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長城上的王者 第231節(jié)
彌賽菈也太神了吧。 艾莉亞在心里贊嘆一聲,被底下緊握小劍的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也開始急劇加速:艾格這混蛋,果真如自己小姐妹所說的一般——自己送上門來了! 耳朵和汗毛豎起,她想象自己化身捕食動物——在用身體繼續(xù)遮擋握劍左手的同時,小狼女像頭真的狼一樣保持住呼吸平穩(wěn)避免了喘氣聲影響感官,努力在不回頭的情況下感應進門者的一舉一動,以在最佳時機出手。 輕微的吱呀聲里,那男人掩上了門,說要和自己談談。呵呵,都打進臨冬城來了,還有臉來見自己!這家伙,若真以為曾經被自己喜歡過就能為所欲為,因為和她一起睡過覺就干什么都能得到諒解,那就是把奔狼當成傻狗了! (艾莉亞·史塔克和你已經無話可說,縫衣針倒很樂意和你敞開心扉“談談”!) 心里冒出了一句蠻有氣勢的臺詞,可惜不能說出口,好消息是,至少現(xiàn)在房間里就剩下兩人了,一切都在按預想發(fā)展……今天,他就得為愚蠢和背叛付出代價! “有什么好談的,滾出去。” 雖然嘴上在趕人,實際上艾莉亞卻暗暗積蓄著力量,為最關鍵的一擊做準備。憑她對艾格的了解,這家伙絕不會被自己一句話便罵跑,只會死皮賴臉地留下并粘過來,嘗試靠嘴皮子忽悠自己——就像以往許多次做的一樣。昨晚被自家侍衛(wèi)隊長的一通訓讓她意識到了自身的不足:少女和成年男子間巨大的力量差距,是些微劍術根本彌補不了的巨大鴻溝,艾格也許沒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厲害,但畢竟是游騎兵出身,想刺殺得手,最保險的方案就是等他毫無警覺地靠近后再突然發(fā)難,捅他一個措手不及。 她甚至都想好一劍出去后該怎樣含淚和曾經喜歡的人告別了,但艾格卻就站在門邊,隔著好幾米繼續(xù)說話:“羅柏沒事,受了點小傷,我已經把他送回原本房間,安排專人照料了。” 沒有一個史塔克在這場戰(zhàn)斗中喪生,這是有效溝通的最底線前提和艾格敢赤手空拳進這房間的重要底氣,他得先把這個拋出去才敢繼續(xù)靠近。 “哼。” 艾莉亞聞言心中一動,握劍的手松了一松,重新攥緊。 大哥也許是真沒事,但這并沒有絲毫改變自家城堡被她一直喜歡的人包圍、攻破和占領的事實。負心漢比敵人更可恨,不知道多少看著自己長大的忠誠侍衛(wèi)和家臣在昨夜的混戰(zhàn)中受傷或被殺,而始作俑者居然還以為:一句羅柏沒事,就能把這事揭過? 她不但沒消氣,反而愈發(fā)憤怒了。 “你敢告訴我,昨夜臨冬城死了多少人么!” “算上混亂中被踩踏而亡的平民,不到一百。”艾格向女孩方向緩緩邁出一步,悄無聲息地拉近了半米距離。八十多確實不到一百,但在爆彈的攻擊下,傷者數量其實遠多于此,最終導致總的傷亡數字看起來很大,但此刻說實話顯然有點不合時宜了:“不過艾莉亞,你得明白一點——無論數字是多少,真正害死他們的都是盧斯·波頓,而非我手下的贈地士兵。” “你敢再不要臉點嗎?”艾莉亞怒道,顫抖的聲音都難以自制地變得尖銳:“你下令進攻臨冬城,完事后居然還想靠胡話推卸責任?算我之前瞎了眼,我現(xiàn)在是你的俘虜和人質,但你別想逼我假裝信你的鬼話……滾出我的房間!” “你可以不信,但我必須得說完。”看艾莉亞怒火沖天卻因為握著被窩里的劍而不得不依然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別扭模樣,艾格諸般滋味涌上心頭。遺憾的是:這曾經往自己被窩里鉆的小姑娘,如今卻想要他的命;苦澀的是:鬧到今天這一步,可基本全是因為自己不甘安心當守夜人所致;松一口氣的則是:只要這丫頭還打算等自己走過去再動手,在自己有所警惕所以不遂她愿的情況下,她就只能一直坐在劍上枯等…… 人在坐著的時候是吵不動架的,這樣遠遠對峙,正好給了自己靠言語……一點一點剝除她積聚心頭的敵意和殺欲的機會。 …… “按計劃,這時候我本應該在進行塞外遠征,身處絕境長城之外追剿殘余異鬼。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卻拋下職責所在,是因為在不久前的某一天,我受到了來自恐怖堡的秘密使者拜訪,波頓伯爵派人告知我:史塔克家假意答應我北境中立的要求,實則在暗中謀劃,準備在守夜人主力出塞遠征之時,顛覆我對軍團的指揮和對贈地的統(tǒng)治權,讓我沒法活著回到長城以內來……” “胡說八道。”艾莉亞打斷了他的話,“羅柏從來都沒打算要你的命!” “哦,從來沒打算要我的命?”艾格用玩味的語氣說道,又放下一絲緊張。咬人的狗不叫,真想殺他的小母狼也不會和他吵架,自己的溫水煮蛙之策又取得了一絲進展。他再邁近一步,站到了房間內的小圓桌旁。“那說明,至少他打算趁我北出長城時顛覆贈地秩序的這部分確有其事了?” 女孩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以沉默作答,同時也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止是艾格騙了所有人,羅柏也想過要騙他,只是最后沒成功罷了…… “我當時并不相信這番話,并拒絕了波頓關于與我共同對抗北境,推翻史塔克家統(tǒng)治的提議。”艾格沒有糾結于這個話題,他只迅速流利地講述著他臨時編出、半真半假的故事——不求能一下把女孩完全說服,但只要讓她稍微有所猶豫遲疑,也算達到了目的:“不僅是出于對羅柏的正直和誠實的信任,更是因為,就算此事屬實,我也另有后手應對,絕不至于束手就擒。我根本不需要波頓的支援,更不打算就此被他當刀使。” 艾莉亞沒有吭聲,倒不是因為無話可說,而是意識到吵架實在很費精神和力氣,多吼幾聲下去,她都要沒力氣和準頭來進行那最后奪命一刺了。 與其多說多錯,還不如就任他鬼話連篇,反正就算這混蛋說破天,自己今天也殺定他了! 一步又一步,艾格站到了床頭,與坐著的女孩只剩不到兩米之遙,終于不敢繼續(xù)接近:“但后來我忽然意識到一點,波頓家既已生不臣之心,那就算沒有我的配合,也必會自行策劃詭計對付史塔克。說不定,就會乘著羅柏率領大軍北上對付女王和守夜人之機,繞后突襲空虛的臨冬城,并在得手后南北夾擊,一舉擊敗并消滅史塔克家!” 雖是胡說八道,但一邊扯著謊艾格一邊也忽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應該早就料到波頓還會采取其它手段的,只是之前對付的敵手們:無論是野人、異鬼還是其它守夜人指揮官,在計謀和陰險程度上都實在不夠看,加之個人也對自身信息封鎖的成果和南下閃電奇襲的速度太過有信心,才導致了今日不得不強攻臨冬城的困境。 “老實承認,我當時的真實想法其實是:若波頓是在撒謊,那我不管他便是;而若羅柏真推翻先前同意的中立承諾對贈地開戰(zhàn),那恐怖堡在這種情況下趁機掀桌謀反,你哥哥也算是為他自己的言而無信付出了代價,無論承受怎樣的后果都是他活該。”艾格強忍住rou麻,用深沉而堅定的語調話音一轉:“但,這座城堡里所有人我都可以不在乎,唯有一個,與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就是我那聰慧又可愛,善良又勇敢的小徒兒。不管發(fā)生什么,至少她,我不能扔下不管!” 眼睛一酸,淚液差點就要溢出來,艾莉亞強忍住哽咽:“呸!若你不把瘋王的女兒引來,北境誰家會生二心?是你向她效忠撩動了波頓家的想法,也是你氣勢洶洶跑來占了臨冬城,殺了北境的人、闖進我的家,居然還……還有臉說是為了我!” 若不把丹妮莉絲引來,北境此刻只怕已是尸橫……不,尸鬼遍野,自己這守夜人總司令也必定兇多吉少,怎么倒還成了錯了? 