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棲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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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nèi)的冰塊融化,流了滿地水,氣息潮濕。 沈柔的哭聲,傳了很遠,很遠。 ———————————————————— 翌日。 衛(wèi)景朝應于逸恒的邀請,前往平陽樓赴宴。 若說京都最大的花樓是君意樓,那最大的歌舞坊,便是這平陽樓。平陽樓中,蓄養(yǎng)歌姬與舞姬近千,美人無數(shù),這其中許多都入了達官貴人府中為妾。 衛(wèi)景朝進雅間時,房間內(nèi)已經(jīng)有兩個絕色美人,一左一右伴在于逸恒身側(cè),一個倒酒,一個喂食。 這幅模樣,當真是風流快活,艷福不淺。 衛(wèi)景朝見狀,眉心跳了跳,忍著不耐,一字一頓喊他名字:“于逸恒。” 于逸恒笑著喝下一杯酒,曖昧地看向衛(wèi)景朝,“弟弟,還裝清純啊?” 他指指衛(wèi)景朝的脖子,“昨兒老陳說,你被小貓抓了一道,今兒總不能是小貓咬的吧?” 第28章 衛(wèi)景朝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 昨日被沈柔咬出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 這小姑娘,昨天被戳穿心思,是真的惱羞成怒了,使這么大勁兒。 早上一看,這牙印還清晰地印在脖子上,遮都遮不住。 于逸恒嘖嘖稱奇,“這是哪個品種的小野貓,竟長了一口人牙,將你咬成這樣,真是稀罕。” “莫不是,貓妖吧?”于逸恒笑得風流肆意,“沒想到你不開竅則已,如今一鳴驚人,連妖精都降伏了。” 衛(wèi)景朝蹙眉,撩袍坐下,給自己倒一盞清茶:“子不語怪力亂神。” 好一個子不語怪力亂神。 這就是承認,那姑娘是個人,不是個貓了。 于逸恒笑了聲,拍拍左手邊美人的肩膀,“盈兒,去,給衛(wèi)侯爺?shù)贡啤!?/br> 盈兒人如其名,笑眼盈盈,滿目秋波,絕色傾城,美若天仙。 她看衛(wèi)景朝一眼,便羞澀紅了臉,心微微跳。 她是平陽樓的頭牌姑娘,見多了京都來來往往的權貴高官,但像衛(wèi)景朝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著。 這樣位高權重,有權有勢的男人,偏偏生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眉眼唇鼻,無一不像是工筆畫精心刻制的。 坐在那兒,一臉冷淡禁欲,與花樓里常見的男人,格外不同,女人只要瞧上一眼,便沒有不心動的。 若是能與他春風一度,結(jié)一場露水姻緣,倒也不枉相遇一場。 盈兒抬手換了個白瓷酒盞,倒上清酒,纖細手指捧著奉到衛(wèi)景朝唇邊,嬌笑一聲:“侯爺,妾敬您一杯。” 她離得很近,衛(wèi)景朝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往旁邊偏移些,拿手背擋開那酒盞,“不必。” 盈兒吟吟笑著,追著他往一旁歪斜,幾乎靠在衛(wèi)景朝身上,想要依偎進他懷中。 俯身時,露出脖頸下一片雪膩,身上脂粉濃郁的玫瑰花香氣,撲鼻而來。 她捧著那酒盞,媚眼如絲,嬌聲道:“侯爺,就給妾一個面子吧。” 衛(wèi)景朝的眉頭,緊緊蹙起,往一側(cè)避了避,聲音比剛才更冷淡,更嚴肅:“讓開。” 盈兒不折不撓,眼波一轉(zhuǎn),嫵媚眉眼含笑,徑直往他懷里倒。 衛(wèi)景朝豁然起身,往旁邊走了一步,避開她的接觸,任她半倒不倒,尷尬在原地。 一張俊臉,徹底黑沉。 他看了眼于逸恒,“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于逸恒正忙著看笑話,聞言頓時急了。 忙放下手中酒杯,起身拉住他,“好端端的,走什么?你若不喜歡盈兒,就換個喜歡的。” 衛(wèi)景朝深吸一口氣,從他手中抽出衣袖,語氣極是不喜,“你喜歡這樣的地方,盡可以肆意。若有事找我,下次尋個正經(jīng)地方。” “若是再這樣胡鬧,我絕不再赴你的宴。” 于逸恒一向知道他的脾性,是最不好女色的。 如今見他破了戒,脖子上那么深一個印子,本以為改性子,了,沒想到還是這么個臭脾氣。 