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長城上的王者 第313節
彌賽菈精神一振,半點也沒受剛才那場談心的負面影響,立刻明白該自己唱黑臉了。 “那得看霍拉斯爵士——今天是以什么身份出現在這里。” 她剛才已經簡單進行了一通分析:雷德溫伯爵的長子(雖然是孿生),青亭島未來的繼承人(雖然只是大概率),論身份地位和前途,絕對應該在先前出城投降并迎接王師的代表團里,也完全夠資格參加剛剛結束的那場會議。可就是這么一個重要人物,卻躲在參天塔客房里不主動現身,直到被查房的西征軍士兵找出來……這只可能有一個原因:他并不是代表雷德溫家來與艾格進行談判的,而是先前帶兵參與了河灣聯軍與西征軍的決戰,大敗后逃出來跑到了舊鎮,并就此躲在了海塔爾家的塔里! “如果是‘準備謀害大人的刺客’,那應當就地正法;而若是‘支持伊耿稱王的叛黨’,那大人應當立即逮捕他并進行審判;至于‘戰敗投降的河灣貴族’嘛,那興許可以趕到樓上去和海塔爾一家擠擠,過后交由女王陛下定奪;”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除非他是雷德溫伯爵派來與您談判的使者,那我建議大人請他坐下,細細詳談。” “很好。”豈止是很好,簡直是好極了。這就是艾格明明不太想用個蘭尼斯特家女孩當助理,卻還是不舍得趕彌賽菈走的原因——凱西那小伙子干活雖然一樣麻利,可絕沒法臨場發揮唱出這么好的一段雙簧。艾格點點頭,重新看向了站在門邊的男子:“那么現在請問霍拉斯爵士,你到底是這位年輕女士所說的這幾種情況中的……哪一類呢?” 就連泰溫·蘭尼斯特也得在艾格面前乖乖低頭披上黑衣,霍拉斯·雷德溫只是個長期生活在父親羽翼下的年輕貴族,又剛剛親身經歷見證了第二次怒火燎原之役,一聽“就地正法”和“明正典刑”這些個殺氣騰騰的詞就腿都軟了,哪還有骨氣和面前的女王之手硬剛呢? 畢竟,這黑衣惡魔是真的有可能會殺自己的。 “我是……我受父親指派,代表雷德溫家來與首相大人談判。” 這一聲“首相大人”便是服軟了,艾格暗暗翻了個白眼,沒有戳穿對方顯而易見的謊言,畢竟他眼下也確實需要一個傳聲筒。 “搬椅子來,請霍拉斯爵士坐!” 陪同進屋的士兵從墻邊搬來了椅子,特意遠遠擺在距離桌邊幾尺遠的地方。年輕貴族也感覺到了不適,只是這會哪敢再多嗶嗶,只乖巧地坐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人出現得有點出乎預料,艾格又與彌賽菈交頭接耳了幾句,確定了一些訊息后才重新看向他。 “認識阿莎·葛雷喬伊嗎?” “認識,海盜頭子巴隆·葛雷喬伊的女兒,差點當上了鐵群島女爵,是第一位……呃,第一批女守夜人之一。” 鐵群島人現在稱阿莎為守夜人的女表子,青亭島雖然和鐵民是死敵,但這個外號卻是接受并同樣使用了——當然,這句話霍拉斯沒有說出來。 艾格打了個響指:“答對了,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呃……不知道。” “她現在正在鐵群島,代表女王接受群島居民和鐵艦隊的投降。”艾格直接給出答案,“受降完畢后,她便將統帥掛起紅龍旗的新鐵艦隊,起航南下趕來舊鎮,與我接管后完成火炮上艦改裝的海塔爾艦隊匯合,一同航向青亭島。” “海塔爾家已經向女王投降,我作為來客,絕對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但雷德溫家……若是等到匯合完成的坦格利安西海岸艦隊,開到青亭島的港口外時還沒有向女王宣誓效忠,那你們要cao心的,可就不是我會不會踐踏賓客權利了。” …… 第715章 兩頭騙(下) 大海和天空灰蒙蒙一片,寒風鼓動著城頭上陳舊的海怪旗。 