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214節(jié)
母子倆的聲音不高,衙役們也全程面無表情,江婉只來得及沖李延宗擺了擺手,便被左右兩個衙役護著擠過擁擠的人群,直接朝衙門大門而去。 才到門口,江婉便被府衙的氣勢震撼到了。 一溜兒青磚黛瓦的房屋在面前一字排開,府衙大門高大恢宏,朱門金匾,兩尊高大石獸鎮(zhèn)守于前,雖然每一件物什都飽含著歲月的底蘊,但不見斑駁。 邁過衙門高高的門檻,進去卻是一條青石鋪就的甬道。 好家伙! 抬頭望去,甬道兩邊是望不到頭一般的欽差儀仗。 二、三百穿著鮮亮甲胄,手持明晃晃的長槍的衛(wèi)士分列兩邊,刺繡繪畫的各色旗幟、木雕鐵打金裝銀飾的各種牌、扇等,井然有序的插在甬道兩旁。 怪不得門外那么多看熱鬧的人,光一個欽差儀仗就有如此氣勢,還不知道真正的皇家氣派又是何等模樣。 江婉站在中間頓時有些邁不動腿,穿行在這個儀仗隊的中間確實很需要勇氣。 不過她沒什么猶豫的時間,兩個衙差已經(jīng)示意她趕緊上前了。 沿著甬道一直朝前走,經(jīng)過一道石制的儀門,才終于來到正堂。 府衙正堂是知府大人審案辦公的地方,一溜兒六扇朱漆大門此時正大敞大開,身著衙役服的衙差手持水火棍分列兩邊,原本也是威風凜凜的陣勢,只是被才進門的欽差儀仗襯得有些遜色。 不過現(xiàn)場足有數(shù)百人,卻靜得落針可聞,肅穆的氣氛讓江婉顧不上細細打量,在還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么情況,只能謹小慎微。 “啪——” 江婉才跨進正堂,就聽得堂上一聲驚堂木響,嚇得她本能的抬頭。 立即她便被驚住了! 入目一塊高懸的‘正大光明’牌匾,牌匾下是一幅偌大無比的青天白日圖,圖前擺放著知府案臺,臺上驚堂木、簽筒、印章等審案物件一應(yīng)俱全。 這些跟臨江縣衙的擺設(shè)區(qū)別不大,令她吃驚的是坐在知府案臺背后的人。 祁將軍? 應(yīng)該沒錯吧!江婉已經(jīng)認出站在她旁邊的正是祁英和祁方兩位護衛(wèi)。 江婉的腦子里頓時亂糟糟的。 才剛從自家不辭而別的客人竟然是欽差大人? “證人免跪,看看你旁邊的人,是否是當日綁架你的匪首?” 她正疑惑著,就聽得堂上人已經(jīng)開口了。 江婉這才后知后覺,貌似自己一進門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平民見官無事都得跪下來,更何況此時還是欽差大人的公堂之上!好在祁將軍適時出聲,免除了她這個尷尬。 江婉連忙將目光垂了下來,直視官員也是不允許的行為。 不過短短的一瞥,也了解了堂上大致的情形。 除了當堂的祁將軍主仆三人,左右還坐了好幾位身穿官服的官員,沈知府位列其中,而就在她的左手邊,一個身穿囚服、披頭散發(fā)的漢子,戴著手銬腳鐐跪在堂下。 聽得欽差大人開口,站在他后面的衙役忙拉著他的頭發(fā),將臉正對著江婉。 “回大人,正是此人!” 江婉看清此人,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盡管那一天她的意識都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但那一晚留給她的印象實在太深刻,直面生死危機前世今生都是唯一的一次。 回來這幾日,夜半夢回也經(jīng)常被嚇得大汗淋漓。 特別是沖她打呼哨的那個人,那猥瑣的面容和赤裸裸的目光,哪怕事后回想依舊膽戰(zhàn)心驚,此刻在公堂相見當真是分外眼紅! 第370章 孫家父子的爭執(zhí) “江嬸子放心,歹人既已被欽差大人擒拿歸案,就一定能查到水落石出,讓您再無后顧之憂!” 堂上作證的時間十分短暫,江婉正考慮著要不要學(xué)學(xué)影視劇里過堂的情形,也來個當堂叩請欽差大人做主的橋段,她就被祁英親自給送出來了。 “是,是。” 江婉此時有滿腹的疑問,但礙于場合,也只能強行打住。 至于還銀子的事兒,自然也不必再提了。 敢情就自己做了這么長時間的傻子,人家貴為欽差,還是皇室貴胄會差幾兩銀子? 不過一想到祁將軍就是欽差大人,江婉到底是喜大過驚。 怎么說應(yīng)該也算有幾分香火情了吧,望江樓‘圖謀害命’的事還是他親眼得見,不求他開后門行方便,只要秉公執(zhí)法不偏不倚,今后望江樓也不敢再肆無忌憚的為非作歹了吧。 “娘!” 才出衙門就見到一直守候著的李延宗急急地迎上前來。 “怎么樣?沒為難您吧?” “沒事,沒事,你猜猜堂上的欽差大人是誰?”受了一場虛驚,江婉此時極有分享欲。 “欽差大人?那我上哪知道去!只要娘沒事就好。”李延宗憨厚地笑了笑,撓著自己的后腦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也是,回家回家!” 被人如此全心全意的對待,江婉的心被填得滿滿的,外面的熱鬧再好終究與自己沒多大關(guān)系,想著家里還有正翹首以盼等著消息的人,母子倆不做停留,忙急急的往家里趕。 所經(jīng)受的擔驚受怕,在此刻一句‘回家’中,被完全的釋放出來,突然感覺不值一提了。 回到家中,趙蕓娘和江梅也不知怎么收到的風聲,果然齊齊在家里等候著了。 當江婉說出祁將軍就是欽差大人時,引得一屋子人驚呼連連。 除了周錚和劉虎等人感嘆了一番自己有幸曾做過晟王的部下,家里其他人對王爺不王爺?shù)模坪醪]有多大的體會。 