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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似是感嘆。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希望皇上快點退位嗎? 太醫聽得心驚膽顫,抬起衣袖輕輕蹭了蹭額頭的汗,怕說錯什么話,所以忍著一句話都不說。 “好好看著吧,本宮等你的好消息。”祁承策說罷直接轉身離開,步子有些急。 “是,殿下慢走。” 這日夜里宮里的人傳來消息,皇上醒了,并且接連傳了幾位大人見面,其中就有秦默騫,還有榮王。 不知談了什么,聽門外的侍衛描述,皇上當時的脾氣很不好,甚至摔了東西,還傳見了太子和二皇子。 二皇子進了殿,看到了好幾位熟人,其中就包括太子,不過太子看他的眼神夾雜著讓人看不懂的復雜,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前面的父皇就拿起玉硯一把砸到了他額頭。 不過是剎那間,額頭就破了皮,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二話不說先跪下來,捂著流血的額頭,迷惘出聲:“兒臣做錯了何事,能讓父皇這般生氣?” 實在搞不懂,再看旁邊站著的幾人,許太傅、榮王、蘇將軍、還有父皇最近看好的秦大人,幾人看他的眼光皆是不善,另一邊站著的是太子。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放下了捂著傷口的手掌,受傷的地方血液不多,只是看著有些恐怖。 “你還好意思問做錯了何事?!”皇帝臉都氣紅了,頭暈的差點站不住,若不是桌上的其余物件都被他掃了下去,此刻恨不得再找個東西扔過去。 二皇子連磕了三個響頭,驚惶道:“父皇!兒臣真的不知做錯了何事,在您病得這些時辰里,兒臣都跟皇弟在一起!這一點蘇將軍可以作證的!”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更惹得皇帝震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趁著朕病倒,想趁機勾結蘇將軍和丞相謀反,別以為朕不知道!” 二皇子懵了,這樣的事他從未做過,還有蘇將軍,他明明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更沒有說過一句相關的話,蘇將軍怎么不解釋? 再看一眼目光晦暗的太子,他恍然明白了什么,正要開口說話。 太子先一步站出來說道:“父皇,你我都知皇兄的為人,這其中定是有什么jian佞小人在皇兄耳邊說什么,還望父皇明察!” 聽著的確是幫二皇子說話,可卻沒有否認二皇子謀反一事,在場的都是人精,都在心里暗嘆太子的陰暗。 可惜啊,二皇子是個蠢腦子,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話的不對,只覺得皇弟是在幫自己說話,哪怕沒有‘聽信jian佞小人說話’的這件事兒,也毅然決然的抓住這個機會點頭。 “是!皇弟說得對,都是旁人想害我!我是冤枉的!求父皇明察!” “你個豎子,朕怎么會有你這個蠢的兒子!旁人說幾句話你就聽他的?”皇帝呼吸都不順暢了,大喊一聲:“來人!把二皇子押進牢里!定要嚴加看管,沒朕的命令誰都不許去看他!” 二皇子嚇傻了,一時之間沒說出話來,等殿里走進來兩名侍衛架住他的時候,才慌亂指著祁承策說:“父皇!定是皇弟陷害我!這幾日兒臣一直聽他的,一定是他在其中作梗!” 皇帝正在氣頭上,壓根沒把這話聽進去。 二皇子崩潰嘶啞的解釋聲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皇帝才擺了擺手:“朕累了,你們都回去吧,剩下的事明日早朝再處理。” 祁承策上前說道:“父皇,皇兄此事跟丞相脫不了干系,他……” “剩下的事明日再說。” 秦默騫站在一旁,盯著對面勾起嘴角的太子,神色頗冷,他們拿定了主意又找到了所有的證據,沒想到祁承策三兩句就把二皇子推出來背這個鍋。 看來一開始聯合二皇子的原因,就是怕暴露,到時候推人出來背鍋。并且,還把丞相一同拉下了水。 為了奪位,還真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深夜里,秦默騫同幾位大人一起離開,聽到蘇將軍在跟榮王說二皇子如何找他謀反,又出了什么法子。 說的那是有聲有色,就差把當時的情況演一遍,蘇將軍還可惜道:“二皇子平日里看著挺不在乎這些權勢,沒想到全是裝的。” 秦默騫眼底全是嘲諷,這戲做的是真足啊。 “王爺是不知道,二皇子還說了您的壞話,說等他登基后,先把您派去邊境。”蘇將軍壓低了聲音,唯恐其他人聽到。 榮王只當聽個笑話,只是好奇的說兩個字:“是嗎?” 蘇將軍頗為不滿榮王的反應,繼續說一些二皇子的壞話。 出了宮,大伙有馬車的坐進馬車,有馬的上了馬。 秦默騫時刻注意著許太傅的馬車,等幾個人分散后,他特意駕馬來到許太傅馬車旁,許太傅似有察覺一樣,掀開簾子正巧看到他。 “太傅。” “默騫有事兒?”許太傅打了個哈欠,來宮里之前他睡得正熟,進了宮絲毫不敢松懈,這時候反倒困了起來。 秦默騫點下頭,壓低聲音:“太子心思頗深,手段又殘忍,在下在想一件事。” “哦?何事?” 秦默騫前后看了幾眼,壓低聲音說出自己的想法。 翌日早朝。 朝堂因二皇子意圖謀反這件事吵得很兇,似乎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太子一黨,另一派是二皇子一黨,前者一直誣陷,后者極力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