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裙子先生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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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早些確定那個男人是壞人,冬迦也許就不會受傷了。 “時間剛剛好。”冬迦疲憊地捏了下眉心,“如果警察晚來一步,我還真不一定能攔得住小樹?!?/br> 厘央抿了抿唇問:“蔣樹人呢?” 冬迦對著蔣樹家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他昨晚陪我去警局做筆錄,折騰了一晚上,現在正在補覺?!?/br> 厘央看著冬迦身上的傷,遲疑道:“你……沒事吧?” “沒事?!倍裙戳讼麓剑拔宜X的時候會在枕頭旁邊放把剪刀,昨晚他一進來我就醒了,我沒讓他碰到我。” 冬迦風起云淡的語氣里,厘央卻聽得心酸,普通女生睡覺的時候,枕頭底下會放皮筋、會放藏著少女心事的情書,卻不會放一把冰冷尖利的剪刀。 厘央點頭,“壞人抓住了么?” “抓住了。”冬迦語氣簡短,昨夜的回憶對她來說顯然不美麗,她微微皺了下眉。 厘央沒有再多問。 她看著冬迦眼下的青黑,“你昨晚也折騰了一夜,怎么沒去睡會兒?” 冬迦莞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過來直視著她,鄭重道:“昨晚多謝你幫我報警?!?/br> 厘央反應過來,冬迦應該是特意在這里等她,她沒有去補眠,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只是想要向她道謝。 夏天的十三巷總是彌漫著淡淡的月季香。 微風吹拂起冬加的白色裙擺,像一朵盛開的白色月季,飄然美麗。 厘央唇邊彎起一個笑容,聲音清脆,“不用謝?!?/br> 第14章 坐摩托車 孫奶奶康復的很快,得到主治醫(yī)生的首肯之后,幾天后就辦理出院了。 厘央聽說孫奶奶下午要回來,拿著剪子跑去門口剪了幾束月季花,她細細地把花莖上的尖刺一根根剪掉,弄了個花瓶插在里面,想拿回去放到孫奶奶的屋里。 月季花盛放的時候又大又好看,艷色嬌嫩,淡色清雅,花瓣層層疊疊,香氣縈繞在花瓣間。 厘央伸手剪花的時候,一只蜜蜂纏過來,繞著厘央的指尖飛,嚇得厘央尖叫一聲,連忙后退一步,手里的花瓶都差點被她扔了。 斜后方的院子里傳來兩道舒朗的笑聲,厘央回頭望去,蔣樹和冬迦站在院子里,正含笑看著她。 蔣樹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圍著一塊好笑的花布,冬迦站在他身后,正在給他剪頭發(fā)。 厘央新奇地看著這一幕,眨了下眼睛, 冬迦的長發(fā)用鯊魚夾松散的夾在腦后,她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白t恤,一直遮到腿部,顯得她又瘦又纖細。 她嘴里抿著一把木梳,剪刀動起來速度比厘央剪月季花還快,咔嚓咔嚓幾下,蔣樹的頭發(fā)就少了將近一半。 厘央眼睛瞪圓,看得心驚膽戰(zhàn),為蔣樹的頭發(fā)捏了一把汗,蔣樹卻面色平靜,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他吊兒郎當的坐在那里,神色頗為輕松。 蔣樹的頭被冬迦按著,動彈不得,只能微微側身,對厘央勾了勾唇手指,“過來?!?/br> 厘央搖頭,抱著手里的花瓶,“我、我剪花。” 蔣樹和冬迦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養(yǎng)眼,她遠遠看著就好,不想過去打擾,如果靠近了,總覺得心口有股陌生又復雜的情緒在不斷滋長,感覺悶悶的。 蔣樹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瓶,揶揄地笑了一下,“留兩朵吧,再剪要禿了?!?/br> 厘央:“……” 她抱著透明的玻璃花瓶,小聲嘀咕,“哪有那么夸張,我才剪了幾朵,明明還有很多?!?/br> 月季花一開一大片,繁盛茂密,花團錦簇,一棵就能開十幾朵。 “嘀咕什么呢?”蔣樹故意扳起臉,挑了下眉。 “……沒說什么?!崩逖胄奶摰嘏擦讼虏阶印?/br> 冬迦抬頭,拿下唇邊的梳子,對厘央招了招手,“快進來,幫我看看剪的對不對稱?!?/br> 厘央不好拒絕,只好磨磨蹭蹭地走進去,把花瓶放到旁邊。 冬迦動作雖然快,剪出來的效果卻還不錯,她隨便的修剪幾下,發(fā)型的輪廓就基本出來了。 蔣樹本就長得帥氣,頭發(fā)變短之后,更突出了雋秀的五官,生動立體,比之前還要英俊幾分。 蔣樹雙手抱著胸,不滿地睨著厘央:“剛才我叫你怎么不進來?為什么迦姐一叫你,你就立刻進來了?” 冬迦又咔嚓剪掉一縷頭發(fā),無情譏諷,“你是三歲小孩嗎?這個都要爭?!?