凜冬雖然已經結束,但派克島的清晨卻依然陰冷凄清。 阿莎·葛雷喬伊站在派克城主堡高高的露臺上,俯瞰著遠處下方的君王港。 她在艾格率軍從君臨出發開始西征的同時上路,帶著當初跟隨維克塔利昂前往彌林投奔丹妮莉絲的少量鐵民和女王特意撥出的一小支無垢者護衛——先是走黃金大道一路趕至蘭尼斯港,又在那里登上了蘭尼斯特家的戰艦,掛著海怪旗一路航至派克島,上岸后直奔城堡,輕而易舉地“刷臉”進入了失去前任主人的派克城,并在這里以阿莎·葛雷喬伊和女王特使的身份向各島傳信,宣布召開大會議,共商鐵群島的存亡與發展。 港口內的船只密密麻麻,咋看似乎全如往日一般擁擠熱鬧,但任何有點記性的鐵民都能發現:擠在海灣中的船只數量雖多,卻全都是中小型的長船和單桅帆船,能叫得出名字的主力戰艦一艘也無。 不是沒來,而是那些“名艦”……全在君臨城外黑水灣中的那場大海戰里受到了女王艦隊的點名照顧,永遠留在那片遙遠的水域海底了。 那是一場偉大的勝利,一場頭號功臣就是她的勝利。 但不知為何,俯瞰著此刻可憐兮兮擠在君王港里的殘余鐵艦隊,阿莎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啊qiu——” 她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頓時意興闌珊,裹緊身上的皮衣后,轉身返回煙霧彌漫的長廳。 這是她父親巴隆大王曾經召集群島英豪,兩度掀起叛亂的議事廳,能夠容納近千人的巨大廳堂內此刻只被占據了三分之一,既沒有人奏樂和歌唱,也沒有人玩接斧頭的手指舞,就連來回走動斟酒的奴隸都屈指可數。兩百多名頭領和船長垂頭喪氣地坐在長桌邊,面無表情地喝著麥酒,隨著阿莎·葛雷喬伊從門外走進來,無數道陰沉沉的目光匯聚到她身上。 “有事快說,各位頭領和船長也都是有事要忙的!” 不知道出自誰口的叫嚷從人群中傳來,阿莎輕蔑地撇撇嘴:前兩天接待趕來與會之人時還有膽大包天之徒當著她的面喊出了“守夜人的女表子”一詞,被她帶來的無垢者當眾施以教訓后,總算再沒人敢做這種無謂的挑釁了。 人其實還沒齊,但再等下去意義已經不大,她大步邁上海石之位所在的高臺,卻并不入座,而是雙手叉腰大咧咧站著,目光從臺下每個人臉上掃過。 滿是青澀或稚嫩的面孔——和沒有主力戰艦停泊入君臨港一樣,也沒半個有點分量的老一輩坐在派克城的大廳內——能征善戰且有威望的頭領或船長已盡皆戰死,少數逃出來回到群島的也選擇了躲在家中忽視她的召喚。阿莎即將湊出來的“鐵艦隊”將是一群新手和軟蛋的集合,戰斗力堪憂,但往好處想,以她失敗者的身份,真有老家伙來到這間廳堂內的話,她也不一定壓得住。 “很好,把門關上吧。”這句話是朝守門的無垢者喊的,大門隨即在隆隆聲里關閉,阿莎高昂起下巴,“我們不再等了,今天還沒到的頭領或船長,應該為他們的遲到或傲慢付出代價。恭喜在座的各位,有機會得到我帶來鐵群島的禮物。” 她走到海石之位邊,從中拿起一卷羊皮紙,轉過身來面對與會者們,將手中之物展開給所有人看:“第一件:女王的赦免!” 輕微的嗤笑和不屑的冷哼聲在長廳內響起,坐在稍前排些的頭領和船長們面無表情:鐵群島和河灣貴族或黃金團不一樣,他們與大陸間還隔著一個風暴頻繁、暗礁遍布的鐵民灣,東邊狹海對面的奴隸主聯盟們也在跳腳挑事……在此刻對鐵群島進行平叛或報復性軍事行動,對女王來說是一個性價比和成功率都極低的選擇,赦免他們以換取效忠其實才是唯一可行之路。 阿莎說這是一件禮物,實在是件很搞笑的事。 “我知道各位覺得這聽起來很可笑。”