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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171節(jié)

    這么說豈不是明擺著恥笑他嗎?

    可這小廝是孫大老爺身邊的人,孫啟耀就算是打狗還得看主人,盡管心里憋著一團火,面上還笑嘻嘻。

    “新做了點點心,拿來給爹嘗嘗。”

    “耀兒來了?快進來吧。”屋里的人已經聽到動靜,不必小廝通報,孫大老爺直接點名讓他進去。

    孫啟耀挺了挺胸,心里又找補回來一些平衡,只要他爹還看中他就行。

    “爹,是我。”

    進了屋就見孫大老爺?shù)膶γ娌鑾咨线€放著沒來得及收走的茶盞,果然老四在這里呆的時間不短!

    “我又新找了廚子,您嘗嘗看這手藝如何,咱們望江樓也該推出新品了。”孫啟耀一邊說一邊將食盒放到了書案上,并從里面親手端出一碟白梅形狀的糕點來。

    “軟糯可口,甜而不膩,爹您快趁熱嘗嘗!”

    不是孫啟耀夸口,白的花瓣、嫩黃的花蕊,翠綠的枝葉在青瓷碟子里恰到好處的裝點,宛若一抹鮮活的春色,從外形上就已經超脫出了點心的范疇,果真一下就抓住了孫大老爺?shù)难矍颉?/br>
    “好,嘗嘗,還是耀兒知曉爹的口味啊!”

    孫啟耀見孫大老爺老懷大慰的樣子心中暗喜,目光卻在書案上隨處亂瞟。

    一摞散放著的賬冊讓他心中一緊,莫非剛才爹跟老四談的也是生意上的事?

    要知道孫家除了望江樓外,還有不少其他的產業(yè)。

    他不動聲色的移了移食盒,想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賬冊。

    “嗯,還行。”

    孫啟耀的目光還沒從賬冊下面壓著的那一角信紙上收回來,孫大老爺已經嘗過味了。

    他忙收回目光,“那,那我就讓望江樓里上水牌了。”

    若是擱在往常,孫啟耀怎么都得在孫大老爺這里磨蹭些時候才出去,讓那些兄弟們好好嫉妒嫉妒,但這會兒他的心里亂極了,連最后臉上掛的笑容都實在有些勉強,幾乎是從主院書屋逃離出來的。

    “旺來,旺來!”

    才回到惜春院,他就迫不及待的大喊起來。

    “少爺?”

    “想不到老四那只癩蛤蟆還真的要上天!”孫啟耀撞開書房的門氣得咬牙切齒。

    “我剛才去看了,那老不死的果然交了重要的差事給他!”

    “少爺別急,或許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呢?”旺來被自家少爺這沒頭沒腦的話也嚇得心里一個咯噔,“您到底看到了啥?”

    “信,京里大人來的信!”

    “薛濤箋寫的,我絕對不會看錯。”以前孫啟耀還小的時候,有一次誤闖了孫大老爺?shù)臅浚头隽诉@種紙寫的信,被狠狠的教訓過,還讓他不許出外亂說,故而記憶非常深刻。

    “老四是什么時候跟老不死的走這么近了的?竟然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辦?”孫啟耀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感。

    “少爺可看清是何事?”旺來早已經習慣了自家少爺見風就是雨的咋呼勁兒,可光憑一張紙能說明什么呢?

    “何事?”孫啟耀貌似到了此時才回過神來一般,突然蹙起了眉,“旺來,你知道十三年前有何舊案嗎?”

    “我只看到紙上一角,‘十三年舊案重提’你說會是什么舊案呢?”

    第298章 春暖花開時

    旺來也被這十三年前的事給問住了,他今年才二十一歲,十三年前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舊案!

    “或許那信與四少爺無關,你先別多想。”此時最緊要的是將少爺安撫下來。

    其實旺來自己內心也打鼓。

    照孫大老爺?shù)闹斏餍宰樱热恍攀菙[在書案上與賬冊一起的,那他剛才與四少爺談的肯定是這件事。可是當真是什么十三年前的舊案,那四少爺……他當時已經成年了。

    其實談的是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不應該是孫大老爺與四少爺談事嗎?

    要知道四少爺這人,聽說小時候不慎受過傷,在臉上留下很長一條疤痕,自此便與仕途無緣,哪怕性情暴戾乖張,在家里也向來沒什么存在感。

    不僅不得孫大老爺親近,自他娘沒了之后,就連下人也躲著他走,他住的最偏遠的曙園常年冷冷清清,極少人踏足。

    就連四少夫人也跟他一樣性子冷冷的,很少與人來往。

    就這么一個人,這段時間卻接二連三的進出孫大老爺?shù)臅浚蛻撟銐蛞鹁枇恕?/br>
    “哎,不管到底是什么事,反正我看這個四少爺最近很得老爺?shù)男模贍斣蹅円⌒牧恕!蓖鷣碛行┎话玻耙唬帐澳羌亦l(xiāng)巴佬的事咱們先放一放?”

    “要緊的是眼下望江樓上新,春暖花開正是樓里上客的旺季,爭取打個翻身仗,也好在老爺面前說上話。”

    “怎么可能!那個李延睿仗著是孫啟明書院的學生,都耀武揚威到爺我的面前來了,不收拾了他們我難出這口惡氣!”

    “爺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還敢找上門!”

    果然一提李家人,少爺就像炸了毛的貓。

    看來采薇那女人的事,在少爺這里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了。

    “我是打聽到他們也想在府城開酒樓!少爺您說,這不自己找死嗎?您這就是何必呢,讓他們先賠個底兒掉再收拾不更好嗎?”

