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78節(jié)
幾乎是同時,門外傳來李延睿和五味的喊聲。 “還沒打烊嗎?”李延睿剛從縣書院下了晚課回來。 自從江婉與鄭縣令的合作達成,她就讓李延睿搬回家來住了,誰讓家里突然冒出一個覬覦自己兒媳婦的人呢? “我跟娘正準備要走了。五味,你家公子呢?”江婉還沒開口,趙蕓娘就已經(jīng)朝外張望了。 蘇七公子這些天住在桂花小院也沒閑著,不愧是神醫(yī)家的后人,很有一副醫(yī)者仁心的熱心腸,幾乎天天都在外面出診,專治疑難雜癥。 “在后面呢。對了,今日蜜雪飲開張的場面不小,我跟公子在外面都聽人提及了呢!”五味眼巴巴的朝后廚瞅。 可惜他得跟在公子的身邊,錯過了大熱鬧,還有大口福。 五味也不過才是十三四歲的孩子,雖然比李延平長一歲多,但個頭要矮上一大截,江婉總覺得他是跟著蘇七公子吃素給餓的。 當即將一早就準備好帶回去的一個食盒給拎了出來。“給!” “我就知道江嬸兒最好了!” 五味看著食盒,就像聞到腥味的貓,一雙眼又睜得又大又亮。 第132章 屁股決定腦袋 一切軟萌的物什都能令人的心變得柔軟。 江婉看著五味,很自然的就想起柳鎮(zhèn)上還有自己的一家子,想到李翠,想到李延平、李延宗、江梅,甚至還沒學會叫她奶奶的瑜哥兒。 其實她從柳鎮(zhèn)出來也不過一月有余而已。 所以說,果真是屁股決定腦袋嗎?原來自己真的已經(jīng)被奶奶和娘的身份給同化了? 江婉看著面前的一眾小孩子,暗自驚悚。 說起來,自己還是個未婚青年啊…… “這些要送到衙門去?”清冷的話音迅速拉回了江婉越來越發(fā)散的思維,回神就見蘇七公子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樣子仿佛遺世而獨立,與旁邊一眾玩鬧爭吃食的孩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是的,我正發(fā)愁。”江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只會對趙蕓娘傻樂的李延睿一眼,再看別人家的優(yōu)秀子弟,多有眼力見兒啊,她像吃了整顆檸檬似的,酸了吧唧。 不過這個別人家的優(yōu)秀孩子出現(xiàn)得正當時。 雖然江婉那天在衙門公堂上沒能目睹蘇七公子一陣風似的救下趙蕓娘的樣子,但這些天也有幸見識過他在小院里晨練。 練得極有章法,身姿既飄逸又好看,顯然跟老三李延平學的也不是一個路子,但毋庸置疑,人家是有功夫傍身的,還是極厲害的功夫! “不知蘇公子可否跟我們同行一路?”有這么厲害的保鏢不用,簡直暴殄天物,與江婉的性格不符。 人狠話不多,說的就是蘇公子這樣的人。 人家一言不發(fā),單手就將江婉整理出來的準備交給鄭縣令的四百多兩銀子給拎起來了! “走吧。” 江婉:“……” 此時縣衙后宅,鄭縣令也跟拉磨的驢似的,一圈接著一圈的原地轉,內心一片火熱,根本淡定不下來。 他起初接受江婉的投誠,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 著實沒料到江婉一個農(nóng)婦,所創(chuàng)的‘蜜雪飲’會如此與眾不同,更沒想到一個冰竟然可以弄出那么多的花樣來,給了自己這么大一個驚喜。 今日第一天營業(yè),‘蜜雪飲’之名便立即轟動了全城。 照他觀察的情況來看,光今日一日的流水,怕不下好幾百兩銀子。 想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這些銀錢中,就足足有七成屬于自己,這讓他如何能坐得住? 他經(jīng)過大半輩子的苦讀,才終于當上這個七品的縣令。這些年在這個位置上也毫無建樹,每年只有朝廷給的六十兩銀子的俸祿,外加二十石的祿米。 全年的收入加起來都不夠江氏這一天給他帶來的收入! “老爺,要不歇了吧?您今兒也累了一天了。”老仆還從來沒有見過鄭縣令如此焦躁的時候。 不過也是,享受了‘蜜雪飲’那沁人心脾的舒爽,哪怕入夜暑熱稍減,也讓人變得無法忍受起來。 老仆雖然不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大道理,但感受卻是最真切的。 “要是咱們后衙也弄幾塊跟蜜雪飲鋪子里擺的一樣的大冰塊來,這夜晚就不怕難過了。”老仆說起這話都一臉神往。 “那可不成!”鄭縣令立馬出聲警告。 態(tài)度之堅決,不僅是告誡老仆,也是告誡他自己。 現(xiàn)在那些冰冰涼涼的冰,可是他的搖錢樹!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好冰當然也只能用來賺銀子。哪怕享受之人是他自己也不成。 蜜雪飲制冰的場面他可是親眼看過的,雖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也知道那一塊塊冰得來十分不易。 他這里揮霍一塊,拿來賺錢的就少一塊,這么一算,熱一點似乎也并非不能忍耐。 “怎么還不來?按說,今日蜜雪飲的收入是不是應該給我送來了?” 盡管已經(jīng)能預料到今日收入不菲,但一刻沒有將真金白銀收到自己的荷包里,一刻也踏實不起來。 “哎喲!老爺,這天兒可黑了,要不派人去迎一迎?”用上冰的愿望落空,老仆的失落也只一瞬,良好的職業(yè)cao守讓他立馬打起精神來。 “迎迎,快去迎迎!”鄭縣令這時也回過神來,急急的往前院去。 這邊才剛來到前院,衙門的角門便被叩響。 望著沉甸甸的銀袋子,鄭縣令幾乎就要伸手去接了過來清點,但看清遞過來的人是誰,忙又矜持的喚人來入庫記賬。 “蘇公子,這么大晚上的勞動你大駕實屬不該,是本官的疏忽!” “聽說蘇公子這些天都在為本縣的百姓忙碌,本官實在過意不去……” 鄭縣令一邊拉著蘇七不放想繼續(xù)結交,一邊目光又像黏在了錢袋子上一樣,那樣子實在有些滑稽,江婉帶著孩子們趕緊后退,與衙門管理帳房的人員去進行交接。 …… 馮真與和姚家姐妹倆是‘蜜雪飲’最后離開的人。 江婉和蘇七帶著李延睿、趙蕓娘和五味去縣衙送銀子,收拾門戶的活就落到了他們的頭上。 “再看看可有沒關嚴實的地方。”幾個人都準備走了,姚娘子還是不放心,又圍著鋪子圍了一圈。 直到明明白白的確認火種熄滅、門戶緊閉,沒有任何疏漏,她這才安下心來。 姚娘子雖然成親嫁過人,但其實也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黃花閨女。 但生活中過多的磨難壓抑得她早早就沒了幻想做夢的資格,總沉悶木訥不善言辭。 不過卻是個頂頂認真的踏實人,江婉早知道她的性子,才放心的將收拾門戶的最后工作安排給她負責。 “你姐啊,就是太頂真了,我出門前全都檢查過的,怎么可能還有疏漏?”馮真也就等人的時候隨口一說,跟姚春花邊等邊打發(fā)時間而已。 “江嬸子是好人。”本沒想等到任何回復,沒料到向來連頭都鮮少抬起來的姚娘子這次目光定定的望著他,神情嚴肅一本正經(jīng)的道。 好人就不應該遭受任何意外! 這是她最樸素的想法。 “是,是,咱們是應該再仔細一點。”馮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不然可對不起江嬸子的恩情。” 說起受江嬸子的恩惠,他可一點兒也不比姚家姐妹少,反倒自己這些天有些得意忘形,思慮不周。 “往后這關鋪子的活就讓我來吧。”三個人有商有量的正準備離開。 “姚氏!你還真的翅膀硬了啊?怎地,連家都不回了?”突然從夜幕中沖出一個惡狠狠的老婦人來。 第133章 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 光聽到這個聲音,姚娘子就被嚇的發(fā)抖。 當老婦人一雙利爪朝她伸過來時,她連躲避的本能都忘了。 難道是因為天黑,噩夢又找上她了嗎? “喂!你是誰,想干啥?”馮真當仁不讓的擋在瑟瑟發(fā)抖的姐妹倆身前,一伸手就輕易的抓住了老婦人沖姚娘子撓過來的爪子。 他暗自心驚。 這老婆子的心思實在歹毒!這一雙手又快又狠,正沖著姚娘子的臉。若不是他擋得及時,此時那臉上怕是已經(jīng)撓花了。 “哎喲,哎喲,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小娼婦不要臉找著姘頭要打死我這個礙眼的老婆子了啊!” 老婆子尖酸刻薄的聲音十分高亢,在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大街上回響簡直驚悚,當即就有不少人探頭探腦的出來看。 其實馮真抓住老婆子的手之后立馬就甩開了,連帶著將她的人都推開了好幾步,但老婆子飛快的又纏了過來,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專門制造出她正被人打的假象。 “喂,你別胡說好不好!我們這剛收工好端端的回家,你突然跑出來是想干啥?”馮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碰瓷,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聽聽,大家伙兒都來聽聽,都稱上‘我們’了,這小娼婦不守婦道,暗地里勾搭了人都不回家了!” “你那兒從來都不是我們的家!你欺負人!”姚娘子氣得只顧得上抹眼淚,倒是姚春花內心憤恨不已。 她一直都擔心有一天張氏突然出現(xiàn),想不到這么快她找上來了。 姚春花還牢牢的記得江嬸子曾說過的話,遇到惡人不要怕,惡人大多欺軟怕硬,你表現(xiàn)得越害怕他就越欺負你,只有狠狠的還擊回去,讓他知道你不是隨便可以欺負的人才行。 可惜她到底年紀太小,只知道張氏欺負人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她牢牢的擋在jiejie的面前,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小胸脯被氣得一鼓一鼓的。 這一刻她無比渴望能有江嬸子一家人那樣的本事和勇氣,當初宋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蕓娘嫂子都進了公堂,他們一樣能平安出來。 “呵,原來你就是張婆子啊,你來得正好。既然這兩姐妹是你們家的人,那欠我的藥錢快還給我!”馮真從姚春花的反應里很快就猜出來人是誰了。 心里有了底也就不慌了。 “大家可能有所不知,當初這張婆子一文錢沒花,就騙了這位姚娘子回去給她病得快死了的兒子沖喜,可當天她兒子就死了,這老婆子就起了壞心,想著法子的讓這倆父母雙亡的孤女姐妹替她賺錢養(yǎng)家。” “前些日子她打折了jiejie的腿,后來又親自動手把meimei摔在石頭上,血流滿地幾乎沒命,這老婆子以為打死了人嚇得當場就跑了,我路過于心不忍才花銀子給請的郎中。” 馮真沖三三兩兩圍過來的人解釋道。 “雖然她們倆與你家已無半點瓜葛,但你硬要認也不是不行,至少得將我請郎中花的銀子還回來。” 馮真沖張婆子一攤手,直接找她要銀子,“不多不多,救兩條人命也就四點半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