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總想和離(重生)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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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嶸從袖中掏出一個物件來,遞送到席云素跟前,“興善寺高僧法辯大師所制的平安符,可辟邪祈福,貼身佩戴,效果更佳。” 他手上拿著平安符,腰間還佩戴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席云素一頭霧水,猶豫地接過了平安符。 聶懷嶸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嗎,還是六年過去太久了,她已然忘卻了她記憶里六年前聶懷通的模樣? 她看著手里的平安符,竟是呆愣了,她的記憶是沒有記錯,不過眼前的他,這不是她記憶里的聶懷嶸,而是跟她即將脫離關系的聶懷嶸。 沒了姻緣的壓迫,沒了她的費盡心思的“打擾”,原來他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席云素五味雜陳,她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跟這樣的聶懷嶸相處了,于是脫口而出的便是,“價錢幾何?” 聶懷嶸:…… 她是把他當做街頭賣符咒的算命先生了,還是坑她銀子的招搖撞騙的和尚了? 成親前,她對他說過的,心悅于他的話,莫非只是玩笑之言,那她為何還要嫁他? 不知怎的,聶懷嶸有一種被欺騙,被戲弄的憤怒在心底滋生,他的好心好意,她竟是半點也領會不到,著實惱人。 “大師所贈,沒花銀子。” 沒花銀子,聶懷嶸說的極重,席云素好似是從他的語氣里都聽出幾分埋怨來了,不過她又很快否認了這種錯覺,只道:“興善寺的法辯大師很有名,你既有多余的,又沒花錢,那我就收下了。” 他順手而為的好意,不好推脫,席云素也只好收下了。 “那臣告退了。” 聶懷嶸不太高興地走了,他覺得云素公主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氣人。 說什么多余?他是特意、專程去為她求的平安符,他自己身上的那個才是多余的,大師贈送的。 法辯大師還說什么要他不要逃避他的夢境,要正視夢境。 正視何用?一做就是連著幾晚重復的夢境,又是虛妄和與現(xiàn)實毫不相干的,除了煩擾,聶懷嶸不知道那些夢還能有其他什么作用。 * 平安符,席云素還是戴在身上了,法辯大師那么有名的得道高僧,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做過什么平安符,平常連開壇論道都不好請的高僧,對聶懷嶸還挺厚待的。 席云素煩躁地撥弄著手里的平安符,聶懷嶸這次回來,不知何故,在府中住了三天,他在府中的這三天,居然每天都會來闌風院一趟。 來了也不怎么說話,她不先開口,聶懷嶸就跟個鋸嘴的葫蘆一樣,一聲不吭,捧著本像是兵書的書籍,坐在闌風院的正廳里。 看著像是有事要找她,可聶懷嶸什么都沒說,他不說,席云素也不想先問,憑什么非得要她先給聶懷嶸臺階下呢。 結果聶懷嶸啥事也沒有,待了三天,自己又回安化大營去了。 她想不通聶懷嶸在想什么,聶懷嶸想必也是一樣的,前世成親六載,她和聶懷嶸真是互不了解的。 席云素百無聊奈,翠微見狀,逗她開心:“我這有一件好事,殿下聽了一定會開心的。” “最近沒聽著有什么好事,你說來聽聽?” 席云素不抱太大的希望,興京最近平靜得很,都沒什么樂子。 翠微笑道:“衛(wèi)霖衛(wèi)公子回京了。” “當真?那趕緊備車,我要去見他。” 衛(wèi)霖,是席云素的舅舅兵部侍郎衛(wèi)謐獨子,大她一個月,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感情甚篤,前世衛(wèi)霖從軍,后不幸戰(zhàn)死沙場。 一想到了再見到活著的衛(wèi)霖,席云素心情迫切,衣裳都不換了,就想去見人。 翠微攔著她,說明道:“殿下別急啊,衛(wèi)公子剛才派了人來,邀殿下到靖水梨園賞舞聽曲呢。” 席云素遂命人快馬驅(qū)車趕往靖水梨園。 