    孫啟耀盯著旺來看了好半晌,“旺來,你什么時候變聰明了啊!”

    ……

    小柳樹村里,今年的春播因為有外村人可以雇傭,反倒比以往的迅速都快,大家都已經陸續(xù)完成了,不過放眼整個村子,都找不到一個閑人,大家反倒比春耕播種時更忙了。

    江婉簡直分身乏術。

    府城的聞香閣已經正式開張了,香皂正一批一批的送過去。

    明前茶的采摘期非常短暫,偏張東家和她已經提前為明前茶造好了勢,大家正引頸以待。

    “娘,娘,信!”江婉正在炒茶房里揮汗如雨,就見江梅急匆匆跑過來。

    “娘,是三弟的信!”

    江婉見她手里已經攥皺了的牛皮封套,整個人立馬忐忑起來。

    “延平寫來的?”平常的信件似乎不是這個樣子啊。

    離開時還是白雪皚皚,如今再收到音訊已經春暖花開時。

    日也盼,夜也盼,盼了幾個月,望眼欲穿的盼著的音訊終于等來了,江婉將手接到手里,突然有種類似于近鄉(xiāng)情怯的味道,哆嗦著手不敢打開。

    “娘,是好消息呢!”江梅一直強壓著笑意,此時連臉都扭曲了,終是沒忍住提前泄露了消息。“三弟這回可立了大功了,家里報喜的人都來了!”

    “他,人還好嗎?”江婉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變了調。

    戰(zhàn)爭本就殘酷,更何況是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爭,每一份功績無一不是一刀一槍拿血rou拼出來的。換個自私點的說法,江婉只想李延平好好的,什么大功不大功的,她都不在乎。

    “好,好著呢,已經跟師傅班師回朝了!”

    “呼~”江婉首先長長的舒了口氣,才勉強平復心情。

    李延平的事時刻記掛在她的心頭,就像晃蕩著的兩只鞋子,收到信的那一剎那,終于掉落了一只,現(xiàn)在聽說人沒事,總算兩只鞋子都平平順順的落到了實處。

    “走,咱們回家!”江婉連正炒著的那鍋茶都顧不上檢查了,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急急的往門外沖。

    好在作坊里都是知根知底的熟手,并不會因她一時不在而影響進度。

    其實李家的作坊和宅院是修建在同一塊地基上的,但此刻江婉卻覺得這條她閉著眼都能走的路,今日特別漫長。

    主要是李延平那小子一封信上根本沒寫幾個字,除了報個平安,問候下家里所有的人,一大張紙就用盡了。

    他在家里學認字寫字被江婉荼毒的時間最少,現(xiàn)在又是兵在外,將令有所不受的狀態(tài),江婉也鞭長莫及,一看那雞爪子都比這刨得好的字,就知道這段時間估計連筆都沒摸過了。

    當然,這些細枝末節(ji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報喜的人嘴里打聽消息!

    等趕到自家門外,江婉立馬就驚住了。

    她家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除了已經聞訊趕過來的村里人和江亭長,還有十多匹馬和不少陌生的面孔。

    重點是,為什么那些陌生人身上纏著繃帶,個個一副傷殘人士打扮是怎么回事?

    報喜現(xiàn)在都流行這個樣子的嗎?恕江婉見識短,閱歷淺,她的心臟現(xiàn)在好像有些經受不住!

    “阿婉,阿婉!”

    好在江亭長喜氣洋洋的沖她擠了過來,“報喜的軍爺?shù)群芫昧耍欤煺埲诉M屋。”

    江婉才看清真正報喜的兩個軍士頂盔摜甲,全須全尾的十分精神。

    “那他們呢?”江婉的精神還有些恍惚。

    “見過江老夫人!”傷兵們見江婉走過去,忙列好了隊伍,然后全都單膝跪在地上見禮。

    哪怕都是傷殘人士,但整齊劃一的場面和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是讓周圍的嘈雜瞬間全都清除一空。

    “快,快起來!這是干啥!”一想到自己面前這些人都是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英雄正在對自己行禮,江婉就慌得一批。

    一時間伸出手去,也不知道該扶哪一個才好,急得汗又冒了出來。

    “多謝江老夫人救命之恩。”領頭的是一個長滿了絡腮胡的大漢,他一只手吊在胸前,繃帶也不知是什么顏色的布做的,早已混了血和汗,臟得不像樣子。

    身上穿著粗布衣衫,但黑而亮的眼睛卻炯炯有神,絲毫看不出受傷的消沉和狼狽。

    第299章 立功嘉獎

    江婉對這個救命之恩完全一頭霧水,“哪有什么救命之恩!大家快起來,你們也別叫我江老夫人,叫我江嬸兒就可以了。”

    其實面前這些傷兵大都一臉滄桑,看著并不像比她年紀小多少的樣子,但他們都是李延平的袍澤兄弟,被叫一聲‘嬸兒’已經是江婉占便宜了。

    這些傷兵也大多是豪放爽朗的人,在江婉的一再要求下,終于全部起身能正常的交流溝通。

    領頭的大胡子叫劉虎,正是李延平從冰原上帶回來的傷殘兄弟之一。

    當即就將李延平率眾冰原救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江婉當然知道自己為李延平他們準備的行囊能起什么作用,她的關注點主要集中在冰原一戰(zhàn)上。

    當初李延平一行匆匆從家里出發(fā),她還以為只是當斥候打探消息什么的,并不會正面上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