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時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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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哄好她還沒來得及滋生的小情緒:“好好吃飯,吃完給你買冰淇淋。” 時溫頓時怡情悅性,拿起菜單勾選菜色。 首先不假思索的拿筆勾上三欄:嫩牛rou、蝦滑和藕片。 然后才開始挑選自己想吃的。 “喏,我點完啦。”時溫將筆和紙單遞給調了蘸料回來的賀承雋。 賀承雋放下手中的白瓷碗,掃一眼單子眼尾彎起,招手示意服務生來取單子,“辛苦時老師。” 時溫眉眼彎彎,但未置一詞。 六年前在銅火鍋店吃飯的那次,黑子給他點的就是這三樣菜。 那時她逗他說吃藕變丑,他渾不正經的回她,“那不是正好能襯得你更美。” 令時溫這個對藕深惡痛絕的人,在巴黎都主動提出過好多次想吃藕。 倏然間隨著一道黑色暗影壓下,耳畔響起陣白瓷盤磕碰在桌面上的刺耳聲響。 成功將時溫的視線從賀承雋臉上,轉移到來人身上。 站在她們桌旁的,是位中年婦女。 右手還牽著一個扎兩個羊角辮兒的可愛小女孩。 中年婦女褶著魚尾紋沖時溫笑笑,和藹親切道:“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兒她鬧著一定要讓我給剛剛幫她的哥哥送盤水果來,不送都不肯吃飯,我這才冒昧來打擾。” 時溫瞧了瞧躲在中年婦女身后悄悄看她一眼,見她注意力投來連忙將頭藏起不讓她捕捉到的小女孩。 一晃而過的小臉蛋上紅紅的,藏不住笑意。 再略思中年婦女的話哪兒還不懂,無非就是賀承雋又隨手幫了個忙,被找來感謝的。 時溫趕忙擺手應和道:“沒事的阿姨,不打擾,怪不得他一回來就和我說碰到了一個很可愛又有禮貌的小女孩呢。” 第62章 變矯情 我家的小朋友不準不開心。…… 火鍋店內霧繞人攘, 他們進來時還余幾個挑剩下的空座,現在都需要在門口領號排隊。 余光掃到桌上方才服務生端來的、擺放在透明塑料殼里的小兔子慕斯蛋糕。 時溫端在手里彎身平視小女孩,輕聲細語的誘惑她:“寶貝想不想吃小蛋糕?jiejie送你個小蛋糕回去吃好不好?” 那是賀承雋專門買來哄她的, 卻被她用來哄小女孩了。 小女孩聞聲探頭探腦先瞄了時溫一眼,眼巴巴的多盯了她手中的小兔子蛋糕一會兒,又面紅耳赤的縮回自己母親身后。 沒有明說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頭頂響起中年婦女難以為情的拒絕,推拒道:“這怎么好意思呢, 你們自己留著吃吧別給她了,本來就是我們該道謝。” 時溫發覺小女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喜歡, 將小兔子慕斯強硬的放在她手里。 話卻是對著她母親說的, “沒關系的阿姨, 禮尚往來嘛,您就別拒絕了。” 然后又用軟萌的嬌音對小女孩叮囑道:“寶貝帶上小兔子回去,聽mama的話多吃點飯好不好?” 小女孩害羞的將臉埋在中年婦女雙腿后,用力點點頭以表回應。 話都說到這了,中年婦女也就沒再拒絕。 招呼小女孩對時溫和賀承雋表達了‘謝謝’, 她又重復道了兩次謝謝, 領著小女孩往她們那桌走去。 還依稀能聽到身后女人教育孩子的言語:“答應了jiejie就得言而有信,乖乖吃完飯mama就讓你吃小蛋糕…” 令時溫瞬間回憶起,賀承雋剛才也是如這般哄她。 真就是把她當成大女兒養了。 回頭確認母女倆走遠,時溫雙手托著下巴朝賀承雋挑眉。 賀承雋秒懂, 老實交代道, “調蘸料的時候她碰不到臺子,她媽也不在周圍,我就抱起她讓她調了。” “哦,背著我去抱別的女人唄。”時溫撇撇嘴, 隔著從方口鍋里聚涌而起的白霧沒事找事。 濃白霧氣聚攏又分散,模糊了賀承雋的臉,弱化了他鋒利的五官。 唯獨眸內盛滿的溫柔清晰可見。 時溫一直覺得賀承雋身上有一種魔力。 明明那張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用宋野的表達來說就是‘催收臉’。 