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上清華你卻報了北大? 第12節(jié)
“你們兩個在那兒站著干什么呢?”王曼被老蔡勸煩了,手直接點著角落里的路川和于朝換了攻擊目標,“你們兩個在那兒竊竊私語什么呢,別不是不想給錢吧。” “老子缺你那仨核桃倆棗?”路川出聲,氣勢不減。 “你說什么?”王曼抱著的臂松下來,揚了揚聲,仿佛不能相信路川這個時候還敢反駁她,“喲,那你給錢啊?你躲在角落里干什么,沒出息的縮頭烏龜。” 魏芳脾氣也爆,聞言直接忍不住懟她:“你說話放尊重點兒!賠錢處罰都按你們說的在商量了,侮辱我們學生......” “我就侮辱他們怎么了。”王曼尖著聲音“呵笑”一聲,“到現(xiàn)在家長還沒來,有爹媽生沒爹媽教的東西。” “東西”兩個字王曼說得輕飄飄的,挺不屑的語氣。 “艸!”路川實在忍不住咬著牙暗罵一聲,剛是不想給路建山惹事兒也不想連累于朝才沒說話,這他媽現(xiàn)在都說到他和于朝老子身上了,他再忍他就是孫子。 王曼下巴側到一遍,斜眼又瞥了瞥于朝和路川,還再撇著嘴喋喋不休:“真可憐,以后也不知道能長成什么玩意兒......” 路川朝腳邊“呸”了一口,左手拎起腳邊的書包就要往王曼站的地方掄,沒想到被旁邊站著的于朝搶先一步 于朝彎腰抓著地上的一個木凳子抬手就砸到了王曼腳邊的地上,“砰”一聲巨響,王曼尖叫一聲,拽著他兒子往后連退幾步,擰著眉抬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兩步上前的于朝指著了鼻子。 “你他娘的再說一遍!”于朝指著王曼的鼻子,一字一頓惡狠狠道。 于朝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堵在心口的那口郁氣終于爆發(fā)了,他今天認這個錯就是為了看他的那些“家人”到底會不會來領他,是的,他賭錯了,他都留校察看了,還他媽沒一個人來! 王曼說的對,他就是有爹媽生沒爹媽管。 于朝一腔的火兒沒處撒,已經(jīng)快把他整個人頂爆了,他食指尖幾乎戳在了王曼的鼻骨上:“你他娘的再說一遍!老子就是沒人管也用不著你他媽的在這兒說!” “于朝!”魏芳伸手去壓于朝的胳膊。 然而氣急的于朝根本誰也攔不住,他揮開魏芳的手,眼睛透著微紅的血絲,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路川因為于朝突然上來的脾氣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下意識也要去攔于朝。 于朝念在王曼是女人沒動手,但脾氣上來了控制不住他也沒往后退。 王曼的老公腆著啤酒肚捏著拳往于朝臉上揮:“逼崽子,你想打誰呢!” 于朝側臉避開,但距離太近,還是被王曼老公手上戴著的表刮到了下巴。 金屬扣堅硬,于朝下巴一下就有了道血痕。 然而于朝這邊還沒說話,王曼倒開始賊喊捉賊,她舉著手機對著于朝和路川錄像:“打人了啊,寧安一高的學生打人了!” “艸你娘的,我丫的就還就打你了!”路川揪著王曼老公的頭發(fā)把他頭往墻上磕。 “路川,你送手!”張劍山從另一側繞過來。 “沒爹娘養(yǎng)的東西。”王曼好像是察覺到了這句能戳到于朝的痛處,捏著嗓子又重復了一遍。 于朝一腳踹在剛被他砸在地上的木凳子上,凳子翹起來撞在旁邊的桌子腿兒上,再次發(fā)出一聲巨響。 張劍山是個老好人,他一面攔著于朝一面對王曼打笑臉:“你別錄了,我們學生打人是不對,你不是想要賠錢嗎,你把手機收起來我們好商量。” “商量個屁。”王曼往后兩步站在椅子上,舉著手機居高臨下地指著于朝和路川,聲音尖細得讓人惡心:“現(xiàn)在光賠錢不管用了,敢打我,我要讓他們兩個跪下給我道歉。” 她一字一頓,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讓我看看是誰這么大臉,讓我兒子給她跪下道歉。”中氣十足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路川幾人回頭望去。 路建山身上一身工整的襯衣西褲,背著手笑瞇瞇地從門外走進來。 當然不止他,身后還跟了男男女女幾個人,那幾個男女同樣一身正裝。 