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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日 第7節

    周燕安猛地抬頭,緊緊盯著易阿嵐。

    他們都難以相信這是巧合。三十二日不僅存在過,甚至可能造成過切實的傷害。

    易阿嵐感到一陣無邊的寒冷在他們之間蔓延。

    這會兒臨近黃昏,夏初的夕陽把天臺照得格外溫暖,給木地板涂上一層金黃的光暈。但三十二日的陰影如同長了觸手的怪物,哪怕他們逃到了現實里,也還是被緊緊跟隨著。

    或許不該去追尋真相的。

    易阿嵐悲哀地想要自欺欺人。

    在這座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另外一邊,幾十棟外貌相同毫無個性的居民樓,其中普普通通的一間房子,一個剛剛下班的男人神色疲憊地推開家門。

    他看到家里多了一些男嬰的衣服。

    他無奈又心痛地喊道:“霏霏。”

    梁霏從沙發上抬起頭看她的丈夫于曉天:“老公,你找到小涵了嗎?”

    他父母也在一旁,他們只能照看梁霏的身體,對她神叨叨的行為完全沒有辦法阻止。

    于曉天幾乎要失去耐心了:“霏霏!我們沒有過小涵!那個胎兒沒出生就死了!”

    梁霏不去看他,固執地整理著顏色花哨的衣服:“醫院騙我們的,我聽過小涵哭得好大聲,給小涵喂過初奶,他小小的,七斤重,皮膚皺皺的,不白,頭發很少……”

    于曉天母親忍不住說:“才出生的孩子都長這樣。”

    于曉天重重地坐下來:“霏霏,我們都不是沒有文化的人,不要無理取鬧,醫院那邊給出的各種證明,我們也都問過各自的醫生朋友,他們說醫院的確沒有明顯責任,孩子的確是未出生前就死了。再說了,醫院出于人道主義決定給我們賠償。你為什么不肯接受事實?”

    梁霏還在自說自話:“是兩個大男孩給我接生的,他們說世界末日了,你,醫生,世界上好多人都不見了。我現在想想,那些都是他們的謊言,他們可能跟醫院有黑色合作,故意騙我,然后拐走我的孩子……”

    于曉天抹一把臉,下定決心地說:“霏霏,我給你聯系了心理醫生?!?/br>
    梁霏直直地看著他,臉上神色雖然枯敗,但堅定如巖石:“你覺得我瘋了?”

    “我……”

    梁霏抱著熨燙好的嬰兒衣服,起身回房:“我會找到小涵的?!?/br>
    易阿嵐和周燕安互換了聯系方式,然后各自心事重重地分開。

    三十二日的存在,如同一股不知道規律的暴風,急匆匆地來過一趟,攪得一地狼藉,如今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它是什么,會不會再回來,它帶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都是想一想就感到無能為力的謎。

    易阿嵐想到網絡上對三十二日信息屏蔽的現象,他自己做了點小測試,發現屏蔽關鍵詞是各種語言、各種表述的“三十二日”。他或許可以繞開這些關鍵詞,發出相關帖子。

    但這么一來,和他有相同遭遇的人如果不搜索關鍵詞,又怎么從茫茫網絡海洋中看到他的帖子?

    再說了,他已經找到周燕安,很多事情他和周燕安就能商討。

    易阿嵐也就放棄了在網上尋找更多的三十二日當事人。

    關于屏蔽,易阿嵐后來也想了很多,這是一張覆蓋全球互聯網的屏蔽網,絕不是簡單黑客能做得了的。經他初步測試,各大搜索引擎是完全搜不到相關信息,各大論壇也被屏蔽三十二日,或許有一些小眾、邊緣的服務器搭載的軟件不受影響,但那完全影響不了大局。

    做到了大規模屏蔽還不算,還得讓那些搜索引擎、社交軟件的公司對此毫無察覺。哪怕劫持超級計算機也無能為力吧,可能還得動用量子計算機。

    joker是很厲害的黑客沒錯,三十二日里量子計算機也沒人看守,但易阿嵐還是不覺得joker能夠在一天之內破除量子計算機的物理隔離并取得準入密鑰。

    易阿嵐把他的想法都發給周燕安。

    周燕安回復的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其實是國家層面合作的?

