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長城上的王者 第47節(jié)
“我的天……”艾格也有些緊張起來,打仗時國王沖在前面,這在這個時代也許是一種浪漫,但在穿越者眼里實在是一種陋習,也是士兵訓練水平不足下的無奈之舉:“勞勃這家伙,可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不用擔心了,仗我雖然沒打過幾場,但見可見得多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在叛軍被人從屁股后面摸上來卻沒有察覺的那一刻,勝負就已經定了。” 騎兵們沖過了已經被幾乎填平的壕溝抵達了血門的墻下,勞勃和御林鐵衛(wèi)……以及更多的王領騎兵下了馬。他們雖然最先抵達終點線前,卻沒法在步兵扛來梯子前靠手腳爬上血門,不過解決辦法很快出現(xiàn):之前嘗試攻城失敗時有梯子被拋棄在了城墻下,撿起來抖掉點血和泥,立馬就能用! 在兩名守夜人和侍從凱西的遠遠注視下,一名看不清身份的白袍率先爬上梯子登上了血門關城頭,守住梯子上端后,勞勃肥壯的身影第二個開始爬梯子……等到他也登上血門,乃至第二把、更多梯子被搭到墻上卻再沒有人來管,戰(zhàn)斗已經失去了懸念。 喊殺聲漸漸低落下去,血門守軍和勞勃的軍隊畢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其中有些甚至還可能在篡奪者戰(zhàn)爭期間并肩作戰(zhàn)過,眼看事不可為,投降便成了唯一的選擇,不到半小時后,血門城頭公義者同盟的旗幟紛紛落下,一面寶冠雄鹿旗飄揚起來。 …… 第116章 攻破,奪回? 血門陷落了,但具體過程卻與所有人先前預料的都完全不同。 出于艾格事先沒有考慮到的原因,按他計劃派入山中、打算追剿降服高山氏族部落的精銳部隊進展并不順利:這些山中的原住民可是把毛爺爺的戰(zhàn)術思想發(fā)揮到了極致,熟悉地形的他們游而不擊、壓根就不與忠于勞勃的軍隊硬碰硬,望風的氏族成員遠遠發(fā)現(xiàn)士兵們的蹤跡,便立馬大呼小叫地帶著一家老小和全部家當逃之夭夭……幾千聯(lián)軍士兵進入山中數日,愣是沒活捉到半個山地氏族成員……照這樣下去,勞勃給的十五日期限壓根不夠用。 但就在計劃執(zhí)行陷入困局時,羅柏·史塔克帶領的部隊卻意外地迎面撞上了一個老長輩——布林登·徒利,現(xiàn)任河間地領主、鹿狼魚鷹大聯(lián)盟僅存元老霍斯特·徒利的弟弟,綽號“黑魚”。 因為與哥哥不睦,“黑魚”在多年前便離開河間地跑到谷地投靠了萊莎,后被其丈夫瓊恩·艾林指定為血門騎士,負責看守谷地入口。作為萊莎·徒利的親叔叔,黑魚當然不可能造自己侄女的反——當公義者同盟發(fā)動兵變時,布林登嘗試指揮手下士卒擊退亂兵卻發(fā)現(xiàn)事不可為,便果斷扭頭跑路,從血門內部密道逃出關外,一頭鉆進了明月山脈中。在茫茫群山間避著高山氏族躲了一個多月后,幸運地碰上了搜山而來的后輩羅柏。 鎮(zhèn)守血門十多年,黑魚對如何正面攻破此關可能沒多少頭緒,但論“如何繞路到血門后方”,世上還有幾個人能比得上這老家伙?于是,正版的“原血門守軍的最高長官”,便帶著數百奇兵,像在自己家里閑逛一般輕車熟路地繞到了血門后方,一直到開始攀爬關樓都沒被發(fā)現(xiàn)。 …… 確實是艾格的計策為勞勃拿下了血門,但功勞最大的,竟是一個壓根沒進過聯(lián)軍大營,更沒參加過作戰(zhàn)會議的人。 布林登·徒利這家伙,在電視劇中就從血色婚禮上尿遁逃脫,原著里也從向詹姆開城投降的奔流城潛水跑路,即使冰火世界已經被蝴蝶效應攪得天翻地覆,他那驚人的逃跑本事卻依舊能大放光芒,艾格覺得——他不該叫“黑魚”,該叫“泥鰍”才對。 …… 血門被攻下后,平叛大軍花了半天時間,幾百壯漢輪番上場、里外同時開掘,將堵塞的城門通道疏通了開來——這個時間比預計得要短得多,有個消息艾格聽到時也不禁覺得后怕:當勞勃拿下血門后,發(fā)現(xiàn)被堵住的城門內側已經被挖開了大半。從俘虜口中得知,他們在看見平叛大軍出現(xiàn)“散伙”痕跡的當天便開始了城門疏通工作,若是繞后的奇兵沒碰上原“血門騎士”,或是黑魚帶隊繞路再晚個幾天出現(xiàn),駐扎谷口的聯(lián)軍很可能就要受到叛軍的夜襲了! 可以想象,一個士兵數量高達數萬卻從屬不一,且軍官和精銳老兵、騎士們盡皆缺席的聯(lián)軍大營,如果受到奇襲,那結局便是毫無懸念的潰敗,就連艾格和尤倫這樣的“無辜群眾”,都可能會在混亂中受傷乃至喪命。 幸好,歷史沒有假如。 聯(lián)軍在拿下血門后統(tǒng)一了口徑:勞勃國王親自帶兵攻下了這一千古未破的險關。 雖然事實是“忠于萊莎·徒利的黑魚帶兵奪回了血門”,雖然勞勃登上城頭時戰(zhàn)斗已經接近尾聲,雖然國王陛下都沒來得及殺個痛快敵方便宣布了投降……但勞勃確實在戰(zhàn)斗結束前抵達了戰(zhàn)場,那面最先飄揚起來的寶冠雄鹿旗也確實是他“親手”掛起來的——國王作為平叛的最高指揮官,非要說是他攻破了血門,倒也沒問題。 既然大家都達成默契,那么輿論導向便被確定下來:勞勃如愿以償地成為了千年來第一個攻破血門的國王。 艾格對此毫無感覺,一個空名頭而已,給他又如何?把這昏君哄高興了,讓他多漏點賞賜下來,豈不皆大歡喜? …… 血門之后,整個谷地便向聯(lián)軍敞開了懷抱,駐扎于谷內和“巨人之槍”山腳下的千余叛軍發(fā)現(xiàn)血門失守,半點都沒猶豫便果斷投降,血門城破后兩日,艾林谷完全落入了勞勃掌中。 只剩下鷹巢城了,要抵達它,還要經過一道險關月門堡,城堡的主人也姓羅伊斯,幸運的是,月門堡的羅伊斯家族和符石城的羅伊斯家族并非同一支,直到勞勃率大軍抵達月門堡前,這里的領主都沒公然宣布支持公義者同盟,城堡也沒有被攻陷。 通過月門后便可前往鷹巢城,但只能沿一條非常狹窄的山羊道上山,在正常情況下需要花費半天的時間,路上還會暴露在鷹巢城和危巖堡、雪山堡、長天堡這三座純軍用堡壘的遠程攻擊之下,好消息是,這些堡壘的控制者都沒有加入公義者同盟,也許他們曾同情并暗中支持“叛軍”,但隨著高舉寶冠雄鹿旗的六國聯(lián)軍抵達山下,紛紛化身成艾林公爵的忠實封臣。 萊莎·徒利拒絕相信“叛亂”已經被平定,仍然躲在鷹巢城內不敢下山,但隨著城堡內糧食告罄,不管怎樣,這場牽動七國、持續(xù)近兩個月的平叛戰(zhàn)爭,很快就能劃上不算圓滿的句號。 …… 慶功宴開在艾林谷內一片能遠眺巨人之槍的田野中,白天可以欣賞重重山脈的仰之彌高,“阿萊莎之淚”幽魂般的激流自高聳的西巒貫穿而下,如一條掛在山崖上的閃亮銀絲帶,與暗色的磐石對比鮮明,在陽光下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到了晚上,這里便成了七國有史以來最龐大篝火狂歡的現(xiàn)場,血門一破,公義者同盟諸侯搬出城堡藏入艾林谷內的財富和糧草物資便成了平叛大軍的囊中物——參與兵變的幾家可全是谷地最有實力的家族,戰(zhàn)利品加起來估值高達十余萬金龍……這么多錢,只怕連艾林谷公爵都一下拿不出來。