路川眼尖,一眼認出來路建山身后的幾人是祿山集團法務部的,打頭的是路建山的多年好友,這么多年縱橫各種官司鮮少敗訴過的郭伯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更新吶~明天還是晚上11點更新 第017章 于朝把煙在墻上按滅 別看路川一直“老路頭”“老路頭”的叫,其實路建山也不過才四十五。路建山身材比王曼老公的好不少,沒啤酒肚,脊背也挺,前兩年路建山被選為寧安市榮譽企業(yè)家的時候還上過熱搜,網(wǎng)上一眾三十多歲的小jiejie打嘴炮爭著搶著——要給路川當小后媽。 路建山背后白襯衣米色西裝褲的女人叫周玥,她做了五六年路建山的執(zhí)行秘書,下午路川的短信也是發(fā)給她的。很多時候路建山忙不過來,路川的事情都是她接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路川對周玥的感情可能比對自己親媽的還要深一點。 此時周玥繞過路建山,從他背后往王曼這邊走,路過路川的時候,瞇眼跟他使眼色,滿眼都是“你啊你,又惹事兒”幾個字。 路川撇撇嘴一攤手,表示這不能怪他。 周玥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她走到王曼面前,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禮貌道:“路總怕還有什么問題沒有檢查出來,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省醫(yī)耳鼻喉科的主任,想給令郎再做一次的全身檢查,如果真的有什么問題,該承擔的責任我們一個都不會推。” 周玥在“真的”兩個字上咬字刻意重了一點兒。 王曼一愣,握著手機從凳子上下來,提著聲音道:“我們不做,我們已經(jīng)做過檢查了,有醫(yī)生的診斷證明我們還做什么!” “你們是不是不想服法!”王曼的老公舉著手揚了揚,也厲聲道。 “我們就沒罪,服什么法?”路川靠著墻吊兒郎當?shù)剞D著手里的手機。 魏芳點點他,讓他把手機收起來,注意影響。 被路川稱為“郭伯伯”的男人此時也走上來,他把手里的一疊資料很輕地放在桌子上,推了下眼鏡,看著王曼和他老公:“以‘致人輕傷’為由起訴到法院那兒還是要再驗傷的,所以即使你現(xiàn)在不驗,等下到了警察那兒也需要再驗。“ “還有一點需要提醒您注意的是......”郭威笑了一下,繼續(xù)道,“故意捏造事實誣陷他人將會構成誣告陷害罪和誹謗罪,除民事賠款外,情節(jié)嚴重的將追究刑事責任,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郭威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曼尖細的聲音打斷。 王曼沒了一開始的優(yōu)雅,尖著嗓子有些猙獰:“我們又沒犯罪,處什么有期徒刑,你少在這兒糊弄人!” 郭威絲毫沒有被打斷的尷尬,等王曼吼完了,接著道:“還有如果有醫(yī)生因為一己私利出具假的診斷證明,國家將會在依法吊銷其執(zhí)業(yè)醫(yī)師證的同時也追究其刑事責任。” “你說什么?!”王曼臉色一變。 假證明是她找在醫(yī)院當醫(yī)生的meimei開的,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意味著她一家都要蹲牢房? 王曼瞪著眼睛再次提高聲音辯駁:“我們又沒犯法,你嚇唬誰呢!” 緊接著她又舉起手里的手機試圖找回場子:“剛你們學生打我老公的時候我都錄下來了,這要是放給警察看......” 王曼話還沒說完就被魏芳打斷,魏芳也舉起手里的手機:“是你老公先打的我們學生,我也錄了。” “你!”王曼氣急,卻指著魏芳和郭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路建山到了以后,張劍山就把于朝和路川拉到了角落,怕再殃及這兩位祖宗。 因為遠離了風暴中心,一時間他們兩個站的這個角落倒成了整個辦公室最安靜最不起眼的地方。 “怎么樣,老路頭是不是很帥?”路川靠著墻,對著于朝抬下巴點了點還站在門口的路建山。 