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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吧。”沒了外人,皇后看許槿歡的眼神里滿是慈愛,若是有旁人在場,定會驚訝皇后為何會這般,連皇上來的時候,皇后娘娘都是一副冷淡的神情。 第十六章 你心中可有喜歡的男子?…… 許槿歡坐的很拘謹,脊背挺直,手放在席位的桌下,不自覺的攥成拳頭,實在不知皇后單獨把她留下所為何事。 “許姑娘好像不怎么喜歡太子?”皇后淡淡道出這句話,端起茶小呡一口,眉眼間透著些疲憊。 許槿歡不知她問這話什么意思,不過很篤定皇后不喜太子,這也沒外人,坦然開口道:“是,臣女不喜歡太子。” 特別不喜歡,從來沒有這么反感過一個人,但因身份懸殊,又拿他沒辦法。 “既不喜歡,本宮幫你擺脫他如何?”皇后知道她會疑惑,隨即說道:“愉貴妃一直都在暗自打壓我和李家,若等她的兒子登基了,只怕到時候李家會全族覆沒,本宮得到的僅僅是一個沒有用的稱號而已。” 李家是皇后的母族,她不僅是為自己,更是為家族。 許槿歡沉默許久,自然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這樣的事,為何要跟她說? “你姑母曾經在最得盛寵時經常來本宮宮里,一待就是一晌,本宮很喜歡她,可惜她紅顏薄命,被旁人陷害冤死。”皇后皺起眉,伸出手指捏捏眉頭:“本宮那時自保都難,就沒有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情。” “如今,本宮想拉你一把。”這句話才是皇后最終的意思。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的意思是,只要你不嫁給太子,沒有太傅的助力,他沒那么容易執掌大權,太傅和丞相,他一定要拉攏到一個,程姑娘那邊本宮回想別的法子,本宮不想讓他如愿。” 皇后笑意很淡,眸中的精明一覽無余,朝中以太傅和丞相為首的大臣很多,這兩位大臣從始至終一直到現在都保持著中立,雖然旁人都說太傅可能歸攏了太子,可她不信。 單看許槿歡的態度就能看出,許太傅并不想把女兒許給太子,若不然這門親事早就定下了。 許槿歡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劃過一抹決然,站起身對皇后行一禮,紅唇微啟:“娘娘有什么需要臣女配合的,但說無妨。” 皇后唇邊的笑意明顯了些。 另一邊,常氏在宮門外滿心焦急的等著,生怕皇后對許槿歡做什么,在她來看,宮里就沒有一個好人,哪怕是病氣纏身的皇后也不如表面那般無害。 其他夫人都已經走了,宮門外就剩下她一個等著,想進去瞧瞧怎么回事,又怕得罪皇后,只能這般無望的等下去。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女兒沒有等來,卻等來了太子。 宮里各處都有祁承策的眼線,他剛才在與父皇談事,出來后得知許槿歡被皇后留下單獨說話,許夫人一直在外面等著。 祁承策就想,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關心一下,太傅是個硬骨頭,或許可以到許夫人這邊試探風口。 常氏見到他自是臉色微變,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行禮:“太子殿下。” “許夫人在這兒站著做什么?”祁承策只裝做還不知道這件事的模樣。 常氏沒多想,況且這也不是多隱秘的事兒,便如實道來。 祁承策輕笑一聲,說道:“不如我找人以我的名義過去看看。” 本就急著撇清關系,常氏哪里會答應,皇后總不會對一個小姑娘怎么樣,于是搖了搖頭,剛要出聲拒絕,宮門的方向傳來了許槿歡喊她的聲音。 “母親!” 許槿歡走近后才注意到祁承策也在,面上笑意收斂了些,彎身行禮:“殿下。” 祁承策看她看的移不開眼,朝著她的方向逐步接近,眸子微瞇,唇角勾起,聲音小的旁人幾乎聽不到:“歡兒累不累?要不要去本宮宮里歇歇?” 許槿歡猛地后退幾步,神色不好看,語氣微冷:“殿下自重。” 常氏沒有聽到剛才的那話,但也能看出他說了些不好聽的,干笑一聲出來圓場:“殿下,我與歡兒回府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祁承策沒有出聲,一個人沉默許久。 常氏臉色為難,許槿歡想到剛才跟皇后單獨談的話,沒有和往常一樣看他臉色,繞過神色微沉的男人來到常氏身旁,牽住自己母親的手就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常氏率先上了馬車,她緊跟其后,馬夫也不拖著,確定兩人坐穩后立馬離開這兒。 宮門外,一輛馬車漸行漸遠,一名男子臉色陰沉地盯著馬車,直到馬車從視線里消失,也沒有收回目光。 馬車里的常氏松口氣:“這宮里能少來就少來吧,每來一次我就驚心膽顫的。” 常氏不怕別的,就怕許槿歡被太子纏上。 “女兒知道。”許槿歡說罷沉默片刻,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把皇后跟她說的事說出來。 她不說,常氏便問了出來:“你在里面待那么久,在跟皇后談什么?” 許槿歡眼睫微垂,輕聲說:“關于姑母的事,皇后說她想姑母了。” 常氏嘆聲氣:“再怎么說都晚了,當年皇后惹了些事,你姑母不僅幫了她,還三番五次的為她求情,懇求皇上不廢除她后位。” 許槿歡眼眸微閃,困惑許久的問題解開了,她總是想不明白,皇后的母族已經在漸漸衰落,加上身子不堪,無子嗣,沒有個好身體執掌后宮,皇上卻依舊頂著壓力穩住皇后的后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