雖然和蘭尼斯特、提利爾這些真正的大家伙不能比,但支付大軍僅僅不到十日的軍餉卻是綽綽有余,算清賬還能剩不少——而這些財富,被闊氣的勞勃大手一揮,全作了聯(lián)軍士兵和貴族們的賞賜。 一個不差錢的國王!勞勃的聲望不但沒有因為前期作戰(zhàn)不順而下跌,反而還漲得更高了! …… 對頭號功臣“黑魚”布林登爵士的犒賞和表揚結束后,第二號功臣艾格也站到了大帳中央,這回,不僅勞勃對他笑容滿面,就連周圍落座的六國諸侯,也用感興趣的目光盯著他。 敏感些的政治家,已經能察覺七國間的和平面臨岌岌可危的局面——萬一發(fā)生大戰(zhàn),哪方軍隊中若有這么一個擅長出謀劃策的人在后方出主意,勝算必然大增。更何況此人還是某個知名冒險傳奇的主角,又能和大名鼎鼎的多恩“紅毒蛇”大戰(zhàn)數十回合不落下風? 一個文武雙全的名人,在這個比爛的時代即使什么都不做,光是處于一方陣營中,都是對士氣的巨大增益、和對敵人的有力威懾! 只可惜是個守夜人,誰都沒法招攬他。 …… “異鬼殺手,”勞勃喜歡用這外號稱呼艾格,也許是覺得這很酷:“雖然最后帶路到血門關后的是黑魚爵士,但你出的主意功不可沒,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吧,只要不太離譜,我這個當國王都滿足你!” 只要不太離譜,都滿足你! 這句話聽上去如此囂張,卻偏偏出自勞勃·拜拉席恩之口,其含金量毋庸置疑,原本吵鬧得一塌糊涂的大帳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中間,那名一襲黑衣的年輕人身上。 一個守夜人,會想要什么? 第117章 特權! 帳篷外,狂歡士兵們大聲的吼叫和歡呼透過布簾傳入,與帳篷內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在無數貴族的注視下,艾格的身子都開始微微發(fā)抖——他沒料到勞勃竟會以這種“讓你許愿”的形式來論功行賞,以至于有些準備不足。 請陛下解除我的守夜人身份!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但理智拉了艾格最后一把。 對勞勃而言,這個要求是否在“離譜”之列?艾格做不出判斷,但他知道,勞勃有做這個決定的實力,要是他宣布艾格從今天開始是一個自由人,是七國公民之一,莫爾蒙絕不敢公開回半個“不”字。 可艾德那一關怎么過?身為一國首相,他可是有權駁斥并打回國王的政令和決定的,從法理上來講——國王有權力扶持私生子為正統(tǒng),卻沒資格赦免守夜人脫下黑衣,千年以來皆是如此。如果艾德堅持要按規(guī)矩來,勞勃根本一點理都不占……就算最后“國王的權威”戰(zhàn)勝了“首相的耿直”,自己也會成為艾德的眼中釘,身為七國公民卻得罪了首相,能有好日子過? 還有,守夜人產業(yè)怎么辦?恢復自由身的自己,可是沒有半點道理再經手、管理這個已具雛形的生產企業(yè)和金融帝國,這時候莫爾蒙隨便派個人來,都能把這堆冠以守夜人之名的產業(yè)悉數拿走,艾德·史塔克說不定還會在其中幫忙,阻止自己轉移資產! 