    如果世界各國聯合起來,對三十二日進行屏蔽,這倒是不難做到。但問題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依舊無解。

    易阿嵐時常和周燕安交換一些零碎的想法,進行各種層面上的猜測,雖然都沒有辦法去找到答案,但能和另外一個有共同經歷的人去探討,也算是一種安慰了,不至于被那龐大的困惑給逼死。

    易阿嵐給周燕安發消息會刻意挑選自己獨自在房間的時候,但周燕安回復的時機就沒那么有眼色了。

    時常易阿嵐在客廳吃飯,手機會叮咚連續響幾聲。這時,奶奶和mama都會看著他。

    奶奶也是個可憐人,雖然岳溪明是個善良的兒媳,易阿嵐是個孝順的孫子,但她深知自己寄人籬下,哪怕夜里時常為失去的兩個兒子難過到無法入眠,白天里還是努力地不給人添堵,開著與這個她不熟悉的家庭有點格格不入的笑話。

    奶奶笑問:“是不是女朋友找你啊?這幾天看你在家老是抱著手機?!?/br>
    易阿嵐一開始推脫說是前同事問他工作遺留問題,后來怕mama多想,做出一直把手機留在臥室這種和以往習慣不符合的行為又顯得心虛(這時他嘗到過往種下的苦果,他總是把手機時刻帶在身邊并不是癡迷手機,而是能在一些尷尬的時刻可以裝作刷手機含糊過去),于是索性開了靜音。

    結果有次岳溪明在飯桌上,說發一張好玩的圖片給他。

    易阿嵐嗯了嗯,就去看手機。

    岳溪明便問了:“怎么手機開靜音了?”

    易阿嵐心里一咯噔:“覺得挺吵的,反正也不工作了,沒什么消息是不能錯過的,就關了。”

    易阿嵐淡然地吃完飯,回到房間,門一關,臉色就垮了下來。他感到難以呼吸。

    他有時候會想,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正常的母子相處本就無法避免談到感情這一類隱私的問題,很多母親對子女重要或不重要的細節都十分關注,網絡上不是很多父母對孩子的社交頭像都要管東管西嗎。他或許不應該把母親的關心當做監察,把交流當做攻防。

    第10章 32日(6)

    六月眨眼就過完了,天氣愈發炎熱起來。

    這期間,易阿嵐又去看了幾次心理醫生。當然,易阿嵐不再和田路說那些三十二日的事情,他已經不需要認同了。

    他更多的是傾訴在家里感到的那無孔不入的來自母親的壓力,以及向田路求助他該如何尋找出路。

    田路說道:“我覺得你母親早已經心知肚明。很少有性向為女的男孩子到了你這年紀還從來沒談過戀愛,尤其你長得很不賴。而你對感情的回避更是證實了這一點?!?/br>
    易阿嵐無言以對,他很早就覺得母親知道,母親也知道他知道她知道,如同這繞口的言辭,他們的相處也千纏百繞。明明知道,但不愿意耗費心力去主動解開或者直接斬斷。

    他們都在等。

    易阿嵐的等,是一種消極,他只想等著無路可退的事實落到他頭上才愿意去承認,去面對。

    而母親的等,則是一種妄想,對現實無從選擇,只好逃進妄想中,遲遲拖延著。

    畢竟,如果易阿嵐真的喜歡男人,她作為母親,只得像接受易云山的死亡一樣不得不接受兒子的一切;她作為曾經的受害者,又怎么會讓另外一個女孩子重蹈覆轍。命運,從來沒有給予岳溪明選擇的權利。

    而一想到母親的妄想背后,其實是巨大的傷痛,易阿嵐就更不忍心也沒有勇氣去打破這搖搖欲墜的平衡。

    “你需要一個值得你為之坦白的同性伴侶。”田路說,“我從不鼓勵我的同性戀病人掩飾性向,你應該嘗試打開心扉,去和男人接觸?!?/br>
    或許還需要很多個療程,易阿嵐才能跨越心理障礙去走到陽光下談一場戀愛。但變故來得如此之快。

    6月30號那天晚上,易阿嵐臨睡前還和周燕安討論過,6月只有30天,三十二日如果是周期性、規律性的,會在6月再次出現嗎?如果三十二日再也沒出現過,是偶然的,那他們的經歷就可以列為世界未解之謎榜首了。

    但很快,他就見到了周燕安,面對面。

    易阿嵐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其實他有刻意地保持清醒,他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從6月30日,變為7月1日,看著零點逐漸變為一點,兩點……他并不是在期待什么?;蛟S三十二日會像是哈雷彗星,周期性地經過地球。當時還愚昧的人不知道是引力在牽引哈雷彗星做橢圓形運動,視其為惡兆,恐懼那星星龐大的尾巴。他們不能理解哈雷彗星,正如現在易阿嵐和周燕安無法理解三十二日。

    但他和周燕安仍然不覺得三十二日會一個月便降臨一次地球。

    三十二日更像是一次不小心泄露出來的巨大秘密的一角,無意牽扯到他們這些凡人,現在幕后之主應該收攏好一些漏洞,不會再被人窺探到。

    易阿嵐感到很困,這股困意難以抵抗,他并沒有睡著,只是進入一種對外界還有感知但意識迷迷糊糊的狀態。

    嬰兒的哭聲撕裂了他迷糊暈乎的外殼,易阿嵐猛地從床上坐起,因為用力過猛,身下的移動病床受到作用力滑動,撞到了另外一架移動病床,接著那架又撞到墻壁,在幽深的醫院長廊里發出刺耳惱人的噪音,久久不絕。

