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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總想和離(重生) 第45節(jié)

    那會是能保護她將來無虞的有力的保障了。

    她也慶幸著,好在安景思打消了不切實際的想法,她的合作之人,可不能被私情影響了前程。

    她會幫助他往上走,而他就要負(fù)責(zé)保護她今后的地位和利益。

    感情會變,利益不變,安景思是她推薦的人,在任何一方勢力眼中,他都是她的人,只要他忠誠,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了。

    如若不忠誠,也就會像安景思自己所說的那樣,一輩子都背上背叛的惡名。

    以他的自尊,他是不會讓那種事情發(fā)生的。

    她大抵是可以安心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安景思完全對得起她的信任。

    廳外,將一錦盒的銀票鎖入庫房,又聽到下人報來的消息的翠微,猶豫著來到了小公主的身邊。

    她有事,不知該不該說,不說怕將來殿下怪罪,說了又怕殿下不高興。

    從翠微一進來,小公主就注意到她了,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有話就說,本公主不會怪你的?!?/br>
    一看就不會是什么好事,壞事她見得多了,也不怕這一兩件的。

    翠微支吾著回道:“聽說,國公府里新進去了一位小姐,好似,好似是和李太夫人同鄉(xiāng)的,叫羅靜姝來著,殿下,這事……”

    羅靜姝?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前世好像是在哪里聽到過的。

    席云素想不起來了,也懶得去想,他們聶家的事原是跟她不相干的,她何必去在意。

    要是聶懷嶸娶了其他人,娶了其他人?

    小公主心情不大好,“聶家的事,聶家人自己去折騰,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她才不想聽到有關(guān)聶懷嶸的消息,他那些放肆的舉動,她都還沒跟他算賬。

    翠微回道:“殿下忘了,我們不是要調(diào)查李太夫人嗎?不就是該探聽清楚聶府里的各種事情嗎?”

    也是,她差點把大事給耽擱了,她還要查清楚李太夫人那個惡婦暗地里隱瞞的事情,小公主輕扣著桌面,如此想來,將一個同鄉(xiāng)的女子接到國公府,會不會也是李太夫人的主意?

    一定是了,李太夫人是想給聶懷嶸重新找個夫人。

    小公主壓下心底的不悅,問翠微道:“聶府之事,查的怎么樣了?”

    翠微壓低聲音道:“王嬤嬤說,進展不太順利,不過聶府的上一任太夫人,也就是聶將軍的祖母,是在聶將軍調(diào)往邊境去后,過了半年就病死的的,王嬤嬤還說了,她記得年輕時,見過那位太夫人,看起來身體不錯,精神也很好?!?/br>
    席云素有些焦躁,“王嬤嬤人呢,怎么只叫你來說?”

    翠微回道:“嬤嬤說她要去找以前認(rèn)識的人,確認(rèn)一下,估計得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小公主失望了,簡單的幾句話,其中的問題,可有可無,雖是建康有精神之人,遭遇了喪子喪孫子的變故,一病不起,是合乎常理的,說不上有什么怪異之處,可要是用陰暗些的想法來揣摩,也能揣摩些事情來。

    是等著嬤嬤的消息,還是她先打探一番,席云素有些摸不準(zhǔn)主意。

    要不,先等幾日,嬤嬤要是沒回來,她就先找人問問。

    “翠微,三日后,你去給聶懷嶸捎個信,讓他來見我,記得,要三天后才去,不可提前了?!?/br>
    提前了告知了,聶懷嶸怕是會當(dāng)天就趕來公主府的。

    她還想先等一等嬤嬤的消息的,小公主是不愿意用惡意去無端揣測別人的,但李太夫人是個例外。

    有恩怨夾雜其中,她沒必要把人想得太好了。

    *

    三日后,羅靜姝從聶府后院緩緩走出來,看到馬車旁靜候她許久的人,心情極佳,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

    她就知道,他是一定會來的。

    “山水湖泊,亭臺樓閣,花蟲鳥獸,今日全部都要游賞一遍,少一樣,我就不依,今日就不算完。”