艾格有心告訴女孩沒有丹妮莉絲的幫助守夜人很難打贏那一仗,也想義正言辭忽悠她說自己支持女王是因為擁護她統(tǒng)一七國建設一個強大的維斯特洛王國,能確保在異鬼下一次來襲時守夜人將能得到王政府的強有力支援而非僅僅北境一地的幫助…… 但一堆鬼話在喉嚨口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在自己的重復暗示下,小母狼似乎已經有點相信波頓反水一事了,但當她提到瘋王的女兒時,其實更在意的是,自己為另一個女人來與史塔克家為敵,偏偏,在這一點上他想不出借口。 “艾莉亞,太多的rou麻話我說不出口,但你看——我此刻在這里,和你而非女王在一起,我更在乎誰,難道你還判斷不出來嗎。” 熱流最終還是涌出淚腺擠滿了眼眶,卻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委屈:她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艾格說的都是真話,但心底深處的一個聲音卻告訴她這不過又是臭男人為穩(wěn)住她、重新拉攏自己家族而編造出來的花言巧語。不知是不是察覺危險,艾格來到幾步之遙外后卻站定不再靠近,自己本應繼續(xù)等最佳的動手時機來臨,但事實是:再放任這家伙說下去,自己就要忍不住相信他了。 “和我在一起,卻是為了她!” 艾莉亞尖叫著,趁著淚珠還沒掉下來,嗖一聲——從被底下閃電般拔出了縫衣針。 …… 第525章 小劍染血(下) 不得不承認,女孩拔劍的速度和果斷當真嚇了艾格一跳,他差點就要像先前觀察房間布置后想好的那樣——后跳一步撤到桌邊,靠家具的掩護繞圈子來躲避艾莉亞的攻擊了。 幸好,最刺激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艾莉亞并未提著縫衣針追刺過來,而是站在床邊平舉小劍以尖對他,眼淚汪汪卻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現(xiàn)在帶著你的跟班們一個不留地離開臨冬城,我就相信你是為了保護我才這么做……辦不到的話,就閉嘴,然后從我的房間里滾出去!” 語氣很堅決,架勢也擺得很足,閃著金屬光澤的小劍更是頗具威懾力,但被縫衣針指著的艾格卻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在艾莉亞拔出縫衣針卻沒有一鼓作氣朝他捅來的那一刻,她其實就已經失去了殺死對方的決心,場面貌似不好看,但艾格先前的一通話毫無懸念地起了點作用,接下來,就是趁熱打鐵繼續(xù)進逼,順水推舟地撕破她最后的防備了。 “艾莉亞,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就像我也不會傷害你一樣。”艾格略微板起表情,一邊說著帶強烈暗示意味的臺詞,一邊深吸一口氣后緩步向小劍士走去,“武器是用來對付敵人的,把它放下,你我之間沒什么不能好好談的。” 女孩的神情和動作都顯示出她已動搖,接下來,只要鼓起勇氣走過去,在已經摸到了使用訣竅的“真龍之威”幫助下,艾格有五成把握,能毫發(fā)無傷地把縫衣針從艾莉亞手里拿開。 什么,剩下那另外五成怎么辦?不慌,他的軀干要害被藏在大衣內的一副鎧甲之下,憑艾莉亞遠遜男子的力量和縫衣針普通鋼鐵的材質根本穿它不透。若艾莉亞捅他頭頸或下身要害,艾格就躲開;而若是胸腹遭到攻擊,他就靠護具硬挨一下然后反手奪走小劍……在比她高一個頭的情況下,后一種情況發(fā)生的概率更大。這條時間線里的小狼女沒有去布拉佛斯經受黑白之院的專業(yè)刺殺訓練,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素質都稱不上殺手,自己更不是她的宿敵和死仇,無需太過緊張! 