于朝剛被拱起來的火兒還沒完全下去,整個人甚至帶著周遭的空氣都有點兒冷冷的,他抬頭順著路川的視線看過去。 “嗯。”于朝很淡地回了一聲,點點頭。 于朝的“家”有點兒不同尋常這事兒,到了現(xiàn)在應該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更何況路川還是個人精。 出于尊重,路川無意打探,但路川這人痞慣了,既不擅長安慰,也不擅長說軟話,所以此時此刻的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才能讓旁邊心情明顯不太好的人高興起來。 手機又被路川扔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重新落回手心的時候他想到了另一個可以轉移的話題:“我一直覺得老路頭和我玥姐特別配......” “幫我謝謝你爸。”于朝開口打斷他。 “嗯?”路川抬頭。 于朝眼神還在不遠處和王曼交涉的郭威身上:“我家長沒來,謝謝你爸。” 路川從倚著的墻站直了點兒,垂著眼笑了一下。 于朝這人雖然又冷又愛懟人,但明是非也講禮貌,只是他沒想到這人都情緒不好成這樣了還知道跟他道謝。 “謝我你和我在一起啊。”路川身上的渾勁兒又起來。 于朝斜他一眼:“我謝的是你爸又不是你。” 臨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這場鬧劇終于結束,郭威作為一個專業(yè)的律師,一套一套行話扔出來已經(jīng)把王曼一家唬得一愣一愣的了,王曼就是再想要錢也不想把先打了于朝的老公賠進去。 趾高氣揚來要五十萬的一家三口最后愣是拿了伍仟塊灰溜溜地走了。 那伍仟塊還不是賠給他們的,是讓她刪錄的路川打他老公視頻的錢。 路建山明天一早在南京還有個項目要看,要連夜趕回去,事情處理完路建山和路川沒說兩句話就去機場了,留下周玥善后。 “明天周六,你們老師說你和你那個同學上午的自習都不用去了。”周玥看著身前的路川,“少爺,你要去哪住啊?” 寧安一高高一周末不用補課,但周六要在學校上一上午自習,老師看著寫作業(yè),不會的也能直接問老師。 “還住離學校近的那個公寓。”路川斜挎著書包,視線落在不遠處學校正門門口站著的那個身影上。 他們從老蔡的政教處出來有十幾分鐘了,他是因為和老路頭告別才到現(xiàn)在都沒離開學校,于朝又是因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走? “行,那我讓小王送你過去,你還需不需要什么,我等會兒買了給你拿過去。”周玥伸手在路川眼前晃晃,“看什么呢?” 路川回過來神兒,手機沒再被他拋到空中:“什么也不需要,我這兒什么都不用cao心,你還是趕緊趕飛機去吧,還是老路頭比較需要你。” “真的。”路川咂舌,又瞥了眼校門旁站著的于朝,“你在這兒我還得招待你,我現(xiàn)在就想趕快回去睡覺。” 周玥無奈地笑笑:“那行,讓小王送你回去,有什么事兒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別發(fā)微信,有時候開會微信看不見。” “行。”路川揪了下耳朵,“你現(xiàn)在怎么也這么啰嗦。” “臭小子。” 南京的項目確實比較重要,周玥沒多耽擱又交代了路川幾句直接上車往機場去了。 “等會兒。”路川跟小王擺擺手,挎著書包往于朝站的地方走過去。 學校正門離路邊近,零零散散還亮著幾盞路燈,暖黃色的光打下來,灑在那人身上,莫名的,讓人看著有種不合時宜的孤獨。 “還不回家?”路川在于朝身邊站定。 “嗯。”看到他來,于朝抬手把煙在墻上按滅。 “我問你回不回家,你‘嗯’到底是回還是不回?”路川笑著問。 路川也奇怪,自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怎么對著于朝就能總這么耐心。 晚上十點多的校園,稀稀拉拉沒幾個人,校門口偶爾路過的幾個男生手里都掂著籃球,大概是下了晚自習又在cao場上“放松”了一會兒的學生。 高中的男孩子就是這樣,愛籃球如生命,忙里偷閑,有時間總要打那么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