而且,不考慮他人想法和客觀條件,僅從個人主觀上來講——艾格也已經開始漸漸習慣于守夜人的身份,并開始享受到了身披黑衣、身為首席后勤官的諸多特權。多的不提,光“絕不用上戰(zhàn)場”這一條,在這個人命賤如草的時代就夠讓自己受益一輩子了。 【不受任何勢力管轄,不向任何人效忠、不聽從任何人命令……】這幾條規(guī)則有多大的發(fā)展?jié)摿Γ斆魅艘谎劬湍芸闯觥I砼谝拢m然背負誓言,但享受到的特權,卻遠不是一個毫無實際作用的“公民身份”能取代的,頂著現(xiàn)有的特殊身份,他是七國上下唯一一個真的可以完全“憑自己本事”來獲取上升渠道和地位身份的人。 (主動把這優(yōu)勢丟掉,從平民開始混起?) 艾格難以想象——放棄守夜人身份后的自己,要再經歷怎樣的風險,付出多少努力,才能重新站到周圍這堆七國的實際掌控者們中間,和一堆騎士、伯爵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甚至與國王面對面? …… “怎么?”勞勃不耐煩了,但比起上次作戰(zhàn)會議上的表現(xiàn)來,這回的他對待保住了自己面子的功臣可是溫柔得不行:“如果一時沒想好,那就到邊上坐一會,喝點酒吃點rou,想好了再和我說吧。” “不,陛下,我想好了。”艾格抬起頭來,盡力壓抑住興奮和緊張:“您說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沒有限制數量吧。” “唔……沒有,但太離譜了可不行,加個限制吧,不違反法律和守夜人誓言的,三件。” “我只要兩件東西。”艾格暗呼僥幸,決心以退為進。其實他只要一件,但需要另一件來作鋪墊和掩護:“第一件,君臨城中心的煉金術士公會,長久以來都奉您命令保管著前朝留下的野火,這種東西在溫暖的南方是危險品,在寒冷的絕境長城卻可以相當穩(wěn)定。我想請陛下下令,讓煉金術士公會盡快處理封存藏于君臨城內的野火,只留助手進行管理,而熟悉野火配制的大師——即火術士們,前往北方的守夜人贈地,為長城駐軍制作提供這種武器。” “記下來!”只要不談錢就好,勞勃松了口氣,朝邊上的侍從看了一眼:“第二件呢?” “塞外十余萬野人蠢蠢欲動,急需支援,但鐵王座……愛莫能助。”艾格本想說財政困難,但怕勞勃接受不了這么直白的揭傷疤,只好改口,“守夜人對陛下遇到的困難表示理解,所以決定自力更生——我建立管理的后勤部,正在君臨城開始嘗試憑自身的努力來籌集資金、采購糧草物資、訓練新兵。” 對于守夜人產業(yè),在場大部分人都已是耳熟能詳,就連勞勃自己也聽聞過了零星消息。畢竟,市面上包括小黃冊子在內的每本書,封底上都有這么排標注了出品人的小字:“嗯——說下去吧。” “但有一件事,實在讓人不爽。”此事事關重大,艾格不得不多說許多廢話掩蓋自身的真實意圖:“所有為守夜人提供后勤支援的商業(yè)行為,居然都要像普通商人一樣向鐵王座繳稅——本該是鐵王座資助守夜人對抗異鬼,現(xiàn)在卻反了過來,我們好不容易掙來的錢,居然還要反哺給鐵王座部分,而不是完全轉化為提供給長城的物資……” “行了,守夜人購買糧草、軍備……唉……算了,守夜人在七國境內進行的一切活動,免稅!” 勞勃比想象得還要上道,不過話一出口,在周圍七國貴族整齊劃一的輕聲驚呼和吸冷氣聲中,尚未醉昏頭的國王終于還是察覺到哪里不對:“等等……不許掛名,只有真正的、發(fā)過誓看過長城的守夜人漢子……親自經手cao辦的活動,才能免稅!” “陛下!”