/br> 厘央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晃了晃,抿了下唇,垂下眼眸,用腳尖兒輕輕在地上劃著圈,聲音小小的、悶悶的,“我怕打擾你們。” 冬迦手里的剪刀頓住,錯愕抬頭。 蔣樹雙手抱胸,跟冬迦同時沉默了一會兒。 厘央抬了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莫名心虛。 冬加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蔣樹抬了抬眼皮,面無表情地盯著厘央,“小姑娘年紀輕輕,思想還挺復雜。” 厘央:“???” 有嗎? 冬迦掰過蔣樹的下巴,把他那張帥氣的臉對著臉厘央,“他穿開襠褲的時候整天找我要糖吃,口水滴噠噠,你覺得我會看上他么?” 厘央:“……” 蔣樹拍開冬迦的手,眼皮半耷拉著,“那都是我三歲以前的事了,能不能別提?” “雖然年代久遠,但我會記一輩子的,你無論長得多高,你三歲以前的形象都在我心中難以磨滅?!?/br> “你小時候玩泥巴的照片,我家里還有?!?/br> “閉嘴?!?/br> …… 厘央聽著他們斗嘴,漸漸明白過來,原來他們之間沒有曖昧,根本不是她猜想的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隱隱有些開心,不明顯,稍不留意就察覺不到,所以她只是微微彎了彎唇。 遲樂從屋子里走出來,手里抱著一個西瓜,看到厘央,立刻夸張地“呦”了一聲:“這位好看的meimei是誰家的,我以前怎么沒見過?姓甚名誰,用不用哥哥帶著你玩?以后哥哥罩著你?!?/br> 梁秋延跟在他身后,掀開門簾走出來,抬腿踹了他一腳,“你自己毛都沒長齊,還好意思當人家哥哥,小心把人家小姑娘嚇跑了?!?/br> 厘央認出他們就是上次跟蔣樹一起打籃球和打架的那幾個人,她上次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在揍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跟現在判若兩人,她不由有些緊張,微微往蔣樹那挪了挪。 蔣樹拍了下旁邊的位置,厘央走過去坐下。 “你們可以叫她央央。”蔣樹慵懶地笑,扭頭看著厘央的眼睛,瞳仁黑亮,語調調皮地小聲說:“只有我能叫小央?!?/br> 厘央眨了下眼睛,蔣樹已經被冬加掰正腦袋坐好了。 厘央低頭摸了下胸口,莫名覺得心跳得有些快,一下一下,像有一只小鹿不小心跑了進去。 冬迦動作利落的給蔣樹剪完頭發(fā),最后給他修了下發(fā)梢,將碎發(fā)掃到地上,遲樂幫她把工具收了起來。 周繆是最后一個從屋里走出來的,他手里拿著一把吉他,把吉他放到了院子里的‘蹦蹦車’上。 厘央看著他們,眼里有好奇有憧憬,他們活得自由自在,每一個都分外鮮活。 蔣樹站起身,把西瓜抱到桌子上,沒用刀切,直接一掌劈下去。 西瓜四分五裂,其他人習以為常的一人分走一塊,蹲在院子里啃了起來。 差點看傻眼的厘央:“……”西瓜還能這么吃? 蔣樹眼疾手快地先搶了一塊大的,塞到厘央手里,“趕緊吃,等會兒就被他們吃光了?!?/br> 厘央點點頭,還沒等拿熱乎,遲樂就飛快的跑過去,把她手里的西瓜搶走了,邊啃邊跑遠,“meimei,下次我再給你買個大的!” 蔣樹抓了塊西瓜皮扔過去。 梁秋延吃著西瓜,笑的差點嗆到,“剛剛還要照顧meimei,現在連meimei的西瓜都搶?!?/br> 厘央看著空落落的手指,眼睜睜看著一個西瓜被他們飛快吃沒了。 冬迦洗了盤水靈的草莓走出來,遞給厘央,“我們吃這個,不跟他們搶?!?/br> 厘央抱著滿滿一盤草莓,忍不住笑彎了眸子。 冬迦摸了一下她的頭,轉身回屋拿東西。 蔣樹蹺著腿,百無聊賴地看著厘央吃草莓,“給哥哥吃一個。” 厘央挑挑揀揀,選了個最大最紅的遞給他。 “還挺大方?!笔Y樹笑了一下,懶得抬手,直接張嘴吃了。 溫熱的唇在厘央指尖劃過,厘央收回手指,怔愣片刻,才垂下頭,撥著盤子里的草莓,紅著臉問:“還要么?” “不要了?!笔Y樹沒留意到她的神色,站起來甩了甩頭上的碎發(fā)。 他把頭發(fā)剪短之后,面部棱角變得更加凌厲,增添了幾分爽朗的少年感。 厘央低頭看著他的倒影,沒敢抬頭看他。 吃完西瓜,周繆把貝斯放到車里,看了眼天色,“走吧?!?/br> 厘央把最后一個草莓吃下肚,新奇地看著那些樂器,抬頭問蔣樹,“你們去哪?” 蔣樹神神秘秘的眨了下眼睛,“想不想聽歌?” _ 周繆開著那輛蹦蹦車,梁秋延和遲樂擠到后坐,冬迦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厘央先把花瓶送回去,蔣樹騎著摩托車等在門口,厘央出來后,他把車后座的頭盔扔給了她。 厘央直覺性地抬手接住,低頭看了看,不知道該怎么戴,抬頭無辜地看向蔣樹。 蔣樹只能把頭盔拿回去,親自戴到她頭頂,幫她系好下巴處的扣子,拍了拍她的頭,跨上摩托車,“上來?!?/br> 厘央摸了摸頭頂的頭盔,聲音有些悶,“哪來的女式頭盔?” “給迦姐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