靖水梨園臨水而建,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很熱鬧。 席云素趕到衛(wèi)霖梨園二樓所在的雅間時,衛(wèi)霖正在郁悶地喝酒,見她來了,氣哼哼地背過身去。 “表哥……” 席云素帶著哭腔的一聲表哥,嚇得衛(wèi)霖一跳,驚得他起身連退好幾步,直到推到窗戶邊上,退不可退時,衛(wèi)霖才說了話。 他伸出一只手,擋住席云素朝他靠近的步伐,急切說道:“打住,席云素,你別給我來這一套,盡快解釋清楚,你趁我不在京城的日子里,給我惹了什么禍事,讓本少爺給你背了什么鍋?” 席云素悲傷的情緒被衛(wèi)霖這么一鬧,剛要流出的眼淚都給憋回去了,這家伙,就不能盼著她的好嗎? 席云素很不滿,“說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沒做,不過是許久不見了,叫一聲兩聲的,又不奇怪,”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衛(wèi)霖更來勁了,“沒對不起我,你叫我表哥做什么,每次你這么一叫,準沒好事,還來騙我說沒什么事,沒什么事你趁著我外出辦事的這半年里,倒貼野男人,還跟野男人成了親,我身為表哥連杯喜酒甚至都喝不上,雖然我壓根不想喝你跟野男人的喜酒,你這個做meimei的,怎么能不等我回來嗎?” 越說,衛(wèi)霖越氣了,他這才離開半年,席云素就做了蠢事,還被人給欺負了,興京里那些流言,他可都聽到了,席云素這個蠢m(xù)eimei,要什么男人沒有,非得找那種男人。 席云素嘆氣,這事,確實是她辦得不好,可急著成親是因為聶懷嶸拒婚過一次,她擔心節(jié)外生枝,就倉促了,現(xiàn)在想想,那會的她還真是被聶懷嶸迷昏了頭。 席云素討好地給衛(wèi)霖斟了一杯茶,好生哄道:“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我給表哥道歉,可聶懷嶸也是興京出身,好歹是有功之將,稱他為‘野男人’多少是不合適的。” 衛(wèi)霖怒目圓睜:“他都這種態(tài)度對你了,你還護著他?” 席云素試圖解釋:“我不是護著他,我是實話實說。” “你真沒護著她?那我找人去套他的麻袋,揍他一頓,你也沒關系吧。” 席云素立馬制止了他這個危險的想法:“別,你打不過他的,他在郊外安化大營還有上萬的士兵。” 不過,這提醒了席云素,以后找駙馬,要找一個小門小戶的,手握重權重兵的,麻袋都不好套。 作者有話說: 第十三章 靖水梨園一樓傳來嘈雜的喝彩聲,不服氣席云素長他人志氣的衛(wèi)霖,本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樓下的動靜吸引了注意。 不知有什么熱鬧的事,他和席云素都好奇地看向了一樓正中央的戲臺。 一身著體面青衣的管事模樣的人走上了戲臺,他躬了躬身,聲音洪亮地說:“貴客臨門,本園主人深感榮幸,因而今日來本園的賓客,一律分文不收。” 一樓大廳內(nèi)一陣歡呼,那管事控住了場面后,又道:“為迎貴客,本園主人特為貴客獻上劍舞一曲。” 下頭的話剛說完,席云素他們雅間的門就被敲響了,門開了之后,就有十來人端著玉盤珍饈和好酒來了。 席云素問一旁的衛(wèi)霖:“你認識這兒的老板?” 衛(wèi)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我認識他,看看唄,不是說要劍舞一曲嗎,馬上就知道是誰了。” 不多時,戲臺中,一俊秀公子飛身上場,他身著玄衣,手執(zhí)雙劍,身姿矯健輕捷,劍術英武,飄逸之中又蘊含殺氣。 衛(wèi)霖饒有興致地吹了個口哨,笑道:“還是個練家子啊,按說這樣的人物,我不應該不記得的。” 席云素品了品送來的酒,上好的蓮花白酒,心思可真多,便道:“我認識他,是開屏的孔雀。” 安景思,手段可真不少,公主府改建他說通了管事,承建下來了,一出不夠,又來一出,獻劍舞都獻得如此明目張膽了。 上回玩隱晦的暗示,這回來強烈的明示了嗎? 還挺像的,像極了宮里御花園那只一見到她就開屏的孔雀。 樓下劍舞未止,衛(wèi)霖打量了一眼席云素的神色,品出味來了,他樂道:“樓下那個,對你有意思?” 