在內心這樣給自己鼓著勁,艾格緩慢卻毫不遲疑地向女孩走去,隨著兩人間距離的接近,已經失了大半殺心的艾莉亞只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隨著男人迫近的高大身影朝自己壓來,明明是有武器是她,反倒被逼得連連后退,連拿劍的手都發(fā)起抖來。 “我說了別過來!”她用兩手握劍止住戰(zhàn)栗,色厲內荏地叫道,“別以為我……不敢捅你!” “艾莉亞,把劍放下。”艾格用陳述語氣不容置疑地重復,放緩腳步攤開雙手以示無威脅,最終把女孩逼到了墻邊,并用右手兩指小心翼翼地捏住“縫衣針”微微晃動的劍尖,打蛇隨棍上地滿把握住,完全掌控住局面。 …… 背后的窗臺和墻壁傳來堅硬可靠的支撐感,她當然不可能退到花崗巖里面去,眼睜睜地看著艾格握住縫衣針的前端緩緩用力即將拿開它,艾莉亞無奈地承認:這個可惡的男人又一次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有那么一剎那,她真的想放棄抵抗任由艾格繳自己的械,但就在縫衣針即將落入他手前的最后一刻,心底里的不甘最終還是化作了一個毫無道理的念頭。 就算不要你命,也起碼叫你吃點苦頭,叫這混蛋知道——進攻臨冬城是要付出代價的! 眼見再晚半秒縫衣針就要被艾格搶走,她扭過頭去閉上眼睛,使出渾身力氣雙手一拽把縫衣針從艾格手里抽了回來,然后依稀憑著感覺,朝大概是對方手臂還不知道是肩膀的方向盲刺了一記! “嗷!”一聲吃痛的低叫里,艾格劈手奪下了小劍。 他在握住劍尖后便提防著女孩突然發(fā)難,所以有意識地把它朝向了自己的胸甲,女孩這最后一刺在他的干擾下確實被堅固的鐵甲所阻擋……但因為她臨時改主意決定變換目標而使出的側向作用力下,在電光火石間先刺穿了艾格的手。 短暫卻鉆心的刺痛從手掌上傳來,艾格在進入這個世界后繼“與異鬼生死相搏”和“遭遇杰諾斯·史林特所派打手滅口”后第三次真正意義上的受傷,最終竟落到這小丫頭手里! 把縫衣針奪下,左手握著它的劍身確保艾莉亞沒法再搶回它,艾格才回過神來去看右手上的傷口:縫衣針那比真的鐵針也鈍不了的尖頭從無名指和小指根部間的掌心邊緣刺入,不僅刺穿皮rou還在小指所連的第五掌骨上狠劃了一下,最終從手掌的尺側穿了出來才被鐵甲所阻擋……不僅被劃傷的骨膜疼得厲害,被穿出的兩個小洞里流失的少量體液,更是把小半只手搞得一副鮮血淋漓樣。 “你……都叫你別再靠近了!”艾莉亞重新睜眼瞧了一下自己那小劍自打出爐以來頭一遭見血的戰(zhàn)果,心里有些害怕男人接下來的反應,嘴上卻兀自不肯服軟:“活該!” 安撫一個進過被窩的女孩居然還能受傷固然讓艾格有些不爽,但說到底這并不算徹底出乎預料,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眼下的結果反倒還更有利于他修復與艾莉亞和史塔克家關系的打算了——史塔克們,看看,你家女兒捅傷了我我都沒生氣報復,這可算展示了夠夠的誠意和友好了吧? 縫衣針上當然沒淬毒,但就在艾格拿大衣擦擦血跡,打算繼續(xù)安撫的這一刻,一個古怪的異變突然發(fā)生在他身上。 胸前那片已經沒入皮膚,漸漸快要和胸骨融合變得難以察覺的拉赫洛之鱗,仿佛感應到了宿主的受創(chuàng),毫無征兆地猛然開始彰顯存在感,不僅突然發(fā)熱到令人感到不適的程度,還仿佛擠出了兩滴熔巖一般……一上一下泵出了兩股熱流——一股沿著右臂目標明確竄向了手掌的受傷處,一股卻蒸騰上涌,彌漫進了頭顱中。 被小劍刺出的傷口在暖洋洋的浸泡感里疼痛消退出血停止,而漫進腦袋的那股熱意,卻讓艾格感覺仿佛吃了一大塊芥末一樣上頭,一股難以名狀的狂怒和嗜血欲沒有緣由地充盈了整個腦殼,幾乎要將理智都徹底淹沒。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拉赫洛的鱗片上,還附上了守護持有者為其療傷的魔法?