可就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他。 這種現象在成年人的身上表現的還不是很明顯,但在那些懵懂無知的孩童寵物身上,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無論是這些素不相識的孩子們,還是街邊的流浪貓狗,都很喜歡賀承雋。 如果將其放在成年有獨立思想的人身上,還能解釋為他們是看到了賀承雋身上的優點,才喜歡他。 但放在這些思維觀念都未形成的孩童寵物身上,時溫就只能用一句話總結,那就是: 人都有趨近溫和良善的本能。 因為人之初性本善,同性相吸異性相斥。 所以哪怕他總面露兇相,仍掩蓋不住內藏純善。 賀承雋抿了口檸檬水,如臨大敵般斟詞酌句,“是小女孩。” 他就像塊內里暗藏白磷的冰霜,外表欺人惑眾,實際等陽光普照之時,薄層冰面融化。 他就肆意燃燒。 炙熱guntang,灼的人心都鼎沸喧騰。 再不能有冰冷之地茍存。 時溫生生被賀承雋的一本正經逗樂,嘴角的弧度再繃不住。 涮了片牛rou擱進他碗里,嘴上不饒人,“哦,我忘了,某人已經24了,離30也不遠了。” “你說是吧?賀叔叔?” 身旁走廊里手端芝麻醬回桌的男人聽見兩人的對話后面露驚詫。 不敢相信的眼神快速在時溫與賀承雋身上來回橫掃。 最后帶著心上被誤插的那把刀,默默在他們隔壁桌坐下。 垮著臉將面前插著數字蠟燭2和4的生日蛋糕推遠,無聲垂淚。 反觀被正面插刀的人淡然處之,仿佛那些話對他沒有任何殺傷力。 賀承雋還給時溫塊藕片,意有所指,“嗯,侄女多吃點。” 時溫挖掘到他隱藏的小心思,傲嬌道:“哼,想讓我陪你變丑?你想得美。” 最后還是口不對心的夾起藕片吃下。 中途那位中年婦女又領小女孩來了一次,不同的是,這次是專程來向他們道別的。 小女孩想去樓下室內的跳跳床玩,再晚點就不能進了。 時溫擔心小女孩剛吃完飯就運動容易胃下垂,中年婦女無可奈何的寵溺道,“就是讓她去玩玩滑梯,要是今天不讓她玩到,估計連家都不愿意回了。” 又順著話頭感謝了時溫一次,講小女孩其實有點厭食癥,平日里都不好好吃飯。 結果今天一反常態,自拿著她給的小兔子慕斯回去,再喂什么都肯乖乖吃了。 齒間咬著筷子凝望一大一小遠去的背影,時溫搜尋遍腦海中的所有記憶,都找不出幾次時沁和她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場景。 更別說像這樣帶她出來,安穩坐下吃頓火鍋。 其實時溫以前朝賀承雋訴說的那些經歷中,多少帶了點美化,讓自己的前半生聽起來還不至于太慘。 例如她口中父母對她嬌生慣養,有求必應就是真假參半。 細想如果真要是父母對她有求必應,嬌生慣養,大概她也不會成為現在這種性格。 還發生先前那種親生父親算計財產的事情。 本著‘反正家里有保姆做飯打掃,出了外面有錢就能解決一切的思想’,時沁大多時候都只是忙里偷閑關注一下她的學習成績和藝術水平。 然后又匆匆回醫院,許久見不到人。 有求必應全體現在給時溫轉錢時的格外爽快,聽時溫說想學些什么東西時異常欣慰,會在物質方面給予大力支持。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盤算著反正女兒就是倒貼錢的貨色,養大了相當于是個‘招商銀行’,臉好看身材棒就行,用不著投入太多精力和金錢。 所以陳岳幾乎天天早出晚歸,無論什么時候問都是在開會、在加班、在忙合作。 一次都沒出席過她的家長會,更助長學校里曲采拉踩她的流言。 而嬌生慣養就體現在:陳岳對于時溫每天做什么并不關心,只要別花太多錢,別花太多他的錢,能安穩長大釣個金龜婿就好。 沒把她當回事。 時溫貫來都是靠自己骨子里的堅強,獨自在人形物色里摸爬滾打著長大。 以壞脾氣作為自我保護,以疏離感杜絕人際交往。 幸好長得不算太歪。 也在下墜的過程中穩穩當當被賀承雋接住。 “給。” 一聲清脆悅耳的童聲喚回時溫的短暫失神。 眸光下移,與母親一同遠去的小女孩不知何時又回到桌旁,小口喘著氣。 身高沒火鍋店的桌臺高,她就踮起腳來一手扒著桌面,一手往上面放了兩顆糖果。 白色圓柱包裝上面印著藍色兔子的圖案。 是時溫許久未曾吃過的大白兔奶糖。