席云素白了衛(wèi)霖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衛(wèi)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眼睛一轉,有了主意,他將身邊的小廝叫了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那小廝就匆匆離開了。 席云素頓感不妙:“你干了什么?別亂來啊。” “別擔心,賞個錢而已。” 席云素不信,以她對衛(wèi)霖的了解,他從來都不是安分老實的人。 果然,安景思的劍舞舞完之后,青衣管事又上臺了,管事看了安景思一眼,見他點頭,才大聲說道:“劍舞彩!云素公主賞銀一千!” 樓下又是一陣沸騰,而席云素差點將嘴里的就都噴了出來。 她在衛(wèi)霖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衛(wèi)霖,你就是見不得我過順心日子是吧,非給我找麻煩,你就開心了?” 席云素已經(jīng)能想象道明日京城的大街小巷談論的是什么了,大概就是云素公主新婚遇冷,移情戲樓老板,為其一擲千金? 她本來還想給自己留點名聲的,衛(wèi)霖這混小子,盡來壞事。 衛(wèi)霖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回道:“我這是替你報仇,聶懷嶸待在安化大營,讓你受眾人的非議,咱打不過他,也就給他整個活,讓他也嘗嘗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是什么樣的。” 席云素捂臉,她以前不愿意叫衛(wèi)霖表哥,就是怕給自己丟份,現(xiàn)在好了,衛(wèi)霖直接來給她丟臉了。 她咬牙切齒道:“你整他,為什么要捎帶上我,這事明顯是我被人非議得更多吧,衛(wèi)霖,你有沒有腦子?” “你在乎嗎?”衛(wèi)霖一下嚴肅了起來,“你要在乎被人非議,你會逼婚聶懷嶸?你會在聶懷嶸嫌棄你讓你顏面盡失時毫無作為?你捫心自問,你到底是擔心你自己,還是擔心被聶懷嶸誤會?流言蜚語,你有什么好怕的,誰敢當眾說你不好,少爺我?guī)е康娜巳ソ逃査扑兀瑳]長腦子的是你。” 被他一通說,她竟是無言反駁的。 現(xiàn)在想在乎名聲已經(jīng)沒什么多大用處了,她又不用再做賢淑懂規(guī)矩的國公夫人了,聶懷嶸沒想過要維護她的名聲,她何必為他的名聲著想。 他可以肆意地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她為什么不行呢? 她是莘國最受寵最尊貴的公主,怎么就不能肆無忌憚地活著了? 想通了的席云素莞爾一笑道:“你說的對,是我想岔了,賞個錢而已,多大的事,衛(wèi)霖你把錢袋拿來,本公主接著賞。” 衛(wèi)霖解下錢袋,遞給席云素,欣慰地道:“這就對了,我看樓下那小子長得也不錯,你要是喜歡啊,養(yǎng)面首的錢,哥也給你……” “碰!”衛(wèi)霖的話未說話,雅間的門被人大力地推開了,他轉頭望去,只見門外站著面如墨色的聶懷嶸。 聶懷嶸無視著衛(wèi)霖,一步一步地走向席云素。 他連著四晚夢到在她墳前痛哭,為了她的安全,他精心挑選了護衛(wèi),他親自找大師求了平安符,更是怕她睡不安穩(wěn),在府中留了三天,每晚去看她睡得好不好。 他擔心她的安全,擔心她入睡后流淚,可她倒好,來戲樓聽曲賞舞,打賞男人,還動了養(yǎng)面首的心思,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惡的女人。 “殿下,請自重。” 一字一頓,聶懷嶸居高臨下地將坐在桌邊的席云素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荒謬的夢,如若夢中的她也和現(xiàn)實的她一樣任性可惡,夢里的那個他也不用愧疚后悔不已了。 夢與現(xiàn)實,分明不相干,他怎么就無視不了。 眼前的人毫無知錯之意,還理直氣壯地回他:“本公主何時不自重了?就算真的不自重了,輪得到你管嗎?” 她的神情理直氣壯,可她的眼中為何悲傷,又為何有淚光閃過? 難纏又搞不懂的人,聶懷嶸低聲道:“你一日待在國公夫人的位置上,我就一日管的著,至于面首,請殿下絕了此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