場一對一的規(guī)則。 北極熊跟闊耳狐歸隊,一個怎么出去的怎么回來,仿佛只是繞著訓(xùn)練場走一圈,一個扶著后背,齜牙咧嘴,并認清了未來的狐生方向:“文職才是我的歸宿,以后進了獸控局,我就搞內(nèi)勤。” 一個區(qū)域空出,便立刻換新一組上去填補。 就這樣過了大半節(jié)課,佟小南才聽見自己名字,好巧不巧,跟他抽到一組的是北美灰熊·熊掌撥清波·樊林。 許焰:“小企鵝要遭殃了。” 等待區(qū)域里隨著大家的上場下場,漸漸開始隨便亂坐,火烈鳥早二十分鐘前就蹭到了佟小南身邊,跟他圍觀戰(zhàn)場,指點江山,不時再跟北極熊擠兌兩句。 現(xiàn)在佟小南上去了,旁邊就剩個北極熊,聽他說完一臉不爽:“你今天怎么話這么多。” 許焰怔了怔,但掩飾住了,佯裝鎮(zhèn)定看向?qū)箙^(qū),努力讓聲音輕松:“我只是陳述事實,你把人家小樊樊卷得現(xiàn)在都不想當(dāng)熊了,面上是不敢跟你說什么,但換誰心里不憋屈,小企鵝又跟你關(guān)系好,剩下就不用我說了吧。” 聶冰原不屑一顧:“他最好別放水,不然小南贏得都沒勁。” 許焰轉(zhuǎn)頭,不太確定問:“你認真的?半獸化的企鵝對抗熊?樊林單是體格就頂他一個半。” 聶冰原抬眼眺望對抗區(qū):“別廢話了,看著吧。” 場地里,佟小南正巧妙跟樊林周旋,局面偏向更加主動進攻的北美灰熊,然而佟小南的靈活閃避,讓屢次撲空的樊林,漸漸急躁。 聶冰原:“他急了。” 終于,佟小南抓住樊林又一次進攻破綻,一把抓住他手臂,腳下一絆。 聶冰原:“他摔了。” 果然,樊林失去平衡摔倒,佟小南沒松手,順勢壓上,以單膝頂住對方腰腹,用全身重量壓制。 聶冰原:“他反撲。” 幾乎是配合著北極熊的場外解說,樊林瞬間爆發(fā)野性之力,灰棕色熊耳顯露,身體力量增強,眼看就要掀翻體格明顯不夠強壯的佟小南。 聶冰原:“踹。” “呲溜——” 帝企鵝趕在被掀翻之前,收膝一腳踹向北美灰熊,后者就這樣貼著不算光滑的地面,一路蹭出邊界線。 看呆了的火烈鳥:“他倆在上課之前給你彩排過一遍?” 北極熊:“你忘了一件事。” 火烈鳥:“?” 北極熊:“我給佟小南同學(xué)當(dāng)過三年的干架陪練。” 對付熊科,帝企鵝是專業(yè)的。 許焰心情復(fù)雜,一頓分析猛如虎,人家情深意又篤。 不過就算有嫻熟的干架套路,能落實成功也很難,難的不是力量或體格差距,而是心理,一只企鵝相信自己能打敗灰熊,其難度不亞于一只火烈鳥相信自己能戰(zhàn)勝猛禽。 該死的天敵感應(yīng)。 “我才發(fā)現(xiàn),小企鵝還是很強的嘛。”不著痕跡呼出一口氣,許焰開始反思,最終得出結(jié)論,“他的臉太有迷惑性了,奶里奶氣的,還有半獸化的耳羽,可愛得像朵小黃……” “花”字消失在北極熊“友善”的視線里。 “你看得還挺仔細。”聶冰原坐著仍比許焰高,半垂著眼瞥火烈鳥。 許焰挑釁地往上吹了一口氣,額前粉毛飛揚:“一切可愛的東西都在我的審美范圍,但我不像你,動不動就上手。” “咱倆當(dāng)然不一樣,”聶冰原理直氣壯,“我認識他的時候,你才剛進醫(yī)科大學(xué)。” 許焰:“……”怎么哪里怪怪的? 聶冰原:“而且我和小南的關(guān)系可不是單純相處三年。” “哦?”許焰從上課到現(xiàn)在,第一次真正從緊張里抽離出幾秒,“我就想聽不單純的。” 上方傳來聲音:“用不用我親自給你講?” 聶冰原和許焰一齊抬頭。 佟小南居高臨下盯著兩個倒霉玩意兒,活動活動剛才踹熊的那只腳腕:“我孤軍奮戰(zhàn),你倆聊得挺歡?” “不是瞎聊,”聶冰原伸手把人拉過來,按在自己另一側(cè)坐好,“我是扭轉(zhuǎn)他‘帝企鵝=弱者’的錯誤思想。” 