阿莎毫不意外,不緊不慢地舉著尚未填寫內容的半成品赦免書,向前走到了高臺的邊緣,“但等我說完我所知道的更多內幕消息,你們就不會再這么想了。”她居高臨下地俯視最前排幾位年輕的新頭領,“河灣人在高庭外被女王之手艾格所率西征軍大敗的消息想必各位已經知曉,但限于消息傳遞速度,只怕諸位尚未得知:他此刻已經入主了投降的舊鎮,坐鎮參天塔,并降服青亭島,開始組建河灣聯合艦隊了。” “河灣艦隊肯定會繞過多恩去狹海迎擊反龍母聯盟的戰船,才沒工夫北上來收拾我們這群沒什么油水的殘兵敗將。” 阿莎看向說話者,贊同地點頭:“如果坐鎮參天塔組建艦隊的是女王本人,那毫無疑問這句話是對的。但問題就出在了——那人是艾格·威斯特,守夜人軍團總司令。據我對他的了解,此人最為小心眼和記仇,也一向秉持‘對抗外敵前必先平定內部’的偏執政見……好巧不巧,鐵民曾經進犯襲擾過守夜人下轄的冰峽港,燒掉過他的船。” 有傳聞稱阿莎早已成了艾格的rbq……自家公主被外來男子俘虜霸占在鐵民眼中當然是件可恥之事,但卻讓阿莎自稱了解此人有十分的可信度。至于鐵民進犯冰峽港…… “那明明是攸倫干的好事!”后排一個臉上帶疤的紅發男子大聲辯道,“參與進攻冰峽港的人,也幾乎全都已經去見了淹神了。” “而且當時燒掉的船也不是守夜人,而是隸屬北境的戰艦吧!” “我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阿莎抬手下壓,平復下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但問題在于,那個人就是盯上了鐵民,想要尋諸位的仇,你們能怎么辦呢?我已經宣誓向他和女王效忠,他命令我做好為河灣艦隊帶路登陸鐵群島的準備,我是絕不可能背誓和違抗命令的。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迅速為大伙帶來赦免令,讓你們從‘敵人’變成‘友軍’,成為他不能攻擊的對象了。” 更激烈的議論和爭吵爆發,大部分人并不相信這個說法,但誰也不敢打包票說阿莎是在唬人。除了周圍貼墻站滿了一圈的無垢者士兵外,還有一條很重要的原因:這些父兄戰死才得以上位的新頭領們,誰也沒有足以服眾的威望,誰也沒有將鐵群島重新擰成一股繩對抗外敵的能力,簡而言之就是……誰也沒法承擔萬一猜錯了的后果。 “我們考慮接受赦免投降。”一片哄鬧中,有人喊了出來,“但女王總還給了我們點條件吧?” “第二項禮物。”阿莎再次打開另一卷羊皮紙,用干脆利落的音調高聲說,“女王對鐵群島未來生計和發展的規劃,簡稱‘鐵錢計劃’!” 鐵錢,這個詞在鐵群島文化中其實就是刀劍的文雅說法,指代的就是劫掠的古道——女王居然會用這個只在鐵群島流行的詞,來給一項政策規劃命名,這可著實讓一眾鐵民驚愕。大伙暫時停下了爭辯議論,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巴隆·葛雷喬伊之女身上。 “我們腳下這片土地,名為鐵群島,最初是因島上豐富的鐵礦而得名,當然,說到這里在座肯定有人想反駁我說:才不是什么鐵礦,這個稱呼是由我們鐵鐘剛強不屈的本性而來。對此,我無意進行任何爭辯,但只想強調一點:鐵群島確實鐵礦極為豐富,而且品質也頗具競爭力。”阿莎將那張羊皮紙重新卷好,拋給了最前排的頭領,反正他們中總有識字的,“只是因為航運成本劣勢壓過了并不巨大的品質優勢,七國整體對鐵的需求量也不大,才導致在競爭中最終敗退,未能有效地開發利用。” “為解決鐵民除了打漁和劫掠外難有其它謀生方式的這個難題,女王許諾了我——將鐵群島定為王室獨家鋼鐵供應商,王政府將每年以承擔運輸費用的形式用市場價向鐵群島采購上不封頂但下有托底數量的鋼鐵,以此來確保群島擁有自己的經濟來源保障,而無需再遵循古道方能改善生活……” 原來這個鐵錢真的是鐵的錢。 