御林鐵衛(wèi)有勸諫國王荒唐行為的義務,邊上站著的巴利斯坦有些急了:“規(guī)則是用來鉆空子的,您加的這些限制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發(fā)個誓,再到長城去呆兩天鍍個金,從此這個人進行的一切活動都將不再需要繳稅?不出十年,陛下的臣民就都變成守夜人了!” 勞勃也發(fā)覺自己的話有問題了,但他是個男人,而只要是男人,說順嘴夸下海口后就都會面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困境,他不可能收回自己的話:“罷了!異鬼殺手!只有你,親自經手cao辦的活動,不需要繳稅!” “陛下!”老御林鐵衛(wèi)哭笑不得,這個限制看起來十分嚴格,但實際上依舊沒用,只不過結局會變成——不過十年,七國上下就全變成艾格手下的守夜人了。完全的免稅特權,根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封建體制下的維斯特洛! “夠了,不要說了!”維斯特洛第一暴躁老哥再次本性發(fā)作,他又頓了下手中酒杯,濺得酒水四濺:“異鬼殺手,我在這里提前警告你,這個特權是給你一個人的,你不允許指派或放任其他人代理享受!玩得太離譜了,我可是會收回的!” 設立模糊的底線——就像最終解釋權一樣,不管怎樣,這總算是一個有用的限制了,巴利斯坦嘆了口氣,沒再去忤逆已經發(fā)怒的勞勃。 “行了,下去吧。”勞勃顯得有些不快,但今天畢竟是個好日子,他喝完杯中剩余的酒,酒精很快麻痹了胸中懊惱:“下一個,羅柏——你想要什么?別和你前面這家伙一樣磨磨蹭蹭!” “多謝陛下。”艾格強抑住狂喜,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原本只是想爭取守夜人產業(yè)名下的工廠免稅,誰知收獲還遠不止于此——給自己個人的免稅特權,有了這東西存在,只要莫爾蒙腦子還清醒,自己就永遠不用擔心會被架空或召回了!至于限制嘛:以后,自己大概要經常跑來跑去四處出面,好給不斷擴張的守夜人產業(yè)不斷加“免稅”buff了! 自己也許不會很快成為七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但至少會很快躋身七國出場費最高者的行列。 回到座位入座,邊上一位美麗姑娘向他舉起酒杯——瑪格麗·提利爾身為女流,自然不好出席作戰(zhàn)會議,因而沒有親眼目睹艾格的獻計。但這場慶功宴卻無妨:“首席后勤官大人實在厲害,小女子佩服!” “彼此彼此,比起免稅來,像提利爾家這樣收稅的,才是真正的贏家嘛。”艾格實在難掩得意之色,他知道,只要自己別學天朝古代的寺廟那樣把特權玩得太過火,以勞勃的脾氣,就算事后反悔,也絕不會把說出來的話咽回去。 這大帳篷內唯一一個沒有貴族出身的人,此刻卻成了七國上下貴族們矚目的焦點。花錢不知掙錢難,比起勞勃這個喜歡把事往財政大臣身上推的甩手掌柜來,其余各家族長和各國的當家人、n把手等……只要管理過稅務的人,就都會清楚免稅意味著什么。 雖然還不至于眼紅——但這小小守夜人的手段,可當真了得。 這么多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艾格身上,以至于當羅柏·史塔克走到帳篷中央,向勞勃說出自己的想要的賞賜時,都沒幾個人去認真聽少狼主的話。 