只是雄踞江陵府城的孫家大宅,被這一消息驚得人仰馬翻。 向來淡定自若的孫大老爺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上躥下跳,好像瞬間老去了十歲還不止。 “老大,這事無論如何你都要去陸學(xué)政面前求求情!” “學(xué)政大人與晟王爺一向關(guān)系親厚,你又是學(xué)政大人的至交好友,這個忙他一定會幫的!” 孫啟明被突然叫回家一頭霧水,雖然自他娘沒了之后,他老爹一房又一房的娶妻,他就與家里疏遠了,并不止一次揚言要與家里了斷關(guān)系,但看到頭發(fā)凌亂不修邊幅的老爹,還是止不住的心軟。 “到底家里出了何事?” “禍事都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四弟惹出來的,他不聽爹的話,擅自請人動了醉云樓的那個女人,好巧不巧的正好被欽差大人的人擒在當場,他是不能善了了,你一定要讓學(xué)政大人幫著求求情,設(shè)法保全住咱們?nèi)野。 ?/br> 孫啟明聽得眉頭直皺,自家老爹做生意向來不擇手段,這也是他極力反感的,且也是想與之劃清界線的原因之一。 只是這樣嗎? 孫啟明總感覺這事沒這么簡單。 “民不告,官不究。幸虧醉云樓的江東家還好好的,我與她也算熟識,只要往后你們當真改過自新,不要再為難人家,等一下我就備好禮物去求求情。” “江東家雖然只是一介女流,在胸襟和氣魄,不輸男兒,只要咱家誠心修好,應(yīng)該也不難求一個贖罪的機會!” “不行,不行的……你四弟這回的事大,反正他也不是你同胞的兄弟,爹又怎么會讓你去委曲求全?” “你到了此時還不打算與我說實話嗎?”如果剛才還只是懷疑他爹有事瞞著他,那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容置疑了。 雖然他老爹這些年不停的娶妻生子,大大小小替他生了二十多個兄弟,但他對從小就狠戾的老四,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同的。 別看平常一副要理不理的樣子,就他們一家如今單獨居住的庭院,雖然距離主屋偏遠,卻是整個孫家最大的。 這樣一個放在心中的兒子,僅因買兇殺人未遂,就能輕易舍棄性命? 再說他犯下的這件事,并不會牽連家族,既然舍棄了他的性命,還求人家保全什么? 令所有兒子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孫大老爺,在孫啟明的逼視下不得不實言相告,期期艾艾好半天之后,才囁囁的道:“那畜生勾結(jié)的是血手幫。” “血手幫?” 這三個字在如今的江陵府城如雷貫耳,僅僅是復(fù)述出來,孫啟明就驚得瞠目結(jié)舌。 自家竟然與那些喪盡天良、差點毀掉整個江陵府的歹人有勾結(jié)? 他顧不得父子倫常,以書生的羸弱之軀,上前一把揪住孫大老爺?shù)囊陆螅澳銈儽持彝低刀几闪诵┦裁矗 ?/br> “沒了,沒了,真沒了。就那畜生犯渾,不知怎么勾搭上的血手幫,我們?nèi)叶疾恢榈模@下真要被他害死了!” “王爺這人向來疾惡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查清我們是無辜的,他也要名正典刑,以儆效尤,根本沒有情面可講的。” “你去求求學(xué)政大人,如今能在王爺面前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他了!” 說完軟話,孫大老爺望著氣急敗壞的孫啟明也滿腔怒火,一把就推開了他。 “老子當年供你科舉,是一心盼著你飛黃騰達,而不是跑到什么書院里去當個狗屁的教書先生,但凡你爭氣一點,如今也不至于求告無門。” “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老子,只要你姓孫是老子的種,等到你兄弟私通血手幫匪徒的罪名坐實下來,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孫啟明望著這么多年毫不收斂的老爹,只覺得滿滿的疲憊。 “多少年前我就跟你說過,別打著王爺?shù)钠焯栐谕饷鏋榉亲鞔酰缃襁@也算罪有應(yīng)得。” 想著他老爹這些年的行徑,絕不是貪生怕死的樣子,如今能突然怕成這樣,估計背后還有更了不得的事情。 …… 孫家父子的爭執(zhí)無人得知,但倒是接下來的日子,欽差晟王爺?shù)睦讌栵L行,卻著實震驚了整座江陵府城的人。 第371章 破廟里的乞丐 春生夏長。 新生的枝椏在燦爛的陽光洗禮之下開始瘋狂抽條生長,進入初夏時節(jié)后,天地間一下變得生氣勃勃起來。 夏收剛過的田野,已經(jīng)被辛勤的農(nóng)人仔細耕耘,阡陌之間又已綠蔭蓋地。 春天才出殼的小雞已經(jīng)長出了粗翅,成群結(jié)隊的跟在老母雞的后頭學(xué)土里刨食,偶爾刨出一只肥碩的小蟲子,兄弟姐妹幾個你追我趕、你爭我奪好不熱鬧。 初生的牛犢還未學(xué)耕,不知事的纏著農(nóng)忙后休息的母牛耍鬧,累了才會安安份份的傍著娘親在樹蔭下安然睡去,根本不知人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