    他知道她的脾氣,主動伸出手來扶她上馬車。

    羅靜姝也不跟他客氣,就著他的攙扶上了車,她想著,從平昌郡一路奔波至京城,辛苦也都值得了。

    第五十八章

    聶懷嶸受到了小公主的邀請, 他知曉小公主是因為有事找他,并非其他,但這也不妨礙他歡欣鼓舞。

    自從小公主搬出聶府后, 這還是她頭一回主動來找他,一小步的進步, 他都已經(jīng)是很開心了。

    聶懷嶸二話不說,跟著翠微就來到了公主府。

    小公主頗顯不自在地請他入座, 待客之道有禮且周到,卻不是聶懷嶸所期待的, 客氣就是生疏了, 還不如小公主對著他生氣的樣子。

    聶懷嶸沒有接過翠微送上來的茶,而是對小公主說:“殿下有事可以直言,有需要我的地方吩咐便是了?!?/br>
    翠微將茶放在聶懷嶸的手邊的桌子上, 靜候到一旁了。

    席云素望著未動的茶,有些不高興了,“怎么,我府上的茶, 不合聶大將軍的口味?”

    她是來跟他打聽聶府的私隱的, 聶懷嶸又是個很護家人的人, 她好禮相待, 他不配合,后面的話, 她就不太好問出口了。

    聞言,聶懷嶸端起茶, 喝了一口, 然后才說:“殿下的茶是最好的, 我是不習(xí)慣殿下如此生疏客氣的態(tài)度, 殿下如此待我,是不相信我會為殿下排憂解難嗎?”

    生疏,會在有事相求時格外客氣,不夠信任,更是會在有事之時額外客套。

    聶懷嶸犯了難,他和小公主之間的隔閡怎么就如此之大了,大到他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語氣委屈,神情也委屈,席云素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搞得好像是她拋棄了他一樣,她不就是寫了封休書嗎,他自己還同意了的,他有什么好不滿的?

    這么說來,前世她對聶懷嶸一往情深,是她活該受罪,那這一世,聶懷嶸對她情深不已,不也是他自己活該了?

    小公主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了,她怨過聶懷嶸的,那同樣愛而不得的聶懷嶸怨她嗎?

    她心里冷哼一聲,他敢?他做了那么多偏袒聶家人,損了她面子和皇室威嚴(yán)的事情,他怎么敢來怨她?

    席云素抬起頭,驕傲地睥睨著聶懷嶸,“不信你又如何?是你自己的行為,導(dǎo)致了如今的境地,你還委屈上了?”

    都是聶懷嶸自己的錯,跟她沒關(guān)系,她是一點錯都沒有的。

    聶懷嶸的心落到了實處,小公主指責(zé)又帶著些許親昵意味的話語,讓那份莫名的生疏少了不少。

    只要不是疏遠(yuǎn),小公主的喜樂哀怒,他都能欣然受之。

    他回道:“不是委屈如今的待遇,是委屈犯了錯卻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殿下留一點點大的心疼給我,好嗎?”

    一點都不好,小公主沒被他這番示弱給說動,有什么好心疼他的,他皮糙rou厚的,不怕疼也不畏寒,就他這體型,就壓根和可憐弱小沾不上一點邊。

    軟爬在地上,嗚咽兩聲的熊,那也是野獸,骨子里的兇狠和冷漠還是在的。

    “你有什么好心疼的,要心疼,我看不如心疼那位一路奔波,風(fēng)餐露宿趕往京城的羅小姐,人家至少知道什么是疼?!?/br>
    氣話說出口,說完,小公主就后悔了,她說什么不好,非得提什么羅小姐,她跟聶家又沒什么關(guān)系,什么羅小姐的,她何必在意。

    聶懷嶸先是一愣,而后琢磨出味來了,他輕笑一聲,好生解釋道:“我這些日子都是住在安化大營里,府里的事不大清楚,那是我母親請來的人,跟我不熟,犯不著讓殿下心疼,更輪不上我來心疼?!?/br>
    小公主在意就好,在意什么羅小姐,其實是在意他的,聶懷嶸有了信心了,他終是看到了一絲裂縫,一絲曙光。