阿莎在臺上簡單介紹著“鐵錢計劃”的梗概,而底下的一大堆頭領已經圍到了少數幾個識字之人身邊,聽他說出了這份契約上的關鍵部分——托底采購數額。 很快有人發現這個數字不正常:“太假了,整個七國一年也用不了這么多鐵!” “不管用不用得了,王家每年以市場價至少采購這個數量,確保鐵群島有自己的合法經濟收入——而鐵民要以忠誠來回報女王陛下,這就是‘鐵錢計劃’的核心!”阿莎停下發言,先為眾人解除這一合理疑惑,“火炮就可以用鐵鑄,暫時用不了這么多,不代表將來也用不了。即使將來也用不了,堆在那里的鐵錠就算生銹、爛掉,腐化成了飛灰——那也是女王的事情,與各位無關。我這么說,大家可明白了?!” 質疑的聲音消退,嗡嗡嗡的議論聲重新成為長廳內的主音——若這個契約為真,那女王對鐵群島反叛的處置,簡直可以用以德報怨,寬厚到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如此不合常理的果當然有它專屬的因。 鐵錢計劃如假包換,阿莎唯一沒說實話的是:這根本不是女王的想法,而是她從艾格那里爭取來的。 本地的鐵礦素質也許確實不錯,但絕沒有優異到大陸居民愿意多付一個航運成本來買的程度——這個計劃的本質是王政府輸血來扶持鐵群島。而這,又是艾格看在阿莎既賣命又獻身,還送上了一套價值難以估量的瓦鋼甲的份上,才特意費心思為她量身打造。 之所以不公布這些內幕,一來是艾格在這場勸降中要扮演睚眥必報的小心眼角色,二來就是阿莎怕:自己拿命和身子換來的優厚政策,會傷害到鐵島男人們一文不值卻又偏執脆弱的自尊,讓這個兩頭騙的計劃生出不必要波折。 不過,若是有人以為:“鐵錢計劃”是艾格拿公家的財產來為自己包養鐵島公主買單,拿國庫的金幣為身穿的瓦鋼甲付款,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一策略的本質其實與“割河灣南部沃土給多恩”一樣,是在往光腳的亡命徒腳上套鞋——給多恩和鐵群島創造出原本不存在的弱點,拿少量資源馴服桀驁的偏遠地帶刁民,犧牲少量短期利益,換取王國長遠的穩定和統一! “第三件禮物!”阿莎大聲喚回了眾人的注意力,隨著她的呼喊,幾名無垢者士兵搬上來兩個大布袋,解開后滾出來大團紅黑相間的布片,她提起其中一片——那是一面黑底的三頭紅龍旗,“越早將女王的旗幟掛到船只上,越早得保安全。此外,我要征集一百艘中型長船,以最快的速度南下趕往舊鎮,去加入艾格正在組建的聯合艦隊……用效忠來堵上那小心眼的嘴,讓他連反對‘鐵錢計劃’的理由都找不到。” 她深吸一口氣,拋出了最后一個重磅消息:“葛雷喬伊家將放棄對鐵群島首領的宣稱,而誰將會獲得它,就要看接下來這場對自由貿易城邦的遠征了!” …… 第716章 先下手不強 鐵群島和青亭島不僅相隔千里,還處在敵對戰爭狀態,彼此既沒時間也沒渠道詢問對方是否真的已經投降,這是兩頭騙能夠實施的客觀基礎。 但計謀真正能得逞的最大關鍵,其實還是在于:艾格不僅取得了正面戰場的勝利,還保留并展現出了能夠且可以趕盡殺絕的力量和意愿。 就算兩群受騙者中有清醒人士識破這可能是個花招,猜到這大概率是個用來在談判中壓價的把戲……他們也只能閉著嘴,乖乖裝出“被嚇壞了”的模樣,然后順從地沿著艾格給的臺階下,接受女王的條件終止戰爭。 畢竟,頑抗到底對艾格來說只不過是多了兩個“需要花點時間來料理的麻煩”,而對當事人而言,卻是事關家族生死存亡的重要抉擇。 