佟小南伸出腦袋,視線繞過北極熊,看向許焰:“扭轉(zhuǎn)成功了?” “非常成功,”火烈鳥真誠道,“我以后都不會叫你小企鵝了。” 佟小南:“冒昧問一下新昵稱是?” 火烈鳥:“企鵝帝。” 佟小南:“……” 火烈鳥:“你要覺得還不夠有氣勢,可以帝中帝。” “小企鵝,”佟小南斬釘截鐵,“我只要小企鵝。” 雖然許焰對待南北極兩位同學(xué)的態(tài)度略有差異,但本質(zhì)相同——他其實挺喜歡跟這兩個家伙在一起的。 本來復(fù)讀之后,沒想過到大學(xué)里再交朋友。差了三歲呢,他嫌別人幼稚,別人也嫌他超齡,屬實雙向奔赴了。 但稀里糊涂就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他,一只熱帶火烈鳥,有事沒事就跟兩個極地動物混在一起。 混就混吧,他還混得挺開心,尤其喜歡看那倆家伙打打鬧鬧,懟來懟去。 快樂也是一種能力。許焰先天不足,只好圍觀別人的。 不過今天湊到南北極這里,主要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否則一直到高巖把他的姓名條從紙箱里抽出之前,他都會陷在“可能對上猛禽”的煩躁里。 煩躁的內(nèi)里,是緊張,是擔(dān)憂,是恐懼。 盡管許焰絕不會承認。 第二節(jié) 課,高巖在所剩不多的紙箱里,終于抽出了火烈鳥。 接著抽他的對手:“同組的是……” 許焰屏住呼吸,短短幾秒,仿佛世界靜止。 “劉獲。”高巖念出名字。 火烈鳥眼底驟然一縮。 劉獲,科屬角雕,群昵稱“大殺雕”,純純的猛禽。 “你別看我,又不是我讓高老師抽中的。”對抗場地里,角雕一臉無奈。 他也不想碰上許焰,不是怕輸,而是全班都知道,許焰最煩猛禽,這種明晃晃的排斥態(tài)度,平時還能繞著走,現(xiàn)在面對面就有點難受了,酣暢淋漓的切磋和帶有敵意的對抗,課堂體驗天差地別。 “反正不讓獸化,要不你就把我當(dāng)鴕鳥?”角雕急中生智,“我半獸化的翅膀跟鴕鳥還挺像的。” ……鴕鳥聽了都想起訴誹謗。 許焰聽角雕絮叨半天,最后只說一句:“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科屬,我只把你當(dāng)對手。” 角雕不太敢信:“真的?” 火烈鳥:“我以鳥科的信譽保證。” 對抗開始。 許焰先發(fā)制人,直接沖向劉獲,野性之力全釋放,背后翅膀一瞬張開,粉白飛羽。 劉獲原地站定,背后同樣展開巨大翅膀。 就在即將沖到角雕面前的剎那,火烈鳥扇動翅膀,凌空而起,由平地攻擊改成俯沖飛撲,一如那天晚上撲向半獸化的束放。 劉獲卻反應(yīng)極快,在最后一刻閃向旁邊。 許焰撲空,劉獲反身,準(zhǔn)備轉(zhuǎn)守為攻,卻忽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野性之力,向自己襲來。 這不是正常散發(fā)的野性之力,分明是定向釋放! 下一刻,角雕眼中的世界完全變紅,就像戴上蒙上一層紅色鏡片,看哪兒都是一片血色。 “老師,他犯規(guī)——”劉獲知道許焰的定向釋放是色彩,顏色是紅色,但第一次體驗,還是備受沖擊。 許焰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神情冷然,氣喘吁吁。 “許焰,你怎么回事?”高巖確認角雕為獲勝方,因為許焰違反規(guī)則,使用野性之力定向釋放。 “對不起,老師,我沒控制住。”許焰態(tài)度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