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爺靠我續(xù)命 第14節(jié)
“什么人!” 伴隨綠荷的呵斥,外頭忽地傳來幾聲悶哼和重物倒地之聲,紀瑤洗手動作頓住。 男子壓抑地呼聲傳來:“大哥,那個最漂亮的女人不在這兒!” 又聽嗓音粗噶陰戾的男子道:“仔細找找,跑不了多遠。這幾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先帶走,能賣個好價錢!” 紀瑤雙目圓睜,禁不住面色煞白,事發(fā)突然,她這是遇上拍花子的了! 萬萬想不到,竟有人敢趁廟會到相國寺擼人! 凌亂的腳步聲越發(fā)逼近凈房門口,紀瑤驚慌失措中不敢發(fā)出聲音,四下尋找趁手的武器,忽見側(cè)墻有一狗洞。 若她沒記錯這處側(cè)墻靠近禪院小門,從這洞爬出去說不定能逃掉。越來越多人逼近凈房門口,紀瑤顧不得許多,心慌意亂地從那洞口爬出去。 她剛把腳拿出洞口,那凈房門就被人踹開了,伴隨男子驚呼:“大哥,里面沒人!” “繼續(xù)找,他娘的,老子還不信她能飛了!” “大哥,這有個洞!” 紀瑤又驚又懼,直朝小門奔去,她此刻無比慶幸小門是開著的,只要逃出去,她被抓的可能就小很多! 跨出小門那一刻,紀瑤眸中希冀瞬間熄滅,渾身冰涼發(fā)冷,他們竟然在小門處留了人。 對方位于巷道一側(cè),親眼看著她出來,紀瑤反應(yīng)過來扭頭就往另一側(cè)跑。 “大哥人在這兒!” “臭娘們站住,往哪兒跑!” 身后越來越多追逐腳步聲,紀瑤驚恐無措,滿心只有一個念頭,跑! 十五十六立在禪院不遠處古樹陰影下,王妃凈手他們不好跟著,只能在外等待。 十六掐算著時間,蹙眉:“怎么還沒出來?” 十五聞言面色凝重,他縱身躍入禪院,十六緊隨其后。 紀瑤自認不算體弱,但她是女子,即使拼命奔逃,很快便體力不支被后面歹人追上,按住她的胳膊。 “臭娘們兒,往哪兒跑!” 叫老大的男人抬手就要給紀瑤一巴掌,紀瑤驚恐瞪大雙眼,卻忽地聽到幾聲慘叫,按住她胳膊都桎梏松開了,兩名十七八歲勁裝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現(xiàn)護在她身前。 為首之人滿臉狠戾:“喲呵,兄弟哪條道兒上的,竟敢壞爺?shù)暮檬聝海⌒值軅儯一铮 ?/br> 紀瑤躲在十五十六身后,略略一數(shù),這里竟有五六十名歹人。且對方黑衣蒙面,衣裳下的肌rou線條鼓鼓囊囊,一看就是練家子。 “王妃,跑!” 十五人狠話不多,叮囑這一句后就沖了出去,與這群亡命之徒廝殺起來。 十六迅速加入戰(zhàn)局,同時抬手放出一支響箭,兩人默契地為紀瑤劈開退路。 紀瑤已然淚流滿面,怕留下拖后腿,使出全力往外逃跑。 這些人人多勢眾,分出一撥纏住十五十六,其余人很快又追了上來,眼看就要抓住紀瑤,紀瑤嚇得魂不附體。 索性此時十五飛身而來攔住歹人,紀瑤見他受了傷,卻不敢耽擱半刻,只能趁機跑出包圍圈。 對方一路糾纏,在十五十六攻勢下?lián)p失了不少人,這群不要命的見損失慘重,更是鐵了心要抓到紀瑤。 夜色彌漫大地,一輪玄月高掛青穹,大地清暉幽涼。 紀瑤躲在破舊一處破舊禪院里,四周都是笸籮,她蹲在籮筐內(nèi)面色煞白,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淚痕,死死捂住嘴唇不敢出聲。 先前外面還有腳步聲來來去去,那些歹人俱是在找她。 小珠她們都被那些人抓走了,她最后看見那兩個救她的男子渾身是傷,他們替她引開那些人,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她將頭埋得低低地,盡力減小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 忽地,外面又有人來了,好多人。 似乎離她越來越近,紀瑤滿面驚恐,彷徨無助地流淚,眼睜睜地看著頭頂笸籮被掀開。 月光透進籮筐,她看見趙霽如玉雕琢冷如朗月的容顏,那眼中俱是擔憂。 紀瑤的嗚咽哽在喉嚨里,淚如雨下。 她這是得救了…… 趙霽眉宇間殺意冷冽,他伸手撫了撫紀瑤頭頂,嗓音清潤:“沒事了,別怕。” 紀瑤懷疑自己在做夢,趙霽竟有如此柔和的時候,不論如何她得救了。 心神一旦放松下來,受驚過度的紀瑤當即暈厥過去。 待她蘇醒時,已是第二日清晨,禪房內(nèi)聽得鐘聲悠悠。 