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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養成手冊 第62節

    崔四抬眸看了眼案頭那一大摞賬本,心里不由的暗暗叫bbzl  苦, 面上卻不動聲色,老老實實接下陸綏遞來的一本, 笑著應道:“奴定不辜負郎君的信任。”

    而后, 顫顫巍巍地捧著那一摞賬冊退出房外。

    姜妧咬唇忍笑, 卻總覺得這事解決得有些太過容易了, 很難不讓她猜測,她那老謀深算的夫君沒藏什么歪主意。

    然而, 他還真沒再說什么,這事也就這么揭過去了。

    傍晚, 陸綏交代丫鬟不必給他們準備吃食,然后就帶著滿臉茫然的姜妧騎馬離開寧國公府。

    路上冷風呼嘯, 姜妧瑟縮成一團, 幸而身上提前裹了件大氅, 她還不至于被凍壞。

    只是,這究竟是要去哪里?

    她也不是沒問,可他就是不肯說, 直到到了地方, 瞧著那熟悉的宅院, 她盯著那匾額上的名字喃喃出聲:“翠林山苑,你怎么帶我來這兒了?”

    陸綏將馬韁遞給仆人,牽著她往院里走,仆人們像是早就被交代好了一樣,看見他們這么晚過來并未驚訝。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么?”

    冷不丁地提起這茬,姜妧還愣了好一會兒,拍拍腦門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回事了。”

    不過,那也不用大老遠跑來這里吧?

    她帶著滿腹疑惑,跟著他一路走到一處地方,聽著那汩汩流水聲,她忍不住“呀”了聲,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帶她來這兒泡溫池的。

    這處溫泉四季常溫,上回鬧了烏龍沒來得及體驗一把,倒是不小心將他的身子偷看了去。

    只是,雖說兩人現如今已是夫妻,可一想到要赤/裸相見她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幸好這會兒暮色蒼茫,若不點燈,也沒有什么。

    可偏偏,他還真就點了燈,還點了十幾盞……

    而后,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見她愣著半天不動,索性自個兒走過去,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放,接著兩臂展開。

    姜妧凝語,這是要她替他寬衣的意思么?

    磨磨蹭蹭半晌,她哆嗦著手幫他解腰帶,之所以哆嗦倒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單純的被風吹得冷。

    陸綏有意逗趣她,結果反被她那胡亂摸來摸去的手點了火,微微拿開她的胳膊,悶著粗氣自己動手,三兩下便將身上的衣裳除了去。

    姜妧眉心一跳,眼前只剩一具健碩英朗的男子身軀,直到她身上一涼才反應過來。

    瞧著石臺上堆放的男女衣衫,她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她那夫君果真聰慧,給女子寬衣的本事一學就會。

    猶在出神,陸綏已牽住她走進池中,溫暖的泉水格外舒適,泡在里頭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泉水沒過胸口,周遭火光明晃,今夜并無月色,那一簇簇的暖黃映在輕輕蕩漾的水紋上,像極了那個夏夜,蓮蓬湖旁星星點點的流螢。

    陸綏在水中也坐得筆直,墨發用束帶松束著,雙眸半闔,似在靜心養氣。

    姜妧盯著他的側顏,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聊了,于是悄悄伸出一只手來,纏繞著他身前的bbzl  頭發擺弄,瑩白指尖時不時劃過他胸膛,她看見,他的喉結滾動了好幾次。

    她也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有些愉悅,玩得越發起興,突然,他睜開了眼睛,一只手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泉水嘩啦一聲,他翻過身與她面對面,將她抵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三郎……”

    她眨眨眼睛,被他那幽深的目光盯得直發怵,兩腿緊緊繃在一塊。

    陸綏抬起手,虎口攥住她下巴,指腹在臉側摩挲著。

    “怎么一點也不老實?”

    “我……唔!”

    剛吐出一個字,他便欺身壓下,薄唇在她唇齒間用力蹂/躪,毫無章法,毫無技巧,毫不克制。

    他的胸膛如火一樣滾熱,貼在她肌膚上燙得她無處可藏,纏綿中,泉水濺起一朵朵水花,不多時,男人并未刻意壓抑的粗氣和她齒間溢出的吟哦交雜著響起。

    姜妧閉著眼睛,身子起起伏伏,心里委屈巴巴。

    她就知道,賬本的事肯定沒那么簡單!

    *

    兩日后,陸綏陪姜妧回娘家省親,光是備的禮就裝了兩架馬車。

    齊氏和楊覓音得了信早早就在府門外候著了,待瞧見馬車駛來,齊氏高興之余又心里泛酸。

    陸綏下馬后來到車前,扶著姜妧走下來,楊覓音攙著婆婆的手往前迎了兩步。

    “阿娘,嫂嫂。”

    姜妧笑吟吟地喚了聲,瑩潤香腮白里透紅,眼角眉梢皆是初為人婦的嬌媚。

    齊氏瞧著天作之合的倆人恩恩愛愛,此前的所有擔憂通通消失不見,滿心歡喜地迎著他們往宅內走。

    路上,楊覓音忽而扶著心口作嘔,姜妧眼尖地發現了,便問道:“嫂嫂,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楊覓音卻只是羞澀地笑笑,齊氏瞥了眼走在前頭的男人背影,壓低聲道:“你嫂子有喜了!”說罷掩唇慈愛地笑著。

    “有喜了?怎么這么快?”姜妧驚的瞪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望向楊覓音尚且平坦的小腹,嘴里忍不住喃喃,“我要做姑姑了?”