以豁免“受邀做客君臨”和保留封地財產及頭銜,但派出艦隊參與對奴隸主的戰爭為合約大致條件,雷德溫家和鐵民議會在緊鄰的前后兩天里先后選擇了接受條件投降易幟,加入女王麾下。 隨著這兩項和平協議的達成,整個西征的結局態勢變得越發明朗,黃金團和西征的南、北另兩路軍隊開始在遙控下緊鑼密鼓地調動和行軍,準備對最后少數不肯投降的頑固之敵進行圍攻和消滅……遙遠的東北方向,不等“王權”和“真理”兩門超級大炮鑄造完畢,始終龜縮在血門后保持中立的谷地艾林家族也主動表露出歸順意愿。 一切都在照著劇本走,而在這場統一戰爭邁入了最后收尾階段的時刻,舊鎮城內忠于海塔爾家的總主教也終于按捺不住,動用七神教會的力量氣勢洶洶地向艾格出了招。 …… 進入舊鎮的第六天,艾格像往常一樣起床并洗漱完畢,一邊用著早餐一邊開始聽取事件匯報,一眼便發現彌賽菈的神色有點異樣。 “怎么,有情況?” “今天……準確說是從昨夜里開始,城里就有點亂。早上時集市區有一名衣衫襤褸的苦修士當眾進行演講,大放厥詞,抨擊女王是亂亻侖生的瘋子、骯臟的血脈導致了殘暴而混亂的心情和處事方式……是不為七神所容的孽種。”她支支吾吾道,“還指責大人您……呃……” 苦修士?不會是大麻雀吧。 “我怎么了。”艾格沒停下享用早餐,嘴里帶著食物含混地開口,“但說無妨。” “說您是個可恥而下流的竊賊,當初就是因為偷北境人的雞蛋才被抓去了長城。結果留下一條性命后不但不知感恩,還卑鄙地發動叛亂抄了史塔克家的窩,在臨冬城大肆yin人妻女、為非作歹,早晚會遭報應。呃……還說,您和女王jian夫yin婦,狼狽為jian,一對……狗男女復辟的坦格利安王朝,必定不長久。” “就這?” 他看彌賽菈滿面通紅左右為難的模樣,就知道真實臺詞肯定比這要粗魯污穢一百倍,說不定還帶上了真實的人名,難聽齷齪到她一個好女孩的詞匯量都沒法轉述的程度。 不過,艾格嗤笑一聲,甚至都沒楞一瞬。 “還有嗎?繼續。” “衛隊在前往驅散的過程中遭到了反抗,雙方發生沖突,十多人受傷,禍首趁亂逃走,只抓到了幾十個狂熱的信徒。”彌賽菈松了口氣,接下來的部分就沒什么讓人難堪的了,“城里其它地方也有零零星星的小規模sao亂,大部分是有市民向我們的巡邏隊扔臭雞蛋、腐爛的蔬菜和石頭……只造成了輕傷,困擾主要在侮辱性上,沒有導致任何死亡。” “很好。” 很好——這不僅是評價沒人死亡這個結局,也是對彌賽菈知道他最關心什么的表揚。 不過,艾格的思緒還是難免地被一下拉回到他稀里糊涂進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 他穿著睡衣rou穿到北境氣溫接近零度的曠野里,在發現人類聚居地后的一開始,當然也嘗試過和村民溝通并取得他們的幫助……按一般穿越小說的展開,這時候該有貴人(新手指引)來相助才對。然而,他落地所在就是個真實而偏遠的北境小鄉村,這里的村民連自己都堪堪掙扎在溫飽線上,又怎么可能去幫助一個語言不通、長相也怪異,疑似流亡逃犯的外來人? 夜幕一點點降臨,饑寒交迫的艾格沒有等來人美心善的村姑接納,更沒被偶然路過慧眼識才的大貴族看見并收為手下。一個被失溫和饑餓折磨了大半天的成年人,當然不能坐視自己凍斃在穿越的第一夜,為此采取一些必要限度之內的不妥當行為,就算放到現代法庭上去審判,也絕對是標準到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緊急避險”。 但—— 他難道要去當眾大聲解釋,說自己沒有偷雞蛋而只是拿了兩件破衣服和幾個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