紀瑤由小珠幾人伺候著喝下安神藥,她一臉驚魂未定,顫巍巍地問起她們怎么逃出來的?又問救她的那兩名男子如何了? 小珠亦是心有余悸:“是鴉青帶人把我們救了,謝天謝地!得虧王爺?shù)娜藖淼眉皶r,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綠荷仍面色發(fā)白:“王妃且安心修養(yǎng),十五十六無事,就是些皮外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王爺添了不少人護衛(wèi)此處,待王爺處理完事會來看您。” 十五十六應(yīng)是趙霽的人,趙霽此時應(yīng)在查昨晚的事,紀瑤緩緩出了一口氣。 劫后余生的她有些蔫蔫的,打著精神用了半碗小米粥,而后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午后,紀瑤緩緩睜眼,精神已經(jīng)恢復許多。 秋陽和煦的光線從窗外投進來,絲絲縷縷打在她身上,似美玉生輝一般。 “醒了?” 清潤如泉水擊玉的嗓音傳來。 紀瑤偏頭便見趙霽坐于桌邊,冷若明月般遙不可及。 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地齋菜和熱湯,綠葉小珠端水進來伺候她洗手浴面,又替她穿好衣裳,而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紀瑤趿拉著鞋坐過去,低低喚了聲:“王爺。” 咕咕~ 她腹中空鳴突響。 “先用膳,過后再梳妝也不遲。”趙霽抿了一口茶水,垂眸凝思著,昨夜他于在禪院桂樹下靜坐等她歸來。 見到十六響箭的那刻,他的心慌與陰霾只有自己知曉。 昨日之事從季禮出現(xiàn),到她遇險驚魂,此時,他又豈會不明白自己心意。 她不再只是他的藥,不知何時已成了他心動之人。 滿桌素齋香氣誘人,紀瑤忍住饑餓,想了想道:“多謝王爺救了我。” 當時那處境,她真是走投無路,絕望不已。 趙霽清冷無瀾地看著她:“你就這么謝我?” 紀瑤聞言有些錯愕,她眨了眨盈潤雙眸,斟酌道:“回府后親手給您做一個月膳食?” 趙霽棱角分明的唇微勾:“還算像話。” 紀瑤見他不動筷,便照例將每道菜用公筷淺嘗后,端了最好吃的兩道菜給他。 “王爺嘗嘗這兩道菜可合胃口?” 趙局不動聲色將菜端到她面前,嗓音清潤如玉:“既然你愛吃,正好給你壓壓驚。” 眼前美味佳肴香氣誘人,紀覺得趙霽此刻離她近了很多,不再那般冷淡遙不可及。 “那王爺怎么辦?”紀瑤詢問道。 趙霽無甚食欲,聞言微頓了一下,道:“我用這些也一樣。” 既如此,紀瑤放下心來。 她昨夜受了驚嚇,本就未用晚膳,眼下餓得前胸貼后背,便動筷用起膳來。 醋溜白菜可口新鮮,素燉蘿卜入口即化,都是好滋味…… 紀瑤滿口鮮香,禁不住彎起剪水雙眸,似盛了清泉的月牙兒,太好吃了! 即便經(jīng)歷昨晚之事,小姑娘依舊是有吃萬事足。 見她這般心滿意足,本就無甚食欲的趙霽,也動筷慢慢用膳,一舉一動貴氣天成。 用過膳后,因著昨夜之事,趙霽不欲讓紀瑤在寺中久呆,便問紀瑤的意思。 廟會該逛的都逛完了,寺中不太平,紀瑤自是不愿呆下去。 丫鬟們得了準話,當下便收拾起行囊細軟,準備回程。 臨走前,紀瑤想著相國寺的符最為靈驗,便想去求一求,驅(qū)走接連遭遇謠言和歹人的霉運晦氣。 出門時,趙霽坐于桂樹下朝紀瑤緩緩伸手,眼波微涼無瀾:“過來。” 紀瑤觀他面色蒼白,這才想起昨夜暈厥,醒來也忘記給趙霽治病的事來。 她步履輕盈緩緩走上前去,將手交到他略帶薄繭的掌中。 此時寺院鐘聲響起,一陣風過,無數(shù)燦金色桂花自樹上飄搖而下,落在兩人肩頭和發(fā)梢。 趙霽握住她的柔荑,素來冷淡的眸子溢出些許柔和微光,微微勾唇道:“走吧。” 紀瑤頭一次見他這般愉悅,好奇問道:“去哪兒?” “求符。” 禪院巷道曲折,一路上他坐著輪車,她走在旁邊。 紀瑤幾次欲言又止,他們牽手走在路上,即使知曉是在給他治病,她心底仍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趙霽疑惑。 紀瑤見他目光清冷毫無雜念,神情無比坦然,禁不住喉頭一噎,許是她想多了吧。 “沒什么。” 大雄寶殿前前后后,趙霽已提前命人清場,是以紀瑤求符的過程很是順利,想著趙霽救了自己,趙闕還是個孩子,便給他們都求了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