    楊覓音有些羞赧,輕輕“噓”了一聲,道:“娘說不滿三月不宜往外聲張,所以我就沒告訴你。”

    緩了半晌,姜妧可算是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心里萬分高興。

    與此同時,她忍不住抬眸望向陸綏,他兀自在前面走著,高大挺拔的身姿在地上映出一條削長的影子。

    她不禁想,若有朝一日她也懷了身孕,這個素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會是什么模樣。

    晌午,姜沛父子三人都從外頭回來了,一家妻兒老小坐在一塊吃了頓午飯,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用罷飯,幾個男人又去青和居喝茶清談,娘子們則在齊氏房中敘閑話。

    沒多久,楊覓音就神色懨懨地直打瞌睡,想來孕婦多嗜睡,齊氏體恤她,便讓她先回去歇著了。

    見母親似有話要對姜妧說,姜妤也有眼色地帶著姜蔓離開了。

    待人都走罷,齊氏憋了好久的話總算問出了口。

    “妧兒,陸女bbzl  婿對你好不好?”

    “娘,三郎待我極好,您就放心吧。”

    齊氏猶豫半晌,又道:“如今陸家就這么一個男郎了,就指望著陸女婿傳宗接代了,妧兒,雖說娘也心疼你,可這綿延子嗣畢竟是頭等大事,你得多放在心上。”

    “好,女兒記住了。”

    姜妧了了應了聲,齊氏卻還是放心不下,磨蹭許久,終是舍了臉繼續交代:“大夫說,女人家通房后在屁/股底下墊個枕頭,這樣有利于受孕,你……”

    “哎呀娘,你怎么說起這些來了,臊死人了!”

    她急急打斷,耳根紅的滴血。

    齊氏無奈地笑出了聲,又草草交代幾句才作罷。

    日落黃昏時,青和居的仆役過來稟報,道是姑爺喚二娘子回府了。

    齊氏依依不舍的攥著姜妧的手,眸子里又盈了眼淚出來,惹得姜妧心里也不好受,撲在她懷里抽抽搭搭掉了會兒眼淚。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萬般不舍,卻也挽留不得。

    齊氏親自將她送出門,路上又想起一事來,便問道:“陸女婿可提過納妾一事?”

    姜妧先是一愣,隨即便覺得心口有些不舒服,想也未想就答道:“他整日忙于軍務,哪來的閑工夫惦記這些事。”

    “若哪日他提起了,你也莫要生氣,這都是正常的。”

    姜妧垂著眼睫,沒吭聲,一路胡思亂想著,直到走到府門口被喚了聲,她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

    “沒什么。”

    陸綏瞥她一眼,見她分明興致缺缺,想著許是不舍得親人,便溫言安撫道:“你若想回來瞧瞧隨時就過來了,別難過。”

    姜妧稍怔,轉而淺淺一笑:“好。”

    暮秋時節落葉紛紛,不時有涼風拂過,陸綏替她攏緊衣裳,牽著她徒步往坊外走。

    “時間還早,可想去街上逛逛?”

    “嗯。”

    兩人并肩而行,街上不算冷清,偶爾有商販的叫賣聲傳來。

    她瞧著身邊走過去的一對母女有些失身,忍不住說道:“三郎,覓音有喜了。”

    身側的男人聲音寡淡,沒有太多情緒:“然后呢?”

    姜妧側目看著他側顏,吞吞吐吐地說:“你不想要孩子嗎?”

    陸綏腳下一頓,稍加思索后唇邊掠起一絲淡淡的笑:“怎么不想。只不過,先前替你診脈的御醫說,你體虛多寒,需得好好調養,而且,太早生育太過傷身,所以,要孩子的事過兩年再說。”

    聽得這一席話,姜妧微微詫異,緊接著心頭一股暖流涌過。

    另一只手攀住她的胳膊,腦袋在他上臂輕輕蹭了蹭,語氣充滿撒嬌意味,“三郎,你對我真好。”

    陸綏笑了笑,抬手在她臉上捏了把,“方才是因為這個所以不高興?”

    “不是。”

    她抿著唇,心中暗忖,母親的話在她心里埋下一根刺,雖說這才剛成親,可若真到了那一天呢?

    她可有勇氣像母親一樣,眼睜睜瞧著自己的夫君迎新人進門?

    良久,她啞著聲音問bbzl  :“三郎,你要納妾呢?”

    這么直白的一句話問出口時就連她自己都愣住了,陸綏蹙眉,未問她為何這樣問,也未計較她此話背后隱藏的失度。

    “不會。”

    低沉的兩個字如一顆小小石子,毫無防備地撞進她心窩,在那片心湖蕩出一圈圈漣漪。

    她總算又恢復了往日的笑顏,沒去問她“真的嗎?”這類自討沒趣的話。

    與她而言,現而今得到這樣一個回答,已然足夠了。

    她的這點小心思自然難逃陸綏的法眼,他略感無奈地長舒一口氣,抬手在她圓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你整日瞎想些什么?”

    力道不輕不重的一掌落在臀上,姜妧不小心“啊”出了聲,回頭看一眼遠遠跟著的仆人,瞬間滿臉漲紅,狠狠在他手臂擰了一下。

    “這是在外頭,人來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