他無奈,忙道:“我讓她們退下還不行嗎?你怎么那么大氣性。” 衛(wèi)景朝冷嗤。 一張俊美無雙的臉,斯文溫潤,卻藏不住骨子里的冷漠無情。 于逸恒不由感慨道:“若我知道是哪家姑娘能拿下你,非得送她一個大齊第一美人的匾額。” 衛(wèi)景朝瞥他一眼。 于逸恒連忙認錯,“怨我怨我,全都怨我,都是我的錯,不該強迫您。” 他連忙揮手,“快下去,今兒不用來伺候了。” 盈兒起身,似嗔似怨地望向衛(wèi)景朝,嬌怯怯道:“侯爺,妾哪兒不好?妾不求名分,不求富貴,只求春風一度,過了今夜,絕不糾纏。” 衛(wèi)景朝眉目越發(fā)冷肅。 于逸恒連忙怒道:“滿嘴胡說八道什么,還不快出去。” 什么春風一度。 這樣露骨的話,豈是衛(wèi)景朝這種剛破了童子身的小孩子能聽的? 盈兒無奈,只得裊裊婷婷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又似怨似慕地,回眸望向衛(wèi)景朝。 可惜,滿腔女兒柔腸,都拋給了瞎子看。 盈兒悻悻離去。 屋內(nèi),只余二人。 衛(wèi)景朝換了個沒有用過的干凈杯子,只喝清茶,并不碰酒,語氣淡泊:“喊我來,所謂何事?” 于逸恒無奈:“沒事。只是昨日聽老陳說,想親眼證實一下。” 提起此事,美人被趕走的落寞不再,他又興奮起來,朝氣蓬勃地看向衛(wèi)景朝,“到底是怎樣的絕色佳人,竟連你都栽了?” 衛(wèi)景朝不搭理他。 于逸恒徑直揣測起來。 “若說人間尤物,君意樓的江姝姑娘,平陽樓的盈兒姑娘,快意樓的胡姑娘,秦淮河上的柳姑娘,蘇州府的南兒meimei,揚州的……” 眼瞅著,他馬上要從京都,一路數(shù)到嶺南去。 衛(wèi)景朝終于忍無可忍,打斷了他,“閉嘴。” 于逸恒打開手中折扇,隨意搖動,笑吟吟道:“近日,江姝姑娘出來的少了,莫非,她就是你帳中佳人?真是好艷福,連江姑娘這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高嶺之花都能摘到手中,你這本事,不容小覷。” 于逸恒嘖嘖贊嘆,滿眼羨慕。 衛(wèi)景朝太陽xue青筋直跳。 他閉了閉眼,遏制住打人的沖動,站起身道:“告辭。” 接下來,任憑于逸恒怎么挽留,都不為所動。 于逸恒只能匆匆穿上外衫,跟著他跑出來,邊跑邊喊,“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今兒有正事。” 衛(wèi)景朝目色漠然,全是不信。 于逸恒忙央求道:“是我父親,他老人家被陛下派去查那出戲文,你有沒有什么法子能幫幫他?” 天底下,人人都知道,這是一個燙手山芋。 京兆府都沒本事破的案子,卻要交給長樂侯這個賦閑多年的老爺子。 可見,圣上的疑心,已經(jīng)落入朝中勛貴當中,這一招不是為了破案,而是為了再拉下一個勛貴。 如此,朝中三位手握重權的國侯,便只余衛(wèi)景朝一人。 衛(wèi)景朝眉眼微動,冷笑道:“那你還真是孝順。” 父親危在旦夕,還有功夫狎妓游玩,當真是個天下難尋的大孝子。 于逸恒訕訕道:“畢竟,不是那么著急。” 就算皇帝要發(fā)落長樂侯辦事不力,也不會急于這一兩日。 衛(wèi)景朝冷冷瞥他一眼,只看得于逸恒心虛不已。 才收回目光,道:“此事宜靜不宜動,過幾日,看看京兆府的情況,再行定奪。” “不必多憂,幾日之內(nèi),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法子。” 于逸恒嘆口氣,合上折扇,滿臉悵然:“為今之計,只能如此。” 他搭上衛(wèi)景朝的肩膀,道:“罷了,不想這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啊,你不喜平陽樓,我們?nèi)ゾ鈽呛染疲埥媚镒髋恪?/br> 衛(wèi)景朝無情拂下他的手臂,抬腳往前走,“你自己去吧。” “你家里藏著這位,到底是什么樣的天仙下凡?”于逸恒追上他,揣測道,“莫非就像戲里唱的那樣,玉帝的女兒下凡來找你報恩?” 衛(wèi)景朝眉頭緊鎖,抬手推開他湊近的臉,嗤笑道:“你這么能想,不如主動站出來,認了玉鏡先生的名號。” 于逸恒連忙挺直脊背,道貌岸然:“君子不奪人所好。” 衛(wèi)景朝冷嗤一聲。 于逸恒無奈地拍拍心口:“你可別嚇我,我還年輕,想多活幾年。” 衛(wèi)景朝提眉嘲諷:“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