甚至……它還有自己的擬人化脾氣,會在宿主受傷時感到憤怒,督促后者進行反抗和自保? 若真如此,那這份紅神饋贈的含金量,便頓時又上了一整個檔次了! …… 來不及多想,“砰”一聲里,聽到了他痛呼的守衛(wèi)們推門而入:“大人?” “沒事,出去,把門關好!”艾格迅速朝侍衛(wèi)們擺擺手,壓下自鱗片涌入腦門的糟糕情緒,艱難地擠出笑容并把染了血的小劍往床上一扔,繼續(xù)朝艾莉亞走近,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想把她摟進懷里:“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有話就說,別碰我!” 和他想的不太一樣的是,這點示好還不足以撫平史塔克小姐受背叛產生的怨氣,她扭動肩膀擺脫了男人的手,又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胸膛,然后便發(fā)現(xiàn)了艾格衣服底下的秘密:“你你你……你居然是穿著鎧甲來見我的?!哎呀,滾開啊,別碰我!” 本來已經消了大半的怒火隨著發(fā)現(xiàn)艾格有恃無恐的底氣而反彈了一大截,如果說幾秒前她不希望艾格碰自己還可能是半推半就,那現(xiàn)在她就是真的惱到連被沾一下都不樂意了。艾格這一把摟下去,活像捉住了一只炸毛的母貓,不僅沒什么冰釋前嫌重歸于好的溫情戲碼,反倒胸前臉上都被拳打爪撓了無數下,有胸甲阻隔處還好一些,毫無防護的臉上挨到的那幾下,可是讓面皮火辣辣的生疼…… 在理虧于先的情況下,艾格自然不至于因為被撓一爪子或扇一巴掌就翻臉。但這回,他既要留心手上被小劍捅出的傷處,又要集中注意力壓抑胸口鱗片上涌出干擾他情緒的那股怒意,哪還有多少心思精力忍耐和應付艾莉亞的執(zhí)拗和鬧騰?更別提,隨著臉上每多一片通紅或添一道血痕,胸前的鱗片就會漲熱一瞬同時送出兩股熱流,終于,在鼻子上又結結實實吃了一掌后,加了料的怒火終于壓過了理智。 “夠了,消停點!”他低聲咆哮道。 “滾出去!”小母狼一點也沒被嚇到,甚至反手又一掌過來。 然后她的手臂便在半空中被艾格以左手抓住鉗死,滿目通紅的他瞪著眼睛,出血已經停止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高高揚了起來。 這一巴掌若是扇到史塔克小姐臉上,那先前的全部工作可就全白做了——理智在最后一刻還是給失控的失態(tài)剎了一腳,揚起的手掌在空中頓了一頓,落下時終究是變了下方向和力道,“啪”一聲拍到了女孩的臀上。 “哎呀!”艾莉亞被這一下打得跳起來,怒不可遏,毫不示弱地也升級了反擊手段:一口咬到了艾格抓著自己胳膊的左手上,趁著他吃痛松開的一瞬掙了開去,沖向被丟到床另一邊的縫衣針,打算奪回武器重啟“刺殺計劃”。 但她沒能如愿以償,方才她咬下去的那一嘴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帶著好意和盤算而來,卻被她搞得灰頭土臉遍體鱗傷的艾格終于不再保留力氣,被鱗片上源源熱流沖刷著腦袋的他在短暫的“真龍之怒”狀態(tài)下做出了如下判斷:今天不一次性把這臭丫頭料理到位,自己盤桓臨冬城期間,可別想能好好理事了。 撲將出去還差一點就要夠到小劍的艾莉亞只覺背后一股大力傳來,瞬間便把她從前沖的狀態(tài)拉了回去——被拉赫洛饋贈影響著情緒的艾格連速度和力氣都比平日里強了三分不止,他一把拽住女孩的衣服硬生生把她拖了回來,然后在她反應過來前便抓住她的雙臂反剪到背后,然后往床鋪上一坐,便把她背朝上橫著按在了自己膝蓋大腿之上,一手鎖住她雙臂一手飛快揚起落下,兇狠地扇打起二小姐的小翹臀。 這一下可是毫不留手,噼里啪啦之間,艾莉亞疼得連mama都喊了出來,但即使到了這一步,她依舊不肯乖乖就范,而是像條蚯蚓似地拼命扭動,不僅張嘴要去咬他的大腿,還在較勁之間短暫地勝出一籌——雙臂從男人的反鎖中掙了出來。 