但這位來自北境的年輕人、未來的史塔克公爵,還是成功用一句話瞬間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帳篷中一下重新熱鬧起來,有人在起哄歡呼,有人在驚疑不定,就連艾格也把剛剛敬小玫瑰的那口酒噴了出來,他之前以為瑟曦是這場平叛戰(zhàn)爭的最大贏家,剛才又覺得自己才是,但此刻他才意識到,另有他人。 羅柏·史塔克向勞勃單膝跪下,抬頭深吸口氣后說道:“我與瓦德·佛雷侯爵之女,蘿絲琳·佛雷一見鐘情,請陛下賜婚!” 第118章 最大贏家 艾格噴完酒,一邊咳嗽著擦嘴,一邊特意留心去瞧了瞧蘿絲琳·佛雷的那個……從年齡上來看足夠當她爺爺的大哥。從老佛雷侯爵長子那錯愕到欣喜若狂的表情變化上來看,這“好消息”恐怕就連女方家自己都沒有事先得知,完全是羅柏·史塔克的個人決定。 卡史塔克、安柏等北境諸侯的家長拼了老命地使眼色,想要自家少主收回請求,但羅柏·史塔克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只盯著上頭的七國之主,等待回復。 …… 勞勃沉下臉來,作為羅柏父親的摯友,拜拉席恩家族的家長,他顯然也對兄弟兒子給自己挑的妻子不怎么滿意——佛雷家根本配不上史塔克家,這是七國上下都認可的“事實”,更何況羅柏是長子和繼承人? 自己這干兒子,只有娶提利爾家那狡猾的小娘們,把北境和河灣地綁在一塊,才能最大化自己的利益,鞏固七國和平。 話雖如此,一國之君的承諾卻不能拿來開玩笑,這樁婚姻雖然不讓人滿意,但起碼沒威脅鐵王座的統(tǒng)治,勞勃迅速整理好情緒,看向女方家此次平叛派來的代表:“史提夫倫!你能代你父親做這個主嗎?” 當然不能,佛雷家族的一切向來都是老瓦德·佛雷侯爵一人做主,但史提夫倫·佛雷知道,這回若是自己敢說個不字,回家能被老爹打死:“能,陛下!我代表佛雷家族,同意這場婚事!” “很好,既然這樣,那就趕緊把你那小妹叫過來吧。”忘掉方才賞賜艾格時發(fā)生的些許不快,勞勃來了些興致,賜婚這事他還真沒干過幾回,事已至此,那就嗨起來吧:“既然今天七國上下都在,干脆就不另選日子了——就讓艾林谷的山峰,和整個維斯特洛的貴族們,來見證下這樁婚姻吧,來人,趕緊去給我找個教士過來!羅柏,你表現(xiàn)好一點,今晚就入洞房!” …… 佛雷家的人得了指令,一個腿腳靈便的哧溜一聲便鉆出帳篷去叫新娘,帳篷里剩余的人則頓時如開鍋的水一般哄鬧起來。北境的幾位貴族迅速圍住了羅柏,皺著眉頭說著什么,似乎是不贊成這場婚事,但更多的人則已經開始向聯(lián)姻兩家道賀——既有恭喜少狼主抱得美人歸的,也有祝賀佛雷家攀上個好夫婿的……極靜到極動變化得如此之快,就連艾格都目瞪口呆:人家男方的父母都還一無所知呢,你這個當叔叔的就給人家后輩辦了婚禮? 這種荒唐事,出自勞勃之手,簡直是……太合情合理了。 國王當然有權賜婚,但前提是對象及其家族要知情且愿意接受——瘋王當年選詹姆·蘭尼斯特擔任御林鐵衛(wèi),詹姆一開始覺得這是榮耀,泰溫卻從此視國王為仇敵。勞勃看似荒誕不經,肚子里卻很清楚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他絕不會給羅柏、瑪格麗這樣重要封臣、無冕之王們的子嗣隨意指婚,當事人給不給面子還好說,家長要是不同意,一個鬧不好,可是要出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