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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纏蜜在線閱讀 - 第119頁

第119頁

    許靈均甚至愿意發(fā)微博,官宣她是唯一的女朋友。放在半年前,她會為了這件事感動到泣不成聲。

    可現(xiàn)在,她只覺得心寒。

    原來在她心里那么鄭重的事,對許靈均而言只是挽回的手段。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愛,只渴望占有,掠奪,不容許自己失敗,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不擇手段,不惜放低姿態(tài)。

    如果她現(xiàn)在松口答應(yīng)復(fù)合,他又能把這樣的熱情保持幾天呢?等新鮮感過去,等他對她徹底失去興趣之后,他依舊是許靈均。他擁有無數(shù)令人心動的優(yōu)越條件,永遠不愁沒人追捧愛戴,轉(zhuǎn)身就可以把現(xiàn)在追她的這一套用在更年輕漂亮單純的女孩子身上。

    而她是什么?

    她是被嚼到無味的口香糖。不會再有任何機會體面地退場。

    門鈴聲響起,她勉強支撐身體去開門。季嶼風(fēng)買了藥回來,短短十幾分鐘后再見到她,模樣一下子虛弱了許多,嚇了一跳,“要不還是去醫(yī)院吧?”

    “只是感冒而已。太晚了,來回折騰。”容謐接過藥,“應(yīng)該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等明天再說吧。”

    季嶼風(fēng)欲言又止,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很有些心疼。猶豫片刻后,還是忍不住說,“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容謐靠在門框上,有些吃力地抬頭看著他。藥店離這里有些距離,他跑得出了汗,額頭上發(fā)絲滑落又隨性地扒到一旁,為她著急的樣子真誠動人。

    容謐眼眶發(fā)熱,感到一陣鼻酸,心頭刻意維持的距離感搖搖欲墜。

    她實在很需要一個懷抱。寬厚溫暖地把她包裹起來,讓她能什么都不用想,在難過的時候短暫地逃離這個令她難過的世界。

    可人不是只活這一朝一夕的。她可以放縱自己過一個夜晚,可今天之后,她要怎么面對季嶼風(fēng)?她很清楚,自己并沒有打算再跟他發(fā)展更曖昧的關(guān)系。

    在這樣需要安慰的時候依舊能保持理智,時常讓她感到多余,卻也更感到慶幸。

    “不用。”她終究收回目光,后退了一步,“你今天工作辛苦了,早點休息。”

    季嶼風(fēng)明顯失落,停頓一瞬,又不氣餒地問,“那明天早上,我可以來叫你一起吃早餐嗎?”

    “好啊,如果我起得來的話。”

    剩余的力氣不足以再支撐更多對話,她關(guān)上房門,把感冒藥隨手放在沙發(fā)上,趁還沒難受到不想動彈,去浴室里放了一池溫水泡澡,盡可能地溶掉疲憊,口干舌燥地走出來,灌了大半瓶礦泉水。

    藥等到明天早上再吃。她脫力地倒進被子里,不過幾分鐘就被困意拉扯著模糊了意識。

    昏沉中,聽見似乎又有人在敲門。

    是季嶼風(fēng)去而復(fù)返?她實在爬不起來,連眼睛都不想睜開,迷糊著感到抱歉,任由外面的人敲個不停。

    大概過一會兒知道她睡著了,就會走了。容謐想。

    可敲門聲愈演愈烈,很快就演變成大力的砸門。令人心慌的重擊聲中,她猛地被驚醒,擁著被子起身,頭暈?zāi)垦5乜吭诖差^。

    片刻后才有了焦點,茫然的視線對上一雙怒意懾人的眼睛。

    第57章 ??弦月

    距離微博熱搜上的緋聞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許靈均現(xiàn)身之處, 擁擠的人群里依舊會有人高聲提起,要一個明確的解釋。

    可笑。他憑什么要給那些不相關(guān)的人一個解釋。

    他唯一想分辨清楚的人,偏偏怎么都不肯聽他解釋。

    例行公事地做完雜志專訪, 許靈均撐著頭靠在車后座,煩躁地閉上眼,任由車速把一切喧囂甩到身后,腦海中的人卻如影隨形。

    滿腦子都是她。

    他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容謐固執(zhí)地要結(jié)束一切,他應(yīng)該比她更灑脫地轉(zhuǎn)身另尋新歡才對, 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要容謐回來。他不對勁,呼吸不對, 心跳不對, 腦海里嘈雜的聲音也不對, 一切都不對勁,都是因為容謐不在。

    可他不知道還能怎么做。

    他想做的事從來沒人能阻擋,他想要的東西,處心積慮也好不擇手段也罷,一定會得到。但是對容謐, 他心里總有一種忌憚, 阻礙著他沿用以往的行事作風(fēng)肆無忌憚地掠奪侵占,要他壓抑著暴戾獨.裁的天性一次次討好。

    甚至動了在活動期里上大號直接官宣的念頭——這是他以往最嗤之以鼻的行為之一。舞臺藝人不比演員歌手之流,私底下怎么玩無所謂,臺面上維持單身人設(shè)是必需。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事業(yè), 只有傻子才會這么干。

    他都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了。

    他以前從沒有覺得容謐是這么難討好的。她最好哄了,一束玫瑰, 一個擁抱, 一句放輕聲音的情話就能讓她眉頭舒展。

    可她原來也可以這樣倔強, 任由他挖空心思放低姿態(tài), 永遠都能面不改色地拒絕。他這輩子得到的拒絕加起來都沒有容謐一個人甩給他的多。

    他怎么能被一個女人拿捏成這樣?甚至是一個根本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的女人。他卻還發(fā)瘋一樣地惦記著。

    夜色朦朧,紅路燈路口,車輛緩緩駛停。周盛坐在副駕駛,從后視鏡里瞥見他陰沉的臉色。

    最近一段時間車里氣壓太低,路上連個敢開玩笑緩解氛圍的人都沒有,都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反而觸了霉頭。

    前面那條街就到拉圖了,周盛還在心里猶豫是不是要讓司機換條路走,余光里卻見他毫無征兆地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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