    有一絲的希望,將來就是美好的。

    “你心不心疼關(guān)本公主什么事?”席云素沒好氣地嗆聲道,可她越是說,聶懷嶸臉上的笑意就越發(fā)明朗。

    傻透了,不光是聶懷嶸,還有她。

    小公主自覺失了氣勢,立馬轉(zhuǎn)移話題:“本公主找你不是為了這個,是要緊地事要問你?!?/br>
    聶懷嶸正色了神情回道:“殿下只管問,我對殿下,從來都是有問必答的?!?/br>
    他這么說了,她就不顧忌地問了,“你覺得你祖母是個怎樣的人?”

    聶懷嶸略想了一想,太久了,他自己都已記不清楚了,“祖母是興京世家出身,極重規(guī)矩,對我們這些小輩要求都很嚴(yán)格?!?/br>
    他祖母過世之時,他才六歲左右,許多印象已經(jīng)模糊了,卻總還記得他的祖母對他們兄弟三個管教都很嚴(yán),他是挨罵最多的,因為他最調(diào)皮,也最亂來的。

    “你的印象里,她身體可好?”小公主又問。

    聶懷嶸回道:“尚可,并未有祖母身體不好的記憶?!?/br>
    席云素沉默了,她感覺不太對勁,聶家世代都是武將,戰(zhàn)死沙場的不在少數(shù),如今的聶家人看著不怎樣,但是這點覺悟聶家人都是有的,聶懷嶸的父兄一同戰(zhàn)死,聶家人都挺了過來了。

    聶懷嶸的祖母又是個自律嚴(yán)格之人,雖遭逢巨變,可她也不像是會被意外的苦難擊敗的人,那她真是因為兒孫遭難而亡就病故的嗎?

    席云素不大相信,“聶懷嶸,你認(rèn)為死亡能擊垮你們聶家人嗎?”

    “以身許國,自然不懼?!甭檻褞V毫不猶豫地說道,話說完,他皺起了眉,他聽出了小公主的言外之意了。

    他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殿下的意思是,祖母之死另有隱情?”

    他的心開始下沉,聶府后宅里,有不為人知的隱情,那牽扯其中的人,有極大的可能也是后宅之人,二十年前,不,準(zhǔn)確地說是十九年前,在聶家后宅中的人?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說道:“可能是意外而已,悲傷過度,身體變差,要是再染上病,也是說得通的?!?/br>
    意外本就是處處存在的,一如他叔父二哥之死,所以他的祖母說不準(zhǔn)也是意外造成的。

    聶懷嶸很慌,席云素過意不去了,她或許不該問,不該有意無意地誘導(dǎo)的,她又沒有證據(jù),萬一是誤會,她也許就坑了聶懷嶸一把了。

    “你別急,沒有證據(jù),那就是意外了?!?/br>
    小公主不安地握著腰間的平安符,是她要查的,她都開始分不清楚,她想要什么樣的結(jié)果了。

    她安慰聶懷嶸的話,只說了一般,另一半,她沒說出來。

    要是有了證據(jù),那就不是意外了,是謀殺。

    她在聶懷嶸這兒,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接下來,她就只能等王嬤嬤回來了。

    聶懷嶸的眉頭越皺越緊了,小公主別開眼,想起前世她的遭遇,心狠了狠,她一定是要查清楚的。

    欠下的,不管多久,都是要還的,誰都跑不掉,誰也掩蓋不掉。

    第五十九章

    馬車緩緩回到聶府, 羅靜姝對今日的游覽十分滿意。

    韓叔鄆完成了任務(wù),轉(zhuǎn)身就想離開,被羅靜姝叫住了。

    “軍師辛苦了, 喝杯茶水再走吧。”

    她提的要求,他都滿足了, 如此用心,不可能沒有摻雜感情在內(nè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