    易阿嵐看到周燕安就站在他身旁不足一米的地方,在喧天的噪聲中,他們無言相對,眼神前所未有的深沉,帶著埋藏著的恐懼。

    “小涵!”梁霏本來是熟睡的,被走廊的動靜吵醒,接著就看到了育兒箱里的孩子,激動地叫喊。

    她迫不及待地爬下床,跪倒在育兒箱前,抱起孩子哭吼。那聲音像是野獸瀕死前痛極的吼叫。

    當周燕安和易阿嵐走進病房時,梁霏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以一種抵抗和戒備的姿勢看著他們。

    周燕安其實一直讓梁霏感到安心,他一點兒也不像壞人??墒窃谑チ俗约旱暮⒆雍螅忽伎歼^無數可能性,還是覺得只有一條路說得通,那就是周燕安其實和醫院聯合起來,拐賣新生嬰兒。至于為什么這么大費周章,騙她世界末日一類的,梁霏搞不清楚,或許是為了讓別人以為她瘋了,就不再追究孩子的事了吧。

    但梁霏立即感覺到了身體的痛苦,那是生產后沒多長時間、遍及全身的痛。

    可她已經出院一個月了,把身體養得很好,好到讓她有一種能在周燕安那高大的身軀下保護好孩子的錯覺。

    梁霏忍不住呻/吟,內心更是害怕極了:“你們到底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易阿嵐多么希望自己能回答她啊,但他現在什么也不想說。

    他腳步虛浮地喚醒屏保中的電腦,登錄三十二日社區。不出所料,很多人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三十二日,第一時間都是登上社區,這里亂得像一鍋粥。

    易阿嵐沒點進去具體的帖子,只有氣無力地看著帖子標題不停地刷新,大多都是表示同樣的不安和困惑。比如他們都在說他們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過完了和過去差不多的一個月,也就是三十天;在網上搜不到任何關于三十二日的消息,害得他們都以為是場夢;哭叫著為什么又回到這個沒有人的地獄……

    好一會兒,這群無頭蒼蠅才亂哄哄地撞到特定的帖子里交流。

    因為joker出來一錘定音,他表示他們回到正常世界卻搜不到三十二日,是他做的手腳。

    大家紛紛質問他為什么這么做。

    全網屏蔽居然真的是joker做的,這倒是出乎易阿嵐的預料。

    易阿嵐想了想,對周燕安說:“如果真是他,我只能想出一種可能性。在三十二日出現時,他就在某個量子計算機旁邊,他也許就是量子計算機工程師,本就擁有密鑰和權限?!?/br>
    在變故發生時,joker肯定是第一時間就用量子計算機去搜索外界消息,隨后發現互聯網陷入前所未有地沉默;然后依靠著量子計算機驚人的算力,將網絡上極少數還活躍的人收羅到一起,并接管大型服務器。這也能解釋,當世界恢復正常,joker也會第一時間利用量子計算機進行全網屏蔽,而沒人發現他的手腳,畢竟他天天用量子計算機做研究,他突然分出點算力去做點其他事,也沒幾個人會質疑。

    面對眾人的質問,joker很坦然地表示這是為了大家好。無論三十二日是什么層面什么性質的事情,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是只屬于極少部分人知曉的秘密。對于秘密,尤其是參與的人本身都不了解的秘密,還是保守起來的好,不管是對上,還是對大眾。

    否則,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禍端。

    很多人逐漸冷靜下來,思考之后開始認同joker的話。但也有人十分害怕,覺得以他們這些人的力量,完全無法查清三十二日的起因,還是上報給政府才能更好地解決。

    joker:那也是體制內的人才好上報。我們這些人中應該有為不同政府工作的吧,或許有人已經上報了,但由于太過離譜,不被重視。

    joker說出這句話絕對是有所了解,他清楚社區中人的ip地址,知道哪些來自于國家重要部門。

    沒人出來應答,這或許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策略。畢竟如果只是單純的三十二日,什么政府、黨派、國別都不再重要;但他們已經經歷過一次三十二日和正常世界的交替,如果不出意外,很大可能還會繼續交替下去。屆時,會牽扯出無窮無盡的麻煩。

    這個話題很快就被帶過,眾人開始提供自己知道的信息,試圖研究出三十二日的規律和秘密。

    最先被大家討論的,依舊是時間。

    此刻,網絡時間為6月31日00:10分。6月當然沒有31日,這個日期的性質其實和上一次的5月32日差不多,都不是常規時刻表里的。

    日期倒是其次,讓大家真正奇怪的是時間,準確來說是時空的連續性。

    他們都發現了,這一次變故發生時他們都在家中或者辦公室,但在三十二日里出現的位置,還是上一次離開的地點,甚至還是離開的那一時間點。

    比如梁霏那虛弱的身體。她明明出院了一個月,現在卻還是生產第二天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