但有限的自由來得快去得也快,艾格停下打屁股的動作雙手配合一把重新把她雙臂擰回原位,然后便飛快地從腰后拔出一把小匕首——哧一下剃斷了艾莉亞的褲腰帶,抽出布條把她細細的雙腕結結實實綁在一起,然后一把扒下了她的褲子。 自打扳倒前任君臨守備隊長以來,艾格的生活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徹底脫離計劃無腦狂奔過了,他現(xiàn)在已經被這小母狼鬧得昏了頭……打到什么程度停手?打完了怎么收場?他此刻完全沒法冷靜思考這類問題,被上頭的怒意沖昏的腦子如今只能處理諸如此類的簡單邏輯推論了:既然隔著褲子打不服,那就脫了貼rou打,他倒不信這小丫頭是鋼筋鐵骨! 第526章 獅口中的海怪(上) 凜冬籠罩著整個維斯特洛,西境自然也包含其中。由于地處南方又有群山阻隔寒流,還與河間河灣兩地接壤,這里的氣候比北境要溫和,物產也較北境更充裕,故而沒有報團取暖的必要,自然也就沒形成“避冬市鎮(zhèn)”的習俗和政策……盡管如此,還是有許多條件較為寬裕但尚未擁有城堡的有產階層會選擇在冬日來臨之際暫時搬進蘭尼斯港,依靠這座城市戰(zhàn)略儲備庫內數量充足種類也豐富的物資來更舒服地渡過嚴冬——由此導致這座西境唯一城市內的居民數量總是會季節(jié)性地暴漲一輪,開春后才慢慢恢復正常。 而這種人口季節(jié)性聚集的狀況,今年更是尤為明顯。 勞勃國王子嗣丑聞引發(fā)的爆炸性政治動蕩及由此導致的六國滅獅之戰(zhàn)給西境帶來了巨大而沉重的打擊,但蘭尼斯特家不僅沒有散財幫扶封臣由此陷入困境,反而趁機施行“黃金管制”進一步加強自身對西境的控制力。如今,西境剩余黃金的大半因在管制名單上而被搬進蘭尼斯特家的金庫,排得上號的大貴族又幾乎全被以保護之名強令舉家遷至蘭尼斯港富人區(qū),只留管家維護原先封地…… 蘭尼斯港原本就穩(wěn)固的政治和經濟中心地位更上一層,以至于即使在這蕭條無比的寒冬里,街巷之間也依舊有往來穿行的信使和士兵。 而此時此刻,在這座并未冬眠的大城中心,一棟門前掛著金獅徽的高大建筑——蘭尼斯特銀行總部內,“小惡魔”提利昂正在會客室內一邊抖著二郎腿審核賬本,一邊等待某位特殊“客人”到來。 …… 在被六國圍攻的巨大危機因勞勃駕崩和藍禮篡位而頃刻間消弭后,蘭尼斯特家得以在接下來那場席卷七國的大混戰(zhàn)里置身事外:交戰(zhàn)雙方都忙于對付彼此,認為獅家在被痛打和蹂躪過后已經元氣大傷再無壓榨和拉攏的價值,于是既沒有再入侵西境,也沒有逼迫它參戰(zhàn)支持己方。于是,在南北兩大聯(lián)盟的對抗進行得如火如荼的這兩年里,獅子們就縮在老巢里悶聲發(fā)財,舔舐傷口積蓄力量,為重返政治舞臺而暗暗準備著。 “茍”的戰(zhàn)略進行得并非一帆風順,西邊海里的鄰居——攸倫·葛雷喬伊統(tǒng)治下的鐵民一直假借“西境不出兵支持史坦尼斯國王平叛”的名義進行sao擾,沿著鐵民灣和西海岸到處燒殺搶掠,給本就已經飽經摧殘的西境人帶來了更多折磨和苦難。直到泰溫公爵號召西境全體居民團結起來共御外敵,并在提利昂的建議和主導下建立起了一整套切實有效的海防體系,才在互有勝負的幾番對抗后讓這幫海盜感覺無利可圖,自覺退去劫掠其它幾國的海岸線。 平靜持續(xù)了些許日子,直到前兩天禍壘周邊巡邏的民兵又送出警訊,說在海岸線附近發(fā)現(xiàn)了鐵民戰(zhàn)艦的蹤影。 沒忘掉疼的西境人們如臨大敵,但待到禍壘和周邊數個村莊的衛(wèi)隊和民兵集結完畢浩浩蕩蕩趕至警報所說的地點,卻沒有碰上預料中登陸的鐵民掠襲隊,而是在地毯式搜查過后,在一片小樹林里逮住了個女人。 一個身份特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