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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澹臺長明看著他,面露疑惑,“你說哪種?” “就……”張野臉都紅了,指著程以歲跟隋知這兩個唯二在場的年輕女性,一咬牙一閉眼,“我要耍流氓了!你們倆把耳朵堵起來不許聽!” …… 他這么一說,不用聽也明白了。 隋知頓時就覺得手里的香蕉變了形狀,悻悻地放下,不吃了。 王菲菲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同事,挺大大咧咧的一個jiejie,這會兒一聽就笑了,現在的氣氛忽然就變得有些怪異。 大家在討論想法的時候,葷素不忌,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在這個尷尬勁兒快過去的時候,王菲菲忽然指著桌上的香蕉說:“你們看,那個月牙玉,像不像隋知吃的這種香蕉啊?”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到隋知剛放下的那根香蕉上。 月牙形狀,香蕉表面上黑掉的小點,和條狀玉上坑洼的小圓洞極為相似。 “所以說,”程以歲看了一眼,也覺得挺像的,忽然有了一個猜測,“既然在糧庫里大量發現條狀玉,說明條狀玉是食物,那會不會,墓主人生前最愛吃的食物,也是這種爛香蕉,或者是類似BBZL 于爛香蕉的東西?” 她的這個猜測顯然比剛才張野的猜測要靠譜的多,眾人的目光從香蕉移到了隋知的臉上。 隋知被他們看得瘆得慌,雙手舉到頭頂,欲哭無淚:“別,別看我……我哪知道啊。” 此時,再不敏感的人也發現,綏陵跟隋知,有太多巧合碰撞的點了。 綏陵朝代的判斷,莫名出現的帶文字的石條,石像按下不表,還有就是今天說的爛香蕉。 還有一點,就是都有一個“sui”的發音,這一點單拎出來不算什么,但是種種巧合放在一起,就顯得很突出了。 田原忽然就開起了玩笑:“隋知,你是不是墓主人轉世投胎的啊?你可太了解了。” 澹臺長明最不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說法,他一看現場的氣氛不對,瞪了田原一眼:“我讓你們討論考古,你們在討論什么?還轉世投胎,明天開主槨室,田原你不用去了!你投胎去,下輩子再來!” 在綏陵工作一年半,真正的重頭戲終于要開始了,存放主棺的主槨室已經定了明天打開,田原一聽不讓他去了,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連哭帶求給教授道歉,保證以后再也不說這種渾話了,把整個考古隊都逗笑了。 如此一來,別人也不敢再多說隋知什么。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今天只有一更還遲到了……再也不立flag了,我是個不值得信任的東西!各位明天上班上學記得定鬧鐘! - 第38章 白玉寶座 基于綏陵的特殊情況, 考古隊的計劃是先進入主槨室,找到主棺后,將棺槨運到恒溫恒濕的實驗室, 進行后續的考古作業。 實驗室是臨時建成,就在綏陵旁邊的工地上,給棺槨建立獨立實驗室, 還是目前國內的首次嘗試,以最大限度避免出土文物稍顯即逝的現象。 此時, 距離發現綏陵已經有兩年時間,大家對于陵墓各方面都快比自己家還熟悉了, 但眼下是最重要的時刻,澹臺長明仔細向各方確認, 小心翼翼的,勢必要保護好綏陵的一點一滴。 他一邊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邊又犯了愛絮叨的毛病,哪怕沒人聽,他也要念叨著說完。 “你們別嫌我煩, 你們不知道,那會兒六幾年, 我老師才剛參加工作,去過秦始皇陵考古, 他親眼見過兵馬俑剛出土的樣子,身上的彩繪鮮艷極了, 活靈活現的!”澹臺長明重重地嘆了口氣,止不住感慨, “就因為那會兒保護工作不到位, 就那么幾秒, 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彩繪就被氧氣氧化了,一點顏色都沒了!成了現在咱們看到的這白灰,太可惜了!斷不能讓這種悲劇再發生!” 正在記錄編號墻面磚頭的隋知沒說話,但是卻也跟著想起了兵馬俑,那是她上大學時,為了論文去參觀的,一排排壯觀的兵馬俑確實是像教授所說,只剩下泥土色的人形陶俑,最多也就是能看到些殘BBZL 存的彩繪痕跡。 再一看手里這些表格,隋知想,綏陵里的這位可真幸福,從發現的伊始,就用現代最先進的技術,盡最大的能力保護這座陵墓,不惜斥巨資也要保護好它。 今天的工作重要且特殊,已經忙前忙后兩個多小時,才不過早上七點鐘。 隋知記錄完畢,揉了揉眼睛,看著封閉陵墓外面稀薄的陽光,莫名的,就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大概是工作太久了。 她竟然對這座千年古墓,產生一種由內而外的歸屬感。 她不像是“來”綏陵的,而像是“回”綏陵的。 “又發呆。”看她站在那一動不動,程以歲拿鉛筆末端橡皮的那頭戳了戳她,“想什么呢?” 隋知撓了撓了被她戳過的地方,嫌棄地嘖了一聲才回答:“還能想什么?想綏陵唄,話說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在綏陵,就好像回家。” “你瘋了啊?”程以歲一聽這話,筆都給嚇掉了,她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一臉震驚,“誰在陵墓里感覺像回家?我還想長命百歲呢!” 這會兒負責攝影的同事過來,要給程以歲剛繪過的圖也做一個記錄,隋知看著他們的背影,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只有她一個人對這座陵墓有歸屬感,而且,這種歸屬感,是不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